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的第一场live,Muse显得格外兴奋。
Muse绑着朝天小辫,在后台跟只峨眉山猴子似的蹦来跳去,开口三不离crush,完全不见前几日夺命大背书时的崩溃。
“crush来看我的live!crush来看我的live!crush来看我的live!”
Muse上蹿下跳,补着脸上的妆,贱兮兮地撞着满脸愁容的春生。
“春生哥,你怎么这么悲伤啊哈哈哈哈!呜呼呜呼,crush来看我的live!”
刚结束多年异地恋的春生心情奇差,他抡起萨克斯,就想砸Muse头上。
“你那架子鼓这么大,就算妆化得再好也没人看见。你忘了之前我们几次合影,露出来的只有你的辫子的事儿了?”
Muse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前晃了晃。
“春生哥,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在嫉妒我。”
“哎呀,我的亲亲crush来看我的live,你没有crush来看你的live吧?哼哼,萨克斯吹得再风骚又有什么用,唢呐吹得再惊魂又有什么用,哼哼哼!”
被Muse贴脸开大,春生伸手一指,索性将火力转移到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二人。
“三无有人陪他live,你有吗?你的crush甚至不愿意和你同台live!我的前女友,起码还陪我同台live过!她吹过卡祖笛!”
Muse摊手,“可是我crush来看我的live耶。”
春生震怒,“你crush陪你旅过游吗?我前女友可是陪我走过九十七个城市,九十七个!”
Muse扭捏,“可是我crush来看我的live耶。”
春生抓狂,“你crush和你共同规划过未来吗?我前女友可是和我一起把未来几十年都规划好了,几十年!”
Muse目移,“可是我crush来看我的live耶。”
春生被彻底打败了。
他跌坐回长沙发里,宣布认输,“你牛,你crush更牛,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一旁,韶明姐和李四笑得不可开支。
“Muse,你可别去捉弄春生啦,他刚分手,又是好多年的异地恋,恩爱那么久,他很伤心的啦。”
被重提伤心事的春生哀嚎:“韶明姐!连你也没放过我!”
他们在这边吵闹,朱无阙和白于斯就在角落里说着小话。
偶尔牵个手碰个肩,经常偶尔。
春生看了都牙酸。
“你俩都不会腻的吗?半小时了,你俩的手有分开过的时候吗?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吗?马上就要live了,你俩还在这里难舍难分,上了台怎么办?有考虑过观众的感受吗?”
闻言,朱无阙举起十指相扣的手,发挥他纯熟的娇妻演技,茶里茶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男朋友愿意和我一起live?你都没有女朋友可以和你一起live的吗?春生没有女朋友,好可怜哦。”
春生气得想撞墙。
最后还是好大哥阿青走来,爱抚着春生受伤的心灵。
“不要再迫害春生啦,他只是分手了,又不是死了,没死就能活嘛。想开点,虽然分手了,但你起码还能活嘛!”
春生此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这世道真是变了哈,喝凉水都塞牙,啥人都敢到他面前要画面儿了。
看他live不拿唢呐创死现场所有人。
临上台前,朱无阙勾起白于斯的小拇指,轻轻蹭磨着。
“老公,你紧不紧张?”
白于斯垂头看着胳膊上朱无阙写下的临时谱子,弯眼笑道:“只要有你在,就不会紧张。”
好吧,似乎确实是有点腻歪了。
朱无阙轻撞着白于斯的肩膀,低声道:“说这句话时可不能让春生听见,他会嫉妒的。”
和他们只隔了二十厘米的春生:“……”
“大哥,我只是在看微信消息,不是死了,我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要不你们放过我呢?”
Muse幸灾乐祸道:“哼哼,谁让你以前总是迫害我,迫害者人恒迫害之。”
说闹过后,众人上台。
由于白于斯是临时嘉宾,表演并不纯熟,且live耗费体力巨大,出于表演效果与身体状况的双重考虑,他只演奏三首歌。
三首歌,都是由朱无阙独自作词作曲编曲的原创曲。
诡计多端,多得连李四都觉得太超过了。
白于斯找好位置站定,扫视着观众人群。
几乎没有费力,他就在前排发现了正在一本正经喝可乐的白知宁,表情凝重,与身旁的萧玉章和白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口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白于斯无暇去管,双指夹着拨片,百无聊赖地玩着。
说不紧张是骗朱无阙的。
事实上他很紧张。
太久没碰吉他了,哪怕经过了几个月的练习,手感仍不大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不安?
陌生?
恐慌?
