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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氛围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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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花园的灯光亮起,照亮凉亭,点缀花朵,花团锦簇间,激昂的钢琴声使人沉醉。

凤时弯腰捡起鞋子上的塑料袋,姜青流捞起地上的杯子和吸管后,朝凤时走去。

凤时伸手想将手上的袋子还给他。

姜青流没有接反而很不客气地指使道:“帮我把袋子撑开。”

凤时一顿,照做。

垃圾装入袋中,姜青流接手:“这里有垃圾桶吗?”随后他走向凤时所指的地方。

凤时扭头望向钢琴以及弹琴的人,他轻蹙眉头又舒展开。

昂扬的音乐转换成温婉且悲伤的乐调,琴声越来越轻,最后声音消失。

双手离开琴键,凤鸣缓缓向入口处转头,眼中带着哀伤。

忽然,一抹身影占据他所有视线,凤鸣眼睛一亮,小跑到凤时面前。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得?有听到我弹的曲子吗?”凤鸣面上惊喜,眼里是求夸赞的希翼。

凤时低头,看见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自然地后退一步。

而后说道:“弹得不错。”

凤鸣仿佛没注意到凤时的动作,眼中盛放着欣喜若狂:“这首曲子我练了好久,一直想弹给你听,可惜都没机会,结果这次也只听了半首。”

“以后再说。”其实听完全首的凤时没有给他保证。

凤鸣点头,面上遗憾,心里却在跟系统诉苦。

【到这个世界三天,我和凤时拢共就没聊几句话,他跟个哑巴一样基本上都是我在说,原主过往记忆中,他也很少会笑。】

系统:【小说里,凤时是高冷男神,但只要谈起恋爱,他就会展现不为人知的一面,体贴入微,默默守护。】

系统:【凤时光凭长相就能吸引很多人,更别提如此反差的人设,要知道许多人都想留在这个世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然不会,你知道的,凤时是我的理想型,我一定会攻略下他。】凤鸣的语气中充满着势在必得。

凤鸣跟系统抱怨,没人搭话的凤时选择沉默。

花园里陷入安静,自钢琴音停止,偶尔响起的东西在地板上推动的摩擦声更清晰。

凤时没来及思索,双眼已落到白色钢琴上。

聊好天的凤鸣注意到凤时的目光,顺水推舟地说:“哥哥,你也弹一曲吧。”

凤时回绝他的提议:“回去吧。”他来这里确实想弹一曲放松一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兴致。

“哎呀,来都来了,弹一曲再回去呗。”

凉亭里的声音吸引两人目光。

只见凉亭的三张石凳并排,姜青流上半身躺在石凳上,下半身倾斜靠上石桌,身体歪曲,不堪入目。

凤鸣:“……”他想不明白姜青流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时:“……”他知道摩擦声的来源了。

“弟弟,你这是?”凤鸣不解。

“吃撑了,躺一会。”姜青流拍拍自己平坦的肚子。

凤鸣让他回别墅躺,姜青流回答:“肚子太撑,现在走不动。”

凤时但起兄长的责任斥责姜青流:“不要把脚翘桌子上。”

姜青流抬头一瞅,双眼大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立刻放脚,同时反向教育两位哥哥说:“这是坏习惯,你们不要学啊。”

凤鸣嘴角抽搐,凤时隐约感觉头痛。

话音刚落,凉亭里突遭变故。

姜青流落脚时没使力,双腿笔直落地,脚跟没撑稳地面再加石凳坐面光滑,他直接从石凳上滑落,坐在地上。

因猛然坐地而身体失衡的姜青流擦着石凳倾斜倒地。

这一连贯丝滑顺畅的动作令亭外两人一怔。

侧倒在地的姜青流应景地说:“啊,我倒了。”

凤时右眼猛跳,这瞬间,他想转身离开,他今天来到这里真是错误的决定。

人设加持,凤鸣忍住嫌弃走上前扶起姜青流,关切地问:“没事吧。”

“一级棒!”姜青流展颜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凤鸣不明白棒在哪里,只是一味看着姜青流再次躺上石凳。

这回姜青流做好准备,脚跟稳稳撑地,保证自己不会再滑下去。

“大哥,快开始吧,这个姿势有点累,我可能撑不了多久。”姜青流此刻全靠脚跟支撑来对抗石凳的光滑性。

凤时:“……”你干脆躺桌上算了。

“呃,哥哥。”凤鸣小心翼翼地看向凤时,眼里也带着几分期待。

“我简单弹一小段。”凤时放弃抵抗,与其纠缠不如尽早结束远离这是非之地。

走向钢琴时,凤时听到凉亭里两人的对话。

“小明同学,我把头下的凳子让给你坐,站着累。”

“不用,你枕着就好。”

“我俩谁跟谁啊,不用跟我客气,拿去。”推动的摩擦声再次响起。

“那你脑袋怎么办?”

