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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去留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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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着的又何止花锦簇一人,自打花锦簇提出离府,叶瑟浓便没睡过整觉。

叶瑟浓走过来,强颜欢笑,道:“要走?怎么不说一声?”

花锦簇鼻子一酸,道:“说过了。”或许是当时她说的轻描淡写,而叶瑟浓听得云淡风轻,没有把她即将离府的事放在心上。

叶瑟浓道:“好想跟你回休与村去。”

“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花锦簇看了一眼姥姥,不用问也知姥姥不会同意。

叶瑟浓嘴角微扬,眼泪滑落。

花锦簇道:“有些事情光是遇到就很幸运了,不敢奢求更多了。你来了也好,我们也算是正式告别过了,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你祈祷。”

花离尘背对着,听花锦簇声音中带着哭腔,心中难受,她担心,叶瑟浓再说几句,她就带不走花锦簇了。

叶瑟浓道:“这不公平。”

花锦簇道:“什么不公平?”

叶瑟浓支支吾吾半天,才想了一个蹩脚的留人的借口,道:“我在你家叨扰多日,你在我家才不过几日,不公平。”

花锦簇一时竟不知回些什么才好,若要继续留在叶府,她的处境会很尴尬,跟着姥姥回休与村才是恰当的选择。

叶瑟浓道:“阿簇,你怎么不说话。”

花锦簇道:“天大地大,哪里真正属于我我不知道,但哪里不属于我,我还是清楚的。”

叶瑟浓道:“你若不愿留在叶府,我陪你出府别居也可。”

花锦簇岔开话题,道:“当初我私拿药材,不是存心要瞒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但后来又被夫人喊去了凌烟阁,给耽搁了。”

叶瑟浓道:“药材?整个药室送你又能如何?”

花锦簇无言,难道阿浓没有因药材的事而生气?

花离尘再次抓上花锦簇的胳膊,道:“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来不及?花锦簇被姥姥拽得向前趔趄一步。

叶瑟浓紧紧攥着花锦簇另一边的胳膊,道:“为我留下来好吗?”

花锦簇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道:“为你?”

叶瑟浓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锦簇的双眼,等待对方的回应,生怕错过花锦簇细微的神色。

此时,花锦簇却突然想起谢了之的事,她挣开姥姥的手,道:“阿浓,你屋子里还缺人手吗?我看有些事总是你亲力亲为,要不要从别的地方调派些人手?”

叶瑟浓不悦,没想到离别之际,花锦簇还能想起无关紧要的旁人,道:“你最近见了什么人?

花锦簇一惊,恍若无事道:“没,没有啊,阿浓为什么这么问?”

叶瑟浓道:“催雪刚来我身边时,总有人借催雪的口,想来我觅花居。叶瑟浓轻敲了下花锦簇的额头,道:“你是好心,可她们未必心怀好意。”

花锦簇摸了摸额头,交代道:“是凌烟阁的婢女谢了之,她说她害怕受欺负,想来觅花居,让我问问你。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承诺她什么。”

谢了之?花锦簇今日不提这个名字,叶瑟浓险些忘记,“就是那个在黑店与你共患难的女子?”

花锦簇点点头,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总想帮帮她。”

叶瑟浓道:“这样吧,下次你再看到她,告诉她我这里不缺人手。”

“好。”花锦簇好字刚说出口,便觉不对,她马上就要跟着姥姥走了,哪里还有下次。

花离尘猛的将花锦簇拽到自己身边,叶瑟浓恐伤着花锦簇,忙松开花锦簇的胳膊。

花锦簇任由姥姥拽着她走,心里还在想着叶瑟浓方才的话。

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

“花花。”

花锦簇道:“秋池,你怎么也出村了?”

秋池道:“姥姥怕一个人带不回你去,所以找我一起,若你不回去,我就把你绑回去。”她掀开车帘,道:“不信你看,绳子我都准备好了。”

花锦簇往车内探去,果真有一根麻绳。

“走吧。”花离尘道。

花锦簇扶姥姥上了马车,而后往小巷望了眼叶瑟浓,才慢吞吞上马车。

一路上,花锦簇一言不发,花离尘道:“在生姥姥的气?”

