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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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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吩咐姜珮到淡泊居来,案边摆着堆成山丘的账目,多少有些吃惊:“祖母是要我来学着打点家务么?”

“我年纪大了,这些事早该有人管的,让四郎家管了许久,既然弘微娶了新妇,之后少不得交给你。”

张夫人年事已高,子女各自婚嫁,孙辈渐渐长成,若不是长子被一个妖女迷惑心智,她早打算不问俗务,做个清闲的贵夫人,她半阖了眼:“这些只是家里两月的账目,你慢慢看着,瞧会了再上手也一样。”

这是宗妇要做的事情,姜家不太讲究宗族聚居这些习惯,基本等到成婚男子有了实授官职外放,就要分府另居,她母亲管二三百人的日常就十分辛劳,而沈府族人及奴仆随从,在册人数就有近八千之多。

姜珮倒吸一口凉气,这数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远支的族人虽然在册,但已经不住在府中,只是每月还要齐聚沈府用两三次饭食,府里会安排些差事接济亲眷,这些人很少蓄奴,而他们的奴婢还不包括其中。

其实不止是他们的奴婢,姜珮想到风宁居那些没有落籍的婢子,同样没被算在其中,大户人家蓄奴不报是很常见的事情,沈家在这上面已经做得很好了。

“各地灾荒不断,买人这一项上还算节省,不怎么铺张,有一二百金足够了。今年你出去时瞧瞧灾民里有没有适龄的男女,再挑两百个进来,也算一桩功德。”

张夫人见她看人名花册,也跟着头痛:“这里面有许多是为陛下预备的洒扫宫女,走的是府衙的账,至于留着进幸的嫔妃日后圣驾到了再选不迟,入城的时候瞧见晋阳宫没有……那是家里为陛下修建的行宫,你家毕竟是外戚,侍奉天子左右,对陛下的喜好应当略知一二。你阿翁的意思是教你大兄再领一件差事,去督造宫室修建,让那些被训导过的奴婢尽早入宫洒扫,学着怎么服侍。”

“陛下有巡游河东的打算?”姜珮震惊,正元帝现在哪有心思和财力出来游玩。

不过督造宫室倒是一桩美差,官职也不会低,大约河东节度使爱屋及乌,对她也存了补偿的心思,安排她大兄做这个有油水的差事。

“这行宫是先帝时就预备着的。”张夫人被她的孩子气逗笑,“有旨意就得准备着,进程慢些一为显出家里的用心,二是体恤民力,陛下现在是不来,可万一哪一日用得上呢?”

姜珮默然,她和张夫人身边管账的婢媪对了一日,到日暮时头昏脑胀,老人家不喜多食,一日二餐,中间侍女只给她上了些小点心,张夫人留她用膳,姜珮连忙拒绝:“祖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郎君还卧病在床,我忧心得很,实在吃不下去。”

提沈之衍果然比灵丹妙药还强,张夫人点点头:“这很应该,你日后学着料理的事情多着呢,不必焦心。”

雍国公仍昏睡着,出气多进气少,府里早就准备好了服孝用的东西,姜珮入内探视只是行了个礼就退出来,张夫人叹了一口气,忽然让侍女们走远些,问起:“弘微私下待你如何?”

长辈们总喜欢问些答案明显的问题,姜珮身处沈府,难道还会说沈之衍对她不好,但女子羞涩的反应并不能让张夫人满意,她只好点明道:“弘微与你行周公之礼还顺利罢?”

原来是问这个方面,姜珮不敢把他说得与自己太亲近,也不好说疏远,羞怯道:“郎君力气大,我哭了也不停,又不知足惜身,为此我常常推拒他……偶尔会生些闲气。”

她身段风流,娇怯妩媚,刚尝到味的男人不知节制才是常事,张夫人却轻舒了一口气,安慰她道:“你还小呢,他也没娶过妻子,过些时日就好了,若早些有孕,弘微做了父亲才算稳重,你阿翁把事情交给弘微会更放心些。”

怀孕是她受苦,也是她身体笨重,怎么反倒是沈之衍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不过本就生不出来,她没必要反驳,乖巧应下了。

姜珮回慎微居的路上又困又饿,强打精神回到卧房,躺在柔软的枕褥间再也起不来。

侍女们早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温着,托沈之衍受杖责的福,慎微居打着他的名义要什么都行,只要听婢女说一说菜名,就知道这顿夕□□致丰富,有许多她喜欢吃的菜。

姜珮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才醒,她刚要起身用膳,忽然往身边一探,没有男子的踪影。

……她睡前竟没觉察到这件事,姜珮猛然起身,却见帐外立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

他平静道:“皎皎,你回来了。”

姜珮压住快出口的尖叫,埋怨道:“阿五你怎么吓我……你能下床了?”

