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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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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荫摊手道:“你们也知道我那个舅舅,打不过就逃喽。”

萧萧看向花锦簇道:“你拿到解药后,我的主子便马不停蹄来锦城避难来了。”

花锦簇满脸同情,道:“你一边要操劳邘国大小事宜,一边还要与你舅舅斗智斗勇。”

木无荫道:“是啊,还是花可爱懂我。”

叶瑟浓戳穿道:“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像一个待宰的小羊羔好吗?你来锦城只是为了避难吗,应该是为了方便你杀人吧。”

木无荫赶紧上前捂住花锦簇的耳朵,道:“什么杀不杀的,说得那么直白,别把‘小羊羔’给吓着了。”

见木无荫装模作样,叶瑟浓气道:“我们出去打一架。”

木无荫往后退了一步,道:“不打,不打,留点体力办正事。”

叶瑟浓道:“你想让我帮你?”

木无荫道:“是有这个意思。”

“又来一个讨债的。”哀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们齐齐看向门口,木无荫心里还嘀咕着舅舅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花锦簇握着叶瑟浓的胳膊,躲在后面,盯着门口,只见一女子推门而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那女子一身青衣,梳着垂髻,亭亭玉立,气质清雅,五官含蓄内敛,眉间微微皱起,平添几分忧郁。

花锦簇的目光又落在那女子的手上,只因那女子的双手套着一双珍珠白手衣,与她那一身青衫很是相配。

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手里不知捧着什么东西,她正在想此女子是谁时,却见叶瑟浓面带笑容迎了上去。

“亭兰。”

寒暄施礼一番后,别亭兰道:“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叶瑟浓道:“本来打算明日去找你,怎知你今晚就来了,这么想我啊?”

花锦簇眼巴巴的看着她们两个聊得火热,却插不上话,如今真人毫无预兆的摆在她眼前,着实让她又惊又喜又心酸。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采了些新鲜的凤仙花。”别亭兰对着身后的丫头道:“春眠、春晓,去准备下,好了告诉我。”

“是。”

春眠、春晓带着东西到别处捣花去了。

叶瑟浓伸开手,瞧了瞧:“确实好久不染了。”

别亭兰看向花锦簇和木无荫道:“小叶子,没想到你这里这么多人,我可只带了一人份的量。”

花锦簇还没听懂她们在聊什么,便听木无荫接过话头,道:“你可真闲,不好好刺你的绣,来这里做什么?”

别亭兰道:“原来是邘国小国主啊,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呢,怎么讨债讨到锦城来了?”

木无荫道:“我人虽在锦城,但我找的是回首城的叶大小姐,好像不关锦城什么事儿。你最好早点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别亭兰道:“我锦城的地盘,你一个外地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花锦簇一声不吭的听着,看来这个别姑娘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却见别亭兰起身皱着眉头朝她这边走来,越靠越近。

叶瑟浓道:“亭兰,忘介绍了,这位是花锦簇,我府上的贵客。”

别亭兰道:“贵客?欲盖弥彰,你俩什么关系?”

木无荫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道:“亭兰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就在花锦簇、叶瑟浓纠结怎么回答才好时,却见春眠走了过来,道:“小姐,东西备好了。”

别亭兰道:“放这儿吧。”

花锦簇凑上前,道:“好香啊,亭兰,我能看看吗?”

别亭兰点头示意。

花锦簇简单扫了几眼,被一石臼吸引,石臼里全是被捣碎的花瓣,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好看的花瓣捣成烂泥状,有种暴殄天物之感,可惜了。

“这石臼里是什么?”花锦簇问道。

别亭兰还未回答,却听木无荫道:“是凤仙花,又称指甲花,它的汁液可以渗透到指甲里,那白色颗粒物是明矾,有了它的帮助,染色事半功倍。”

花锦簇点头回应,道:“亭兰,阿浓,你们染吧,我在旁边看着。”从小到大她还从未染过指甲,在一旁观摩学习一下也不错。

叶瑟浓看得出花锦簇也跃跃欲试,道:“亭兰,见者有份,我今日染一个手指就可以了,剩下的给阿簇和小国主用吧。”

