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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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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瑟浓服过解药,身体渐渐恢复。

虞若谷喜极而泣。

叶瑟浓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母亲。”

虞若谷终于有了笑脸,伏在床边,道:“在呢,瑟瑟,在呢。”

催雪道:“太好了,大小姐醒了。”

闻言,府里的下人也不禁松了口气,大小姐昏迷这几日,叶府死气沉沉,就好像末日到来一般。

叶瑟浓坐起,倚在床头,道:“我的毒解了?拿到解药了?”

虞若谷道:“瑟瑟,是锦簇带着路东西去邘国找木无荫求的解药,巧的是,路东西半路又碰到了玉壶女郎,这才将解药送来,感谢上苍。”

叶瑟浓的眼神往四周扫了一圈,道:“阿簇呢?”

虞若谷道:“我们也不知,解药是路东西托玉壶送来的,玉壶将发带递给我,一句话都没说便体力不支累晕过去,到现在都没醒呢。”

叶知秋道:“我们苦想了好久,才意识到解药可能藏在发带之中,幸好结果也正如我们所料。”

“阿簇定是遇到难事了,否则也不会想到这么冷门的法子。”叶瑟浓边说边掀起被子,打算出府去寻花锦簇。

叶知秋见女儿又犯倔,道:“你踏出家门试试?!”

叶瑟浓满眼失望的看向父亲,道:“父亲,你又想打我?阿簇因我被困在邘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除非父亲现在就把我的腿打断,否则,我一定会去救阿簇。”

虞若谷道:“瑟瑟,你父亲是为了你好,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去救锦簇也可以啊,何况你都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何不等路东西和玉壶醒后,问清楚了再作打算?”

叶瑟浓深觉母亲所言有理,自己是关心则乱,现在阿簇正处于危险之中,她不能自乱阵脚。

用过膳后,叶瑟浓独自一人来到路东西休息的房间。

路东西此时已清醒过来,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日的艰辛,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见叶瑟浓进屋,她忙起身施礼:“见过大小姐。”

“不必多礼,你坐,休息好了吗?”

路东西点点头道:“倒不是很累,就是很害怕。”

叶瑟浓柔声道:“既然害怕,为何还要跟着你花姐姐去?”

路东西道:“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走了。大小姐,你不也是吗?”

叶瑟浓一脸疑惑,道:“我也是?我也是什么?”

路东西道:“你是不是也总莫名其妙的担心花姐姐?”

叶瑟浓笑意深深,道:“小妹妹,我可不是莫名其妙哦。我这次来是想问你阿簇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路东西道:“我和花姐姐本来就快要出城了,可是又被弓逐末抓了回去。”

叶瑟浓担忧道:“阿簇被关进大牢了?”

路东西摇摇头,道:“我们被关进了一座宅院,我是钻狗洞逃出来的。萧萧姐姐告诉我,花姐姐为了早日拿到解药,以身试毒,用毒箭刺伤自己,女医才得以在短时间内配出解药。”

一想到花锦簇为了救自己,竟以身犯险,叶瑟浓不禁动容,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很痛但又很幸福,她从未感受到过这么强烈的情感。

路东西道:“花姐姐为了掩人耳目,将解药缝在发带之中,让我戴在头上,这才逃过重重关卡,将解药送到虞夫人手里,对了解药是玉壶姐姐送的,不是我。”

“好孩子,玉壶我自会答谢。”叶瑟浓心里酸酸的,道:“你好好休息。”

叶瑟浓疾步出屋,手捧着发带,静静的端详,而后绕至鼻尖,上面依旧残留着药香和花锦簇发丝的清香。

叶瑟浓小声抽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路东西处出来后,叶瑟浓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只身赶往邘国。

花锦簇趴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阿浓,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哑嬷嬷推门而入,看着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手里比划着:“姑娘吃些东西吧。”

花锦簇道:“嬷嬷,回首城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哑嬷嬷摆摆手。

花锦簇又道:“嬷嬷,如果弓逐末找不到路东西,你觉得他会如何对我?”

