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必泽]落花起作回风舞 > 第12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1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等谢必安转了一圈安顿好全府上下,发现李承泽身边只剩一个吕照在伺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老范呢?”

吕照正在帮李承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再沐浴换上新的,殿下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他只闻到过一次的味道,是那天夜里范闲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想来是这几天殿下病着,范闲动的手脚,想着范闲对李承泽的态度,再加上这次谁都不让他跟着,吕照也来了脾气,将手里的衣服团一团随便扔在一旁。

看到被扔开的衣服,李承泽也觉得有点好笑,他总算是发现范闲在他府上人的眼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怎么受待见。

“范无救去参加考试,殿下放他自由了。”吕照帮李承泽准备好了沐浴用的东西,就留下谢必安一个人伺候殿下,这个时候不是他应该留下的,他只是看不到,又不是感觉不到谢必安的眼神,转身便走了。

“殿下,如果属下不回来,难道殿下身边就只剩下吕照一个人伺候了吗?”谢必安手上稳稳地扶着李承泽,但是语气里倒都是不满,李承泽看着身边的护卫,恍然间觉得这人实力大涨之后,连脾气都大了。

“怎么,做了大宗师,看不上吕照了?”李承泽打趣道。

谢必安撇过头去,伺候殿下沐浴,想来是同意李承泽的说法了。他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为了殿下才能愿意多说几句,既然殿下已经懂他的意思,他也不多解释了。

看谢必安不说话只干活,李承泽不由得感叹,他这次的教育方法肯定是出了问题,真是把这群人惯坏了,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回主子的话了,说着往池子深处钻了钻。谢必安见殿下离得远了,立马跪下给李承泽赔罪,跪的那叫一个利索,比李承泽自己跪庆帝还利索。

“快起来,大宗师跪我,我可担不起。”李承泽嘴上这么说着,身上上倒是没动作,一手支着脸,笑着看谢必安,“能伺候就伺候,不能就滚去换了吕照来伺候。”

李承泽洗干净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后,感觉神清气爽,这几天憋在悬空寺和马车里的感觉一扫而空,他转过头看到后面被自己泼了满头水的谢必安,想来皇上那老东西现在也是对怎么处理自己有些苦恼,心里莫名畅快。

活着多好啊。

他轻轻一抬脚,站上棋盘,空气里多了一分来自秋日的清洌的感觉,连光都不像夏日那般充满攻击性,扑头盖脸地洒下来。李承泽少有的好心情,在棋盘上慢慢踱步,谢必安就在下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看顾着家里在高处散步的猫儿。

不一会儿,吕照就进来,手里还拎着谢必安走的时候留下的剑,他把剑放回谢必安手里,拍了拍比他年幼的人的肩膀,说:“你回来,无救就能走的安心了。”这话说的谢必安脸上的表情都变幻起来,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吕照的盲眼,再抬头看看殿下,不是说老范去考试了吗,怎么这么快就。

“吕照现在也就只能这么欺负欺负你了,你受着吧。”看到他们之间没因为谢必安的实力变化而产生嫌隙,李承泽还是很高兴的,吕照还是喜欢偶尔逗一逗这个弟弟,特别是可以捎带着范无救,“你看看你的剑。”

谢必安低头看向自己的剑,剑柄上寄着块玉佩,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李承泽不离身的那块,那是殿下最喜欢的一块,从前李弘成用多少老靖王的古玩瓶子都没换走。

“殿下……”

“以后所有人看到这块玉佩,就是看到了本王,没有人再会将你只当作是王府护卫了。”李承泽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似乎已经忘记谢必安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可谁叫谢必安还是李承泽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几日李承乾不是没搞过幺蛾子,那边跟庆帝说应该把谢必安收编、为皇帝所用的折子已经能再糊出个谢必安了,这边也送了大礼来请谢必安去东宫一叙,但都被两边忽视了。

李承泽不怕现在庆帝会对自己下死手,现在想杀掉他是最不理智的行为,而李承乾的这些动作更是在朝上朝下都灌了迷魂汤,他有些怕庆帝会趁这个机会,把他赶出棋局,那他的那些谋算就算都白费了。他突然间有点需要来自庆帝的定心丸,他得留下来,才能把这盘棋下完。

