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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秋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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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一段时间,叶城主都没召自己去知行堂,她倒也乐得自在,在叶府行走时,尽量避开通往知行堂的路,免得碰到。

转眼,中秋已至。

这天,回首城热闹得不得了。

各世家、臣子们都纷纷献上贺礼,送至知行堂,那些夫人小姐们,则纷纷前往凌烟阁,一起聊天,赏古玩....

这种场面,叶瑟浓早已司空见惯,那些礼物年年如此,毫无新意。

而花锦簇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美味佳肴,在她眼里那些珠宝古玩可没吃的来得实在。

“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

花锦簇转身,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此女子眉间一点朱砂痣,平添几分娇俏,冲散了眉宇间几分肃气。

“我叫花锦簇,你叫什么?”

“麻烦转告叶小姐,师婉婉来过了。”

“师姑娘...”花锦簇本欲挽留,那师婉婉已转身离开。

别亭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问道:“谁呀?”

花锦簇道:“师婉婉,刚来就要走,你认识吗?”

别亭兰道:“她就这样,不喜热闹。”

花锦簇道:“你认识她啊?”

别亭兰道:“当然,你想想啊,我和叶瑟浓从小便相识,师婉婉是叶瑟浓的朋友,我当然也认识她了。”

花锦簇道:“那师婉婉可曾婚配?”

别亭兰道:“花锦簇,你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是不是凡是叶瑟浓的朋友,你都要问一遍‘你婚配否?’”

自己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被戳穿后,花锦簇恼羞道:“我能有什么心思,是你心思多吧。”

别亭兰不依不饶道:“你如实招来,你当时是不是也打听我是不是婚配了?”

花锦簇想气一气别亭兰,道:“你还用打听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你没人要,你又不像人家师婉婉,落落大方,优雅端庄,惹人怜爱...”

别亭兰道:“花锦簇!看来你今日不想过中秋,想过清明了是不是?”说着就要去打花锦簇,花锦簇自然要跑,结果,刚起步,便看到叶瑟浓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位,便是那说走没走的师婉婉。

花锦簇忙驻足,僵在原地,别亭兰也不敢再追。

师婉婉道:“锦簇姑娘的评价,一阵见血,没想到我此生还能和‘惹人怜爱’挂上钩。”

花锦簇忙摆手道:“师姑娘,你别生气,如果惹你不高兴了,我给你道歉。”

师婉婉道:“送你一个礼物,听瑟浓说,你喜欢看书,这是瑟浓托我找的诗集,方才忘在马车上了。”

爱看书?花锦簇勉强扯起一丝微笑,看向叶瑟浓,道:“谢谢师姑娘。”

师婉婉走到别亭兰身边,也递给她一本书,道:“这位别姑娘看来也是如饥似渴,见者有份,不能让你们觉得我厚此薄彼。”

别亭兰道:“我眼睛不好,不能总盯着书看。”

师婉婉道:“我书上的字,可比你刺绣的针尖儿大。”

别亭兰不情愿的接下书册,道:“我看就是了。”

叶瑟浓道:“婉婉,有没有我的份儿?”

师婉婉道:“你负责监督她们看完。”

话落,师婉婉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花锦簇:“我的终身大事,就劳烦锦簇姑娘多费点心了。”

花锦簇欲言又止,待叶瑟浓送师婉婉走远后,她才敢说话,道:“你看起来有点害怕师姑娘。”

别亭兰道:“她是回首城为数不多的女塾师,我曾在她那里学过一阵子,也算是她的半个学生吧,学生见到老师自然会生出敬畏之心,这回首城的女子多半是她的学生。”

花锦簇道:“她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已经桃李满天下了。”

叶瑟浓送完人回来,道:“亭兰,今晚的中秋宴你参加吗?”

别亭兰看了眼新收的礼物,道:“没心情了,不去了,我要去看书。”

花锦簇见别亭兰这么努力,道:“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挑灯夜读,不去参加晚宴了。”

叶瑟浓递给花锦簇一包糕点,道:“也不差这一晚,你就当陪我了。”

花锦簇接过糕点,没有立即拆封,而是收好,想留到最饿的时候再吃。

就这样熬到了晚上。

中秋节最热闹的便是夜晚,当晚,叶府的大戏台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在园子里逛了半日,众宾客也有些乏了,叶知秋携虞若谷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其余宾客依次而坐,欣赏戏台上的表演。

花锦簇凑到叶瑟浓身边,小声道:“阿浓,什么时候开饭啊?你知道只能看着却吃不到嘴里的滋味儿有多煎熬吗?”

