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其他研究员正在汇报自己当前的研究方向和进度，而白榆看似还坐在席上敛眸静听，实则注意力已经完全飞到116和白沁身上去了。

视线落在降到35%的进度条上，白榆第一反应是有些沉默。

他还是刚知道这升上去的进度条还能往回扣的，而且一扣就扣了个狠的。

这一个多月世界完整度也不过比刚进来时增长了13个点，这一下就给他扣了快一半。

而且小赵已经去接白沁了，按理说这个点白沁和116已经碰面了，怎么关键剧情点过了反而扣进度条了？难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问了一下010，结果010也是语气茫然一问三不知，看得出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住了。

看来只能等会回去看看了。

“白博士，白博士？”

忽然传来的喊声打断了白榆的思绪，他抬头，只见所有人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包括正站在坐席上进行汇报的那位年轻研究员。

“白榆博士，人家指名道姓想要您的指导，答应拒绝您好歹给人家个回复，我们这些没名没姓的可不敢帮您回答。”陆兴文隔着一个座位阴阳怪气道。

汇报的年轻研究员被他说得脸上通红，手上攥着文件，讷讷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在α系列关于降低变异体恢复能力的病毒研究上到了瓶颈期，想向你寻求帮助。”010悄悄提醒。

这人白榆记得，是新晋升上来的初级研究员，和白榆一样没什么背景，纯靠自己能力升上来的。

当时陆兴文看上了他，想把人要过去，被白榆拦住了。看来他这是头顶没了压力，又有闲心搞事了。

白榆无视了陆兴文，看向那个正不知所措的低级研究员声音平淡地说道：“杜研究员，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你的提问，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当然。”听到白榆还记得自己，杜成阳脸上的尴尬被激动所替代，他崇拜地看着白榆，把自己的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白榆博士在想什么事情，开着会都不能专心。”陆兴文不死心地继续找茬。

白榆只当没听见，抬手看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道：“会议时间快结束了，我看还有几位研究员还没有汇报，关于你说的问题，稍后可以跟我到实验室去仔细讨论，就不占会议时间了，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杜成阳当即激动点头：“当然可以，谢谢白博士。”

去高级研究员实验室观摩，还能获得一对一指导的机会，这对所有的低级研究员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件事。

会议很快结束，白榆像往常一样立即起身赶回实验室，杜成阳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身后，接二连三被忽视的陆兴文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

“陆博士，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您好心帮他，他竟然不领情。”有人贴上去讨好道：“我跟那小子是一个实验室的，要不要......”

陆兴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向说话的人，“你打算怎么做？”

那人心里一喜，凑到陆兴文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陆兴文面色逐渐多云转晴，他欣赏地看了那人一眼，“你很不错，如果真的成了你就到我实验室来吧。”

那人顿时喜上眉梢，又是几番恭维的话，夸得陆兴文面色愈发红润。

另一边，白榆也没想到杜成阳一刻也不停地就跟着他来了实验室，他本来想一回来就看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下只能暂时推迟了。

好在他在助理研究员中看到了白沁的身影，证明白沁还是成功和116碰上了的，只要碰上了，问题应该不大。

等结束探讨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当前困扰他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方法，杜成阳的神色愈发放松，对白榆也更加亲近了些。

“白博士，我可以在你的实验室里看看吗？”杜成阳问道。

白榆微点头：“可以。”

进度条只在上午掉了一次，到现在一直维持在35%，看起来已经稳定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白榆领着杜成阳在实验室转了一圈。

高级研究员和低级研究员的不同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吸引杜成阳的就算实验室中更精细的设备，和更高级的实验体。

看完设备，杜成阳又提出想看一眼实验体，白榆依旧没有拒绝。

他的实验室包括116在内现在一共有四只实验体，三间观察室都住满了，除了最开始的A级鳞蛇，最后一间观察室住着新申请的一对变异银狼，同样也是A级的。

白榆先带杜成阳去看了鳞蛇。

这条鳞蛇最初是作为T病毒的感染体被送进白榆实验室的，这种病毒具有极高的传染性，会让动物及人类的外皮腐烂溃败。

这条鳞蛇刚送来时外表堪称恐怖，不过经过几个月的研究控制，现下已经恢复了健康。

“这是鳞蛇的变种吧，它的鳞片真漂亮。”杜成阳惊叹。

“嗯。”白榆点头。

普通鳞蛇的鳞片是蓝褐色的，能在阳光下闪耀出彩色光芒，已经足够漂亮，这条白化的鳞蛇鳞片是更为清透的银蓝色，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反射出细密的彩光。