想着,他向谢必安伸出了手,这是他现在的定海神针,有他在,他总不至于像过去的一年里那般如履薄冰了。

李承泽有点怀疑自己,要不要把谢必安也拽上这个棋盘。

谢必安看到殿下向自己伸出手,轻叹一声,也伸出手去。只是下一秒,两手相握的李承泽还来不及反应,就因为谢必安的轻轻一用力,像朵花一样落进了他的怀里。

“殿下,小心。”

随着范闲回京的日子变长,他是叶轻眉的儿子的消息竟然不胫而走。

大家都知道,这也是庆帝的安排。

所以李承泽在下朝回来后,看到李云睿坐在自己的秋千上时并不奇怪,想想也是时候来会会这个疯子了。他就知道最近上朝,皇帝对他没搓磨一二,肯定是没安好心。

“回来了,就坐吧,像在自己家一样。”

谢必安立刻搬来把椅子,扶着殿下坐下,李承泽调整舒服之后,才慢悠悠开口:“这本来就是我家,姑姑。”

李云睿这次回来没带着她那一堆花,想来也是没什么用,她扒拉着李承泽放在榻上的那几本书,越看越感觉没意思,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想先开口。不过到底是李云睿没沉住气,她来的本就急,也没什么时间和李承泽耗这个大眼瞪猫眼的游戏:“你那棋盘呢?”

“必安不喜欢我下棋,给劈了。”

“呵呵,”李云睿看向站在李承泽身侧一声不吭的男人,二皇子府上出了个大宗师,这已经传的满天下沸沸扬扬了,不过是在不同的地方讨论的不一样。

其实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谁有多厉害,谁的武学造诣更高,人们更关注的还是明天是晴天还是阴天,田里的庄稼能不能丰收,摆摊做的生意能不能赚钱,自己家的孩子是去读书还是继续父母的事业。

李云睿玩味地看着李承泽,说:“我可是听说陛下给你和叶家的女儿赐婚了,那你这谢必安,是算添头,还是姘头?”

“姑姑。”李承泽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去见婉儿了。”

一大早上,范家的男人都去上朝了,范府里只剩下了女眷,李云睿进范府进的畅通无阻,在范思辙被落了狱后,范若若也没有那么锋芒毕露,柳姨娘更是不再出头。范府上下对林婉儿这个郡主,现在算是毕恭毕敬,她父亲是告老还乡,没有留下任何话柄,她的母亲虽然也回了信阳,但是在京中和内库的势力上仍有影响,她自己也是有自己的公事。

虽然现在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的言论愈演愈烈,有人想看林婉儿的笑话,但是她依旧在范府八风不动。

林婉儿已经不是要在范府安静的活的林婉儿了。

她在看到母亲来的时候,是惊讶的。

“陛下不是说,没有他的传召,母亲不能进京吗?”

“母亲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范闲有没有欺负你。”李云睿的黑袍亮晶晶的,她的宫殿和府里都点了名贵的熏香,一时间她还不适应范家这种浓郁的“家的感觉”的味道,“伺候的人够吗,不够母亲给你留几个人。”

“够的,范家人对我很好,这里人多,也挺热闹的。”林婉儿给母亲沏了茶,这还是她从皇家别苑带走的特供的茶叶,是李承泽最喜欢的一款,“母亲来,应该不只是看看女儿吧。”她是李云睿的女儿,自然不是傻子。

李云睿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女儿,她长得像自己,又不像自己,她没有继承自己的明艳,反而遗传了林相的清冷,但她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给她权力,给她机会,她不会做的比做母亲的差。

“你最近可听说了,叶轻眉?”

“女儿听说了,是那位建立了鉴查院和内库的前辈。”

“是啊,她还是范闲的母亲,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李云睿目光炯炯地看着女儿,林婉儿想跟上母亲的思路还是有点吃力,少女轻轻拧起眉毛,表示好奇,“这代表了你们两个,很可能是表兄妹。”

李云睿没有在意林婉儿瞬间警觉的表情,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一般和林婉儿讲述着她的故事,讲述李云睿故事里的叶轻眉,那个影响了少女李云睿一辈子的叶轻眉,那个向皇室公主展现了不一样的人生的叶轻眉。在李云睿前半生的故事里,无疑她是耀眼的,在叶轻眉身边的所有人眼里,她都是耀眼的,但那种耀眼对于李云睿是不一样的。

不同于李云潜和范建眼里的惊艳,不同于陈五常眼里的感恩,李云睿看向她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希望。

可是叶轻眉并没有教给过李云睿什么。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生了女儿,我的女儿也要像叶轻眉那样,肆意潇洒。可你出生后身体并不好,我想着,那你能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也是好的。”李云睿讲到自己的回忆时,脸上是带着笑的,她笑着注视着林婉儿,像个普通的母亲,想来是追逐叶轻眉的少女时光,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吧。

“可她为什么,要生下范闲。”李云睿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叶轻眉,多么好的人啊,她为什么要给那个人,生下孩子?婉儿,你能告诉我吗,叶轻眉爱他吗?她拼死生下范闲后,范闲爱她吗?”

