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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水中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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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婢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大小姐,此事之离谱,不久便传到了临近的小城。

叶知秋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不落一个苛待子女的污名,便有意安排谢了之住进与觅花居排场相当的捞月阁。

凌烟阁内,虞若谷经昨夜之事,卧病在床,一口饭也吃不下。

叶瑟浓看着也只能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开导母亲才好。

虞若谷揉着脑袋,道:“刘太傅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种事情,宴会结束私底下再说不行吗?定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掀叶府的丑事,现在好了,我邘国那边的姐妹都知道了,都写了好几封慰问信了。襄音,一会再去冀和纸行跑一趟,把信取回来,念给我听。”

“是。”

花锦簇道:“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点儿预兆也没有,别说夫人一时无法接受,阿浓也有些接受不了,昨晚一整夜都没睡。”

虞若谷道:“那你呢?听说你也晕了。”

花锦簇谎称道:“我没事,我是饿晕的,昨晚没怎么吃饭。我说了夫人不要生气,我和叶城主的想法一样,以后阿浓多个帮衬挺好的,又多了一个至亲之人。”

花锦簇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当然是好好对待谢了之,若是叶城主不认,反而更容易引发姐妹之间的矛盾,令家宅不宁。至于谢了之之前所说的卜卦之事,此时更不能提,万一虞夫人护女心切,处死了谢了之,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不禁觉得这一次叶知秋的决定还不错,算是个好父亲。

叶瑟浓之前只因小姨的事情对父亲不满,眼下又多加了一件,道:“你知道什么?这算什么至亲?!我需要她帮衬?!她不拖我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花锦簇见叶瑟浓真生气了,委屈的看了眼虞夫人,不再多言。

虞若谷上前握住花锦簇的手,又兼顾着叶瑟浓的心情,道:“瑟瑟,你方才有些失态,锦簇是关心你,锦簇刚来没多久,府里很多事自然不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你心中有气,好好倾诉出来就好啦,干嘛要用那么凶的语气伤了关心你的人呢。”

听了母亲的一番言语,叶瑟浓平静下来,只要母亲不气,她便不气,她看向花锦簇道:“对不起。”

花锦簇没有立即回应。

虞若谷笑了,道:“你们回觅花居吧,回去补补觉。”

花锦簇道:“夫人记得吃些东西。”

“好。”

二人离开凌烟阁。

叶瑟浓道:“阿簇,还好有你在,谢谢你。”

花锦簇调皮道:“你说什么?没听清。”

叶瑟浓提高声量,道:“谢谢你阿簇!!”

花锦簇嘘了一声,道:“好啦,好啦,听到了,别吵着夫人。你有大小姐脾气,我是能理解的,不过我可警告你,下次你再凶我,我就离开你,离开叶府,离开回首城。”

“你舍得我啊?”

“到那时我便走遍千山万水,去寻那忘忧草,把它吃进肚子里,然后把你忘了,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你叶大小姐啊。”

催雪道:“大小姐,锦簇姑娘。”

“何事?”

催雪道:“城主让谢了之,哦,不对,是二小姐,城主让二小姐搬到你旁边的捞月阁。”

叶瑟浓刚平复的心情,又瞬间炸起,道:“为什么?府里那么多房间,为什么偏要离我这么近?”

花锦簇道:“叶城主可能是想让你们姐妹联络一下感情。”

叶瑟浓道:“大可不必。”

捞月阁。

谢了之刚收拾好房间,一出屋便看到脸色不悦的叶瑟浓。

谢了之道:“妹妹,你如果不想让我住这里,我搬走就是了。”

叶瑟浓道:“搬来搬去的不累吗,既然搬过来了,就好好住着吧。”

花锦簇看向谢了之身后之人,只见那人蒙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道:“了之,这是府里给你配的丫头吗?”

谢了之道:“这是我从路上救下的丫头,叫月牙,是个哑巴,她容貌毁了,我看她可怜,便做主带回了叶府。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叶瑟浓道:“催雪,你以后多照顾照顾她。”

“是,大小姐。”催雪凑到叶瑟浓耳边道:“城主去凌烟阁了。”

叶瑟浓愁上眉头,道:“去听听。”

经过花锦簇和叶瑟浓二人的劝解,虞若谷方才有心情浅浅吃了几口,没想到这时叶知秋来了,她瞬间食欲全无。

“夫人好些了吗?”

