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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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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七夕。

姜鸢收拾好东西,坐在院子里等着袁汝婷一同去参赛。

袁汝婷不像前几日那般一早就来找她,吃过午膳梳洗打扮好才慢悠悠地前来。

她红色衣裙飘飘,头上戴满了钗子,最显眼的当是插在发髻正中间的红色牡丹。

这番打扮在今日倒也不显得张扬,走在街上一抓就一大把。姜鸢竖指夸赞,却被她斜睨着看了很久。

“你就打算这么去参赛?”袁汝婷的目光在她全身游走,单边勾起的嘴角满是嫌弃。

姜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不解:“这......不好吗?”

这身齐胸衫裙是萧确特意命京霖最好的裁缝用最上等的布料制作的,针法细腻,料子顺滑,就算叠了一晚也无半点褶皱。再者明黄色也是艳丽的颜色,她这一身也没那么丢脸。

袁汝婷则摇摇头,把姜鸢拉到自己屋子里,命人在她脸上涂上胭脂唇膏。

反正今日就能离开袁府,姜鸢心情极好,她怎么折腾都行。一闭眼再一睁眼,她便换了一副面貌。

一双凤眼勾勒得炯炯有神,眼底至脸颊染上了红晕,衬得眼睛水灵灵的满是温柔。唇瓣红润,被刻意画出了弧度,随时都是微笑的模样。

姜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她从未涂抹过这些东西,香香的但也着实难受。她忍不住皱了皱脸,却被袁汝婷笑话了去。

“你这般不会打扮,还真是浪费这副好皮囊。”袁汝婷忍不住夸赞道,扶上她的肩膀为她打气,“今日你可一定要赢。”

姜鸢透过镜子看向她充满斗志的脸庞,微微一笑:“袁姑娘是见不得阮明语好,还是真心希望我能赢?”

“瞧你这话说的。”袁汝婷直起身子,“这不是一样吗,你赢了她就不会好过。”

“看来袁尚书说的都是客气话,袁姑娘从前与我的关系并没有他口中的那么要好。”姜鸢直接挑明,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今日做个了结,这件便是她要了解的第一件事。

她冷眸转向袁汝婷的丫鬟,丫鬟看了眼袁汝婷的眼色,自觉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勾起嘴角。

“我确实没有见过你,但你如何得知我爹是骗你的?”被揭穿就不必伪装了,袁汝婷顿时一身轻松,坐下悠闲喝茶。

姜鸢夺过茶具,帮她倒上了茶。

“袁尚书说你时常念起我,我想重遇故友叙旧应当是人之常情,因此我还担心将你忘却你会生气,可自打我来到袁府,你从未与我提及往事,张口闭口全是阮明语。”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喜欢叙旧的人,再者你不讨厌她吗?”袁汝婷不以为然。

“我讨厌她又能如何,她会因此受到惩罚还是丢了那尊贵的身份?都不会。而你不同,你是袁尚书之女,是朝廷重臣之后,你的身份与阮明语的相比并不低。你这般讨厌她,却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未欺负或报复她,我想应当是你不敢。”

姜鸢并不知她有没有报复过阮明语,这么说也只是想诈出她的身份,谁知她冷笑一声点头承认。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敢。我是袁益礼的女儿又如何,名义上是,背地里谁知道他把我当作什么。”

姜鸢微微蹙眉,嘴角忍不住勾起。

没想到还诈出了别的信息。

袁汝婷灌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生气地咽下:“袁益礼他会不得好死的。”

“此话怎讲?”姜鸢追问。

袁汝婷刚要张口,却突然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帮不了我。天快黑了,比赛就要开始了,赶紧走吧。”

“等等!”姜鸢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拦住去路,坚定道,“你若需要帮助就告诉我,我一定能办到。一定。”

袁汝婷有些生分地后退一步,扭曲的眉间充满怀疑:“你......不是杜元漪吧?”

姜鸢眼眸一颤,笑起来:“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听到这番话,袁汝婷瞪了她一眼,撞开她的肩膀往门外走,可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微抬嘴角,她问道:“你当真能帮我?”

