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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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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晓之撒了谎。

高中时候,她确实写过一封情书,而且公之于众。

在乐晓之看来,人与人相处,第一步就是界定关系,这决定了两人之后的相处方式,也避免了一段关系正常结束后,一方歇斯底里地控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另一方却云里雾里地委屈‘我们不就是朋友么’。

而和江渚初识的两年多,她将二者关系定义为朋友,是可以直接表达不开心、也可以选择不想表达任何情绪的坦诚关系,只不过江渚所说的‘不想坦诚也不想回答’,也是乐晓之对这段关系的精准总结。

当然,那时的她并未深想过,‘和江渚只是朋友’这件事,是否也有事后推定的嫌疑。

等她上了高中,与江渚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又把两人关系定义为异父异母的兄妹,既然进了江家,她该扮演一个好妹妹的角色。

由于之前没有相关经验,为此她特意请教言讷。

言讷自觉不是一个好妹妹,脑海里也只有对好哥哥的期望,可为了解决好朋友的困惑,她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前去请教言行:何为好妹妹?

言行只说了两句话:

不能给哥哥惹事,还要帮哥哥扛事。

言讷听后,冷笑不说,还转身告诉言母,言行早恋的事情。

乐晓之知道以后,很过意不去,因为言行告诉乐晓之这些事的那天,恰逢言行向学校请假一天,因为言行被言母打得下不了床。

过意不去的同时,她也把言行的话记在心里,试着往自己和江渚身上套。

她在学校里本本分分,和言讷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她劝言讷息事宁人,宁愿担上言讷亲封的‘胆小懦弱’称号,也不想给江渚添麻烦。

做到了前半句不能给哥哥惹事,还剩下后半句。

她虽和江渚同校,但不在同一栋教学楼,平常言讷说的那些八卦,听听也就算了,却当不得真,自己又没时间和精力去探究江渚在校内会遇上什么麻烦,毕竟她还要作好前半句。

于是乎,扛事就只能在家里发挥,刘春玲吩咐江渚的家务活儿,她忙不迭跑去分担,被江渚拒绝不说,刘春玲还会质问江渚,是不是私底下欺负乐晓之了,否则乐晓之好好的,为何会帮他干活儿。

乐晓之更觉百口莫辩,只能解释说,自己想主动学些独立生活的技能。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把江天也引来了。

两人拉她到客厅,问她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想着搬出去住,既然搬进来了,有什么事儿可以多沟通,怎么会想着搬出去住。

乐晓之把嘴闭得紧紧,接受了好一顿教育,此后家务活儿的事,再不敢跟江渚抢。

乐晓之遂退而求其次,准备暗戳戳的帮忙。

比方说,刘春玲让江渚去洗水果,乐晓之会帮忙把水果袋子提到厨房,江渚洗水果,她就去找盘子,江渚切水果,她负责摆盘。

可计划和实践,好像隔着很大一段距离。

江渚洗葡萄,习惯先用厨房剪把葡萄剪成一颗颗,再放小苏打和淀粉浸泡,最后用果蔬清洁剂洗一遍。

剪葡萄可太简单了,乐晓之自告奋勇。

江渚就给她一个盆,放她剪好的葡萄,江渚再检查一遍,挑出破皮和坏了的。

每剪一颗,看着它们骨碌碌绕盆底转,乐晓之就觉得很有意思,手下动作便越来越慢。有次剪到半截,刘春玲在卧室里喊江渚把厨房剪拿过去,她一时没找到其他剪子,衣服上有个线头等着剪呢。

江渚大声回:“葡萄还没剪完呢,等会儿。”

刘春玲郁闷:“都好一会儿了,你是剪葡萄呢,还是种葡萄呢?”

乐晓之讪讪,不顾江渚地低笑,赶紧剪完,擦洗干净给刘春玲送去。

刘春玲剪完线头,乐晓之又拿回厨房,站在江渚旁边,看他洗葡萄。

有些葡萄,很不听话,长了腿似的,在江渚翻刨时,总往盆外跑,掉在水槽里的葡萄,江渚不会拣。

乐晓之看得着急,眼见又一个葡萄飞出去,她心灵手敏,伸出三指就抓住了。

还来不及高兴。

因为江渚也伸出三指,攥住她的指尖。

‘啪’一声。

葡萄被捏碎了。

汁水粘腻,沾着乐晓之的指尖,顺带糊到江渚手上。

两人同时松手,气氛有些许微妙。

江渚扔给她一张厨房用纸,继续低头洗葡萄。

乐晓之刚擦完手,瞥见又一个飞出的葡萄,她再次下意识去抓。

六指相触的一瞬,两人都有先见之明,同时松手。

好消息:葡萄没碎。

坏消息:葡萄掉进水槽里。

江渚把手撑在盆上,直起身,歪头看乐晓之。

他的眼珠,和葡萄好像,有种诱人的清润。

乐晓之咬了一下唇:“怎……怎么了……”

江渚问:“还想吃葡萄吗?”