张医士简直就是华佗在世,他行动虽迟缓,可对比那日伤痕的惨烈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奇迹。

沈之衍半掀开帘幕,烛火将他的身影印在她身上,他好心提醒道:“该用膳吃药了。”

姜珮早把一月吃一两回的那个药忘在脑后,因此也并不推辞,笑道:“你吃了没有……让你看看我怎么吃药,才不像你那样矫情怕苦。”

她已经算得极矫情的人,但也没有阿五病中的娇弱。

他道:“我在等你。”

姜珮今日也有好多抱怨要说给他听,她让阿五伏在枕上……他不肯,只坐了一把铺设厚褥的椅。

……那也随他的便,人要是讲究到这种程度,自己受苦也得往肚子里咽。

“皎皎惦记着我?”

她轻快地“嗯”了一声,还好阿五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祖母要我管好多事,人累得不成,府里好多人的,我头疼。”

“万事开头难。”

他的安慰直入人心:“下一任节度使的夫人若不通庶务,定会丢沈家的颜面。”

姜珮一笑,促狭道:“我很少听阿五说过母亲的坏话。”

他摇摇头:“有阿娘在,阿翁很难将节度使之位交给父亲。”

姜珮骤然抬头,她前世忙于后宫争宠,对河东节度使一职的更迭没什么打听的兴趣,不过沈之衍杀了沈珪后确实做过节度使,目绽光彩:“阿五的意思是说……”

祖父和祖母是想越过子侄辈,直接让沈之衍承继节度使之位?

沈之衍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他道:“父亲年长有谋,却娶妻不合,我虽从十岁起就从父亲在军中游历,十六岁领兵,但主公年少,易生变故,叔父们或许有不服,是以阿翁一直在犹豫。”

姜珮回想起出逃的陈青禾和那顿打……陈青禾的势力早不比唐夫人当年,能救她出京城的,除了沈之衍,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他为什么硬生生要挨这顿打……姜珮咬唇凝思,忽而警惕地望向他,试探问道:“郎君,你回来了?”

他却面露疑惑:“我一直都在,皎皎在说些什么?”

姜珮惊疑不定,他却握住她的手腕,放到桌下去,温和问道:“皎皎吃饱了么?”

他们的药还都在熬着,姜珮睡醒以后不怎么饿,只比平常多吃了一点……现下她也没心思吃了,想要挣脱他:“你又作怪!”

他的目光似有震慑人心的魔力:“我问过医士,无碍的。”

姜珮一颗心落回原位,今天阿五是怪了一点,但他确实是阿五,不是寡欲的沈之衍,她啐了一口:“怎么这样馋!”

她心跳得极快,手上的动作却或轻或重,她特意避开了指甲,只用柔软的指腹与掌心。

可阿五变得不知足了,他看着她紧张低头的模样,微微蹙眉,像是想起来什么,抬手拈起她一片裙摆。

姜珮太久没承受过男女燕好之事,她睁大了眼睛,也张开了唇,却被他递到口边,吩咐道:“衔好。”

只能说,幸好这是她入睡前换的新裙,还熏了桂子香气。

她被施法一般,动弹不得,低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修长的指拈一枚玉质的棋沉吟,抬头却望见他在情爱里仍冷静无波的面容。

好像是他喜爱的那一整套玉质棋具,只是没有棋盘。

但阿五也不嫌弃,他将她当作棋盘,然而只有一枚棋子,他只在棋盘深深浅浅地试探,最终将那枚棋子重重落进彀中,止住将要溢满出来的水。

不能喊叫的折磨让人疯狂,只能从喉咙里流出些呜咽,她最终忍不住松开口中的布料,任由縠纱委地,覆住一切不堪,更顾不得周全他。

缓了好一会才歇过气来,她忽然听到一声低语,睁眼他就伏在她身前,状极亲密:“阿奴,我待你好么?”

姜珮捂住脸,闷声道:“好……郎君!”

她混沌一片的头脑霎时清明,拢好衣服翻身坐起,心跳得比刚才还快,声音颤抖,想要为自己辩解:“夫君,你回来了……我……我不是……”

沈之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奴吃够了珍馐,也享过人间极乐,不算有憾。”

他笑意不减,不听她的狡辩,却取了巾帕反复擦拭右手,她身上桂子的香气令人欲呕,认真思考道:“你应该很喜欢这棋……我用这套棋具给你陪葬,就放在棺椁里。”

沈之衍轻轻敲桌,同他方才敲棋子没什么不同,人说温凉如玉,就是一枚冷玉的棋子都被她暖热了,他的手指仍旧泛凉。

侍女们如幽灵一般进入,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们的容貌陌生,像是没看见郎君与娘子之间涌动的暗流。

他随意替她翻搅几下,问道:“阿奴,要蜜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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