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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委屈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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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床上竟多了一人,花锦簇惊呼出声。

待看清楚是叶瑟浓后,她心里才松了口气。

“阿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花锦簇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叶瑟浓委屈道:“昨晚打雷,我害怕,就过来找你一起睡了。”

打雷?她怎么没听到,花锦簇道:“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突然多出一个人有点不适应,所以刚刚反应有些大,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叶瑟浓自告奋勇道:“那你拿我练练手吧,以后早晚会有人和你同床共枕,你须得适应适应。”

花锦簇皱了皱眉,道:“没想过这件事情。”

叶瑟浓道:“不行,你得想啊,怎么能不想呢,你也太...安于现状了吧。”

花锦簇道:“自己睡不好么?”

叶瑟浓道:“不好,不好,当然不好了。我之前听府里的嬷嬷说过,有名女子自小一个人睡,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成婚后,因不习惯枕边有人,一气之下竟然....竟然...”

花锦簇紧张又好奇的问道:“一气之下如何了?”

叶瑟浓道:“一气之下竟然和她相公和离了。”

这个传闻自然是叶瑟浓现编用来唬花锦簇的。

花锦簇松了口气,原来是和离啊,她还以为怎么样了呢。

她似是被说服了,道:“那你方才说拿你练练手?是怎么个练法?”

叶瑟浓道:“以后和我一起睡吧,我不介意,你尽管拿我练手,试练三个月如何?”

花锦簇思忖片刻,道:“那好吧,只不过这段时间要委屈你和我一起挤挤了。”

“没事儿,我委屈一下没什么。”

花锦簇又道:“你若是哪天不想一起了,就直言告诉我,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说。”

叶瑟浓皱着眉,抿着嘴,心里憋着笑意,点头道:“那是自然。”

昨夜刚下过雨,外面尽是泥土混杂青草的香气。

花锦簇享受般的深吸一口气。

叶瑟浓道:“我每次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你喜不喜欢这里?”

花锦簇道:“当然喜欢了,这里除了比叶府小些,其他的几乎都毫不逊色。”

叶瑟浓叹了口气,道:“直到,邘国老国主驾崩,小国主木无荫登上国主之位,弓逐末位高权重之后,我便很少来这儿了。今天正好带你来看看这个见证了我无数次喜怒哀乐的地方。”

花锦簇静静的听着。

叶瑟浓道:“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挺幼稚,挺傻的,烦恼是在心里,并不会因为你换了一个地方就会消失。”

花锦簇道:“你有很多烦恼?你小时候不快乐吗?你锦衣玉食,不愁吃穿,怎么会有烦恼?”

叶瑟浓道:“母亲告诉我,父亲的爱像风一样,掠过一阵便从此有去无回,后来那风又去了别处,时而穿梭于山间的林木,时而卷起天上的白云,我不喜欢。像这样有去无回的风,还不如从始至终都没来过。”

花锦簇一听,阿浓这哪里是在怨风,分明是在埋怨自己的父亲,道:“若是哪天回首城的风不再围绕我了,我便回休与村寻风,这世间总有一丝一缕的风愿意为我停留吧。我和你一样,有去无回的风我也不喜欢,我喜欢有来有往的,就类似投桃报李的那种。”

叶瑟浓嫣然一笑,投桃报李这个词花锦簇虽然用错了地方,但她觉得错的很妙,她道:“好,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有来有往,投桃报李。”

花锦簇道:“我们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委屈风神了,错的是人,不是风。快给风神道歉。”

说着花锦簇便拉着叶瑟浓对着虚空里的风致歉起来。

叶瑟浓觉得有些幼稚,但仍学着花锦簇的样子。

“阿浓,你以后不要烦恼了,你烦恼的时候就想想开心的事,或者呼呼大睡,等醒了就没事了。”

叶瑟浓道:“高兴的事?万一想不起来呢?”