花锦簇道:“没有。”她擅自出村,姥姥没罚她,她已经很庆幸了,哪敢生姥姥的气啊。

花锦簇道:“姥姥,你休息会吧,我去外面和秋池一起赶马车。”

“簇儿,你坐下。那日叶瑟浓让我给她卜一卦,卦象并不好,两年之内她必有大劫,你若执意与她纠缠,你会受她牵连的啊,簇儿。”

姥姥本就因占卜泄露天机伤了一只眼睛,如今又为了自己再次冒险占卜,方又闻言叶瑟浓在不久的将来会遇劫,花锦簇眼中含泪,看向姥姥,欲言又止,随后掀起车帘。

秋池道:“你怎么出来了?你可别企图溜走。”

花锦簇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姥姥,就不会半路溜走。”

秋池拉着马的缰辔,目视前方,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吗,回家吧,外面有什么好的,处处都要用钱,处处都要小心。”

花锦簇道:“姥姥出村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拦着点。”

秋池道:“我为什么要拦着,我也不想你在外面待着。”

花锦簇叹气,这段时间的经历像一场梦一样,好不真实。

马车一路向前,离叶府越来越远。

车后方忽然传来阵阵飞奔的马蹄声,花锦簇扶着马车向后望去,道:“秋池快停车,后面好像是叶府的马车。”

还没等秋池勒马,却听姥姥道:“不许停!”

花锦簇扯开车帘,道:“姥姥,你不要这样嘛,说不定真有什么事。”

花离尘喝道:“不管什么事,都不关我们的事!秋池,快走!”

花锦簇抢过秋池手里的缰辔,还没来得及停车,缰辔又被秋池抢了回去。

“锦簇姑娘!!锦簇姑娘!!锦簇姑娘!!”

花锦簇道:“秋池,你再不停车,我可跳车了,秋池!”

秋池深知花锦簇平时里虽然看着随和,但真固执起来,她也拿她没办法。

秋池身子后仰,手握缰辔用力向后一扯,马车停了下来。

此时后面的马车也追了上来。

花锦簇下车,道:“了之?”

谢了之脸上的汗珠摇摇欲坠,定是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赶,花锦簇道:“你追我们干嘛?”

谢了之道:“大小姐出事了,她想见你。”

叶瑟浓想见自己,为什么不是觅花居的催雪前来,而是凌烟阁的谢了之前来呢?

“阿浓怎么了?刚才还没事呢,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秋池道:“喂!不管你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以你们叶府的实力,什么保不了?!找花花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回家,不要挡路。”

谢了之缓缓道:“这位姑娘好生野蛮,你能代表锦簇姑娘吗?我在和锦簇姑娘说话,闲杂人还是住嘴的好。”

“你...”

花锦簇一个跨步将秋池挡在身后,道:“什么都别说了,我随你回叶府。”

“锦簇!”花离尘沉声道。

花锦簇脚步一顿,道:“姥姥,你和秋池先回去,待我确认阿浓平安无恙后,我会回去的,姥姥。”

花离尘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上下来,握拐杖的手都有些沧桑无力,哽咽道:“簇儿,你知道姥姥为什么会亲自来接你吗?这是你和姥姥最后的缘分。”

花锦簇有些急道:“姥姥,你说什么呀,怎么就最后的缘分了?”