林婉儿无从回答。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选择,我提出要加入鉴查院的时候,她拒绝了,她说鉴查院不允许皇族插手,我提出要加入内库帮她的时候,她也拒绝了,她说我不懂那些生意,她说我跟着皇兄就好了。”往事又一件件地飘过李云睿的眼前,叶轻眉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她曾经是自己的指路明灯。

指路明灯不会给所有看到的人讲述方向,人们依旧需要看着光,自己寻找方向。

“婉儿,母亲的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没办法了,可你不要走母亲的路。”她慈爱地抚上林婉儿的头发,已经出嫁的女儿把长发都束起来了,看起来更像她一点,“婉儿,别像母亲,要自己去找方向。”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选我,因为我不是男儿,不能继承皇位吗?”李云睿直勾勾地看着李承泽,像一只护崽的母狼,她娇艳的唇下有锋利的牙齿,能把挡在她前面的人撕碎。

李承泽不说话,他姑姑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叶轻眉都无法逃出世道的掌控,她那时也是个女孩,她又能做什么。她把自己沉溺于叶轻眉的每一句话,逐渐把自己沉溺于皇兄的每一句话,不惜成为庆帝的一把刀,从她的情人、侄子们身上,一刀一刀地割下肉来,只是因为在她追逐的时候,没有人关注过她。

难不成他姑姑也是个在期待家长认可的大宝宝?

李承泽想到这忍不住乐了出来。

“那姑姑来我这,可有什么诉求?”

“我要和你借个人,”李云睿抬手就指向谢必安,除了李承泽,谢必安哪里还被疯子用手指过,他只是实力大涨,又不是见识大涨,一时间也被吓了一跳,“我要借他,杀了范闲。”

注意到谢必安瞬间的僵硬,李承泽选择先安抚谢必安,他转身拍了拍护卫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说:“姑姑,你吓到他了。”

“他现在是大宗师,一定能杀了范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因为他是叶轻眉的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叶轻眉不会死的。”李云睿垂下手,嘴里低喃着,“他不爱叶轻眉,他也不爱叶轻眉。”

趁着李云睿消沉,李承泽赶紧给谢必安使眼色,让他下去,他站在这李云睿肯定还会发疯,他受不了了,每天应付庆帝一个疯子就够了,再来一个管他承泽还是承恩都承受不起了。

谢必安是头倔驴,谢必安不走。

真是受够你们了,李承泽靠在椅子里,仰天长叹。

这几日李云睿都赖在李承泽府上,李承泽想着做了那么久庆帝的爪牙,姑姑总不能是一朝醒悟了吧,毕竟她每天拉着自己讲小时候和叶轻眉的故事,偶尔谈谈走私的事,说在信阳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有钱都买不到东西,有一天还从行李里掏出来一罐茶叶,说是从林婉儿那顺来的特供,李承泽喜欢。

这一下子,李承泽都不敢让李云睿看到谢必安了。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李承泽上朝都被烦的有些精神萎靡,庆帝派了公公来到李承泽府上下旨,顺便让他赶紧给这个疯子请走。

就在李云睿打道回府的前一天,她好像恢复了理智一样,问李承泽:“你已经有大宗师傍身了,为什么不趁机离开京都,或者直接杀进东宫,更甚者……”此时的李云睿是看到猎物的恶狼,紧紧地盯着李承泽,她想从这个获得了绝世武者但是依旧选择沉寂在京都的侄儿身上发掘出点什么,不知道是回去交差,还是为自己的日后做打算。

“这不一样,姑姑,”李承泽这次主动为李云睿打包好了书,“我和太子还没分出胜负呢,怎么能提前掀了棋盘。”

李云睿看着李承泽有意无意地挡在谢必安身前,嗤笑道:“切,你不过是不想让你的狗留下杀害储君,协助逼宫的罪名。”