花锦簇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睛,嘻嘻一笑,指着自己道:“那你就想想我吧,如果想我能让你开心,我不介意被你想的。”

叶瑟浓抱住花锦簇,花锦簇没有拒绝,乖乖靠在叶瑟浓怀里。

叶瑟浓从未真正想占有过什么,即便是城主之位,可这一刻,她好想拥有她,拥有了她,便拥有了天下。

叶瑟浓看花锦簇心不在焉,道:“阿簇,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我们晚几日再回叶府吧。”

花锦簇道:“不用,不用,在外逗留越久越危险。”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花锦簇道:“阿浓,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啊。”

叶瑟浓道:“没有啊,这小院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当初就是为了寻一方清净之地,才买到此处,没有告知任何人。”

门打开的瞬间,着实把花锦簇、叶瑟浓吓到了。

“桑管家?”

桑元后面跟着三五个叶府的侍卫,毕恭毕敬的施礼道:“见过大小姐,锦簇姑娘。”

叶瑟浓面色一沉道:“你跟踪我?”

桑元道:“小的不敢,小的是奉城主之命前来,保护二位的安全。”

叶瑟浓道:“胡说,此处我父亲都不知,你怎会知晓?”

桑元道:“不说破不代表不知。是城主让在下来此寻二位回去。大小姐何时启程?车马已备好。”

自己的秘密基地突然被不喜欢的人造访,叶瑟浓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当即便与花锦簇离开安乐窝,她不愿自己的秘密基地沾染那些人的气息。

马车缓缓前行,叶瑟浓一路上黑着脸不讲话,花锦簇道:“阿浓,你看我们本来就打算回叶府的,如今桑元亲自来接你,这样不更好么?还有这么舒服的马车坐,车里还有糕点,水果,熏香,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还饿不到,多好啊,所以你别生气了。”

说着她剥了一颗葡萄送到叶瑟浓嘴边。

叶瑟浓叹了口气,将葡萄含在嘴里,道:“好吧,本小姐不生气了。”

花锦簇起身,想看看现在到哪里了,却不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叶瑟浓见状忙起身搀扶,竟也倒地不起。

那一瞬间,叶瑟浓脑海里将吃过用过的东西全都想了一遍,一一排除后,她的目光落在那鼎香炉之上。

她立刻将那香炉打翻。

既然眼下无力反抗,那她倒要看看管家接到了父亲什么样的指示?究竟意欲何为?

桑元听到马车内的动静,停下马车,掀开轿帘,将自家小姐抱到马车软榻上,又抱起花锦簇。

此时,叶瑟浓慌了,她用尽全力扯桑元的衣服,道:“桑元,阿簇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不能带走她,你想干嘛?”

桑元道:“人我就不在小姐面前杀了,小姐好好安睡。”

此时熏香还在燃着。

叶瑟浓慌道:“你要杀阿簇?你敢?你若杀了她,我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要你的命。”

桑元没有回应,抱着花锦簇下了马车。

看着只能任人宰割的花锦簇,叶瑟浓无助极了,这些年桑元帮父亲做了不少明里暗里的事,在杀花锦簇这件事情上,她知桑元不会犹豫。

马车又动了起来,叶瑟浓深知此时不能坐以待毙,她用仅存的力气拿起茶杯浇在熏炉上,又拿起熏炉碎片割伤自己,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桑元带着花锦簇来到附近的武陵溪,她看了看花锦簇道:“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话落,便将花锦簇扔入溪流之中。

河流蜿蜒曲折,不知延伸到何处,花锦簇如一片落花随着流水不知要飘向何方。

叶府之中。

为了祛除晦气,襄音带着府里的家丁打扫庭堂院落,将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院落都翻新了一遍。

襄音道:“抓紧,抓紧了,大小姐和锦簇姑娘快回来了,都快进城了,赶紧收拾干净。”

府里的丫头们立刻加快了步子。

襄音来到觅花居,拿起茶壶晃了晃,喊道:“茶呢?催雪?茶呢?怎么还没备好啊。”

催雪捧着茶急匆匆赶来,道:“来啦,来啦。”

襄音道:“谢了之呢?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

“催雪也不知。”

襄音掀开茶盖闻了闻,道:“茶太淡了。”

催雪小声反驳道:“可锦簇姑娘喜欢喝清淡点的,大小姐说按锦簇姑娘的口味来。”

襄音敲了一下催雪的脑袋,道:“那就多沏点,我们叶府又不缺好茶。”

催雪傻傻一笑道:“也是哦。”

“大小姐回府!!”

