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唐家。

在吃完蛋糕，送完客后，唐全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远方。

芬骁摸了摸唐全的头双眼皆是宠溺。

“妈，小丑叔叔会来吗？”

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确定，他不会来的。

月光照在唐全的脸上，显出他稚嫩的脸盘，直到深夜也才被芬骁包了回去——

——今晚，是个平安夜。

……

叮咚。

门铃响起，刚吃完饭的唐全放下玩具跑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轰隆！迎接他的是一个巨大的礼花，一个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唐枉瞳孔收缩，全身颤抖起来。这是兴奋的颤抖。

“妈，快来，是小丑叔叔，小丑叔叔来我们家了！”

芬骁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了出来，在看到小丑的那一刻，她的瞳孔也在剧烈收缩，全身也在颤抖。

“抱歉，我来晚了。整整，八个小时。

“为表歉意，我将给你们一场精彩的表演。名字就叫——

“欢聚！”

……

雨下得很大，唐晟收拾完货物向外走去。先前的楼盘已经被发现不能再待了，只能换一个更远更隐蔽的地方。

而这边，便是他们最后的去处了，也就是组织的大本营——野外山谷。

“呼——”三眼突出一口烟雾，吹着冷风，在他的旁边，除了两个人外别无其他。

唐晟看到这幅场景内心不经咯噔了一下，按照平常来说，三眼的周围至少也会有四五个人来由他使唤或者护他周全。

他有预感，出事了。还是大事。

“来啦。”三眼道。

“嗯。”唐晟应了一声便上前走去。

“新的货送到了吗？”

“送到了，对方也把余款结了。”唐晟递过一张银行卡，眼睛一撇，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红三春……

他的眼皮剧烈地跳了一下。

“钱你拿着吧，这是属于你的。”

唐晟若无其事地将银行卡收回，好似一切都事不关己一般。

“对了，老二今早出去了一趟你知道吗？”

唐晟摇了摇头。

“嗯，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那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三眼挥了挥手，无知将一个带血的袋子抛给唐晟，对方接过袋子略带犹豫。

又有人遭遇毒手了么？

但是这种事，一般不都是由自己来的吗？这次怎么会是老二？

唐晟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最后又还给了无知：“不认识。”

三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便让无知下去。

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唐晟知道，对方在处理这个袋子里的东西。

“三年了，”三眼又吸了一口烟，“三年了，我们的根据地一个比一个少，货物也送的愈加困难。你说我们里面是不是又叛徒？”

咔嚓。唐晟也点了一口烟，突出一口烟雾。

“叛徒？那可不归小丑管。小丑只管作乐。”

“呵呵，也是。小丑最擅长给人带来快乐了。这次也一样不是吗？”

三眼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小刀递给小丑：“杀了他。”

小丑接过小刀，却未行动：“为什么？”

“他是叛徒。”

小丑笑了笑，缓缓走向红三春。

红三春见唐晟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大声叫道：“三眼，你说过的不杀我的，我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了，你不能食言！”

可三眼只是笑笑，露出一幅难以捉摸的笑容：“对啊，我没食言，我确实没杀你。”

红三春至此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小丑一般被戏耍着。

刺啦——鲜血囧囧涌出，红三春倒在了地上。

“叛徒，不该被原谅。”

叛徒，不该被原谅。唐晟手中青筋暴起，所有的愤恨接移向红三春。

“呵哈哈哈……”三眼起身，笑着走向洞内。

……

红三春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唐晟。

几分钟后，他趴在唐晟脚下不断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活着……是他们，是他们，他们绑架了我父母，他们逼着我说的……他们不是人啊……”

“不重要了。”唐晟阴沉着脸，“小丑杀了你一次，但你的兄弟，救了你一次。可是叛徒，不该被原谅。”

唐晟拉着红三春的衣领，将他抛入雨中。至此，他已是个死人。

……

王三客看着手中的红球，望着外头的大雨，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队，你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有一个晚上没睡了。”

“睡觉，我哪里睡得着啊，”他愤恨地拍着桌子，“那些人越来越猖狂了，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那名警员犹豫了一下也不再说些什么。

今早的案件着实是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一对母子，毫无征兆地死在了家门口，其头颅——至今不明。

“如果，他还想给我们传递信息，该如何……”王三客捏着红球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最后捂着脸蹲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兄弟，我对不起你……”

“滴，”一个声音自王三客手中响起，“山间自有山里庙，庙里有个老师傅，师傅底下有个小顽皮，顽皮很爱笑，笑着笑着便成了开心果！小丑要开始表演啦！”

“山自有山里庙……”

“山间自有……”

“山间……”

王三客陡然起身：“在山里！在那个山洞里！”

警笛声响起，王三客带上手下的人赶往最后的地点。

……

“来了，解决了叛徒，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安心做交易了。”

三眼笑着打了一碗肉汤递给小丑。

“有劳大哥了。”

小丑接过肉汤，一点一点喝着，本是在这寒冷的日子里喝上这么一碗汤是个多么幸福的事。但此刻小丑只是感到了无限的凉意。

“我们下一次货是什么时候？”三眼看向无知，对方调出资料翻阅着。

“后天，”顿了顿，他道，“也可能是现在。”

唐晟点了点头，一口将肉汤喝下，看着桌子上的一大锅肉，他毫无保留的吃了下去。

“慢点，不够的话我在叫人出去买。”

“呼，不用了。”他看着三眼，眼底下露出一股笑容，三眼也致以微笑，“出发吧，就现在。

“小丑，最爱表演了。他会将笑容交给每个人。”

在唐晟——不，是在唐枉——的鼻子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球。小丑，开始表演了。

“藏的够深的啊。三年来，我怀疑过许多人，可唯独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啊？”话音落下，外头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一道道红外线指向三眼。

“这一次，小丑还会为我表演吗？”

“是的，这一次的表演，就是小丑专门为你准备的。”

至此，落幕。

……

大雨已经停了，天空暗淡无光。唐枉站在江边，手里拿着刚刚催吐出来的肉块。

三年来的经历在他看到袋子的那一刻全都破碎开来。

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完成了上头交给自己的任务。

可是这般代价，就是经历了无数血腥的他都不敢去面对。

“唐枉，授予一等功！”

他带着自己的功勋与家人，在月夜之下跳入了江河之中。

“如果可以，我想再见他们一面……不，是和他们一起生活，一直，一直……”

【叮！恭喜被选中为《无限人生》游戏测试人员】

【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通过一场场游戏，你将获得你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的东西？”

【是的。】

“那，让他们活过来。”

【人已死，便再也无法回到生前，抱歉，我做不到。】

“那，又有何用？”

【但我可以重塑一次他们的灵魂，让你和他们再见上一面。】

思考了一会儿，唐枉抱着肉块坠入河底——

“好，一面也够了……”

再次醒来，是一家公司，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刻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着自己。

【叮，解锁任务，帮助千贤贺解决员工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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