乐晓之咽了下喉咙,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渚却说:“出去吧。”

乐晓之眨了眨眼,她好像看见江渚的喉结,动了一下。

那种上下起伏的短暂颤动,很像飞出去、却被紧紧箍住的葡萄。

“再不出去,没葡萄了。”

乐晓之点了点头,走出厨房。

自那以后,葡萄成为某种不言而喻的禁忌,乐晓之再没帮江渚洗过葡萄。

水果那么多,葡萄只是个意外,换种水果就好了。

所以江渚切西瓜的时候,乐晓之主动取出盘子,帮忙把西瓜盛进盘子。

盛满两盘,乐晓之打算端出去。

切好的西瓜,还剩一快,江渚看她来帮忙,端起那块,递给乐晓之吃。

乐晓之的两手端着两个盘子,面对江渚递过来的西瓜,迟疑了一下。

这次的西瓜是沙瓤瓜,瓜瓤中间比较松散,很容易断裂,被江渚这么一递,顶端的瓜瓤摇摇晃晃,快要掉下来。

两人都是一慌。

电石火光间,乐晓之伸嘴,江渚伸手。

坏消息:瓜瓤掉了。

好消息:瓜瓤掉到乐晓之嘴里。

而江渚的手,稳稳扶着乐晓之下巴,大拇指贴在乐晓之的嘴角。

乐晓之小口往里吞,喉部的咽动,定着江渚的小拇指,他感受得无比清晰。

而她唇角残留的,沙砾般的瓜瓤,也沾到了江渚的大拇指上。

江渚的眼梢微跳,收走托着乐晓之下巴的手,取了纸巾递给她,发现她没手接,否则……也不会伸嘴吃瓜。

江渚拿着纸巾,直接帮她擦擦嘴角,怕她唇边的瓜瓤掉到衣服上。

擦完以后,他顺手拿走乐晓之手里一盘,往客厅走。

乐晓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把另一盘放在茶几上。

江天见江渚拿着半块瓜,笑问:“吃了吧?甜吗?”

江渚浮出一个笑,嘴上应着确实甜,自然而然地啃了一口手里的瓜。

那块瓜——

本来是给乐晓之的。

乐晓之瞅一眼,脸腾地红了。

江渚后知后觉,猛地呛住,咳个不停。

刘春玲嫌弃地递给江渚一张纸巾,十分无语:“你怎么吃个瓜都噎啊?”

江渚的脸,涨得通红,比沙瓤瓜还红。

此后,乐晓之帮忙准备水果的事,也告一段落。

于是她决定,还是把精力转回到校内。

考虑到言行被揍,多少和自己有关,她买了四瓶水,给言讷一瓶,留了一瓶。

言讷瞧见她手里还有两瓶,问她是给谁留的。

乐晓之说言行,言讷嘴里的水,差点喷到乐晓之脸上。

第二个课间有十五分钟,下课后,乐晓之拉着言讷,去高三教学楼。

言讷不情不愿,她可没给言行干过这些。

她少说点话,少让言行挨揍,言行已经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所以言行看到言讷来送水,惊地转身跑进教室里,打死都不出来了。

言讷扒在教室门口,吼着让言行速速爬出来,言行捂住耳朵,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江渚瞥见乐晓之的身影,也为了不让言讷尴尬,转身出了教室,接过两瓶水。

言讷小声叮嘱:“另一瓶是给你的。”

江渚看了乐晓之一眼,乐晓之就站在言讷后面,低着脑袋,只能看到她额前的碎发,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摇摆,人文文静静,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江渚笑了一下:“谢谢妹妹。”

言讷听罢,面色稍缓,收了之前的大嗓门,和气地谦让,讲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做你的妹妹,肯定很幸福吧。”

江渚又瞥一眼乐晓之:“或许吧,有机会,问问她。”

乐晓之揪着言讷后衣摆,提醒:“快上课了。”

言讷摆摆手说好,拉着乐晓之走了。

言行毕竟年长,礼尚往来的,第二日又跑言讷教室,给言讷送了两杯奶茶。

言氏兄妹两频繁见面很正常,连带着江渚和乐晓之的相遇,也变得稀松平常,且无人怀疑。

考虑到言讷陪自己坐公车,连带着言行也要陪江渚等人,乐晓之更过意不去,总是拜托言讷给言行带吃的,一来二去的,四人见面更是频繁。

而言氏兄妹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甚至有恶化的趋势。

言讷羡慕乐晓之的哥哥温煦和善,言行羡慕江渚的妹妹文静乖顺,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怼,多亏了乐晓之和江渚在旁劝架。

回家途中,在公交车上,言讷给乐晓之吐槽,她不敢想象未来的嫂子,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看上言行。

嫂子……

乐晓之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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