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修为在筑基期卡了十年。

都说修炼如同滴水穿石，不能急于求成。她问了众位师兄师姐，就连最厉害的二师兄也花了一百年才结丹。

“修为越高，突破越慢。”大师姐摸着她的头，笑得亲切。“五年就到筑基期，小玉已经很厉害了。”

又是一个五年过去，她的修为似乎停滞不前。然而最近玉戒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莫名焦躁胸口发闷，打坐也无法平静内心。今日她在竹林打坐时，竟吐了一口鲜血。

她跌跌撞撞回到宗门，用最后一点力气拍开正殿的大门，昏倒在师父殿前。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书简落地的声响。

玉戒觉得自己大概病得很严重。灵力奔逸，如开闸的湍流在体内游走，冲撞着五脏六腑。

她陷入深深的梦魇。

梦里自己置身火海，望不到边，耀眼的火光将周围衬得漆黑。火焰如同妖艳诡谲的红莲，遍地盛放，肆意侵袭。烈焰筑成流动的高墙，层层围困。

她避无可避，只能尽可能蜷缩，可火焰不依不饶。火舌舔舐着她的赤足，向上蔓延直至背脊。她听火花在耳边噼啪作响，感受肌肤如腊般融化。

痛感遍布全身，如无数根针刺穿肺腑，深入骨髓，绝望窒息。她的傲骨化作灰烬，只剩下卑微的求生欲。

“救我……”

没有回应。

热浪翻涌，眼前的一切如水中观物，视线逐渐模糊。濒死时刻的绝望气息，如今也要轮到她了吗。

即将阖眼的最后一刻，滔天火光里出现一个白色身影，坚定地走向她。他踏火而来，火焰竟为他让路。

随着他走近，身边的火苗像失去了生命力，肉眼可见地消退，身上的痛感随之消弭。

当他走到自己面前，火焰彻底偃旗息鼓，周遭重归寂静。

来者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脸，眸光里是数不尽的温柔。

“师父……”她话语未落，唇被堵住。

师父吻住了她。

……

？？？

玉戒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的景象和梦境高度重合。师父近在咫尺，目光温润。不同的是她如今身处柔软的床榻，而师父的白衣一整个覆在她身上。

下意识的后退换来同样的避无可避。

“师父……您做什么？”玉戒声音微弱到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平日里清冷持重的上神此刻在她面前意乱情迷。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额头，清珺眼底朦胧，透过这双眼睛亦如水中观物，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她后知后觉身下之物的存在。刚从火海中缓过来的她又跌入欲海，同样的绝望窒息。

这就是灵修的感觉吗，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体内，自己却动弹不得。她尝试调动灵力，发现完全不由自主。就像瀑布从高处落下，河里的游鱼无法逆流而上，只能任由水花将自己越推越远。

“别动。”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夹带着一丝喑哑。

心绪不宁，灵力混乱。急火攻心之下，她侧头吐出一口鲜血。

清珺抚上她的脸，用柔软指腹擦去她唇角血迹，像梦里一样，吻住了她的唇。比梦里更荒唐。

原本僵硬的身躯被这一吻激活。

他们痴缠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