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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东西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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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女师和调调呢?”若是自己不在了,起码有知心人陪着阿浓。

叶瑟浓长叹一声,道:“我让婉婉带着调调回她的母国了。”

花锦簇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也好,也好。府里怎么这么安静?那些丫头们呢?”

“我不在回首城的那段日子,谢了之把府里的人都赶走了。”

“走了也好,免得连累无辜。”

“我让玉壶去寻那些丫头们了,若有幸找到,先去安乐窝避一阵子。等这里的事情了了再接回来。”

叶瑟浓目不转睛的看着水漏,水面上的漏箭随水而降。

这是要散了吗?走的走,死的死。

花锦簇道:“催雪呢?”

“我让她去找舞步姑姑了,估计已经到回首城了。”

花锦簇看着水漏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秋池呢?”

叶瑟浓也不知秋池去哪儿了,大概是跟着谢了之走了,又或被谢了之杀了。

“秋池是谢了之的人,她不会有事,你放心吧.......你还是很担心秋池,对吗?”

花锦簇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叶瑟浓竟还在因秋池吃醋,道:“秋池对于我,就好比了之对于你,虽说谢了之做了好多错事,你能完全不管她吗?对她不闻不问吗?”

“能。”叶瑟浓回答的干脆利落。

花锦簇愣了一瞬,道:“阿浓,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

叶瑟浓默默拭泪,道:“谢了之说你身上越来越香了是什么意思?”

“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别听她胡言乱语。”花锦簇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叶瑟浓。

叶瑟浓道:“你有事不要瞒着我。柳凝妆的双亲去世后,正常来说三天就要发丧,让逝者入土为安,但柳凝妆偏不,扣着棺材不放,足足扣了七日,在亲友的劝说下,才松了手,奇怪的是,她双亲的尸体放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发臭,反而越来越香...”

说到这里,叶瑟浓看向花锦簇的背影,她又假装睡了,她不想回答,她以为装睡就可以将真相埋没,少个忧心的人。

殊不知不回答便已是答案。

泪水如瀑从叶瑟浓眼眶一泻而下,上次她如此失态,还是在得知小姨出事时。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姥姥去世,再加上眼睁睁看着别亭兰香消玉殒,她却无能为力。此时,她竟觉得柳凝妆以前喊她庸医,喊得实在是对极了。

自从中了蛊香之毒,取出那跟银针之后,好像她的精气神也随之离体了一般,恹恹欲睡,身心俱疲,懒得动身,身体每况愈下。

她吹着软风,边用手帕擦拭穗镯上的血迹,边回想着休与村的点点滴滴。

二十二载光阴弹指过,唯独最后这两年令她刻苦铭心,难以忘怀。

累吗?

累,比起前二十年桃源般的生活,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

快乐吗?

快乐,因为遇到了她,和她们。

遗憾吗?

遗憾,但,不后悔。

“小镯子,你还不如跟着姥姥呢,跟着我你也晒不了几日的太阳了。我把你交给阿浓如何?你替我陪着她可好?”

叶瑟浓远远的看着花锦簇,她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空中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竟一个人在椿树下坐了许久。

往年这个时节,萍蓬草与荷花相伴而生,今年不知怎么了,唤鱼池中,只见荷花,不见萍蓬草。

“阿簇。”

花锦簇回头望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为什么盯着我不说话。”

花锦簇笑呵呵的托着腮,道:“你今日好好看。”

叶瑟浓脸上泛起红晕,低头一笑,道:“你今日涂了口脂。”

花锦簇的指腹轻轻抚上唇边,近几日她气色不太好,只能涂些胭脂遮掩一下,免得阿浓看到自己一副病态的模样而心忧。

“特意涂给你看的,好看吗?”

“好看,我也想要这样的唇色。”叶瑟浓的眼神定格在花锦簇柔滑的嘴唇上。

“好啊。”花锦簇那句‘我去给你拿胭脂’还未说出口,便见叶瑟浓的嘴唇贴了上来。

花锦簇身子微倾,掌心温柔的落在她的肩头,红了脸,没想到叶瑟浓是想亲自己,而不是想要胭脂水粉,那一抹被强取豪夺的红色口脂,正印在叶瑟浓的唇畔之上。

花锦簇靠在叶瑟浓肩膀上,道:“阿浓,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梦里有我吗?”