“我说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不过你要给我解释一下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姜鸢见她有所动摇,便知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背上行囊走近她,“可长话短说,你为何觉得他没把你当女儿?”

姜鸢微微低头看向她的眼眸,她眼中兜着泪,唇瓣微微颤动,哽咽道:“要来不及了,路上说。”

以往的穿针大赛都是民间自己举办的,规模不大,人数也不多,但就是图个热闹。而今年的赛事倒像是个盛典,舞台宽敞,装横华美,围观的参赛的将舞台围了个遍,找不到一点空隙。

一辆辆马车从各处驶来,精美程度一个赛过一个,车上下来的小姐们也是花枝招展,身着艳丽华服,不像是来比赛穿针的,倒像是来选美的。

姜鸢先行跳下马车,张望着盛大的场面,不忘伸出一只手牵袁汝婷下马。

袁汝婷端庄地双手交叉握着,昂起的下巴上挂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你想到法子了吗?”

姜鸢看向她满头的饰品:“借我一根簪子。”

“你要干嘛?”袁汝婷摸着高高束起的头发提防地后撤一步。

姜鸢凑近她耳边,一手从她背后伸去她头上取簪子:“杀人得有趁手的工具啊!放心,少了一个也不会影响你美貌的。”

袁汝婷还未同意,她已转着一根簪子示意她抗议无效。视线从她身上刚移开,她就在人群中一眼望见了萧确。

他青衫长袍,墨发披肩,修长的指尖包裹着一个红色的木盒,四处张望似是在寻人。

姜鸢转身回避,引着袁汝婷着急往另一边走去。她脚步匆匆,在平地上走路还差点绊倒,袁汝婷察觉到她的怪异,朝她方才张望的方向看去。

萧确鹤立鸡群的身姿想不看见都难,袁汝婷歪嘴一笑,拉住姜鸢。

“明明看见了,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难道说你是在生他的气?”

姜鸢一脸淡然:“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那日我爹告诉他你在府中,他来本是要将你带回杜府的,但被我爹劝动了,就擅自同意你留在府里。你回不了家,难道不生他的气?”

“袁姑娘以为他为何要我留下?”姜鸢勾起嘴角反问她,在马车上两人达成的交易,让她发觉袁汝婷不似表面上这般模样。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不管是袁益礼告诉他的还没隐瞒她的。

袁汝婷瞪眼一愣,哼了一声气:“杜姐姐这么聪明,应当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就不必我多做赘述了吧。”她往远处一瞄,“选手要上场了,我是第一组,你是第二组。”

姜鸢目送她上了舞台,做贼一般弓着身子在人群中穿梭,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站定。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万千,面若菩萨,笑眯眯地看着赛事。她时不时指着女子与太子交谈,却都被太子敷衍点头了事。

“原来是要选太子妃啊。”姜鸢小声嘀咕。

忽而耳边起了一阵热风,熟悉的音色如流水般滑入耳朵,在心中掀起波澜:“看了那封信,你可做不了太子妃了。”

姜鸢捂着躁红的耳朵往前躲,却又被身前的人挡了回来。萧确毫不犹豫地搂上她的腰,指尖隔着顺滑的面料在她腹部上下抚动。

“大人,你怎么来了?”听到萧确不满地“嗯”了一声,她又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失踪案还未破,你这么忙还来观看这无聊的比赛,是圣上没把你催得紧了?”

“既是无聊的比赛,你又怎会参加。你参加了,就不是无聊的比赛。你问我为何来,难道不知今日是何日子?”

“知知知。”姜鸢乖巧点头,看了眼坐在看台上的袁益礼顺便问道,“大人可知袁尚书为何来观看这次比赛吗?”