叶瑟浓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道:“我知道。”

催雪道:“大小姐,我也有点饿了。”

“催雪,你家小姐是不是铁做的?都不会饿的吗?”话落,花锦簇将耳朵附在叶瑟浓肚子上,眨巴着眼,听了又听,并没有听到叶瑟浓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却听到从上方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们干嘛呢?”坐在一旁的谢了之问道。

花锦簇直起身子,道:“催雪,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了之格外好看。”

听到此话,叶瑟浓扫了一眼谢了之,又打量起谢了之身上的衣服,道:“你见过云锦天衣?仿得真像。”

谢了之笑容一僵,道:“有幸见过一眼,过目不忘,便找铺子做了一件。”

叶瑟浓道:“看来你来头不小啊,还能见到万金都难求的云锦天衣。”

催雪道:“了之,你这身衣服虽然是假的,但看着真不错,这料子,这作工和大小姐的不相上下。”

谢了之道:“大小姐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岂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相比的。”

“你真懂事。”叶瑟浓睨了谢了之一眼,转眸看向戏台。

催雪偷偷白了谢了之一眼,自从谢了之搬来觅花居后,吃穿用度虽不如主子但也从未少过她什么,她如今做这幅样子给谁看,觉得委屈离开叶府就好啦。

花锦簇转头看向戏台,道:“那个...你们看,那是什么舞蹈?真好看。”

戏台之上,舞姬伴着琴瑟之声,望月而舞,在月光的笼罩下,恍若天仙。

叶瑟浓道:“这是拜月舞。”

“拜月舞?原来她们是在拜月啊。”

叶瑟浓道:“传说,有一个叫琼女的女子,她的授业恩师外出征战,迟迟未归,于是她日日对月祈祷,终于,在中秋之日,她的恩师荣归故里。她觉得,这都是她虔诚拜月的缘故,从此以后,琼女拜月更加虔诚了。后来这件事流传开来,人们纷纷效仿琼女拜月,一来是希望心想事成,二来是希望自己貌似嫦娥,面如皓月。”

花锦簇听此,忙将双手合拢于胸前,抬头望月拜了起来。

她本想告诉谢了之琼女拜月的故事,但转头一看,谢了之的座位空空如也,早已不知去向。

催雪笑盈盈的问道:“大小姐,刚刚故事里的那个恩师是女子是男子呀?”

花锦簇也十分好奇,她转头看向叶瑟浓。

叶瑟浓道:“听闻,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催雪笑嘻嘻道:“懂了,懂了。”

花锦簇扯了扯催雪的袖子,道:“你又懂啦?赶紧看表演吧。”

此时,舞姬退场,一阵清脆的琵琶声骤然响起,大家精神一震。

琵琶声悠悠传来,却迟迟不见弹琵琶之人。

正在大家左顾右盼之时,一位身着白衣,白纱遮面的女子翩然而落,在月色的衬托下,恍若天仙下凡。

那女子的舞姿与琵琶声相得益彰,配合得极好。

叶知秋兴味盎然,不禁叹道:“好久没听到这么好听的琵琶了。”他看向虞若谷道:“夫人,辛苦你费心安排了。”

虞若谷淡淡一笑,转而看向襄音,沉声道:“这是谁安排的?”

襄音伺候虞若谷多年,从言语中察觉到主子心中不快,小心翼翼回道:“我这就去查。”

虞若谷道:“算了,算了,这琵琶也弹了,舞也跳了,下次注意吧。”

“是,夫人。”

花锦簇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道:“好想和她一起弹琵琶,一起跳舞,可惜我不会。”

此时此刻,叶瑟浓第一次无比庆幸她的阿簇既不会弹琵琶,也不会跳舞。

“叶城主,这叶府果真有本事,都把嫦娥仙子请下凡间了。”

花锦簇看向那边,对叶瑟浓道:“阿浓,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叶瑟浓顺着花锦簇的目光看去,道:“他是李太尉之子,李遇。”

花锦簇道:“他不会喜欢那白衣女子了吧?”

叶瑟浓道:“有可能。”

花锦簇小声嘀咕道:“喜欢上也好,等他娶了那白衣女子,就没机会做你们叶府的女婿了,嘻嘻。”

叶瑟浓凑过去,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花锦簇道:“我在祈祷,祈祷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城主。”

叶知秋道:“刘太傅有何事,不妨直说。”

刘太傅德高望重,叶知秋很是尊重他。

刘太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你看那台上的女子,你不觉得她身上的玉佩很眼熟吗?”

起初叶知秋没怎么注意细节,但眼下经老太傅提醒,他看向那女子腰间的玉佩,只经一眼,尘封的回忆便如潮汐一样,席卷而来。

叶知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刘太傅看叶知秋这幅样子,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道:“那玉佩先城主从不离身,你父亲逝世后,将玉佩传给了你,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一个舞姬的身上?”

叶知秋见刘太傅一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便不罢休的样子,他心里不禁烦闷起来。

刘太傅见叶知秋支支吾吾的样子,悄声但不失威严,道:“城主啊,你不要告诉我是你父亲欠下的情债,你父亲的为人处事老夫清楚的很!否则,当年一向中立的花氏一族怎会甘愿扶持你们叶家。”

这种事被一个老前辈戳穿,叶知秋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欣赏表演的宾客顿时被这不和谐的声响吓住,纷纷看向刘太傅,欲知发生了何事。

花锦簇也是被吓得一下攥紧叶瑟浓的袖子,不知叶知秋为何生那么大气?