虞若谷擦了擦嘴角,道:“什么事?”

叶知秋道:“夫人,请你想办法把花锦簇送走。”

虞若谷被气得猛咳了几声,道:“我没让你送走谢了之!你反而让我送走花锦簇!你凭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叶知秋道:“夫人,你先别激动。”

虞若谷道:“你能提出这种要求,就应该能想到我会生气,你若怕我激动,你就不该开这个口!虚情假意。”

叶知秋道:“瑟瑟好几次为了花锦簇顶撞于我,好几次为了她不顾自身安危,不顾自己的身份,叶府岂能容她。”

虞若谷道:“锦簇刚救了瑟瑟,你就急着赶她走?我看容不下锦簇的是你吧,就算没有锦簇,女儿对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瑟瑟当年和容妹妹那么要好,你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弄死了容妹妹的贴身丫鬟,就可以掩盖一切,瑟瑟大了,或许查出了什么也说不定,所以,如今你们父女离心,这一切不怪锦簇,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种何因得何果。”

叶知秋此时倒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道:“这么多年了,提这些有什么用?你容妹妹能活过来吗?我对调调不是挺好的吗。”

虞若谷哀莫大于心死,道:“你出去,我和你无话可说。”

叶知秋道:“花锦簇留在府里,后患无穷。”

虞若谷道:“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后患??你想送走,你自己和女儿说去。”

叶知秋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女儿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

虞若谷道:“谢了之的事,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叶知秋道:“那玉佩我已经找了之要回来了。”

虞若谷道:“你当初明明可以娶谢胭脂过门,为何偏要去招惹我?”

叶知秋道:“她不适合做我的妻子。”

虞若谷心中冷哼一声,叶知秋所说的不适合,终究是为了自己面子,他不想被外人说他娶了一个乐师,娶了一个琵琶女。

虞若谷道:“了之这孩子苦了这么些年,心中难免生怨,你以后要对她好些,否则,往后叶府的日子恐再难安宁了。过些日子,你找个良辰吉日,让了之入叶家族谱,总不能一辈子姓谢吧,早办一日,了之便早心安一日。”

叶知秋道:“生怨?我已经认她了,她已经是回首城的二小姐了,有什么可怨的,若不是那日刘太傅在,她哪有资格喊我父亲。至于入族谱,更是想都不要想。”

虞若谷闭上双眼,揉着太阳穴,道:“你走吧。”

此时,桑元跑了进来,躬着身子道:“城主,调调病了,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叶知秋闻言,匆匆赶往思容轩。

叶知秋一踏进思容轩,便听到调调在喊自己。

花锦簇看到叶城主来了,道:“调调,叶城主来了,要不要好好吃药呢?”

叶知秋奔到调调床前,将花锦簇挤到一边,药洒了一身。

叶瑟浓忙扶起花锦簇,道:“我陪你换件衣裳。”

花锦簇忙道:“不用小题大做,不急,还是等调调病情稳定了再说吧。催雪,恐怕还得再麻烦你重新熬一碗了。”

催雪接过空碗,转身去了厨房。

虞调调小脸通红,红疹遍布全身,指尖被棉布裹着,防止她忍不住痒而抓破身体。

“姨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叶知秋安慰道:“有姨夫在,小调调不会有事。小调调乖乖吃药,等你好了,想干嘛告诉姨夫,姨夫都帮你实现。”他眼光瞥向跪了一地的大夫,喝道:“一群庸医!府里养你们何用?!上次配不出救瑟瑟的解药,这次明知是何病因,还迟迟不见好。”

调调道:“姨夫,你不要怪大夫,大夫给调调治病了,是调调不想吃药。”

叶知秋道:“你不吃药,怎么能好呢?听姨夫的话,好好吃药,不要再任性了。”

虞调调点点头。

花锦簇见调调答应吃药,心里松了口气,她转眼一瞧,叶瑟浓已走至门边,她见状跟了上去。

而虞若谷则是等叶知秋离开思容轩之后,才带着调调爱吃的零嘴赶过去。

花锦簇跟着叶瑟浓来到竹子园,这里清新雅致,道路两旁竹子林立,将二人的倩影掩盖其中。

花锦簇道:“你怎么出来了?”