花锦簇笑眯眯的看向叶瑟浓。

木无荫将双手掩于袖子之中,道:“叶大小姐,无需谦让,这些东西我药灵宫要多少有多少,我那里最不缺的便是胭脂水粉,蔻丹更是不缺,我隔三差五便染一次。”

别亭兰道:“那正好,知道你不缺,所以根本没带你那一份儿。”

春晓端来一盆水,道:“叶小姐。”

叶瑟浓将手置于水中,打湿。

花锦簇静静看着,又见春晓拿来一团褐色的东西,像泥土一样放在叶瑟浓手上,来回按摩。

花锦簇问道:“春晓,这又是什么?”

春晓道:“回锦簇姑娘的话,这是澡豆,是用来洗手的。”春晓洗了片刻后,将叶瑟浓的双手又洗了一遍,再用手帕擦拭干净。

木无荫道:“不愧是锦城,连个帕子都是浣花锦,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别亭兰道:“多少钱估计也入不了木小国主的眼吧。像这种帕子,我‘隔三差五’便换一个。”话落,她转头看向木无荫。

春眠见花锦簇看的认真,道:“锦簇姑娘,你要不要过来帮忙配一下手膏?”

花锦簇走过去,道:“我可以吗?别帮了倒忙。”

叶瑟浓道:“阿簇,你放心弄,权当打发这漫漫长夜了。”

手膏是给叶瑟浓用的,既然叶瑟浓都不介意,她便更没什么顾及了,花锦簇心里松快了不少,她按照春眠所说,取了两勺杏仁粉,两勺瓜萎粉,滴了一勺蜂蜜于木碗之中,然后不停的搅拌,直至成糊状。

春眠在一旁看着:“对就是这样,等你学会了,以后也可以自己弄着玩。”

花锦簇嘻嘻一笑,道:“是你教的好。”她暗想,等她学会了,她亲自为叶瑟浓染指甲,免得叶瑟浓总因为这个往锦城跑。

手膏配好之后,她将其涂在叶瑟浓手上,边按摩边道:“我配的手膏好不好用?”

叶瑟浓不假思索道:“好用得不得了。”叶瑟浓看着花锦簇的手指在自己手上动作,悄声道:“阿簇,你好几天没这样碰我的手了。”

花锦簇脸红了,嗫嚅半天,轻轻道:“好几天吗?”话落,眼神羞涩起来,慌张的打量左右,眼底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那一刻,叶瑟浓的心猛然一顿,那一瞬,她确定眼前人也在深深的眷恋着她。

木无荫道:“好了,花可爱,你们两个还要按摩多久,凤仙花都快干了。”

闻言,花锦簇和叶瑟浓从方才的情思之中出来。

别亭兰自言自语道:“果真,红花自有绿叶配啊,不要最后落个绿肥红瘦的下场才好。”

木无荫看了眼别亭兰道:“你还是念个好经吧。”

别亭兰自知失言,身为叶瑟浓好友,这话她确实不该说。

叶瑟浓洗了三次手,才将手膏洗净。

别亭兰道:“剩下的交给我吧,锦簇。”她缓缓摘下珍珠白手衣,春眠上前接过并将其收好。

花锦簇不禁“哇。”了一声,称赞道:“别姑娘,你的手真好看,白皙如云,软如豆腐。”

别亭兰不禁被花锦簇的话逗笑,道:“小叶子,这花锦簇平日里就是这么夸你的吗?”

叶瑟浓委屈道:“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运气,阿簇不追着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别亭兰会意一笑,没想到叶瑟浓也会有被追着打的一天。她将明矾加入石臼之中,又捣了三四次,道:“好了,伸出手来吧,想染哪个?”

