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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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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中,一段影像浮现出来。

那似乎是冬天的落风山,白茫茫的大雪落了满地,冰霜挂满树枝,土地也冻得冷硬。

方素问就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白衣在列列寒风中凌乱。而他的面前是已经成型的阵法。

“我猜来的人应该是你,顾白,再次见面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顾白无比震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定很惊讶,但这没什么,从我来到妖族以后,我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也确信你会是打开我阵法的人。”

方素问眉梢挂着寒霜,簌簌雪花落在了他身上,冬日本该苍凉的景色却被他的一抹笑驱赶了孤寂。

“这个时间,我大约已经死了。”

他说得浑不在意,似乎自己的死亡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但你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别着急,听我给你讲最后一个故事。”

四百年前,人界与修仙界交界处,临沂,一个普通寻常的城镇。

那年,冬,大雪。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从垃圾里钻了出来,刺骨的北风将他的手吹出了冻疮。

他是个孤儿,从小便在城里流浪,吃的是别人不要的东西,穿的是捡起来的破布,偶尔也会遇到大户人家做善事,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很开心,笑得就像冬日里家家户户过年一样。

但其实他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开心,每次有人看见他时,就会说上两句陈年往事。

“真是倒了霉,遇见这么一个煞星。”

“他娘就是被他克死的,生出来他就断气了,他爹更不用说,出去走货能在大山里淹死。”

“晦气!”

小孩早已习惯这些骂声,不是他乐观,而是这些人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母亲死在了一场大雪里,他的父亲隔年也死在了冰层下,家里亲戚避他不及,城里的人也嫌他晦气。

一点雪花落在了他卷翘的睫毛上,小孩从垃圾堆里抬起头,又下雪了啊。

他收拾收拾往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地方走,大雪几乎瞬间将他吞没,天地间只剩一点白。

但今日注定不平凡。

“无念阁招收新弟子了,你们不去试试?”

“那可是一宗四阁的无念阁啊,我们去了不是自讨没趣吗?”

“而且如今咱们的陛下造出了那么多机械,哪还用得着去修仙啊。”

“你这话说的,谁不渴望长生不老,与天地齐寿?”

“那可是咱头顶上的人该求的东西,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活得久了不是自讨苦吃吗?”

“切~无趣~”

坐在简陋茶馆的几个人无心地聊着闲篇,无念阁收徒一事不过片刻就揭了过去,无人在意角落里的一个孩子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

为了填饱肚子,也为了离开这里,小孩萌生了去无念阁的想法。

回到休息的地方,他将自己仅有的几样东西收拾好,趁着大雪稍歇,他踏上了离乡之路。

那年无念阁收徒大会,在一群世家子弟中横空出世了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极品冰灵根,天生的阵修,他一个人就是不可替代的阵眼!”

“冰雪筑成的人,心智坚定,天资卓越,不用百年,修仙界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出生在风雪里的孩子没了父母,却造就了一身的冰骨,失之得之。

无念阁老阁主当场收徒,在临沂城中乞讨的孩子摇身一变,成了所有人艳羡的关门弟子。

“你叫什么?”

“我叫……我叫方素问。”

“自今日起,方素问便是我的关门弟子。”

方素问人生的前几年是不幸的,但他又是幸运的,无念阁上下都真心喜欢着这个孩子,老阁主更是亲自为他去凌雪山取下了一朵冰花,炼制成世间独此一个的定阵灵器,使他摆脱设阵时压上自己做阵眼的局面。

他恣意长大,与同龄人一起下凡游历,闭关修炼,招猫逗狗,所有见过他的都会被他的性子气得牙痒痒,但又会真心结交他。

直到两百年后,老阁主将阁主之位传给了他,方素问成了无念阁历史上最年轻的阁主。

一百年后,无念阁的收徒大典上,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孩子。

一个全家被杀,手中攥着一块杀人者留下的亡命牌的孩子。

他做出了当年自己师父同样的决定,收徒。

“你叫什么?”