“没事,只要大哥弹得够快,再加上我时不时抬一下头,脑充血就追不上我!”

凤时:“……”

弹琴是一种享受,可凤时搭在琴键上的手却没有一点想法,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大哥怎么还没开始啊?”姜青流支起脑袋望向坐在钢琴前的身影。

钢琴正上方刚好挂着一盏灯,暖黄色的亮光洒下,凤时笔直地坐在琴凳上,头微微低垂,鲜花点缀身侧,俨然一副完美的画卷。

凤鸣眸中爱慕涌现,沉醉在美景中。

然,三人共处,总有煞风景之人。

“大哥,你是不是需要掌声来鼓舞你?”姜青流盯着凤时发光的头顶,一脸严肃:大哥果然会发光。

悦耳的琴声打断即将响起的掌声,间接代表凤时的回答:不需要。

姜青流放弃支撑头颅,任由它仰垂。

即使他不懂音乐也能分辨出凤时的水平在凤鸣之上。

凤时许是极不乐意弹奏,约莫一分钟后音乐停止。

他来到凉亭前,凤鸣毫不吝啬的称赞,眼里是真挚的崇拜。

姜青流调转仰垂的头面向凤时,一张脸因为倒立的缘故微微泛红。

他搬出原本想送给凤鸣的夸赞,勾唇轻佻一笑:“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凤时:“……”不需要。

凤鸣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无语地看向姜青流。

“我先回去了。”凤时转身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凤鸣跟上他的步伐,还不忘知会姜青流:“弟弟,我们回去吧。”

“好。”

下一秒,就要进入迷宫的两人听到一句熟悉的话。

“啊,我又倒了。”

凤时、凤鸣:“……”

凤时回头,姜青流以几分钟前同样的姿势侧躺在地。

“弟弟,你怎么又摔了?”凤鸣嘴上关心,眼中闪过嫌弃,心中怨恨姜青流打扰他与凤时的相处。

“是这样的,听我娓娓道来。”姜青流依旧躺在地上,语重心长地说。

“长话短说。”凤时并不想听他长篇大论。

大哥放话,姜青流只好取其糟粕去其精华的连说一串。

凤时不懂重来一遍不带改动的经历为什么需要带那么多废话。

他垂眸忍耐到姜青流最后一句:“所以,可以来扶一下我吗?我起不来了。”

凤时:“……”他到底为什么要停下听姜青流废话?

再一次被扶起的姜青流谢过凤鸣,雪亮的双眼看向凤时:“看那宽阔伟岸的背部,健硕有力的手臂,高大挺拔的身躯,我英明神武的大哥啊!你可以满足小弟一个愿望吗?”

凤时:“……”他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原地。

“我的肚子好撑,走不动路,大哥你可以背我回去吗?”姜青流乞求地盯着凤时。

凤鸣心中冷嘲,姜青流的行为简直败坏好感度,凤时怎么可能会背他。

凤时也正如凤鸣所想没有背姜青流。

他在凤鸣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大步来到姜青流面前将他拉起,身体微蹲,环过他的大腿,一举将其扛在肩头,头也不回地走进迷宫。

花园里回荡着姜青流惊疑的喊叫。

“扛着我虽然我也不用走,但是大哥你梆硬的肩顶到我的胃了,我怕我吐你身上。”

“要不这样,大哥,我翻个身躺你肩上,我柔韧性很好的,我会下腰,不会给你带来负担,你看我这提议怎么样?”

“闭嘴。”

“可是我真的要吐了。”

“再多说一句把你丢这。”

“那不行,这迷宫这么大,你把我丢这,你就少一个弟弟了,著名恐怖片《消失的弟弟》,大哥你看过没有,很恐怖的。”

“大哥,你真把我丢这了?不行啊!”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刺耳的歌喉盘旋在迷宫花园,宛如鬼片拍摄现场。

“哎,大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是很害怕《消失的弟弟》这部恐怖片的。”

“所以大哥,这部恐怖片他到底讲了什么?”

跟在后头的凤鸣:“……”你原来没看过啊!

迷宫花园中心,灯光明亮,凉亭石桌上的圆片不复光泽,慢慢暗淡。

下一瞬,石桌上空无一物。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孙楠《你快回来》,一首较老的歌。

第11章 氛围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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