秋池道:“你带外人进村的事,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姥姥顶不住压力,已经答应村子里的人迁村了。”

迁村?那她以后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花离尘语重心长道:“簇儿,你既知她的命运,又何必去沾染她的是非?你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胎,就连姥姥都无能为力,你又能改变什么呢?跟姥姥回去吧。”

花锦簇哽咽哀求道:“姥姥,你就让我去吧,否则我会...遗憾终身。”

花离尘身体像被卸掉力气一般,松开花锦簇的手,她心知肚明,她这次带不走她的簇儿了,她白来了:“都是姥姥的错啊。”

“姥姥,你是常说,卦不可算尽,只因天道无常。世事无常,世间之事哪能是一次占卜就能决定的,况且世人不也常说‘人定胜天’吗。”花锦簇抬头噙住泪水,道:“都是簇儿的错,当初若簇儿听您的话就好了,不出村就不会让簇儿陷入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境地了,我又何至于牵肠挂肚。”

“罢了。”花离尘颤抖着双手,从香囊里拿出一只手镯,戴到花锦簇手上,道:“簇儿,既然你要走,戴上它。”

镯子上刻有麦穗图样,花锦簇低头,眼泪落在穗镯上,穗穗平安是姥姥对她的期许。

花离尘背过身去,默默流泪。

“姥姥,簇儿不孝,对不起。”花锦簇哭道。

花离尘道:“你走吧。”

秋池道:“我会替你照顾好姥姥的。”

谢了之忙道:“我刚刚发现那匹马受伤了,姥姥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是换我这辆马车吧。”

秋池忙弯腰去看自家的马,马儿果真受了伤,马腿还在渗血,好在伤口不大。可她明明记得出发前检查过呀,没有受伤的啊。

秋池办事利落,不一会儿便将两边的马对调过来。

花锦簇深深望向姥姥佝偻的背影,终是心头一狠,上了谢了之的马车。

花锦簇问了一路,才从谢了之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原来,叶瑟浓在她离开后不久便在小巷遇袭,身中毒箭。

花锦簇站在叶府门口,稍顿片刻,方才迈进去。

再次进入叶府,已没了初进叶府时那种闲庭信步的雅兴。

叶府的大门缓缓而关,随之关上的似乎还有她与姥姥之间,与休与村之间的牵绊。

一时间,愧意涌上花锦簇的心头。

谢了之道:“现在去追你姥姥还来得及。”

花锦簇看了眼谢了之,而后直奔觅花居。

觅花居围满了仆人,那些仆人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叶瑟浓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虞若谷坐在床边默默拭泪。

屋内,气氛肃然,让花锦簇脚步一顿,她一时不知自己是‘走’到叶瑟浓床边好,还是‘跪走’到叶瑟浓床边好。

催雪向身后望去,看到花锦簇,破涕为笑道:“夫人,锦簇姑娘回来了。”

虞夫人闻声,疾步朝她走来,握着她的手。眼下叶瑟浓受伤,虞夫人的气势也不禁弱了几分,花锦簇道:“夫人,阿浓怎么样了?我能看看她吗?”

花锦簇边说着话,脑袋时不时往床那边探去。

虞若谷忙让开路,道:“去吧,瑟瑟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好在终于把你念回来了。”

有了许可,花锦簇直奔叶瑟浓的床榻。

只见叶瑟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呼吸,脸色极其苍白。

花锦簇趴在叶瑟浓床前,摸着叶瑟浓冰冷的双手,如今叶瑟浓的情况,让她不禁想起在竹林初见时的情景,那时的叶瑟浓也只剩下半条命。她已习惯叶瑟浓大方得体,风光无限的出现在她面前,如今又见叶瑟浓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与害怕。

“你们都下去吧,在这里守着做什么?下去,下去。”

花锦簇侧身向门口的方向望去,一个身长八尺,风度翩翩,步履从容的男子朝这边走来,花锦簇虽没见回首城的叶城主叶知秋,但她隐隐觉得,此人便是叶瑟浓的父亲。

屋内的仆从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襄音几人在一旁侍候。

花锦簇正在琢磨此人到底是不是城主时,却听谢了之道:“城主。”

花锦簇见状,忙随着谢了之施礼。

叶知秋看向花锦簇,乍见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虞若谷哽咽道:“怎么样?凶手找到了吗?”

叶知秋叹气道:“查到了,是弓逐末派来的,他门下的人擅于制毒,瑟瑟所需的解药,恐怕只有他手里才有。”

虞若谷闻言,潸然泪下,希冀的目光逐渐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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