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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社会主义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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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都开始了好久,地下围着一群自带板凳或者干脆盘腿坐地上的观众。

康九在那颗老榕树底下磕了三把瓜子,始终没见身边那支草台班子的乐队要上台的迹象。

他刚往何汉里那儿伸了点脑袋,何汉里就又往他手上塞了一把瓜子,说:“奶香味的,我的最爱。”

康九耳朵竖了一瞬,心想好吧,那勉为其难也尝尝好了,于是又坐在能把台上魔术的漏洞看得一清二楚的角落里,用上帝视角盯着那无聊的魔术。

何汉里抱着吉他正和那几个乐手吵架,吵得内容康九听不懂,听着是挺高级的,全是专业术语,什么“一级二级和-弦”、什么“G调C调小调”、什么“二八拍”“附点”,乱七八糟的。

虽然听不懂,但康九觉得还能在演出前吵得这么激烈,草台班子乐队实锤了。

何汉里怒不可竭地在专业术语中夹杂着喊了一句:“贝斯声音能不能小点!”

这句康九听懂了,但他一直以为贝斯没弹来着。

甜梦要吐血了,要不是乱扔垃圾不文明,都能抓着一把瓜子丢何汉里脸上。

魔术表演结束了,康九再次探头,在得到一把瓜子前说了需求:“我渴了。”

何汉里扫了一圈,发现那三个都是一群抠门的,光蹭了隔壁大妈们的瓜子,竟然连瓶水都没带。就这一阵子找水的功夫,另外三个又吵出了新一轮。

康九见何汉里忙得两头转,摆摆手说算了,又问:“你什么时候上场?”

格子忙里偷闲抢了一句:“我们压轴。”

康九对他们的水平能够压轴表示怀疑,心想单何汉里上去压轴还差不多,但没嘴出来,只是问:“压轴是几点?”

何汉里:“这不确定,得看他们。”

康九满脑袋问号,觉得从乐队到舞台全都是草台班子。

何汉里补了一句:“放心,一般不超过十点。”

康九瞧了一眼手机屏幕,现在才八点半。

“……”康九受不了了,提出诉求,“我要喝水。”

何汉里瞅了那三个吵架的,也觉得那几个不唱歌的精力充沛,他这个要唱歌的懒得参与了,把吉他扔给格子,带着康九离开去找水。

广场非常有年代感,远离舞台的地方有不少卖小孩子玩具的推车,那边全是小孩子在玩飞起来发绿光的玩具,嘻嘻哈哈的嘹亮童声,何汉里敢说,这群小孩从没把这天赐的嗓音音量用在学校朗读上。

康九没见过这画面,瞧着胆战心惊,生怕高空抛物把自己给砸失忆了,走三步瞄两眼。

再走到广场边缘,就全都是小吃的推车,从烧烤、铁板豆腐、狼牙土豆到手打柠檬茶、新鲜甘蔗汁、冰淇淋,应有尽有,就是没卖矿泉水的小卖部。

何汉里一路带着康九沿着小吃街走,期间给康九买了支抹茶味的冰淇淋,因为抹茶味正好买一送一。

康九真的是头一回走进人民的烟火气息中,一路上从孜然味闻到了榴莲味,没有半点嫌弃,还格外有兴致。

走到卖榴莲的货车时,两人的冰淇淋都吃完了,刚好后面就是小卖部,把垃圾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何汉里进去买了六瓶矿泉水瓶,拎着袋子出来时递了一瓶给康九。

康九被冰淇淋润了嗓子,已经没这么渴了,喝了两口后,问:“怎么是六瓶?你喝两瓶吗?”

买到水之后,何汉里的脚步就慢了,带着“没见过市面”的康九闲逛,反正那三个能吵到天荒地老。

何汉里拉着康九的胳膊躲了躲送外卖的电动车,说:“还有位主唱,不知道来不来,不来就我唱。”

康九:“为什么还要主唱?你完全够格。”

何汉里笑着谢谢他的肯定,说:“因为是主唱找我来当吉他手的,而不是找我来篡位的。”

康九心想表演都不来那不就是存着让贤的心吗。

说到底也不认识那群人,他没评价,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乐队叫什么名?”

“是我和他们共同的乐队,”何汉里先是纠正,才回答,“名字没想好。”

康九:“没想好?”

何汉里憋着笑,嗯了一声。

乐队名就叫没想好乐队,每位听到乐队名的人要么要绕好几个圈才明白,要么当场献计谋出新的乐队名。

康九哦了一声,竟然没按照何汉里猜测的方向走,无论是名字没想好还是名字是没想好,都不关心,说:“你退出吧,这草台班子没前途,我砸钱给你建个你主唱又弹吉他的乐队。”

何汉里心里卧-槽一声震惊住了。

有一个有钱的兄弟就是不一样!

他满脸动容,握着康九的手上下用力摆了一下,说:“好兄弟,一辈子!”

康九心想一句口头支票都能感动到他,平时过得得是有多苦,心疼得无以复加,立刻同样反过来握着他的手想要用力摆一下,奈何被何汉里手上那五瓶矿泉水瓶的塑料袋重量给限制住了,只好也说:“好兄弟,一辈子!”