叶瑟浓将右手伸出来,道:“染小指吧,左右都染,不偏不倚。”

别亭兰拿起木夹子,夹起凤仙花泥,放在叶瑟浓的指甲之上,按压平整,以免上色不均匀,然后用麻叶包裹住小指:“小叶子啊,指甲留长一些才好看,不留指甲就算染了色也不会有那种纤细之感。”

叶瑟浓道:“指甲太长不方便。”

别亭兰道:“什么不方便?”

木无荫道:“不方便什么?”

叶瑟浓惊坐起,看了眼还在状况外的花锦簇,羞怒道:“你们俩想什么呢,当然是习武不方便了。”

别亭兰又将叶瑟浓按了回去,用细绳在指甲上打了个死结固定好,以免脱落:“我想的就是习武啊,不然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

叶瑟浓闭口不言。

别亭兰转头看向花锦簇道:“锦簇,你说小叶子想什么呢?”

叶瑟浓道:“闭嘴,你们不要带坏了阿簇。你们两个就像那莲花,只可远观,不可深挖,深挖之下既淤又污。”

别亭兰与木无荫对视一眼,道:“倒是我们连累莲花了。”

而花锦簇此时却在想,别亭兰连叶瑟浓指甲的长短都要管,不禁心生醋意。

别亭兰道:“还有想染的吗?”

木无荫道:“我掐指一算,今日不宜染甲。”

别亭兰道:“呦,我竟不知你还会占卜。”

木无荫道:“当然,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叶瑟浓道:“你还有师父?”小轩窗那边可没说木无荫还拜了占卜师。

木无荫道:“当然,花离尘花前辈便是我的恩师。”

此话一出,花锦簇出岔了气,猛咳了几声,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花前辈?”

她怎么不知道姥姥还有这么一个徒弟。

见花锦簇窘态百出,木无荫笑了,恩师一说自然是假,那只不过是虚晃一招,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叶瑟浓道:“木无荫,你方才说让我帮你是不是?”

木无荫道:“可算是有人想起今晚的正事了。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帮?”

叶瑟浓道:“你以后不许再叫阿簇花可爱,我便帮你。”

木无荫哭笑不得,她以为叶瑟浓会以此要挟她交换更重要的东西,却万万没想到叶瑟浓只是想让她改个称呼,她道:“好,我答应你。”

花锦簇方才一直旁观,她不明白为何叶瑟浓会纠结一个称呼,方才她本来要和木无荫说话,却硬生生被她们打断,此时好不容易能插个话,她道:“小国主,你要杀谁啊?”

木无荫道:“先吃饭,吃饭,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别亭兰得知今晚有好戏,便命春眠、春晓先回兰栖宫,自己则跑到另一个房间闭目养神,只有精神养好了,才能聚精会神的看热闹。

“小姐,你不回兰栖宫啊?万一柳城主又生气了怎么办?”

别亭兰语重心长道:“春眠、春晓,不能为了不让别人生气而让自己生气,也不能为了让别人开心而让自己不开心。懂吗?懂吗?”

“懂。”

“懂。”

花锦簇尝试了好几次都没睡着,干脆也不强迫自己了,她抱起一盆花,无聊的数着叶片的纹路,道:“阿浓,方才当着别姑娘的面,不好意思多问。”

叶瑟浓以为花锦簇要问别亭兰的手为何保养的那么好,毕竟几乎每个初见别亭兰的人都会被她那一双手深深吸引,道:“亭兰她是绣娘,对于绣娘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能拥有一双巧手,除此之外,保持手部的光滑细腻也很重要,亭兰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手膏,每半个小时便会养护一次。”

花锦簇道:“怪不得呢,果真要美丽,就要付出心力。可为什么绣娘一职对双手要求那么严格呢?”

叶瑟浓解释道:“若手指太过粗糙,劈丝的时候丝线容易打结,弄伤了绣面,自然就出不了精品了。”

花锦簇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别姑娘这么宝贝她的手,那不仅仅是一双手,更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叶瑟浓赞许道:“你说的没错。”

花锦簇道:“可我刚刚想问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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