“你说什么！四王爷行刺太子？”
皇上在书房中批阅奏折，听闻消息后登时站起身。
“那太子呢？现在人在何处？！”
“皇上别急，老奴已叫了太医前去医治，太医说太子中箭不深，已无大碍，只需卧床休息喝几副药即可恢复。”
红公公赶紧解释，打消了皇上的担忧之情。
“好。那朕的臣弟呢？人抓住没？”
红公公是聪明人，见皇上话锋一转，态度对准了四王爷，顿时嘴角一弯：“回皇上，四王爷在行刺当即就被太子身边的侍卫抓住，现已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好！朕稍后就去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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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感觉怎么样了？”
皇上匆匆去了太子寝宫，把下人全部遣走后走到榻前问太子。
“回父皇，儿臣无碍，谢父皇关心。”
太子嘴唇白发，胸口裹着一圈纱布，纱布上渗出丝丝血迹。
“太子，你实话告诉父皇，此事真是你四叔动的手？”皇上怀疑似的眯起眼。
“父皇，儿臣是在酒楼吃午饭时遇刺的，儿臣本不知何人，但儿臣手下有一人突然大喊一声‘四王爷’，便知竟然是四叔。”太子因伤口和愤怒狠狠咳嗽了几声。
“那你可亲眼见到四王爷？”
“回父皇，未曾见。”太子忽然反应过来父皇的一席话，心中也略升起几丝怀疑，“儿臣这就派人把喊话之人带来。”
正说着，红公公从寝宫外踱步进屋，在皇上耳边窃窃了几句。
皇上正了正神色：“太子，喊话之人已自缢身亡。”
“那依父皇的意思？”太子虽躺在床上，却听得出父皇话中有话，不由得暗自一喜。
“嗯，既身亡，朕就不如顺他人之意……”皇上眸中升起一丝杀气，脑海中尽是夏宸胥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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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啊，朕不相信这是你所为，朕一定会替臣弟你讨回一个公道。”
另一边，皇上暗自进了大牢，看到夏宸胥不惊不慌地坐在冰冷肮脏的地上，倒是显得高风亮节。
“皇兄切莫担心，这牢房阴冷潮湿，还望皇兄多多注意，别因臣弟这点小事而伤了龙体。”
夏宸胥起身行礼，眸子里尽是云淡风轻。
皇上压住声线，命红公公端上一盘汤水，开始嘘寒问暖：“臣弟替朕常年征战，身体早已伤痕累累，想必断是受不了潮湿之气，朕命太医给你熬制了一碗祛湿补气汤，臣弟喝喝看。”
夏宸胥自知躲不过命令，只好接过所谓的汤水一饮而尽，掩面擦嘴：“谢皇兄！”
“好。臣弟还需再耐心登上几日，朕一定还你清白。”
语毕，甩袖，离去。
夏宸胥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只觉得那汤水又浓又腥，立即坐定给自己运功。
一会儿功夫，他一口苦水尽数吐出。
那水中带着血丝，若再晚一柱香的时间，他的五脏六腑便会被腐蚀干净，最终暴毙而亡。
*
那厢，狄厉国都溯城。
溯城里百姓衣着、建筑样式皆奇异独特。顾流霜在车厢沉默不语，直到马车停下，卓木回头想拉着她的手，她才淡淡回了句“不必”。
“雪儿你脾气还是这儿大，不过我喜欢！”卓木也不尴尬，带着她走到一顶装饰华丽的帐篷前，“这是我的住所，你且住下。”
顾流霜没有拒绝，毫不客气地盘腿坐下，又要了杯水一口喝进肚子。
“二皇子，这就是你说的雪儿姑娘？”帐篷外一细软的女子声音传入她耳朵。
“嗯，千万照顾好她，另外，”说到这儿，卓木顿了顿，“不管她提出任何理由，绝不能放她回宁安国。”
“是。”
顾流霜中午本就没吃多少就被人抓走，眼下肚子饿得慌，只好掀开帐篷帘喊：“没吃的吗？”
借着这个由头，她才见到门口那柔软嗓音的女子。对方着一身民族服饰，头上饰品银光闪闪，脸蛋也打扮得精致，一看就不是平凡女子。
“喏，羊腿吃吗？”那女子也不跟她客气，直接从旁边扯来一个羊腿往她身上扔。
“谢了，对了，你是卓木什么人？”
顾流霜接过羊腿大口啃起来，不顾形象的样子倒把对面女子惊讶一声。
“我是二皇子的贴身丫鬟阿柔。”阿柔对她有些芥蒂，语气不算和善。
顾流霜哦了一声，就带着羊腿进帐篷去了。
她得想办法离开狄厉回到宁安，要不然夏宸胥那个呆子肯定以为她跟卓木有奸情。
“阿柔，我要方便一下。”
本想借这个机会溜走，谁知阿柔把她带到一个及其简陋的茅厕，三面漏风，一面正对大自然。
顾流霜就算心中小算盘打得再响，也摆脱不了阿柔那死死盯住的眼睛。
“你能离我远点吗？”
人走不了就算了，关键是上个厕所还被人注视着，这让她一个现代人十足膈应。
“不能。”
回应她的果然是冷冰冰的拒绝。
不过顾流霜也没指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道：“你是不是喜欢卓木啊？”
“你说什么？！”阿柔瞪着眼睛看她。
顾流霜故意歪了歪脑袋：“啊难道不是吗？我看你之前看卓木的眼神，怪柔情似水的。”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想辩解又不知找什么话，阿柔涨红着脸，愤怒走开。
嗳早点走远不就好了？
顾流霜得意地脱下裤子，终于感到一身轻松。
不过人虽没再盯她，她却不能跑。
她必须等，等时机成熟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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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动静吧？”
是夜，卓木来到帐篷前问话。
阿柔摇摇头：“回二殿下，没有。”
卓木满意地笑笑，掀开帘子：“怎么样雪儿？我狄厉国可比那凌王府好多了吧？”
好什么好！茅厕比凌王府的差多了，又臭又小又脏。
顾流霜心中翻了个白眼，但面上不显，只敷衍道：“还行吧。”
大概看出她语气里的散漫，卓木也不争执，只一步一步靠近她，一身的气势仿佛要将她压倒。
“雪儿，跟着我吧。”
“我虽是二皇子，但上面大哥早已被废不成气候，而我又忍辱负重去宁安国做了1年质子，回国后父皇对我赞赏有加。不出意外，狄厉国以后将是我的天下，而雪儿你也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狄厉皇后。”
说着便要上前搂她。
顾流霜立刻伸出手挡住。
“殿下，你这是要我叛国卖府。”她冷下脸。
“雪儿，在外人面前我是二皇子卓木，可这里只有我们俩，你叫我鹤儿就行。”
似乎毫不介意她的冷意，他伸出大手，一把将她的手往怀里拉。
他的手臂很结实，还带着少数民族特有的小麦肤色，与顾流霜那纤细白皙的手腕比起来，体型上的差距实在令人难以抵抗。
她感受到了他胸腔炽热的心跳。
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挣脱了几次，正色道。
“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你何必苦苦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