看完鳞蛇又看银狼，这对银狼是一对夫妻，四肢健硕皮毛顺滑，正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看得出很是恩爱。

杜成阳照例夸了一下银狼的毛发，忽然感叹了一句：“白博士你把实验体养的真好。”

杜成阳接触过见过的所有实验体，都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有些是因为实验需要，有些则的刻意的虐杀，像白博士实验室里的这种，看起来算的上有些悠闲的基本没有。

白榆对此不置可否。

虽然按照他个人的研究习惯本身就不会刻意虐待实验体，但银狼和磷蛇能被他养得油光水滑，更多是因为这是他给116逃离研究所提前准备的小弟。

剧情中116逃离时同样身处研究所的实验体也出了力，眼下116的实力提升速度远不及剧情，只能从它预备小弟身上弥补了。

看完了银狼，白榆就把杜成阳送走了。

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知道他的性格，从来不会拿实验室的东西往外说。所以116的存在虽然看似是合理的，实则还没有过明路，不适合展示在人前。

送走了杜成阳，白榆喊来了小赵，问道：“新来的助理研究员怎么安排的？”

“按照您的吩咐让他去负责116号实验体了，目前已经交接完毕。”

听起来好像挺顺利的，但进度条看起来就不是这样了，白榆继续问道：“他和116号相处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赵回忆着说道，“好像没什么异常，我离开前116号就像以前一样缩在角落。博士，发生什么了吗？”

白榆摇头，让小赵继续做他的实验，自己闪身进了116的观察室。

隔离室里，116果然像小赵所说的一样蜷缩在角落，绿色竖瞳在漆黑的触手上张张合合时隐时现。

010：“116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不对，不正常。”

“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白榆说不出来，但他就是本能地觉得116的状态有些不对。他没有回答，而是来到玻璃隔离墙前，伸出手指在玻璃墙上敲了敲。

隔离室虽然使用了全封闭还能隔音的单向玻璃，但敲击的声音还是能传出去的。

如果是以往，他这么敲敲隔离玻璃，116早就从角落弹射过来了，但现在116只是触手往外探了探，很快又缩了回去，缩成一团，看起来有些萎靡。

010也发现不对了，“116这是怎么了，怎么和白沁见一面就变成这样了？”

白榆没说话，他回到办公室，打开观察室的监控录像，调到白沁进观察室的那一刻，开始观看。

起初一切正常，就和小赵说的一样，变故发生在小赵离开后，白沁忽然靠近了隔离墙，监控里能看到他应该是说了什么，然后116就暴动了。

白沁的声音有点小，监控没录下来，白榆只能从嘴型隐约猜出几个字，除了他的名字‘白榆’就是‘丑’‘恶心’之类的单词。

白榆自觉就算白沁真的从内而外觉得他丑陋恶心，也没道理跟一个实验体说，所以他口中的丑和恶心指的可能就是116了。

白榆把猜测跟010说了，但010根本不信，原因是白沁的声音小的监控器都录不下来，隔着隔音玻璃116怎么会听见。

白榆回忆了一下，想到了早先喂给116的肉蝠，猜测道：“可能它从肉蝠的基因中提取进化了听觉。”

“难怪我经常有被注视的感觉，合着116在偷窥。”

010：“......”

白榆点击继续播放，再后面的视频就是白沁用了操作台的电击器，116不为所动地承受电击，白沁狼狈逃出。

监控看完，010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道：“白沁，白沁怎么这样。”

白榆跟白沁生活了几年，对他会做出这种事并不意外，他现在只关注被扣掉的进度。

“所以扣进度条跟白沁的行为有关吧。”

010焉了吧唧地嗯了一声。

“因为这个世界的主线就是白沁救赎116然后谈恋爱，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态度看起来都很厌恶抗拒，你完成了关键剧情，但世界完整度不升反降，是因为......”

010的语气变得沉重。

“剧情进行不下去了。”

先被白沁打击，又听到白榆夸邻居的116：小狗自卑

鳞蛇全名闪鳞蛇，他们的鳞片真的好漂亮，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搜一下，五彩斑斓的

明天申榜最后期限了，三万字才能上榜，还差6000左右，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