天底下,大宗师是最受人尊重的,不仅武学无人能及,更是为自己的国家鞠躬尽瘁,尽受自己的国民爱戴,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维持平衡的保护伞。如果谢必安还只是个九品上的高手,那李承泽觉得逼到绝路拼一把也无所谓,就算落下骂名,也是说二皇子李承泽的护卫谋杀储君,可现在谢必安是新晋的大宗师,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做那些脏活的人了。

李承泽必不会让谢必安留下千古骂名。

“姑姑知道就好。”

“但是你总会用到的。”李云睿走之前,颇有深意地看了两个人一眼。

谢必安这几天多次表示自己可以去杀了范闲,一个九品高手,不足为惧,都被李承泽顺毛摁住了,他说范闲身份何其复杂,就是我也不清楚他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在保护他,如果惊动了庆帝,由庆帝直接出手保住这枚最重要的棋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还有鉴查院在他身后。

我也没有那么恨他。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趟这个浑水,更不会让你去掺合进这个烂摊子。

“那我的剑……”谢必安不解地提起手中的剑,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殿下又谁都不让他杀了,他现在感觉比吕照还要清闲了。

“你要是实在闲着,那就去和叶灵儿练练。”李承泽伸手拦住谢必安的肩膀往屋里走。

叶灵儿,是殿下的未婚妻。

谢必安再也没主动要求出去过。

过了些时日,庆帝居然同意了李承泽跟着范闲去江南收回三大坊的折子,李承泽拎着奏折,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送给吕照化验了一下,怕是老东西给自己下毒了吧。

不会真是因为多了谢必安,陛下要对我网开一面了吧。

等到大家在船上送别的时候,李承泽无比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来惩罚那一刻的天真。

这次一起出行的多了李承泽,船队随身携带的行李多了不少,吕照几乎把半个王府都给李承泽搬出来了,浩浩荡荡的。

李承乾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人搬箱子,说:“二哥出行这么金贵啊,连府上的椅子都要带着。”说着还向李弘成的身后躲,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李承儒要带兔子过来,希望是大哥喂饱了带出来的,他可受不了突然被大脑袋拱一下的惊吓了。

“必安说怕船上的不舒服。”李承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着,谢必安像个黑衣杀神一样站在他身后,黑色的衣领里绣了金线,在李承乾的角度看上去像鳞片一样,一闪一闪的,“太子怎么站那么远?”李弘成也好奇地回头,几个人一时间都歪着脑袋注视着李承乾。

“哪有,哪有,话说范闲呢?不是说已经到了吗?”李承乾打着哈哈走出来,本来蹲坐在李承儒身边的兔子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踱步到李承泽的脚边倒下,翻出肚子来给李承泽看。

“二弟打小就受这些畜生喜欢。”李承儒不由得感叹。

呵呵,是我和谢必安喂了一个月才给你送过去的。李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委屈地起身的老虎,什么受畜生喜欢,他扭头看了看谢必安,谢必安察觉到也看过来。

是挺畜生的。李承泽转回来。

“各位殿下!让各位久等了!范某刚才解决了些事情!”几个人互相扎了几句,范闲就高呼着跑上来了,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范建和悲伤的柳姨娘,范闲看到大家都在,面上的笑容更盛,“这段时间京中流言实在是扰人,我这不是借此机会,想做个声明。”

“我范闲,陛下和叶轻眉的儿子,从今天以后会加入皇室御牒,作为一名皇子,为我大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句,不仅是让范建的面色更黑了,更是完全吓到了几位当朝皇子。

李承儒和李承乾已经把震惊写在了脸上,李承乾甚至抬手指着范闲的鼻子,嘴张张合合好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李弘成已经经历过了身世的剧变,对这一切倒是无感,只是有些为李承泽不值,算计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又多个对手。

在范闲话音刚落的时候,李承泽就伸手按住了谢必安的剑,他早知道这段时间的沉静有问题,但他没有办法在范闲的身边安插眼线,所以他做了什么要做什么,李承泽只能通过一丝线索和上一世的记忆推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出。

这算不算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输给范闲,李承泽想着,面上露出了冷笑。

看到李承泽笑了,范闲快步朝他走过来,谢必安有李承泽拴着就不足为惧,他站在李承泽身前,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熏香,谢必安身上也有,所以范闲有些不爽了。李承泽看向范闲的眼睛里没有探究和惊讶,已经做过不死不休的仇人的两个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范闲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天知道这双眼睛有多漂亮。

“二哥,这皇位,我也想来分一杯羹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