哑嬷嬷又摆了摆手。

半月之期快到了,弓逐末还会来找她,只是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花锦簇朝哑嬷嬷靠近,道:“对不起,只好委屈你了。”

花锦簇趁哑嬷嬷不注意,将银针对准睡穴刺了进去,随即换上哑嬷嬷的衣服,低着头溜出宅院。

夜间的小路格外阴森,道路两旁高耸的林木,摇动的树叶,挲挲作响。

此刻,她好怕会有什么野兽从林子里突然窜出来。

花锦簇一路逃,半路上她本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可身无分文,钱都在路东西那里。

“抓住她,别让她逃了。”

花锦簇朝身后望去,黑夜之中,无数火把朝她这边跑来,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你们几个去那边!一定要把那丫头给我抓回去!!”

花锦簇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追兵,一时不察,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滚下山坡。

身上被树枝划伤,被石头硌得生疼,但她却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引来官兵。

火光离她越来越远,她干脆不跑了,她也跑不动了。

花锦簇躺在地上,仰望星空,月亮皎洁,像是被高耸的树枝举托在天空之中。

“阿浓,好想再见你一面。”

“这么想我啊。”

花锦簇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嘴被捂住,估计要喊出声来。

“是我,是我。”

花锦簇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愣了一瞬,小声抽泣:“吓死我了。”

“别怕,我来了。”当叶瑟浓快马加鞭赶到邘国后,便去找路东西说的那个私宅,好不容易偷溜进去,却只看到昏睡的嬷嬷。后又一路跟踪侯府小厮,来到这片树林,好在她比较熟悉花锦簇身上的味道,耳力也比那些小厮好些,才先一步找到花锦簇。

花锦簇紧紧抱着叶瑟浓,眼泪像决堤之水哗哗落下,道:“你没死,真好。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瑟浓擦掉她脸上的灰,道:“托阿簇的福,我活得好好的。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说着,她拽上花锦簇的手腕,逃出林子,将花锦簇扶到马背上,自己则坐在后方护着。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

二人从天黑走到天亮。

马儿在一处小院前停下,叶瑟浓从马上下来。

花锦簇本想握着叶瑟浓的手自己下马,却见叶瑟浓张开双臂,一副要抱自己下马的样子,为了不辜负其美意,她搂上叶瑟浓的脖子,将腿搭在叶瑟浓的胳膊上。

叶瑟浓轻轻踢开木门,院子里的花吸引了花锦簇的注意。

清晨的花瓣泛着露珠,处处洋溢着生机。

“阿浓,这是什么花儿?一簇簇的开,一个小枝上开好几朵。”

叶瑟浓看向花锦簇所说的花树,道:“这花名唤‘七姊妹’,好久都没人打理了,还能开的这么好,看来这院子挺适合养花的。”

“阿浓,你该放我下来了。”

“哦,哦。”她本来只是要抱阿簇下马,不知不觉间竟抱久了。

“七姊妹?”花锦簇凑到花树前,伸出手指,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大部分都是七朵七朵的开在一处,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叫七姊妹的吗?

花锦簇跟着叶瑟浓来到屋内。

“坐,阿簇。”叶瑟浓找来一个木凳。

花锦簇坐下,道:“这是哪里啊?我们没经过屋主的允许,擅自进来,可以吗?万一屋主认为我们是贼怎么办?”

说完,就要带着叶瑟浓离开。

叶瑟浓又将花锦簇按了回去,道:“我就是屋子的主人,你大可放心坐着,不许动。”

花锦簇乖乖坐着,问道:“你的房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还是邘国吧?”

叶瑟浓振振有词,道:“他弓逐末能在我回首城开四方茶舍,我在邘国买一个小庭院,合情合理。”

花锦簇环顾四周,里面的陈设相较于觅花居确实简陋不少。

叶瑟浓道:“我给这个院子起了个名字,叫安乐窝,你觉得如何?”

花锦簇道:“不错,名副其实。”

叶瑟浓起身找了件干净的衣服,给花锦簇换上。

花锦簇换下旧衣,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不少淤青,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忍着,不敢喊疼。

叶瑟浓隔着门道:“阿簇,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此时花锦簇也顾不上疼了,迅速换好衣服,就连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秋池都没见过自己脱衣之后的样子,怎么能让叶瑟浓见呢,怪不好意思的。

话还没说完,叶瑟浓便无召而入。

花锦簇忙遮住身体。

“你在害羞?”