“我叫……舟扶疏。”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身为阁主的方素问每天很忙,但他却会每天都坐在桃树下漫不经心地指导徒弟修炼。

他不爱喝茶,嫌苦,所以寡言少语的舟扶疏偷跑到人界为他找到了鲜果煮茶的配方。

他喜欢坐在桃树下,所以之后舟扶疏的院子里种满了桃树。

他喜穿白衣,所以舟扶疏也一身白衣。

他一句玩笑,舟扶疏便能认真记下。

原本他以为之后的日子可能就这样过下去了,但直到他修为突破化神,第一次听到了虚空中的声音。

那一日他听完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过于出色的天赋令他也过早的接触到真相。

“死在战乱下的人生出的怨气久久不散,最终他们共同孕育出一把刀,恒那是死人向世界发出的复仇。”

“冤煞不除,恒那便不会死亡。”

枯坐一夜,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天亮了,无念阁阁主叛逃了。

他一人对抗所有无念阁的长老和弟子,还有……

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舟扶疏。

那场叛逃他身受重伤,在苍岭山脉走了三日都找不到妖族的入口,直到撑不住倒下。

再次醒来,他进了妖族领地。花了一年时间将伤养好大半,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一个进入禁地的机会。

终于,禁地阵法松动,他挺身而出。

妖族将他视为恩人,他却受之有愧。

一年后,他进入禁地,偷走了神的灵魂。

后来方素问加入了‘逢’,成为仙主凋画,他还在等,等一个灵魂回归的机会。

他花了近百年的时间,动用了炼魂的禁术,四处奔波,才将碎的不成样子的灵魂拼好。

又是百年过去,他等到了机会。

从顾白踏入京城那一刻,他就开始了送魂计划。

故事讲的很快,落风山上两种景色对立,方素问的身后依旧是大雪漫天。

“京城那一日我应该完成了计划,也成功死在别人手下。”

顾白看着他依旧笑容明净,出声道,“你完成了,并且……你死在了舟扶疏手下。”

但这终究只是过去的影像,方素问听不见。

“顾仙师,虽然很抱歉,但我想最后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替我跑一趟,将这朵师父为我炼制的灵器送到舟扶疏手里。”

“并且告诉他,舟家惨案不是他的原因,亡命牌别再用了,这朵桃花会更适合他。”

“要是他想,就在桃树下埋一坛酒,权当葬了我。”

画面定格在方素问的笑上,大雪里,他消失不见。

顾白伸手接过那朵纯净的桃花,心中团了一股情绪无法说出口。

半晌他才轻声道,“叛逃师门,是为了使用禁术时不连累师门。”

加入‘逢’是无处可去,迫不得已。

心甘情愿死去,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告诉所有人禁术不可碰。

而留下灵器,是为了解答我的疑惑,记挂自己的徒弟。

“方素问,你真是什么事都做绝了,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死在舟扶疏的灵火下。”

山上开始起风了,奚长漠召出一盏灵灯,看着他有些难过的表情,思索一瞬。

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包白糖糕?

顾白瞬间哭笑不得,酝酿好的情绪被一包白糖糕彻底驱散,他收好方素问的灵器,接过糕点。

“下山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有很多人为最终的胜利努力着。

两人没再耽搁,匆匆下山回了先前顾白租住的客栈。

至于为什么奚长漠有大院子不住偏要住在一个小客栈里,两人心有灵犀般忽略了。

暖黄的烛火,幽静的小院,还有刚确立关系的两个人。

任谁看到这场面都会认为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然而,顾白……撕下了一个鸡腿塞进嘴里。

接着……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

没办法,睡了三天,饿了。

奚长漠则含笑看着他吃饭,自己只是时不时喝口茶。

顾白微微填了下肚子后,才出声道,“恒那要出世的消息叶秋梧和掌门师兄知道了吗?”

“催簿已经去送消息了。”

“我记得妖族好像就只有一道裂隙,就在北边阵法那里,恒那要出来一定会通过裂隙,所以外面其实比这里更危险。”

奚长漠手指轻点两下,“我记得舟扶疏会一种阵法,可以演算天机,或许能算出来恒那的踪迹。”

顾白一听放下筷子,目光与他撞在一起。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方素问刚拜托他们将灵器送到舟扶疏手里,现在他就知道了舟扶疏有办法推算天机。

他不敢想了,方素问这个人,甚至连这一步都提前帮他安排好了。

拿着他的灵器去找舟扶疏,舟扶疏怎么可能不答应?

甚至还会拼上全力也要完成这个请求。

但就是这样的人,连自己的死都计划好了,一点后路都不留。

室内一片安静,反应过来的两人皆沉默不语。

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尊主,外面有人要见顾仙师。”

“见我?”

顾白奇了,这个时间谁会来见他?