梦里虽然没有叶瑟浓,但这个梦却是她特意为叶瑟浓编织的,这个善意的谎言,她来来回回想了好久,她不确定叶瑟浓是否会信,或者,即便叶瑟浓相信,心中又能有几分信意呢?

花锦簇佯装忆梦的样子,道:“我梦见百花仙子催我回去,让我帮忙照看花草,那些花草可好看了,闪着灵光,好像还能听懂我说的话。”

豆大的泪珠映着夕阳的余晖无声无息的滑落,叶瑟浓抿唇,眼泪沿着唇畔渗入嘴里,很苦很咸:“哦,是吗?仙子让你照看什么花?”

“无名花,此花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花锦簇拿出绣品,道:“这是百花仙子梦里送给我的礼物,我丢三落四的容易丢,还是放你这里比较好。”

叶瑟浓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接过丝绣,她一眼便看出那是别亭兰的针法。

“若哪天我去寻百花仙子了,你可不要伤心,我喜欢去山花烂漫的地方。”

“好。等你见了仙子替我说说好话,让我和你一处照看花草。”

“好。”

叶瑟浓的思绪回到休与村,想起花锦簇和村子里的姑娘们一起在山上采茶的样子,翠绿的茶叶,质朴的姑娘,还有....灵动可爱的花锦簇。

“在休与村和你相处的日子,很开心,那时的你就像....万花丛中那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那我现在还是花骨朵吗?”

叶瑟浓摇摇头,道:“现在...不是,因为你遇到我了,你就忍不住‘绽放’啦。”

花锦簇笑了,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叶瑟浓,会说出这番话来。她抬手轻轻戳了下叶瑟浓的脸,道:“阿浓你今日涂了几层胭脂水粉?脸皮怎么突然变厚了?”还没等叶瑟浓回应,花锦簇又道:“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阿浓天生丽质,哪里需要胭脂水粉那些俗物。”

叶瑟浓见花锦簇明目张胆的打趣自己,便想借机逗花锦簇开心,她伸出手在花锦簇两肋下一阵乱挠,花锦簇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求饶一边躲闪,道:“好阿浓,别闹了。”

叶瑟浓乖乖住手。

花锦簇笑得胸口隐隐作痛,道:“好累啊,穗镯也给你好不好,我不想戴了。”

“我不要。”叶瑟浓的心好似被丢进去了一块大石头,很重很重的砸下去,心慢慢的往下坠,坠了又坠,虽不至于气绝,却折磨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她怕...若自己此时收了穗镯,花锦簇下一刻便会去寻百花仙子。

“你不要我还不想给呢,这可是姥姥送给我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夕阳虽美,却让人发冷,回房吧。”

“好。”

花锦簇起身,往卧房走去。

“姐姐。”

那晚的回忆如海浪般席卷而来,花锦簇腿脚一软,身体不受控的向前跌去,紧接着被叶瑟浓揽腰一抱,稳稳落在她的怀里。

“阿浓送姐姐回房。”

话落,花锦簇便被打横抱起。

回房的路上,花锦簇凑到叶瑟浓耳边,道:“我这朵花就是为你绽放的。”

叶瑟浓驻足,酸涩的双眼不停的眨动,她的阿簇又轻了,那抱着花锦簇的双臂不由紧了又紧。

二人回了房,花锦簇睡着后,叶瑟浓悄步离开,她打算去小轩窗看看。

却不料花锦簇叫住了她。

“阿浓,你去哪?你陪我睡好不好?”

叶瑟浓受宠若惊,花锦簇很少邀她同睡,一直以来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暗里试探过几次,可结果总是不合自己心意。

“我本来打算去小轩窗看看。”

花锦簇盖好被子,道:“那你去忙吧,毕竟正事要紧,丫头们找到了告诉我一声。”

叶瑟浓道:“不忙,那边玉壶会替我盯着。你就是最要紧的正事,我不去了,我也有些累了。”说着,她便褪去外衣上了床。

花锦簇闭着双眼,转过身来,将被子盖在叶瑟浓身上。

一觉醒来,花锦簇神清气爽,仿佛找回了从前的身体状态。

“早啊,锦簇。”

花锦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穿好衣服来到屋外,仰头看向房顶道:“玉壶,你大早上在房顶上干嘛?我看你别叫窗女郎了,叫房顶上的女郎吧。”

