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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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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安听明子谦说着,眸光一沉。

明子谦抱着手,眯着眼:“要我说,这都陈年旧事,朝廷也对此缄口不提,血酒案不仅关乎叛乱之罪,更是与御史台九官的死亡息息相关,百姓都不敢议论的事情,你一个质子,再怎么心怀正义,也没必要蹚这摊浑水。”

陆今安放下茶杯:“此事与我一位故友相关,只是打听。”

明子谦笑道:"你还能有故友,你这死鱼一样的性子,哪个二百五跟你做朋友啊?"

陆今安给明子谦斟了一杯茶,起身走出雅间:“茶喝完了,二百五,那我先走一步,你先慢慢喝着。”

明子谦这才反应过来:“陆今安,看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还骂人?”

明子谦聒噪的话语还在耳旁萦绕,陆今安下了楼,便见小二端着桃花酥过去,忽的想起地上碎掉的那些桃花酥……和姜清辞。

陆今安叫住小二“我买一盒桃花酥。”

小二忙不迭地夸赞道:“客官好眼光,咱这小茶铺做了几十年,除了茶水,这桃花酥是最出名的,这几日桃花开得正盛,这上面用的都是最新鲜的花瓣。”

陆今安不禁细想,姜姑娘……会不会喜欢吃?

——

“今天真是晦气,马车翻了。姑娘的裙子脏了,就连两盒桃花酥也没了。”

知书攒眉蹙额,嘟嘟弄弄。

姜清慈抚慰道:“司公子纵马坊市,幸得陆公子相救,那匹马真踩过来,不致一命呜呼,也得鼻青脸肿,能毫发无损回来,便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但知书还是惴惴不安,私以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许是方才陆今安当街杀马,无端端就碰见血腥之事,吊起来的心实在是放不下来。

换做往日,二姑娘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多生事端,可二姑娘不仅帮了陆今安一遭,还呛了中书府的大公子,与昔日大不相同。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将军府,还没到清辞苑,就听宁玉苑一阵喧哗。

几个婆子行色匆匆,跑了进去,隐隐约约能听见悲嘁的哭声。

姜清辞没给眼神,径直走过。

姜婉宁此时心绪不宁,见了她,得闹个天翻地覆,这些婆子的嘴向来把不住风,传来传去,最后又给她安上个姐妹不睦的罪名。

姜清辞回到清辞苑,吩咐知书沏了一壶茶,自己转身换了件干净的衣幕,坐在玫瑰椅上休憩。

清辞苑虽然偏僻,但好在离主院远,宁玉苑的纷纷扰扰也吵不到她。

日中,知书把午食端上来,姜清辞回到十八岁,不过晌午的时间,却已饥肠辘辘。寒山寺患病数月间,她食不甘味,整日就吃些清水粥,甚至有时连一碗粥都喝不下。

孟氏虽然对穿住行斤斤计较,但好在吃食没少过。

羊蹄汤热气扑面而来;玉笋蕨菜的火候刚刚好,又脆又嫩:玉华酒酿圆子入口即化,口齿留香;桂花酿肉肉软耙烂,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桂花七八月份才盛开,也只有这些王公贵胄能在春日里采买到,还用来酿肉。

寺里吃得清淡,姜清辞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几盘菜全被一扫而空,白饭都多吃了几碗。

未出阁前,她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就想儿女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在是愚笨。

如今看来,将军府也算是个混吃等死的舒服地,总比做那姜贵妃好多了。御膳房的人做好饭菜,还得有人试毒,等试完毒,再沿着弯弯绕绕的宫道送到她面前,还没吃一会儿,就凉了。

这姜贵妃活得属实委屈!

知书打趣道:“姑娘今日胃口真好。”

“厨房做的饭菜合胃口,便多吃了些,下次吩咐厨房再多做些。”

知书插了空,说道:“方才我听厨房里切菜那妈妈说,三姑娘剪衣服划伤了手,怪不得那几个婆子那么匆忙的跑进去,闹了好大的动静,大夫人请了城里的郎中,正给三姑娘包扎呢。”

姜清辞回想起游廊上遭逢姜婉宁,也不过寥寥数语。

从游廊走到前院,她徐行路过司窈的院子。司窈早就穿好了浮光梨花蝶袍,十五岁的姑娘出落得漂亮,脸庞已经褪去稚嫩,生出些妩媚,一颦一笑如花似锦。

司窈别扭地转了一圈:“这件衣裳会不会太浮夸了?”

“姑娘的笄礼,穿得越漂亮越好。”

上一世,她与司窈并无瓜葛。笄礼那日,姜清辞与她穿了一式一样的衣幕,司窈脸色很难看,可她就此揭过,并未因此怪罪于她。

与姜清辞不同,司窈心悦方时序。她后来成了皇后,只是专心管理后宫事物,从不参与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样的女子好似生来就是大同的皇后。引以为憾的是,她始终都是太后的傀儡,在皇帝与后宫之间反复拉扯,最后搞得心力憔悴。

姜婉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二姐姐在此处站着干甚?”