“怎么会?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对,都是女子有什么害羞的,这样遮来遮去的反而显着自己扭捏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将遮挡的衣物递给叶瑟浓。

叶瑟浓嘴角微扬,花锦簇将亵衣穿反了都不知道,她试图将花锦簇的亵衣脱下。

花锦簇忙拒绝道:“我自己来。”

“你不是不害羞吗?还是我来吧,穿反了都不知道。”

叶瑟浓帮花锦簇将亵衣的系带绑好,看着花锦簇身上的淤青,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换上干净的衣服,道:“我帮你揉揉吧?”

花锦簇道:“不用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叶瑟浓委屈道:“不用不用,这一会儿的功夫你都说了好几个不用了,阿簇,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我会伤心的。你是不是嫌我揉的不好?要不,我出门寻个女医给你瞧瞧。”

花锦簇忙拽住叶瑟浓,道:“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比起别人,还是你帮我吧。”

叶瑟浓示意她把腿伸过来。

花锦簇乖乖照做,将自己的腿搭在叶瑟浓的腿上。

叶瑟浓将手搭在花锦簇腿上,左一圈右一圈的揉着,道:“疼吗?”

花锦簇摇摇头,非但不疼,还有些舒服。

叶瑟浓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没钱了?”

她确实没钱了,她把钱都给路东西了,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瑟浓边揉边调侃道:“我就想啊,我家阿簇又不傻,怎会不知逃跑要靠马儿才行。”

花锦簇用手捂住嘴,掩饰尴尬,她确实忘了,她确实没想到买马,就算她身上有钱,这钱恐怕也用不到刀刃上,别人都是急中生智,自己怎么是急中降智呢?

但花锦簇不想承认,提高声量,道:“我当然知道马儿比我跑的快,我没买马是因为我的钱给路东西了,对,就是这样。”

叶瑟浓配合着,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可不是吗。”

叶瑟浓道:“阿簇,你很喜欢月亮?”她发现花锦簇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盯着月亮看,方才在树林找到她时,她也在看月亮。

花锦簇道:“姥姥说看月亮能解相思之苦,自己在看月亮的同时,说不定那个人也在看着月亮,如此,两人的目光就会在某时某刻交汇。”

叶瑟浓道:“哦?阿簇方才在思谁?”

花锦簇忙收回视线,道:“我在想姥姥,想休与村。”

叶瑟浓凑过去,定定的看着花锦簇道:“是这样交汇吗?”

花锦簇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凝望着叶瑟浓深邃如夜,如星星般晶莹的眼眸,心怦怦直跳。

忽的,一声惊雷,打破二人的处境。

花锦簇将腿从叶瑟浓手里挪开,落荒而逃,进了一间屋子,上床盖好被子,道:“阿浓,要下雨了,我先睡了啊,那个,你也去睡啊。”

叶瑟浓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哭笑不得,道:“好,那阿簇早点歇息吧。”她心中暗道,有些事情不可心急,一切要徐徐图之才好。

“啊...嚏!”

叶瑟浓刚进屋打算休息,便听到邻屋花锦簇的房里传来打喷嚏的声音,她撑着伞,转身去了厨房。

等叶瑟浓再次来到花锦簇的房间,却见花锦簇缩在被窝里。

叶瑟浓小声唤道:“阿簇,你睡着了吗?”

花锦簇掀开被子,只露出一双乏累的双眼。

叶瑟浓道:“我熬了些姜糖水,你喝了再睡。”

花锦簇坐起,接过叶瑟浓递过来汤碗,尝了一口,道:“好甜,好辣。”

叶瑟浓喜道:“辣了好,如此才能将寒气辣跑。”

花锦簇又忙喝了几口,道:“谢谢你阿浓。”

叶瑟浓如朝霞般的脸愈发神采奕奕。

花锦簇伸手摸了摸叶瑟浓的额头,道:“阿浓,你喝了吗?你脸有点红,别着了风寒。”

叶瑟浓低头抚上自己的脸颊,道:“我,我喝过了。你喝完早点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花锦簇咂着嘴,品着唇齿间的香甜。

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辗转反侧的二人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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