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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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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以归的质问并未有回应,离无怙正自顾自的从自己袖中翻出一瓶酒来,这是他走时拿的。喝完了这一瓶酒,又倒了倒,让最后几滴酒尽数落入自己口中后,这才口齿不清的开了口。

“悲兄你可不丑,你俊得很。我说你是□□,也不是真拿你和□□比的。我也是今日才明白过来,那些庸常之外的东西,即便无用,但能带人脱离短暂苦闷的,便是生活意趣。就如天上的月亮,即便无用,却也是多少人的寄托和意趣。”

悲以归静静听着离无怙的这番话,脑中想得却是,他今日又从谁人那里得到了这些感悟?

“所以我说悲兄你像□□,并不是说你长得丑。”

“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悲兄你便是我下山后所发现的人间意趣。”

听到这话,悲以归颇感震惊的回头,刚好对上离无怙笑眯起来的眼,离无怙看着他又将话重复一遍,“悲兄,你是我这茫然十几年中唯一生动的意趣。”

“你不知道,我坐忘入境之时,那片境从来没有波澜,因为那其实不是我的境。可忽然有一天,从水里竟然冒出一双眼睛来,那眼睛深邃的很,我还以为是□□咧。悲兄你的眼睛很像那双出现在我境里的眼睛,是那片无澜境里,唯一生动的乐趣。”

悲以归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听他絮絮说完这番话。

离无怙说这一大通,没见悲以归有所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后,悲以归这才颇感尴尬的回神,伸手便将离无怙手中的酒瓶夺了去,他急需一些酒来缓一下自己的口干舌燥,奈何离无怙将酒都饮尽了,悲以归徒劳晃了两下酒瓶后,未得一滴甘露,反倒把自己弄得更急躁了。

认清了没了酒的现实后,悲以归丢开手中的酒瓶,他动作不小,静夜之中,“咚”的一声,如同石落深潭,泛起圈圈涟漪。

正迷糊打着酒囤的离无怙被这一声惊得瞪大了眼,看一眼滚落开来的酒瓶,再看一眼自己身边双拳紧握的悲以归。以为他仍同自己置气呢,醉酒未醒的离无怙便上了手。

他伸手过去,抚着悲以归的胸口说,“还堵气呢?我给你顺顺。”

悲以归没喝到酒,可口舌之间却如被烈酒刮过般,他低头看看离无怙的手,哑着嗓子说,“别碰我。”

离无怙没听清,凑上前去,“啊?”

悲以归原想动手甩开他,可念及他是个醉鬼,与醉鬼说不清,便想着挪动身体挪得远些,谁知离无怙竟将手压他肩上,悲以归暂时动弹不得了。

离无怙见悲以归正瞧着自己搭他左肩上的那只手,嘿嘿笑两声说,“手麻了。”

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手麻了?

“我可没动你啊。”

离无怙看看自己的手,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师父给我下得禁制,不过也许我师父年纪大了,施法不太准,不知为何,这玩意儿最近有些莫名其妙的。”

离无怙实是想不通,手上这玩意儿最近总在无意间电他一下,倒没什么大影响,最多让他左手麻痹一下。

悲以归实没他自言自语的这番话,但听他背后偏排自己师父,倒觉得有趣,甚至笑出声来。

离无怙见他笑得如此开怀,顺势问他,“悲兄,你的意趣呢?”

离无怙因为喝了酒,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他先前看悲以归还同自己赌气,这会儿又见他笑得如此好看,他便想知道悲以归的意趣何在,人只要多想想生活意趣,再面对生活时便能从容许多。悲兄若是能多想想他的意趣,便也不会同自己置气了,他的悲兄笑起来如此明朗好看,往后该多笑才是。

悲以归敛了笑告诉他,“我没有。”

离无怙不信,“怎么会呢?”

人活在世,怎能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呢?那活着得多辛苦啊。农夫不能抽旱烟,孩子不能打水漂,种地的,读书的,都将失去偷闲的乐趣。

“悲兄,你仔细想想。你是喜欢打水漂,还是喜欢抽旱烟?”

离无怙用别人的意趣来询问,得到的都是悲以归的摇头否定。最后离无怙抬头看向月亮,“那月亮呢?”

自古,这天上唯一的月亮便是许多人的寄托,诗人时常咏颂。

悲以归抬头看向头顶皎月,喝醉的离无怙没看出悲以归威迫的眼神,高高的月亮却好像看到了,扯来旁边的云层遮住了自己。

离无怙像是不信一般,“连月亮都不是?”

