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捏紧笔,企图赢在气势上,“我怎么不是顾袅了!我就是顾袅!”
盛江肆不疾不徐:“是顾袅,但不是以前的顾袅。”手搭上细腰,往怀里一带。
“换芯了?”
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以前的顾袅,是左撇子,习惯性用左手,这个顾袅,刚才接笔下意识用的,是右手。
以前的顾袅追他时,写过不少情书,字迹他认得,和现在他手上‘袅袅’两个字,有着明显的差别。
“没、没有换芯……”
顾袅缩了缩脖子,心跳加速,就是不承认。
盛江肆:“硬气点。”
小狐狸:“我就是袅袅,才没有换芯!”
“那我是谁?”
“是我男朋友啊。”
挑逗道:“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不记得了。”
顾袅拿唇去吻他的下颌,没把持住,轻轻咬了一口,丰莹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颈。
“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想你做我的男朋友。”
盛江肆早看出她的举动,却没有阻止,放任自己被…轻薄。
她的话更像有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是我记错了。”
“我们,没有分手。”
怀中人——
曼妙多姿的身段,雪白嫩滑的肌肤隐隐散发淡淡芳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媚态天成。
这也是袅袅和顾袅最本质的区别。
顾袅的媚,只在于皮囊,过于装扮,以至生出几分艳俗。
袅袅的媚,是骨子里自带的风情,是媚而不自知。
*
栖园。
温言柒蔫耷耷地窝在封靳尘怀里,说话有气无力:“真没意思,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封靳尘看着被自己笼在阴影里的女孩,眸色深冷,低沉的声音含有怒气。
“温言柒,你还想要什么体验感?”
“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吗?我有没有说,不准背着我吃辛辣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温言柒被吓到,封靳尘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她,这次是真生气了。
其实,她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来就带在身上的痼疾,很疼,但能忍住。
“小舅舅…”
鼻尖突然发酸,小心翼翼攥住他的衣角,“你说的,我都记得,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泪水蓄满眼眶,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
听到这话,封靳尘无声叹息,把人揽入怀,颈间晕开的湿润灼得他发疼。
“柒柒,我想要的,是你岁岁平安。”
温言柒浅笑,遮住眼底的黯淡,“老天爷已经很眷顾我了,我这一年来,不是都没发病吗。”
轻飘的语气,更像是在安慰他。
“偶尔也会疼,不是吗?”
她是他养大的,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总爱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温言柒没回答,手指攀上了他腕上的佛珠,有些好奇:“小舅舅什么时候也信佛了?”
封靳尘垂眸看了一眼,语气很淡:“最近。”
温言柒哦了一声,又问:“是为了什么呢?”
“祈福。”
温言柒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那小舅舅有没有去寺庙里拜过佛啊?”
“嗯。”
温言柒眼睛一亮,追问:“那小舅舅许了什么愿呀?”
这时,保姆熬好了药端来。
封靳尘没再说话,一勺过一勺,哄着她喝药。
温言柒撇撇嘴,小声嘟囔:“不说我也知道……”
……
封靳尘这样清心寡欲,冷漠傲然,从来不信神佛的人,却会为了温言柒,清迦寺六百九十九步祈福台阶。
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信徒虔诚,惟愿吾爱健康无虞……”
*
权倾庄园。
娇娇还昏睡着,盛礼迟小心处理着她手臂上的伤,简书婉和盛璟看得心疼不已。
临近晚上盛家人才离开。
半夜,小娇娇悠悠清醒,此时此刻,正软软靠在薄司卿怀里,享受着他的伺候。
纪叔敲门进屋,放下东西就走了。
盛明娇扬起长长的睫毛,眸子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看到那碗里褐乎乎的东西,小脸皱成一团。
“我要睡觉了!”柔软的腰肢扭动着要离开。
薄司卿把人抱紧,“宝宝不是才醒吗?”
灯光下,女孩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雪白的皮肤白里透红,娇娇艳艳活脱一个小公主。
盛明娇眼神心虚地飘了又飘,不去看他,小声哼唧:“困了嘛……”
薄司卿觉得她这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温柔地问:“那喝完药,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娇娇被他亲得有些害羞,轻轻推了推他,红唇微抿。
“不要……”
薄司卿却不依不饶,继续逗弄她:“为什么不要?宝宝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嫌弃!”嗓音细软地解释道:“是不要喝药。”
“娇娇身体这么弱,不喝药,生病了,老公会心疼的。”
对于盛明娇,薄司卿总是有足够的耐心,乐意哄着、宠着。
盛明娇皱了皱眉,面前的男人,面容清矜,眉眼温柔,勾引着她沦陷,慢慢妥协。
“难喝吗?”
薄司卿端过碗,看了眼。
“难不难喝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喝。”
“那我只喝一半。”小娇娇将鼻子抵着他的胸口,说话闷闷的 。
“好。”
“你先帮我尝尝烫不烫?”
“不烫了。”
“有没有特别苦?”
“只是味道重了些,不苦。”
“那我觉得很苦的话,可以吐吗?”
“不可以。”
……
最后的最后,半碗药还是哄着下了肚。
薄司卿洗完澡出来,盛明娇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灰色被单衬得小姑娘仿佛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雪肤红唇,曲线玲珑,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不知名的情绪在薄司卿眼底涌动,刚上床,小姑娘就往他怀里钻,软软的手缠上他的腰,清甜的兰花香充满鼻息,欲望冲击着理智。
薄司卿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的重欲。
薄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头、眼尾、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辗转缠绵。
“唔……不准咬我…”
睡梦中的娇娇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偷吃的薄九爷脸上。
顾虑到她手上的伤,薄司卿没再继续下去,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背:“睡吧,不闹你了。”
冥界,姻缘殿。
被翻红浪,云朝暮雨。
相拥缠绵,意乱情迷。
一次又一次。
耳鬓厮磨,汗水淋漓。
“不要!”