“那个人说跟您有过命的交情。”

“……”

顾白无语,就这一句话他就知道是谁来找他了。

客栈门外,哪怕天已经黑了,路边的灯花也将整条街照的亮如白昼。

客栈值守的小二对着站在门前不走的人急得硬是在夜风下出了一身的汗。

“这位公子,您挡在门前这实在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我来找个人,找完就走。”

小二四下看了看围过来的路人,眉皱的越来越深,这要是败了客栈的形象,老板不会饶了他的。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对着地上躺的人进行猜测。

“这怎么了?躺地上也不吭一声。”

“不能是客栈死人了,死者的家人找过来了吧?”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议论越来越多,小二左右看看,最后是在没法,只能擦擦汗叹气。

“槐序,你这又是演哪出啊?”

顾白来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急得都快上火的小二以及一脸无所谓的槐序。

他抱臂靠在门框上,咸咸的看着人群中心的槐序。

槐序见到想见的人后,随手将地上躺着的人推平,漫不经心道,“这个人送你们了。”

顾白斜眼看过去,等到看清那人的脸后心中疑惑更甚,“幻暮?你来就是为了把他送给我们?”

槐序一摊手,“不然呢,我可是良民,这等罪犯当然要上交了。”

顾白面上镇定,但心里却有些犹疑,恢复记忆的这三天他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他也不知道幻暮是怎么栽到了槐序手里。

奚长漠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花月节那天裂隙出来的太突然,留下来的人只顾的上守住结界,没注意幻暮的去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槐序已经带着幻暮跑了。”

“这个人虽然也是灵官,但他从小在各个地方摸爬滚打,妖王一时间没找到他藏到了哪,没想到今日他倒是自己出现了。”

顾白了解地点点头,手指戳了戳奚长漠地腰,“叫你的两个人去把幻暮押送给黎上初呗,送上门的人不要白不要。”

奚长漠抓住他胡乱动的手,随便叫了两个人押走幻暮。

槐序眼见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摆摆手,转身欲走,却忽然被顾白叫住。

“槐序,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顾白走进了人群里,站到槐序面前笑意吟吟,“云家对你有恩,幻暮是云家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你现在却亲手将他送了过来。”

“先前你还能为了这恩情刺杀我,怎么如今就能大义灭亲了?”

槐序呵呵一笑,声情并茂道,“因为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大义灭亲都不算什么,我的心里只有王上和妖族!”

顾白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演的太夸张了。”

“怎么是演的呢?这可是我的一片真心啊!”

“不说实话是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大大的实话。”

顾白忽地拍手,吓了槐序一跳,他拨开人群将奚长漠拉了过来,抬头挑眉。

“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他的语气过于认真,引得槐序摸摸下巴,“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白拉着奚长漠的胳膊,嗨呀一声,“这可是我们的族长,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我可是傀儡族的!”

“傀儡族你知道吗?”

“我就给你说了吧,我们可是妖族的贵客!”

周围人瞬间惊呼出声,那可是传言里神秘又强大的傀儡族啊!今日竟然让他们给遇见了!

顾白继续输出,还朝周围人比划了起来。

“这位就是我们的族长大人!瞧瞧这模样,气宇轩昂,风流倜傥,浓眉大眼不是……呃剑眉星目,你居然敢在大人面前说谎!”

“你罪不容诛!”

顾白说得真情实感,手指却挠了挠奚长漠的手心,示意他配合自己表演。

“我告诉你吧,我们族长一根手指就能控制你,到时候连你几岁尿床都能知道!”

槐序:“……”到底谁演的夸张了?

顾白忽然觉得仗势欺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尤其是身后这个人还任他表演。

其实他现在身上还担着祭司的身份,但他已经铁了心的要废了祭司塔,所以现在还真不能报上他的身份,想以权压人就只能借着奚长漠狐假虎威了。

槐序嘴角抽了抽,看着对面一个作一个任作,他头疼地揉揉眉心,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非要把人送给这两人,直接扔牢里多好。

他已经不想待在这条街上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云家与我只有救命之恩,云无渡在祭场时受了重伤,要是落在你们手上,可能就真的会死在牢里,所以我将他带走,养好了伤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还了当时的恩情,但我又是一个守法的好妖,怎么能私藏重犯呢?”

“所以?”

“所以我将他迷晕了,给你们送过来,不用太感谢我啊。”

又填了两个坑,让我数数还有几个坑没填,也就三四五六七八个吧。(?°????????ω°????????`)

点击和收藏为什么都不动呢,太桑心了( ??︵?` )

我想一飞冲天,当然也只是想想。

第75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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