叶瑟浓顿了顿,嗫嚅道:“我说出来,你千万别嫌我心眼儿小啊。”

花锦簇道:“哦,说来听听。不管你是心眼大,还是心眼小,我都喜欢。”

叶瑟浓道:“我父亲对调调太好了,好到让我心里很不平衡,他的温言细语我从未体会过,他的耐心也从未对我展露过。”

花锦簇道:“叶城主对你可能是爱之深责之切吧。更何况,孩子渴望父爱是一种本能,怎么会是小心眼呢?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像你这样想的。”

叶瑟浓道:“是吗?”

“是啊,阿浓,我姥姥说啊,这人生在世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事事圆满,凡事只求小满即可。更何况你身边有那么多人爱你,又何必去小心翼翼,一次又一次的去揣摩去试探父爱呢,真正的爱是一目了然的。都说父爱如山,大概,你的父亲是座高高在上的冰山吧。”

叶瑟浓微笑道:“好阿簇,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听你这样说,我心里畅快了许多。”

花锦簇道:“调调的母亲呢?”

一层阴郁的神色染在叶瑟浓下垂的嘴角,道:“我小姨,她生下调调后就死了。”

花锦簇敏捷的感知到叶瑟浓情绪的起伏,道:“好可惜啊。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小姨?”

“是。她不但是我小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幼时我高热惊厥,若不是小姨及时发现我,我就成傻姑娘了,就遇不到你了。”

不知怎么,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花锦簇的心头,她上前抱紧叶瑟浓,道:“谢谢小姨。看得出来,你父亲是真心疼爱调调。”

叶瑟浓道:“内疚心虚吧。”

花锦簇道:“内疚?”

叶瑟浓道:“没事,没事。”

这日天朗气清,和风习习。

虞调调的病彻底好了,叶瑟浓心里高兴,手持锦瑟,一阵飞花乱舞。

花锦簇笑吟吟的看着她。

叶瑟浓收剑,道:“阿簇,想不想学武功?我教你啊,这样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放心些。”

花锦簇抗拒道:“不了吧,上次跟你学,腰酸背痛了好几天,我还是不学了,你如果担心我,我以后天天粘着你,不离开你,这样我就不会有危险啦。”

正在此时,谢了之走来,花锦簇为了转移矛盾,招呼道:“二小姐,过来坐坐啊。你快劝劝你姐姐,别让我习武。”

谢了之走过来,道:“这习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花锦簇看向叶瑟浓道:“可不是嘛。了之,你会不会武功啊?”

谢了之苦笑道:“自小体弱,风餐露宿,填饱肚子都是奢望,哪还有力气学武。”

“阿浓,你瞧,了之也不会武功,不是好好的吗。”花锦簇这才注意到谢了之鬓间之物,这花她曾在谢了之屋子里看到过,道:“了之,你头上簪的是什么花?好漂亮,好香啊。”

谢了之道:“这是荼蘼花,你喜欢的话,改天送你一朵。”

花锦簇道:“不用,不用,君子不夺人所好,阿浓院子里有好多花,我都看不完呢。”

叶瑟浓见她们二人聊得火热,拿起锦瑟,走到一旁又练起剑来,院子里的竹子都快被锦瑟削绝了。

谢了之道:“这竹子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真是主子吃醋,竹子遭殃。谁知被削下的竹子借力往花锦簇那边飞去,花锦簇赶忙跑向别处,可那竹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拐了个弯朝花锦簇袭来。

“阿浓,你别砍啦!!”花锦簇边逃边喊。

“天啊!”催雪看到这种场景不禁惊道。

千钧一发之际,谢了之用力踢向脚边的石子,打向竹竿,那竹子拐了个方向直挺挺的插入墙根之中。

眼见有惊无险,花锦簇松了口气。

催雪凑过去,道:“大小姐怎么了?”

花锦簇道:“你家小姐想让我习武,我没答应,估计是生我气了。”

催雪道:“那小姐要是知道城主要为她择婿,岂不会更生气?”

花锦簇道:“什么??择婿?!!”

催雪点点头,道:“城主让我喊小姐过去就是为了商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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