悲以归听他这难以置信的语气,却是觉得好笑,好像这月亮十分重要般。可能真的重要吧,多少人借这月亮唱离合,念故乡。想到这里悲以归便以为离无怙对这月亮的看重,是带着一点念乡之情的。

“这世间的人也并非各个真就思念故乡,他们借月亮来思乡,不过是因为那真正的故乡已非他的故乡罢了。”

离家多年的人怀念的“故乡”并非是那个地方,时移世异,有多少人再次回到故乡只有情怯,再无温情,所以便将无法安放的感情加以装饰寄托给月亮。从此月亮成为文人墨客笔下真正的“故乡”。

“都只是假借月亮罢了。”

“那悲兄你不能也像世人那般吗?为何你连假借月亮都不愿意呢?”

悲以归冷眼看着头顶的月亮,淡淡道,“这世间已无我的故乡,那天上的.....也不是我的故乡。”

歪倒的离无怙听他这样说,直起了身定定看着悲以归。

离无怙无法对穆璆对师父的渴求之情共感,更难懂师妹白萍身为女人的挣扎,可此刻他却是懂悲以归的,他懂这种不知来处,无处可去的飘零感。

自己幸得悲兄,让生活有了意趣,少了苦闷。可悲兄呢?悲兄怎么办?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离无怙定定看着悲以归这么想着。

悲以归收回了目光,“我没有能回去的地方。”

他说完这句,听得身旁人重重一声唤他,“悲兄。”

悲以归回头,看离无怙一脸严肃的瞧着自己,以为他要和自己辩驳一番,谁知离无怙竟直直栽到自己怀中。悲以归先是震惊,后有些无奈的低头看着醉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无奈的摇头浅笑。

悲以归看着怀中的离无怙,再抬头看看头顶躲进云层的月亮,“你今日瞧着倒不那么讨厌了。”

那月亮似是听到了他这句,从云层中出来,散着光晕,明亮了一圈夜色,使悲以归得以看清栽在自己怀中的人的脸。

夜里起风,时候不早。悲以归没多逗留,起身将醉倒的人抱进屋中,抬脚进屋,门便自动关上,悲以归低头看一眼怀中人,确认他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后,抬头一个眼神,屋里蜡烛纷纷自动点上,他抱着双颊酡红的人向床铺走去。

“真是连新娘都没抱过......”

却抱了你。

有这想法的时候,悲以归自己都有些吓住了,迈向床边的脚陡然刹住,因这情景实在像是入洞房了,就连离无怙酒醉泛红的脸都像是红纱映衬出来的。

悲以归难以招架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一想法,为防自己有更多的想入非非,他最后没抱着人朝床铺去,而是转身抱着人去往对面塌上,他将离无怙安置于上,抬眼看到框在窗户中的月亮,将这奇怪的想法都怪诸于它。

安置好了离无怙,他自己则坐到了书桌前。

就着烛光,隔着书桌,悲以归就这么静静打量着歪睡在塌上的离无怙。醉倒的离无怙此刻可没半点那修道之人的循规蹈矩了,不似往日那般端正着闭目打坐,一副端庄不苟的样子了。他此刻正歪扭的躺着,睡的东倒西歪,手已垂出卧榻,嘴角微翘,似是还在品味美酒滋味。没了平时的刻意持重,反倒更生动些

悲以归就这么瞧着,然后竟不自觉的笑了,“还说什么修道之人,睡不过三叠半的地方。”

笑完之后,灵感骤降,悲以归伸手拿过的笔,沾上墨,开始就着塌上酣睡人的面孔,就此填出画上神仙的真容。

太阳初升之时,悲以归的画业已完成,只差点睛之笔。悲以归起身,笔端轻沾朱砂,揽袖弯身,慎之又慎的给画中神仙点上一枚额间朱砂,红如山间朝晖,这一笔落成,窗外阳光照射,屋中明光瓦亮,画中仙栩栩如面前人。

月下,心潮降,日升,人间醒,一同清醒过来的还有悲以归。

他提着笔,看一眼已完成的画,他并未因画作终得完成而遂心,反倒因画的太像而意乱,悲以归再看一眼对面塌沉睡上人,他再没了作画时的稳静。这样的意乱与青天白日里的清醒起了冲突,所以他在心中竭力否认,可否认什么,就连在心中也不敢亮明,他的暗忖,心中的波澜都现在笔端,那笔尖剩的一点朱砂,皆扫在袖口。

月白的衣裳沾了红,醒目的很,似是不让悲以归逃开自己的心烦。

他撮了撮袖口的那抹红,回头又看了看桌上完成的那幅画,余光又瞄到了被他随手丢进抽屉的那把匕首。那把九衢尘让他杀了离无怙的那把匕首。

屋中沉静,他看着那把匕首,缓缓抬头看向对面塌上的人,心中渐有决议之时,院中突有声响,让他惊醒。

“无怙!出事了!”

穆璆忽然进到院中,离无怙听到自己师兄正喊自己,猛得睁开了眼,吓得悲以归手抖丢了笔,可他看离无怙醒来,却是先将画遮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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