经此一闹,戏台上的表演戛然而止,那女子站在台中央,丝毫没有因受到惊吓而退场的意思。

虞若谷见刘太傅也有些愠色,起身对刘太傅施礼,哄道:“太傅,不知是谁惹您老人家生气了?不管是因为何事,今儿是中秋节,要开开心心才是啊,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辜负了这么好的月色啊。”

刘太傅道:“小谷啊,我能不急吗,你们叶府家传的玉佩现在落到一个舞姬的身上,我能不急吗?”

虞若谷道:“家传玉佩?”

刘太傅道:“你难道不知叶圣玉佩?”

虞若谷响起当年叶知秋向虞家提亲时,聘礼单子上明明有叶圣玉佩的名字,可却没送到她手上,她为此还疑惑了好久。

襄音突然道:“大胆舞姬!竟敢偷叶府的东西,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那女子见事态发展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忙掀开面纱,道:“襄音嬷嬷!我没偷,还请城主明察秋毫。”

“谢了之??!”

即便是稳重的叶瑟浓也着实吃了一惊,从座位上‘弹’起。

花锦簇不可思议道:“真没想到,谢了之一声不吭的离开,是去献舞去了。”

谢了之道:“城主,叶圣玉佩是我娘送我的,我没有偷。”

叶知秋听到这里,心下了然。

虞若谷道:“带下去!!”

三五个家丁,架着谢了之欲带离现场。

谢了之大喊道:“夫人,我犯了什么错?你要把我关起来,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襄音道:“天大的笑话!罚你一个女婢还需要理由吗?带下去!”

刘太傅见状,出言阻止道:“你娘是谁?”

谢了之见有转机,用力推开家丁,疾跑几步,跪扑在叶知秋身前,道:“我娘是回首城有名的琵琶女,她弹得一手的好琵琶,临走前将玉佩和琵琶留给了我,我的琵琶技艺就是我娘教的,虽然苦练了很久,但仍不如我娘弹的好。我娘还告诉我,当年我爹就是因琵琶才与她结缘,所以我娘格外珍惜那琵琶。”

叶知秋越听越心虚。

谢了之看了眼虞若谷,道:“我娘告诉我,她和我爹很恩爱,可是我爹最后还是因为别的女人抛弃了她,不久之后,我娘便郁郁而终了。”

虞若谷揪着手里的帕子,道:“胡言乱语!!!”

刘太傅捋着白须,道:“有名的琵琶女?难不成你娘是谢胭脂?”

虞若谷身体微微后仰,没想到时隔多年,谢胭脂这个名字还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谢了之道:“谢谢刘太傅还记得我娘的名字。我娘只是一个小人物,你还记得我娘,是我娘的荣幸。”

李遇道:“既如此,难不成叶城主便是谢了之的亲生父亲?”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花锦簇、叶瑟浓面面相觑。

在众多惊讶的面孔中,唯独谢了之的惊讶是佯装的,她慌道:“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叶城主的女儿呢,我只是个孤儿,这是巧合罢了。”

襄音见虞若谷脸色难堪,对着谢了之道:“你闭嘴!”

刘太傅道:“你身上这个玉佩,是叶城主的。”

谢了之慌道:“太傅大人,可是我真的没偷啊,这玉佩真的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这玉佩怎么会是叶城主的东西呢?会不会只是相似啊?”

叶知秋扶起谢了之,道:“没想到你竟是我的沧海遗珠,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委屈你了。”

谢了之道:“城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小就没有父亲。”

叶知秋道:“以后不要说你没父亲了,我就是你的父亲。”

就这样,谢了之在众目睽睽之下认了祖,归了宗。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叶知秋转身看向一旁的叶瑟浓,道:“瑟瑟,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就算哪日我不在了,你也有个帮衬。”

谢了之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难道在父亲眼里,她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为了帮衬叶瑟浓吗??

叶瑟浓觉得如鲠在喉,‘妹妹’二字卡住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虞若谷想着当年之事,看来那谢胭脂离开叶府之时便已有了身孕,但她为何不严明呢,而甘愿自己一个人在外受苦,养育孩子。

襄音扶着晕倒的虞若谷,唤道:“夫人,夫人。”

花锦簇忽然想到谢了之之前向自己提过的卜卦之事,又联想到姥姥的卦象,暗道,这谢了之果真有亲姐妹,天啊。

“阿簇,阿簇....”

花锦簇突然晕倒,搞得叶瑟浓手忙脚乱,一边是母亲,一边是阿簇,一时之间都不知先顾及哪一方才好。

催雪不禁道:“锦簇,夫人晕就晕吧,你晕什么嘛。”

“襄音,快带母亲回房,我一会儿过去。”言罢,叶瑟浓抱起花锦簇便赶往觅花居。

今晚,凌烟阁、觅花居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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