“你叫我什么?”萧确低头望着她细长的眼睫,神色暗淡下来。

她到底有没有看那封信,怎么还叫得这般生疏。

“大人啊。”既然问他的问题不回答,姜鸢也无心思与他攀谈,一会儿就要上场了,她竟有些紧张地搓起手来。

“你再好好想想。”萧确不死心,明明方才说她看了信她未曾反驳,怎么这会儿装傻充愣起来了。

见姜鸢不说话,搂腰的手毫不客气地挠她的腰。

姜鸢痒得“嘿嘿”笑了一声,立刻敛起笑容:“萧确!”她撇开他扶腰的手本想与他拉开距离,被身后的人一挤,扑进了他的怀里。

既已如此,她环抱住他的腰仰起头盯上了他的唇:“萧确萧确萧确,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这组比赛结束我就要上台了,没时间了。”

她轻吐的气息吻着他的喉结,他咽了咽口水,将她扶起:“他是替圣上来把关的。”

姜鸢一挑眉毛,若有所思地斜睨着袁益礼。

选太子妃这件事就算圣上无心管辖,皇后娘娘也可说了算。这袁益礼竟能替圣上出席把关,在朝堂的势力和威信还真是非同小可。

等比赛结束后她就要去完成答应袁汝婷的事情,与其说是答应她的,倒不如说也是她想做的。

昨日夜里,尺墨潜入袁府与她打了照面,将南都寺勘查的收获全部告知于她。

南都寺的几个地下进口全都被找到,但他们赶到时里面的人早已撤离,留下一堆破铜烂铁以及被挖了半个山脚的地下矿洞。放眼望去二十多个火炉黑黢黢的如同不见光的黑洞,火炉里残留着未焚烧殆尽的废弃刀剑。

私挖矿洞乃是重罪,这还挖了大半个山脚,判个死罪也不为过。

明眼人都能瞧出挖这矿洞是为了什么,也知道这些人的撤离意味着什么。

不久后京霖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姜鸢揪着萧确的衣裳把他拉离人群,萧确按下她的手臂,用手掌紧紧将她的小手包住。

两人在无人的拐角停下脚步,牵着的手谁都没有松。

“萧确,你可有派人去查南都寺?”

“查了。”萧确摩挲着她的手装作不悦,“你一定要在今日聊这些事吗?”

“我知道今日是七夕,但对那些失踪的百姓和他们的家人来说只是煎熬的一天。若是还查不出谁是幕后主使,京霖恐怕马上就会血流成河。”姜鸢望穿了他的眼眸,试图驱赶走他多到溢出的爱意,换回他一点理智。

她原本还毫无头绪,但与袁汝婷交谈后她有了猜想,只是若能在萧确这确认一番便是最好,若不能,她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萧确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元漪......阿鸢,此事你能不能不要管了,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了。比完赛我就送你回府,你哪儿都别去了好吗,更不要冒险去救那苏沐荆。若你真想让他活着离开,我帮你想办法。”

“哪个府?你的萧府还是杜府?”姜鸢甩开他的手,“我早已不是杜元漪,你也不是我的童养夫,这一点希望你清楚。至于救不救苏沐荆那是我姜鸢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确被她这么一吼震得呆站在原地,垂下头跟罚站似的靠墙笔直地站着。他不敢抬头看姜鸢的眼睛,他本就是个骗子,她早就该生气了,这么一吼他甚至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可他不抬眼就不知姜鸢的眼眸中根本就不是责备和愤怒,而是压抑在心中对他的无比关切和不舍。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她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霜气:“萧确,若是想活命就不要管我了。”

“若我说我不要命。”他抬眸捧起她的脸,“只要你呢?”

“你......”姜鸢想扯开他的胳膊骂他“油盐不进”,却挣脱不开他掌心的束缚,自己的纵容隐匿在他的失控中迎上了他的唇,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抚上胸膛的手掌像是一种许可,他覆上来的唇瓣瞬间夺去了她错乱的呼吸,手从脸上摸着耳垂移到了脑后,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在一瞬箍住了她的腰肢,让她紧贴胸膛。

他的唇瓣被她的唇脂染得通红,她的唇瓣却被他吻白了。

骤然响起的鼓掌声盖住了二人快要停止的心跳,姜鸢猛地睁眼,把萧确推到了墙上,自己被亲得腿软,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

该到她上台了。

姜鸢一句话不说转身扎进了人堆,萧确抹着唇,嘴角扬起又放下,晶莹的泪珠在垂头的一瞬滴落在地。

他知道,她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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