好像都不对。
简单介绍过后,鼓槌敲击的声音响起。
live开始。
白于斯深吐出一口气,进入状态,动作完美无缺。
就像是排练的许多次一样,不出差错。
好像他与吉他的契合度十分之高。
音律与思想达成一致,共同奔赴顶点。
一曲过半,白于斯顿感脚下轻盈。
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被音符尽数震走,只留下了释然与惬意。
而在他身侧,朱无阙始终注视着他的侧脸。
确实很难说清这种感觉。
专心弹奏吉他的白于斯,好像突然鲜活了。
不是说他以前死气沉沉没有生气,而是说,他仿佛真的如枯枝抽芽,生存在他体内深处、沉寂多年的种子,醒了。
…………
live结束,白于斯拿了瓶冰水,仰头灌了半瓶。
太亢奋的结果就是过度口渴。
“哥哥哥哥哥——”
看完live的白知宁弹跳起步,拽着萧玉章和白树飞奔进后台,脖子上还挂着纷飞的小牌子,那是朱无阙给的免审核进后台的家属证。
寒冬天里,白于斯浑身仍出了层薄汗,额发微湿。
房间门经常开合,冷风钻入,白于斯简单回应过后就皱了眉,想回身找件外套,可还没等他转眼,肩上就被搭了件毛呢大衣。
再看去,是朱无阙笑意盈盈的双眼。
朱无阙看向被白知宁架着的萧玉章和白树,乖巧点头。
“阿姨叔叔好,小宁晚上好。”
白知宁活力满满,两腮通红。
“好好好好!都好都好!哥哥哥你今晚的演出也好好好好好!三无的贝斯也好好好好好,都好好好好!”
在得知三无和亲哥是情侣关系后,白知宁有过一瞬的怀疑人生,但那种绝望感在三天以后,就被朱无阙的一顿牛肉火锅彻底打消了。
现在她是三无和亲哥的无脑全肯定民!
朱无阙借口和其他成员还有事要聊,便没陪他们太久,放下贝斯就匆匆走了。
萧玉章和朱无阙说了再见,眼中含泪,攥住白于斯的手,带他走到沙发前,心中百感交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那么随性的白于斯了。
至今她还记得白于斯学会弹奏小星星的那一天,个子还不到她的大腿,却固执地抱着老师的吉他,和她说,他以后不止要会弹小星星。
万千想法汇集,萧玉章张口,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树自知说不会话,便安抚地拍着萧玉章的肩膀。
只有白知宁,活跃得像是可乐碰上了曼妥思。
“哥,你不知道,我在台下和妈认真商讨了好久,最终,我们一致决定,如果你现在辞职去弹吉他,肯定会成为世界第一!”
“你别看爸这么呆这么木,歌词他可是都听懂了,他说第一首歌讲的是看牙医时恰好碰见了小学老师,结果小学老师拿着他高中时期地试卷,问他为什么不会做高数!总之,很梦幻!”
白于斯失笑,“怎么可能会成为世界第一啊,太夸张了。”
“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知宁着急跺脚,“你别不信啊,妈还说你很有天赋呢,试一试嘛。”
“以后再说吧。”
白于斯将手臂伸进袖子里,“如果以后上班上烦了,那我就去弹吉他。”
也不一定要弹吉他。
四处钓鱼闲逛也很不错。
萧玉章讶异,但没将其宣之于口。
白于斯从前追求安稳,不愿改变,现在居然想辞职了?
带着许久未缓神的惊讶,白知宁再次架着萧玉章与白树跑出了后台,再见两字四散在空中找不着北。
看得出来确实很开心。
白于斯扯了扯羊毛衫的领口,露出汗湿的锁骨。
他有些低估了现场的热度,一场live下来,好悬没让他热昏过去。
“叔叔阿姨走了?”
在外等候许久的朱无阙走来,扶住面带薄红的白于斯。
“怎么热成这样?要不要回家?”
“嗯,回去吧。你和他们说完事情了?”
朱无阙替白于斯整着领口,“其实根本就没说什么。”
“嗯?”
朱无阙按着白于斯的喉结,佯装正色道:“年关将至,老公,他们都很忙。”
可惜没正色太久,笑就露了出来。
“Muse和她的crush兼男朋友出去玩了,阿青在和观众互动,春生在emo,李四备考普通话考试,韶明姐订酒店。”
朱无阙眨眨眼,“你看,他们都很忙。”
听出朱无阙的话意,白于斯莞尔,踮脚吻向朱无阙。
“那我们也回去吧,毕竟我们也很忙,年关将至,不是吗?”
“还有,谢谢你,朱无阙,今晚我很尽兴,也很自由。”
Muse:*和男朋友美美看电影约会*
朱无阙:*和男朋友浓情蜜意*
韶明姐:*和旅游难舍难分*
李四:*与普通话考试进行着酣畅淋漓的强制爱*
阿青:*与观众欢乐互动*
春生:*死亡凝视*
木:*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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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写这章的时候,总会想起anon拉soyo上台的画面……我这辈子就是被买狗给害了(抽烟的手微微颤抖)
第32章 老公,live,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