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明溪桌洞里有一团白纸,只是白纸还好,但上面的的血迹红的刺眼。
鹿明溪刚想说她没话说,听到宋清雨忽然诧异地问她:“鹿明溪,你哪流血了?”
宋清雨身体往后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脸蛋完整着,没咬破嘴皮,也没流鼻血。
衣服也好好的,没把哪漏出来。
怪了,那是哪来的血?
等等,她忽然想到鹿明溪刚才看的那本书,和她忽略掉的她藏的那个动作。
再联想到她早上上课时那荒谬的举动。
一个难以理解的想法跃出水面。
要不诈一下?
宋清雨指指她遮掩起来的那只手。
“鹿明溪,你手滴血了。”
“嗯?”鹿明溪毫不怀疑地把手抬起来看。
宋清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手腕,牵着她的手看。
人懵了。
“乖乖……你真试啊。”
十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手现在伤的比她还狠,她严重怀疑鹿明溪划着划着就玩上瘾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的手能被纸伤成如此惨状。
光她一眼看到的就有六七道,有的流血的有的没有,但以她的经验来讲没流血的比流血的要疼的多。
可能是嫌手指地方不够大,这孩子还在她手掌上划,拇指后面掌根那一块还真让她给划破了,血现在是没流下来,但还在渗血。
这孩子也太虎了吧!
宋清雨苦着脸,眉头紧皱,她有点怕还不敢看,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开了,抽了张干净的纸捏在手里不知该怎么下手。
鹿明溪心尖忽然颤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
“你叫我什么?”
“我没叫你。”宋清雨没空看她,正在和那伤口作斗争。
“叫了,你说……乖乖。”鹿明溪点头肯定。
“我那是语气词,乖乖!就是被你吓到的意思。”
她还敢问!
宋清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听到回答,心里的异样又被压下去,鹿明溪迟钝的哦了一声。
“你怎么搞的,都说了不让你试你非要试!不光试,你还玩上瘾了是吧!一会儿没看住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现在弄的一手血你开心了?满意了?就你有能耐是不是?嘶,疼不疼啊?”
一人心急,一人无谓,竟都忘了两人并不熟悉这件事。
宋清雨一边小声数落她一边小心翼翼的蹭着边缘,她尽量很轻了,但还是难免碰到伤口。
鹿明溪的手抽搐了一下。
“呼呼,给你呼呼,吹吹不疼啊。”
宋清雨急忙低头跟她早上一样呼呼在手上吹凉气。
鹿明溪看着她埋着头皱眉发愁的样子。
觉得很奇妙。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她。
骗她,逗她,凶她,却又替她着急。
虽然说话很麻烦,但她这次却没那么抵触了。
鹿明溪说: “疼。”
我试了所以知道疼。
鹿明溪说:“你骗人。”
你明明疼,却骗我说不疼。
“我骗人?我……”宋清雨真被她给气着了。
“我骗人是为了谁啊?没良心!你这个人真是,真是…”宋清雨想骂人,但她不会。
“哼~”
有人发出很轻很轻的气声。
宋清雨听到这动静不可思议的抬头。
她是不是笑了?
抬眼一看鹿明溪果然勾了半边唇。
“……”
她第一次见鹿明溪笑居然是这种场景。
谁教她这么笑的,看起来像在嘲讽一样。
可恶!她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宋清雨冷脸。
“笑吧笑吧,你就笑吧,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越想越气,她直接把手松开,撂挑子不干了,双手抱胸转过身,怄气:“我不管你了!”
鹿明溪一愣。
她真生气了?自己对她笑她为什么要生气?
鹿明溪想不明白。
宋清雨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又气的转回去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为什么不说话。”
“什么话。”
“哄我的话。”
“不会。”
鹿明溪没有问为什么要哄,她说不会。
宋清雨:“……”
怎么办,拳头硬了,牙齿痒了,想打人了。
哄人还要她亲自来教吗?
宋清雨气的站起来又坐下。
“说你错了。”
“我错了。”
“说你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我不乱来。”
“说你以后乖乖的。”
“我会乖。”
“说你以后听我的话,再也不惹我生气了。”
“我听话,你别生气。”
听着听着宋清雨自己都想笑了。
这不是挺会哄人吗?非要她一句一句带着说。
不行,总有种她在欺负人的感觉。
不对,她才没欺负人。
宋清雨这才又牵起她的手,想到什么忽然又放下。
“你等一下,我借个东西。”
“嗯。”
鹿明溪看着她跑走,回来的时候拿了一瓶碘伏和一袋棉签。
她拧开在瓶盖里倒了一点,拿一根棉签沾湿。
宋清雨先用碘伏擦了自己早上伤的那个小口子。
还好,有点凉,不算很疼。
试完她又取出一根新棉签,拉过鹿明溪的手:“有点凉,你不要躲。”
“嗯。”
凉总比疼好,宋清雨边吹边给她手上涂碘伏。
她手指灵活,动作轻巧,但速度很快。
涂完她把东西收起来的时候还没上课。
宋清雨把东西还回去。
回来的时候对鹿明溪说:“还好是在左手,不影响吃饭。”
“你这几天注意点不要沾水,知道吗?”
“嗯。”
“别嗯,说知道。”
“知道了。”
“说的不错。”
宋清雨满意地点头,嘴角上扬,开始准备下节课的书。
“先准备书吧,下节物理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