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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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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拖着湿淋淋的衣服上了岸。

花锦簇累的躺在草地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向身旁之人,道:“叶瑟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在飞火的威力大,惊动了正在寻人的叶瑟浓,她闻声而来,才救下落水的花锦簇。

叶瑟浓看向双眼泛红的花锦簇,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回首城了?”

花锦簇拧着衣服,水滴滴答答顺着指缝流入草地之中,道:“你不要锦瑟的话,我现在就走。”

叶瑟浓任由水滴滑过脸颊,道:“既然来了,去我家坐坐?”

花锦簇突然想起谢了之,道:“你看到另一个女孩儿了吗?”

叶瑟浓道:“我赶过来的时候,就你一个。”

二人沿着湖边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谢了之的影子。

花锦簇想到水下之事,心便怦怦跳不停,她纠结着要不要和叶瑟浓谈一下,可若要谈,怎么开口谈既能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又能暗示对方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想了片刻,道:“我,会水。”

花锦簇暗暗埋怨自己嘴笨,明明心里攒了好多话,可到嘴边却只冒出短短几个字。

话锋虽转的突然,但懂的人自然能听懂。叶瑟浓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论水下功夫,花锦簇确实比她厉害些许。

叶瑟浓“哦。”了一声,神色颇为委屈,道:“一时情急忘了。你是不是在怪我?要不你骂我好了,打我一顿也行,实在不行...你回亲我一口?这样算不算扯平呢?”

花锦簇点点头,看向别处,早知会如此她便不提了,还回亲?这怎么回亲嘛?

花锦簇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叶瑟浓凑过去,正对上花锦簇挫败的脸。

花锦簇问道:“一直没问你,你今年多大?”

“十八。”

“我比你大两岁,以后我喊你叶妹妹,你喊我花姐姐吧。”

叶瑟浓似乎不喜欢这么喊,道:“我以后喊你阿簇,你喊我阿浓。”

“好吧。”花锦簇压低声音道:“锦瑟被我弄丢了。”她已经做好被叶瑟浓数落一顿的准备了。

叶瑟浓知花锦簇出休与村是专门为了送还锦瑟,事情一了便要离开,她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花锦簇听见抽泣声,忙抬头看去,只见叶瑟浓双眼含泪,双唇微抿,时不时用手帕拭泪,满脸哀伤,她道:“阿,阿浓,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去找老板娘把锦瑟要回来。”

叶瑟浓忙抓住花锦簇的胳膊,道:“别去了,丢了就丢了吧,只是没想到我和锦瑟的缘分如此浅薄。”

花锦簇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打算在这里与叶瑟浓告别的,可眼下锦瑟不但没物归原主,还被偷了。

叶瑟浓忙补充道:“那锦瑟从小就陪在我身边,可惜...”

叶瑟浓悲从中来,边说边拭泪,花锦簇心里更着急了,她平时不太会安慰人,她道:“阿,阿浓,我赔你,你别哭了。”

叶瑟浓立即止住了哭声,道:“真的?说话算数。”

花锦簇点点头,只是她的钱这一路上都花光了,就算有钱,怎么赔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瑟给叶瑟浓啊?愁,愁,愁。

叶瑟浓眼含笑意,道:“你既然说了要陪我,那跟我回叶府吧,走吧。”

“啊?”花锦簇注意到叶瑟浓腰间的衣带,那衣带系在身上显得格格不入,她仔细一瞧,道:“我的罗带怎么在你身上?我不是系楸树上了吗?”

叶瑟浓的指腹在腰间绕了一周,道:“如果我说是罗带自己来找我的,你信不信?”

“你猜我信不信?”

“真的,我出村不久,突然刮起一阵风,然后那罗带就缠我身上了,我就想,或许它知道它打了我,要给我道歉,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带回来了。”

“鬼才信。”

一路上,花锦簇被叶瑟浓拽着胳膊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来到叶府时,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经过这一路的吹拂,已干洁如初。

花锦簇跨过朱门,小走几步便是一石影壁,其上雕刻细致精美,绕过影壁,便是几道曲折的回廊,回廊两边流水潺潺,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她弯腰握拳一比,这花儿居然比她的拳头还大。

花锦簇从小生活在休与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府邸,她驻足片刻,透过成排的漏窗朝里望去,藤蔓随风而动,参差披拂,更显小院的清新雅致,令人耳目一新。

但这份雅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小姐!”击落七八分,花锦簇闻声望去,只见一丫头急切切的朝这边赶来,更准确的说是朝叶瑟浓的方向靠近。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急吗?”