红月眼睛猛地睁开,眼前是熟悉的寝殿,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热,心跳依然快速,仿佛梦境中的*还残留在身体里。
起身倒了杯茶喝。
目光看向银柱上的几个大字:爱财爱己,风生水起。
生来风情万种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手撑着下巴,食指蘸了点茶水,慢慢悠悠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洲。」
停顿几秒,又写下三个字。
「小兰花。」
画了个圈。
“过几天就去你。”
*
绑架一事后盛明娇就住在了权倾庄园,盛家人也没拦着,一来两人已经领证,二来两家离得也近,来回不过十分钟车程。
某天盛臣洲来看妹妹。
盛明娇随口一问:“大哥,李雄安他们,你是怎么处置的?”
盛臣洲云淡风轻道:“给他们安排了份磨练意志的工作,希望他们以后能改邪归正。”
非洲烈日炎炎下,挖煤的李雄安打个喷嚏:谁想他了?
/
周末,午。
喝完药擦完祛疤膏的小娇娇跑去了后山。
新翻的地里,五花椒嘴里叼着满是花苗的木篮子,被迫刨了一个又一个小坑,压榨它的小姑娘跟在后面,乐乐悠悠地栽苗填土。
五花椒刨完,停下抖抖身,突然的动静吓到了盛明娇,小姑娘一个没蹲稳坐进土里,它身上的土也全甩她身上了。
盛明娇:? ?
五花椒:……
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注意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
“哎哟,这是这是谁家的小公主摔倒了呀?”一道宠溺的女声传来。
盛明娇闻声抬头,一张冷系惊艳的脸蓦然映入视线,然后是旁边搂着她腰的男人。
“美女姐姐…”
娇娇撑着花花的背站起身,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雨晗,声音清甜,“你们是找薄司卿吗?”
小姑娘穿着杏色上衣搭灰色山本裤,蓬松盘起的头发下面戴着一个毛绒发夹,看得出是被用心娇养着的。
“我是来找我的乖乖儿媳妇的。”沈雨晗完全被那声‘美女姐姐’俘获,捏了捏娇娇白皙的脸蛋,软软的像白面团子一样。
她拉住盛明娇的手,“我是薄司卿的妈妈。”看向薄修衍,“这是他爸。”
薄修衍看着眼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嘴角得意地上扬。
前些天盛璟打电话骂他,他唯一一次没有还口骂回去,毕竟是他儿子拐了人家的宝贝女儿。
盛明娇眨了眨眼,鹿眸很亮,乖巧叫道:“爸爸妈妈好。”
“哎,真乖。”
沈雨晗忍不住摸了摸盛明娇的头,“跟我们家司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薄修衍在一旁附和道:“嗯,我看这孩子也顺眼。”
盛明娇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瞥见裤子上的土渍,伸手拍了拍。
这时,薄司卿走出来,看到父母后,皱起眉头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沈雨晗,“我是来看娇娇的。”
薄司卿走到娇娇身边,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你们别吓到她。”
“我们还能吃了你媳妇不成?”
薄修衍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牵着自己老婆往里面走。
/
主卧浴室。
盛明娇坐在洗手台上,屁股下垫着浴巾,任由薄司卿给她洗手,擦完手上的水后,小娇娇说了谢谢就要下来。
薄司卿两手抵住去路,低头蹭蹭她的鼻尖,喉结滑动,呼吸炙热,每个细胞都在渴望于她接触。
“老公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不好。”
小娇娇撇撇嘴,下意识往后贴,碰到冰冷的镜面又迅速缩回薄司卿怀里,撒娇道,
“衣服不脏的。”
“可是宝宝等会儿穿着这个衣服睡觉,会不舒服的。”
盛明娇基本每天都会午休。
小娇娇犹豫了下,老公也是为她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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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她,成了他的所有物,轻舔慢咬,肆意欺负,燥热激荡在四肢百骸,顺着他的指引彻底情动…
换好睡裙,小娇娇乖乖软软地趴在薄司卿肩头,红艳欲滴的唇张合。
“以后不要老公换衣服了。”
薄司卿洗完手,托起娇娇的小屁股把人抱紧,温柔的嗓音好似揉碎了天边的云。
“为什么,是我没有把娇娇伺候好吗?”
纯洁的一句话被他说的沾染几分情色意味,天生凉薄的眼,偏看她时无比缱绻深情。
盛明娇羞愤。
“你动手动脚的!”
还让她看镜子……
“宝宝,换衣服哪有不动手的。”
“你…你还亲我,亲得很用力!”
薄司卿把脸凑近,轻笑启唇,“那你用力亲回来。”
“……”
小娇娇磨磨牙,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留下深深的牙印,还贴心地用衣服擦了擦留在上面的口水。
“好了,现在扯平了。”
“咬一口就算扯平了?”懒散的调子拖出强烈的侵略感。
那以后…都让她咬好了。
小娇娇睡劲上来了,抱着薄司卿的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我困了老公……”
甜甜糯糯的声音,仿佛蜜淌过一般,听得人心都化了。
感受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薄司卿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盖好毯子,在她额头留下一吻,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