姜清辞收回思绪,盯着姜婉宁的袖口看了许久。虽说是孟氏谋害她在先,但她并不想毁了司窈的笄礼。

姜婉宁看她迟迟未开口,抬袖挥手:“笄礼快开始了,不如随我一起走吧。”

姜清辞抬眸:“等一下。”

姜婉宁叉开话:“我方才看见二姐姐与太子在说话,聊的可是婚事,都是亲姐妹,二姐姐何必把我当外人看。”

姜清辞并不在意方时序,反手抓住姜婉宁的手腕。

姜婉宁挣扎了几下,抬眸望见姜清辞那张清冷的脸,二姐姐在将军府是出了名的柔弱,眼睛里总是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从未像此刻这般凌厉。

姜清辞抚过姜婉宁袖子上袖的几多梨花,语气平静地可怕:“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称,那姐姐便提醒你一句,方才我从司窈姑娘的院子路过,你说好巧不巧,司窈姑娘穿的衣裳与三妹妹穿的一模一样,我看了,也是吓一跳。”

姜婉宁眼底闪过一丝仓皇,佯装镇定道:“二姐姐既然把衣裳送出去了,就莫要再说胡话来吓唬我。”

姜清辞右脚微抬,“噗通”一声,一颗石子落入湖中。

院中的两个奴婢闻声,上前查看:“是谁?”

姜清辞笑道:“不如,让司窈姑娘过来,站在一起才能看出来。”

脚步声愈来愈近,姜婉宁侧身躲到筑山叠石后。

姜清辞先发制人:“不知前院如何走,游廊盘根交错,一时失了方向,两位姑娘可否指个路。”

姜婉宁才看到婢女后面的司窈,与她的衣裳式样一模一样。

两位婢女指了路,姜清辞走过时,往筑山叠石看了一眼,后面空无一人。

姜婉宁仓皇逃出中书府,上了马车,

她真是愚笨,母亲今早三番两次非要她把衣服换下来,还给二姐姐时候,她就该明白这衣裳不简单,如今在场宾客都见她穿过这件衣服,必生谣言,但好歹没与司窈撞个正着,最后脸都给丢光。

过了一会儿,车夫还是没回来,反倒是等来了几位从前院出来的贵女,姜婉宁噤了声,生怕有人发现她。

“你们有没有发现,姜婉宁与司窈今日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我觉得不一样,司窈身上那件衣裳,据说是浮光锦,那可是上好的料子,司窈那身可比姜婉宁那身好看多了。”

一人揶揄道:“东施效颦罢了,虽说是不一样的衣服,但脸不一样,身段也不一样。不同的人穿同样的衣服都会穿出差距。”

姜婉宁攥紧了衣角,她虽说容貌不及司窈,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将司窈比作西施,而将她比作东施,实在是侮辱人,可奈何穿着那件衣裳,她有万般怒气也不敢出去。

车夫如厕回来,见车厢前的横杆沾了泥土,欲用手拂去,可却透过轿帘,瞧见姜婉宁坐在里面,眼睛瞪圆,往后退了几步:“姜姑娘,这笄礼未成,您怎么就回来了呢?”

马车旁的那些贵女立马止住了声,暗叹倒霉,中书府议论姜清辞被太子呵斥,出了中书府,议论姜婉宁被姜家的人听到,不过这两姐妹为何都喜欢躲在背后听人谈天。

只是不知,这里面做的是那个姜姑娘,是姜婉清、姜清辞还是姜婉宁?为首的女子大着胆子上前搭话谢罪,车厢里便传来声音:“昨日夜里未关窗,着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先送我回将军府吧。”

车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这将军府里头,除了姜二姑娘,其他几位都是不好惹的主,跟其他车夫知会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姜婉宁回到宁玉苑,就迅疾把衣服给换下来,贵女们讽刺的话还萦绕在耳旁,一想到姜清辞送给她这件浮光梨花袍与贵女们的讽刺,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一把剪刀,胡乱划着衣服。

剪刀尖锐,气急败坏,她划伤了右手虎口,鲜血汩汩地冒出来,几位婆子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

孟氏吩咐婢女找来京城最好的郎中。

姜修成从离了中书府,便脸色阴沉,他方才走得那么快,一是因为司明远对恭请的正宾孟秋月不敬,二是因为宁儿与司窈穿得一模一样,席间已有人发觉异样,再待下去,他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夫人,宁儿这件衣裳……”

孟秋月满眼凄切,先一步哭诉道:“宁儿今后还要弹琴,这手上这么一大个口子,该怎么办啊,夫君。”

姜修成神色缓和下来,孟秋月在中书府受了委屈,回来还得知宁儿划伤了手,种种事情,姜修成也不好再去追究孟秋月采买衣服的过错,况且中书府读正宾这件事处理不当,也算和婉宁的事相抵了。

孟氏与姜修成周旋完,便来到宁玉苑。

姜婉宁躺在榻上,见是母亲来,别过脸,眼眶微红,却始终没见眼泪落下来。

孟氏坐在姜婉宁旁:“你除了置气,还能做得了其他的吗?”

姜婉宁肩膀微微颤抖,从被褥里直起身:“母亲,是姜清辞干的好事,她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把衣服送给我,让我沦为京城百姓的笑柄。”

孟秋月没给半点好脸色看:“那你呢,还没等伤敌一千,就已自损八百,还把手弄成这幅模样。”

姜婉宁低下头,委屈道:“这还不是因为二姐姐做得太过分了。”

“这件事就此揭过,纵使她姜清辞有何心机,你今后离她远一点,更不要去胡闹,让人看了笑话传出去。”

姜婉宁不服气,脱口而出:“二姐姐都要嫁给太子殿下了,我还要这样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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