玉壶把玩着刚在叶府采的花枝,道:“我不但看到了你们的睡相,还把你们两个画下来了。”

花锦簇嗤之以鼻,道:“切,你少吓唬人,就算你的画被人看到,别人也认不出你画的是我们,你以为你是温如新画师啊。”

玉壶从房顶跃下,递给花锦簇一封信。

花锦簇收起方才剑拔弩张的劲头。玉壶那副悠哉的模样显然是在掩饰心里的悲伤,她刚刚不反驳玉壶就好了,反正玉壶也只是喜欢过过嘴瘾。

眼下近距离一瞧,玉壶脸色暗沉,像是被人遗弃已久的瓷器,毫无光泽,她正色道:“你很担心催雪是不是?”

“起初很担心,后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心情反而平静了。”

花锦簇道:“上天会保佑催雪的。信你看了吗?写了什么?”

“我只知是谢了之送到小轩窗的,具体是什么消息需要大小姐亲自拆阅。”

花锦簇收好信件,道:“你赶紧回去补觉吧,否则催雪没找到,你就先倒下了。若是真有她们的消息,到那时肯定需要你帮忙,你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出力啊。信我会转交给阿浓。”

玉壶没有回话,此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何叶瑟浓会那么喜欢花锦簇了,她与花锦簇交际并不算多,但每次相遇,花锦簇总是能让她印象深刻。

花锦簇拿着信进了屋子,在要不要看信之间犹豫不定,最终在命运的促使下她还是拆了信封,她一字一句的读着:

“明日辰时西关行刑,杀婢女,东关举行继位仪式,叶瑟浓,你不是一直自诩清高不屑于城主之位吗,妹妹给你两个选择,你是去西关救人,还是来东关与我一争高下,你若敢来东关,城主印信便还予你,好姐姐,妹妹等你。”

花锦簇合上信笺陷入沉思,字确实是谢了之的字,谢了之给的选择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以自己对叶瑟浓的了解,叶瑟浓肯定会去西关。

既然阴错阳差之下自己先一步看了信,那这个选择便由自己来定吧,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也由自己来承担。

花锦簇将信藏在花盆底下,躺回床上抱着还在沉睡的叶瑟浓欣慰的笑了,希望这一切在明日辰时之后都有个圆满的解决。

她撩起叶瑟浓的发丝,轻轻扫在叶瑟浓的眼睫上,细语道:“阿浓,起床啦。”

叶瑟浓眼睑微动,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花锦簇,似在醒神。

“吵醒你啦。”见叶瑟浓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花锦簇下床沏茶,继续道:“方才玉壶来过。”

叶瑟浓彻底没了睡意,她支起身子,等待花锦簇接下来的话。

花锦簇道:“城主印信为何会在谢了之手中?你父亲给她的?”

叶瑟浓有些不甘,道:“我给她的。”

叶瑟浓虽未继续往下说,但花锦簇也大概猜到了,道:“为了给你母亲换碎心丸的解药是不是?”

叶瑟浓道:“她就是仗着会用毒,若弓逐末死了,那些毒药也就不存在了。”

花锦簇递去一杯茶,道:“明日辰时,谢了之要在东关继任回首城城主之位,你要不要去?”

叶瑟浓眉头微蹙,眼下谢了之借弓逐末的势控制着回首城,若谢了之继位,木无荫以后便更难对付弓逐末,柳凝妆的报仇之路也必将功亏一篑......师婉婉和调调在别国暂时无碍,至于花锦簇....若谢了之掌管了回首城,会怎么对付花锦簇呢?因谢了之在花锦簇面前的行为总是自相矛盾,这一点她无法确定。

花锦簇见叶瑟浓沉默不语,道:“如果你不想与她争,我带你回休与村,带你体验一下我以前的生活。你可以效仿先贤退位让国,把回首城送给谢了之也无妨。”

叶瑟浓明白其意,阿簇不想让自己冒险,怕自己出事。可若谢了之做了城主,也只会成为弓逐末的傀儡。

为了调调,也为了回首城里的每一个生命,这城主之位也绝不能拱手相送。

花锦簇慢慢取走叶瑟浓手里的茶杯,道:“你怎么不说话?”她急需弄明白叶瑟浓的想法,只有这样,她才知道接下来自己是该去东关?还是去西关?阿浓最好是去东关,自己去西关救人,这样两不误。

“你身上越来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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