...

...

声音从叶府大门逐个接力传到觅花居,传到凌烟阁。

虞若谷半倚在座位上,道:“这都大半天了,瑟瑟怎么还不来?”

襄音道:“夫人莫急,每次大小姐回府,第一个要见的不是夫人您啊。”

这话算是说到虞若谷心坎里去了,她满足的笑道:“说的也是,瑟瑟这孩子懂事。对了,还有锦簇这次出了不少力,我要赏她。”

这时嬷嬷急匆匆跑来,道:“夫人不好了。”

虞若谷漫不经心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姐一回来便去了知行堂,把桑元管家打了个半死,到现在还没停手呢,夫人快过去劝劝吧。”

虞若谷坐起,道:“因何事?”

“听说是因为桑管家在半路弃了锦簇姑娘。”

虞若谷道:“只是丢弃?”看如今瑟瑟不顾体面发疯撕破脸的样子,恐怕不只是丢弃这么简单。

襄音道:“锦簇姑娘这次没跟着小姐一起回府,估计是...凶多吉少。”

虞若谷被襄音搀扶着出了门,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

襄音道:“夫人,您这是?不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我相信我女儿,她不会吃亏的。”

襄音道:“小姐平时不喜呈口舌之快,虽有功夫傍身,但也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夫人你确定小姐不会吃亏?我有点不放心啊。”

虞若谷道:“以前是以前,瑟瑟以前是不屑动手,知行堂那边又都是她父亲的手下,父女情分她总是要顾及,但这次不一样。时刻盯着点那边的动静。”

“是”

知行堂内,桑元被打得遍体鳞伤,叶瑟浓手里的鞭子丝毫不留情,道:“你把阿簇弄哪儿去了?”回府的路上,虽然她一直保持清醒,但仍因失血而昏迷,桑元为了给自己治伤在路上耽搁多日,还点了她的穴,让她苦苦忍了一路。

她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桑元问锦簇的下落。

叶瑟浓见桑元死活不吭声,一个巴掌打在桑元脸上,她这还是头一回打家仆。她提着桑元来到父亲面前,道:“父亲,你的手下把阿簇带走了,阿簇现在生死不明,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

叶知秋看向桑元,道:“锦簇好歹算是我叶府的功臣,桑元你为何要杀锦簇?谁指使你的?”

桑元看向叶知秋道:“无人指使,纯属个人恩怨。”

叶知秋道:“既然承认了,罚俸半年,罚跪三日。”

“多谢城主不杀之恩。”

叶瑟浓道:“慢着,我不满意!父亲,既然您纵容自己的手下,那就别怪女儿说话不中听了,今天我便把话放这里,阿簇一日找不到,桑元一日不许进食,一日不许起来,他饿死也好,跪死也好,若有的人胆敢同情心泛滥,就别怪本小姐牵连无辜!今日起你便去我觅花居门口跪着,三日后若阿簇还没消息,你便去叶府大门口跪着,让回首城的人好好瞻仰瞻仰桑元管家的跪姿。”

言罢,叶瑟浓带着自己的亲信出城寻找花锦簇的踪影。

叶知秋问道:“花锦簇你怎么处理的?”

桑元道:“她中了迷魂草,又被我扔到河里,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叶知秋道:“你就不能挑瑟瑟不在的时候动手吗?愚蠢。”

“是属下的疏忽。”

花锦簇悠悠转醒,茫然失措间看到一位漂亮姐姐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

“你是仙女吗?”

“醒了便好,叫我净孤师父吧。”

“师父?你是我师父?”

“我们师徒缘分未至。”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花锦簇被鸡鸣狗吠之声吵醒,她缓了缓心神,发觉自己睡在一间茅草屋里,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和叶瑟浓坐在马车上,吃着水果,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而叶瑟浓也不在身边,她得尽快回叶府,看看叶瑟浓回去了没有。可她现在身无分文,看来只能碰碰运气了,希望去回首城的车队能好心载自己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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