叶瑟浓朝花锦簇迈进,道:“催雪,我朋友花锦簇,以后就住在叶府了。”

“锦簇姑娘好。”

还真有人叫催雪啊?花锦簇躬身施礼,虽说叶瑟浓当初借用催雪的名字骗了自己,但她还是对这个名字有些感情,所以当她在看到真正的催雪时,特意多打量了几眼。

叶瑟浓将催雪拉到一旁,把锦瑟偷偷塞给催雪,悄声道:“帮我收好锦瑟,不要让阿簇知道锦瑟已被我寻回。”

催雪木讷的点着头,她虽不懂其中缘由,但仍会乖乖遵循主子的指示。

夜幕低垂,月光皎皎,星光点点。

花锦簇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新鲜不已,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叶府各方面虽好,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休与村,想起姥姥,想起自己以前的睡床。

她起身,披上外衣,出了门。

花锦簇抬头望向夜空,如今她身处回首城,偌大的一座城,目之所及之处皆是陌生的景象,也只有这轮圆月算得上是她的老朋友。

叶瑟浓的觅花居很大,花锦簇东游西逛,逛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走出觅花居的庭院。

她悠悠穿过一圆拱门,来到另一个院落。

花锦簇穿过“寿”字纹路的卵石步道,边俯身向前走,边借着月光找其他花样的铺地。

花锦簇隐约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正要离开去别地,却听到一声干呕,她循着声音找去,看到有一个丫头正在刷马桶。

怪不得那么难闻。

她越看越觉得那个背影熟悉,她不确定的小声道:“谢了之?”

那丫头侧身回望,果真是谢了之。

花锦簇上前道:“果真是你啊,你怎么会来叶府?”

谢了之窘迫中带着些惊讶,没想到在叶府能看到花锦簇,她扯了扯嘴角道:“恰好被卖到叶府,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锦簇,你怎么会在叶府?”

花锦簇道:“这个说来话长,我慢慢给你说。我在湖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还好你没事。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了之道:“是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进了叶府。”

只是此地臭味冲鼻,完全不是谈话的地方,花锦簇道:“了之,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谢了之指了指那一地的马桶,道:“管事的嬷嬷让我天亮之前必须做完。”

那姑姑分明是给新人一个下马威,花锦簇道:“你等我啊。”

谢了之望着花锦簇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花锦簇带着面纱和几根桃花枝返回。

谢了之不解道:“你这是?”

花锦簇道:“用处可能不大,一起试试呗。”见谢了之的两双手脏兮兮的,“我帮你弄。”她为谢了之系上面纱,又将桃花枝弯折绕过鼻头别在脑后。

“好了,是不是没那么难闻了?”花锦簇问道。

谢了之明白其意后,嫣然一笑,桃花绕过鼻尖的那一刻,确实抵住了不少难闻的气味,道:“多谢。”见花锦簇也戴上了面纱:“你要帮我?”

花锦簇道:“当然,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到的叶府吗,我们一边聊一边干活。”

二人聊了好久,花锦簇才把她到叶府的经历讲完。

谢了之听得认真,刷得也很用力,好像那马桶和她有仇似的,叶瑟浓真是好命,遇到马贼还能捡回一条命,真是幸运。

花锦簇道:“了之,你方才提到的嬷嬷是谁?”

谢了之停下手里的活,道:“襄音,她是夫人的心腹。”

夫人?谢了之说的夫人应该就是虞若谷,虞夫人了。

谢了之试探道:“锦簇,那日,你怎么突然就跳下去了?”

花锦簇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腿一麻,就跌下去了。”

谢了之微微一笑道:“好在大小姐救了你,你救了她一次,她救了你一次,你们也算是扯平了。”

花锦簇默默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才不需要她救呢。”

谢了之道:“那路东西后来如何了?”

不提路东西还好,一提路东西花锦簇便七窍生烟,她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见到她,我饶不了她!我要报仇。”

谢了之道:“像这种人打死也不为过,她既然想拿你换银子,那你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卖了她,等拿到了银子,你再找机会杀了她。”

谢了之神色如常,但话里却似掺着冰刀,花锦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花锦簇附和道:“我肯定饶不了她。”

此时马桶已刷好了大半。

花锦簇道:“了之,你呢?你怎么也被卖到客栈了?你家里人呢?你要不要去找家里人?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伺候人,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谢了之道:“父亲身在何处?长什么样子我不知。我娘也只陪我到十岁就离世了。小时候我娘找了一个术士给我看相,那术士说我将来会害死自己的姐妹,从那以后,我娘便不再给我好脸色了,冷了我好些年,到死都不愿见我。”

“那你有亲姐妹吗?”

谢了之无辜道:“没有啊。”

“那术士估计是个骗子,但不是所有术士都是骗子,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了之道:“后来我慢慢发现,那术士说的对。”

“对什么对啊,那术士就是个骗子,你也够委屈的,无缘无故被母亲冷落多年,哪个孩子不渴望母爱啊。”

谢了之笑着,第一次有人替她感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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