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公路，汽车行驶其间，沿途有不少报社车辆逆向行驶，似乎都是要去案发地。

秦曙散落海藻般乌黑长发坐在副驾驶，目光看向车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路灯，心里完全想不出公交车司机的弱点。

晋暮驾驶车辆，双手掌心搭在方向盘，分神察看女生安静侧脸，担忧道：“k市夜晚天气很冷，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我只要换身衣物就好。”秦曙回神应话，视线迎上他担忧神情，玩笑道，“晋教授，咱两好不容易打破一碰面就进医院的魔咒，这个记录得保持住嘛。”

晋暮见女生俏皮模样，并没有不精神，只得颔首应：“行，不过待会要煮些姜汤驱寒，对女生身体好。”

秦曙见他一副念叨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我看应该称呼你为晋医生啊。”

笑声刚落，秦曙鼻头忽地泛痒，随即仰头皱眉，打了个喷嚏，“阿嚏！”

声音不大，只是车辆副驾驶座前的玻璃，忽然之间弥漫裂纹，随即碎裂！

晋暮眼见裂纹扩散，紧急踩下刹车，目光看向溅落的玻璃碎屑，偏头察看，问询：“你，没事吧？”

秦曙探手随意的拍着衣物上的玻璃碎屑，笑应：“我没事，不过你的车遭罪了。”

真没想到，自己一个喷嚏，竟然弄坏衰神的车窗！

对于眼前这一诡异景象，晋暮选择不再深究，摇头应：“不要紧，我会送去维修。”

毕竟秦曙的怪力，晋暮是再清楚不过。

因着这一意外，晋暮没敢谈话逗留，而是加速进入市区。

城市的凌晨，街道稍显冷清，两人到达兴业小区外入口。

秦曙先行从车内下来，晋暮迈步跟上，一同走在昏暗巷道。

“你不回去？”

“我送你上楼。”

老旧电灯昏暗闪烁，光亮忽明忽暗，晋暮满面不放心的模样。

秦曙无奈的应：“算了，你就别爬9楼，我真的没事。”

说话间，秦曙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团皱巴巴的钱票塞进晋暮外衣，将其一并还给他。

晋暮不解道：“这是？”

“当然是手机和车窗维修费用。”秦曙说话间，从另一口袋拿几颗塑料包装的彩色糖递给晋暮，“如果你是我朋友的话，就给我收下谢礼。”

“好，另外警察局那边的事，我会应对问题，你就别露面。”晋暮若有所思的看着熟悉的糖果应声。

秦曙不解道：“为什么？”

晋暮迟疑的应：“因为警方怀疑是一起极度危险的谋杀案，所以通常报案人也会被当做第一嫌疑人。”

“你怀疑我？”

“当然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被拘留怀疑。”

秦曙目光看向他认真模样，只得应：“好吧，那你怎么向警察局解释，自己手提电话是个女生报警？”

晋暮沉思道：“我会跟警察说身份被盗窃登记号码卡，所以什么都不知情。”

至于秦曙的手机卡，晋暮到时会选择重新更换登记一张卡。

“这回答听起来很不错，可是我需要向警察提供线索。”

“什么线索？”

晋暮看向秦曙镇静自若的神情，隐隐不安。

秦曙被问的一时还真不好回答，眼眸转动，想了想应：“我在公路看见弃尸的车辆。”

对于这种异常能力的案件，还是省略不必要的情节为妙。

“那凶手看见你了吗？”晋暮俊朗眉眼担忧，急切询问。

秦曙见此，果断隐瞒的应：“当然没有，否则我哪还有命跟你说话啊。”

晋暮半信半疑，眼眸环顾四周，警惕道：“这样，我去警察局替你提供线索，你好好待在住处，千万别独自出来。”

“那你怎么解释消息来源呢？”

“放心，我会有办法。”

秦曙见他神情凝重模样，只得应：“好吧，我在海边看到一辆车牌为4067的黄绿色公交车，你记得一定要告诉宋警官。”

其它的人类刑警，或许不一定知晓异能者犯案，但是宋栗绝对能发觉其中异常。

“可k市现在没有黄绿色公交车，你确定没看错吗？”晋暮狐疑询问。

“放心，我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秦曙耸动鼻头应声。

晋暮点头应：“好，你先上楼吧。”

语落，秦曙挥手，自顾行进小区楼道。

晋暮站在电灯之下，徘徊不定，深邃眉目显露担忧，完全不敢深想她怎么会碰上这么多命案。

不多时，909户电灯亮起，晋暮抬眸确认无疑，方才离开。

黑暗之中修长挺拔身形消失不见时，909户窗旁的秦曙抽着纸巾擤鼻涕，探目观望动静。

这个衰神，看来真的只是个好人。

而此时在浴缸放水的秦小宝，欢呼道：“秦曙，热水放满啦！”

“你总算有点用处了啊。”秦曙打趣道，而后拉上窗帘，随即进入浴室。

热雾缭绕，光灯晕染，湿漉衣物堆叠竹篓，两颗糖果包装袋空落落的摆放角落。

水雾之中，浴缸里飘动一只塑料小天鹅，而此时胖嘟嘟的秦小宝则在练习游泳，电子音卖萌唤：“秦曙，我快追上啦！”

语落，秦曙探手掀起一阵水浪毫不客气的将秦小宝赶回起点，挑眉出声：“你就知道贪玩，今夜的公交车去向不明，说不定还要害多少人。”

秦小宝在水浪里艰难起伏，只得攀住小天鹅漂浮，游到秦曙身旁唤：“那明天我们早点去抓坏人吧？”

“早点，恐怕没用。”秦曙抬手撑住下颌，任由晶莹水珠划过漂亮面容，指腹弯曲弹动小天鹅，思索不停，“k市现在只有蓝白公交车，我想幽灵般的公交车。只会在晚间劫人，明天要晚起，准备熬夜。”

秦小宝抱着小天鹅在水中来回冲浪，欢呼道：“好玩，再来！”

“你自己玩吧。”秦曙果断起身，而后拉开漏水塞。

突然没有水的浴缸，秦小宝只能跟小天鹅一块落地。

一夜无梦，城市居民住所灯火静灭，警察局内却忙碌不休，遇难者家属报社轮番轰炸。

宋栗怀疑的看向前来提供线索的男生出声：“晋先生，车牌为4067黄绿公交车，这种车型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k市，你确定？”

晋暮探手扶动眼镜应：“当然，我在失踪者那晚出现的街道，曾经亲眼看见一人上过这辆公交车。”

“好，感谢你的合作。”宋栗见此，不再多疑。

“没事，我希望警方早些破案，让社会恢复稳定。”晋暮沉静应声。

宋栗试探问：“对了，你的女友秦曙，她最近怎么样？”

如果失踪谋杀案跟异常能力者有关，那个女生应该不会没有半点动静。

语落，晋暮还未应声，楚力推门进入办公室，晋暮与之对视，神情骤然变化。

然而，当警察局办公室内的气氛，严重不对劲时。

此时的秦曙，还在深度睡眠之中，全然不知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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