这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互相动容,各自被撞了三回肩膀,才勾肩搭背着不当挡路狗了。

何汉里和康九两个人一玩在一起就像大傻不嫌弃二傻,好端端的路快走成了脚踏舞。

何汉里展开幻想,说:“刚好那个乐队可以叫没钱途,到时候上节目选秀说乐队名由来时指不定能让众网友引发思考——搞音乐到底有没前途,我的星途之路从这条热搜开始。”

康九反驳:“我觉得你的第一条热搜应该是吉他奇才和最帅主唱。”

何汉里摆摆手:“谦虚,咱谦虚,也就是平平无奇的吉他天赋和一般帅气罢了。”

康九比他还能想,蓝图凭空绘制中:“第一步,出现在大众面前,吸引一波颜值粉和才华粉,第二步,出专辑上综艺,音乐和路人缘两手抓,第三步……”

何汉里:“第三步,成为百万富翁。第四步,千万富翁。第五步也是人生终极目标,成为亿万富翁。”

康九:“……”

这点出息。

何汉里瞧见了角落一个小推车,连忙把康九从幻想中拉出来,说:“我暂时没有要退出乐队单飞的想法,咱先着重当下,走,一起逛街去!”

他把康九拉到地摊货饰品小推车,眼睛都亮了,把手上戴着的已经够廉价的戒指全摘了给康九,十根春葱光秃秃地等待满地摊货的光顾。

康九抽了抽嘴角,也没打击孩子兴趣,反正再丑的戒指何汉里都能戴好看,和价格昂不昂贵没关系。

好在何汉里只对地摊货戒指感兴趣,满耳钉的两只耳朵暂时还不需要经受试戴环节的折磨……不过就算何汉里要戴康九也一定会把他拉走,耳钉没处理好是真的能感染烂耳的。

康九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光看何汉里手指都能看一天,于是充当毫无作用的直男,只会“好看好看”的应答。

看着看着,视线偏离了角度,专注观察他的耳朵打孔位置以及各类耳钉耳环。

一只耳朵共十二个孔,戴了耳桥、耳廓、耳环、耳钉、耳扩等五类耳饰。

康九其实并不认识多少耳饰,认为不是耳钉就是耳环,但对何汉里的耳朵格外好奇,不认识就手指贴住指着问,还顺带问一句痛不痛。

何汉里连头都没带歪一下,活似个树桩,一边试着戒指一边充当好奇宝宝的老师,介绍完之后又顺带随口含糊一句还行,然后再试下一个戒指。

这两人倒是和谐。

摊主真是活久见两个显眼包,连介绍都懒得开始,靠着小推车随意一站,外放着刷视频:“这个男人叫小帅这个男人叫大壮,他们原本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但有一天,小帅的妹妹小美惊奇地发现小帅和大壮睡在了一张床上,这可把小美高兴坏了……”

何汉里最后凑了个整,挑了十个戒指搞了个优惠价,三十五块钱带走。

为了报答康九从头到尾没催过一句的耐心,他一路都带着康九往小吃摊走,每个摊子都买了一点来尝,最后以五串烤面筋为收尾。

以龟速的行驶速度,他们终于走出那香气弥漫的小吃街,重新走回了广场的时候,何汉里接到了格子的电话。

格子骂他是不是掉粪坑了,何汉里此时嚼着面筋都不敢说话,怕对方听到他吃着东西的声音下一句骂更难听的会倒胃口,心虚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理由是为了买水不是上厕所。

何汉里骂回去:“你脑子掉粪坑了听不见我说的是去买水吗?”

格子:“那你是去做挖井人了吗?农夫山泉有没请你这个贵客去体验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甘甜味?没有的话你是跑南非找水买了吗?”

何汉里:“……催催催,到时候别喝我从南非挖来的山泉水。”然后挂了电话。

他远远瞧了一眼舞台的状况,不比市区的霓虹,虽然广场热闹,但可见度并没有太高,倒是方便了那群拿仙女棒甩的小孩,黑天更容易看出烟火。

舞台虽然有两盏大灯,不过何汉里有些近视,眼是没看出来什么状况,但耳朵听了听,也的确差不多到了快压轴的时间了。

何汉里正要带着康九往回走的时候,瞧见他正盯着往上飞的玩具,那是发光弹射弓箭,想了想,朝着小贩的方向走,干脆利落地给他买了一个,一边教他玩一边赶路。

格子隔着老远看见那两个一米八-大个共同研究一个发光玩具,白眼都不够使了,两步三步就把何汉里揪了过来,发现他竟然还逛了躺街,又是戴的又是吃的又是喝的……喝的可以原谅,但关键是矿泉水也不是农夫山泉而是怡宝!

以前就一个皮孩子,现在两个皮孩子凑一起,一下倒退十年智商,都幼稚得没话说,毕竟格子揪何汉里之前还听到他俩的对话是“能不能靠这个玩具称霸整个广场的小孩哥小孩姐”。

何汉里见格子一张嘴就烦,把面筋塞他嘴里,然后一人分了一瓶水,剩下的小吃谁想吃谁拿,放在绕着老榕树围了一圈的瓷砖树台上。

他问:“张羽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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