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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将燃烧你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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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引导拉娜唯等候。女士递给她早为她准备好的休息室的卡,满怀歉意地向拉娜唯致以问候,并直言松本先生临时有事,大约要到晚上十点才能来见您,在此之前您小睡片刻、洗浴或者用餐都可,在九点半之前做好准备就行。拉娜唯从来不为难服务人员和普通人,更何况她清楚松本俊一这临时的事项究竟为何而来,是歌德带着舟桥佑希拷打他心态了。拉娜唯想到这嘴角都压不下去了,连忙点头应下,余光顺便看向墙上的挂钟——十点。早上十点。就算歌德不好对付,可松本俊一竟然想让她在这里等一天?即便如此,拉娜唯依旧从容地与这位接待的女士告别。

休息室入口有存放行李和背包的柜子,明亮的灯光照在红色的木制家具上,漾出一层金色的光晕。一进门并不是坐牢一样的通白房间,类似于关押精神病人的那种——拉娜唯有点失望。本来以为可以借着条件差折腾一下松本俊一脆弱的神经,没想到只就服务方面看,他做的是真的一点不差。很有这片土地上政客一贯拥有的素质。进门来是海景观赏区。不过现在正在下雪,天色灰蒙蒙的。再往里面是办公区。考虑到这里毕竟不是酒店,食物只多以轻食为主。拉娜唯饶有兴致地尝了几个,不难吃,不如说她还吃出了几个酒店的合作菜单。当然酒就没那么好喝了。

她才不办公呢。拉娜唯听接待员说可以洗浴,找到套间后,在门口的牌子上发现两行字,一行是泉浴,一行是沐浴,没搞明白之间的差别。她直接拉开门看,看清以后心想松本俊一个死人整天不说人话,不就泡澡和淋浴吗。贝尔摩德来肯定泡澡,拉娜唯不习惯。她觉得整个人泡进水里就像死鸟一样,羽毛被彻底打湿,吸饱了水,沉重……因此不能理解泡澡的好处。拉娜唯本来就不想尝试,等仔细观察里面构造更不想试了。那浴缸居然可以两个人一起。心情是绿色青蛙睁大眼睛张开嘴巴表情显得惊讶:“XX,XXX!”

感觉松本俊一这人平时可能挺虚的。拉娜唯腹诽,并且草草冲了一下澡就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刚走出来感觉不太对劲,猛地一转头,房间里平白无故多出来个人。那个人显然也被她吓了一大跳,老实说拉娜唯也一样——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那这样的话确实很尴尬——不过在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她平静下来,甚至于,几乎是立刻做足了防御姿态——在心里。

她先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提高嗓音:“你是谁?”

“呃……您好。我叫牙琉雾人。”

牙琉雾人扶了扶眼镜。他刚才站在办公桌旁。而拉娜唯刚才看过去时,是清楚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个文件袋——相较于她进来之前。她说了自己不干活是真不干活。现在,牙琉雾人拿起桌上的资料,快走几步,却又好像拿不准该走到哪儿,于是半途停止,只是手伸长把资料递来。

拉娜唯接过来,没有看,又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有一瞬间她觉得特别无语,简直怀疑起牙琉雾人到底是来面试什么岗位,我记得他是律师来着——他不会改卖钩子了吧?哥哥卖钩子支持弟弟追求音乐梦想吗。好励志啊(那种语气)。

好在牙琉雾人脑子转的快,说话也巧妙:“我是前来接下松本先生的委托的辩护律师,按照他身边属下的要求,给您交付这些文件。”

“他选你了吗?”

“他给我这袋文件和这张卡。”

拉娜唯看了一眼,那张卡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

“那就是没要你。”

她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越过牙琉雾人向房间内走了几步,顺便让出通向门的走廊:“走的时候把卡留下。”

在她身后,牙琉雾人并没有离开,脸上的表情也无懈可击,只是伸手推了推眼镜:“您为什么现在就能这样说呢?”

“因为他们给你的这张卡。”拉娜唯直截了当地解释,不过她不信牙琉雾人不明白,只是他装傻自己也可以陪着玩玩,“都让你进来到这么私人的空间了,你觉得是他们弄错了的概率有多大?反正不管是谁弄错了,承担怒火的也就只有你。”

一开始她确实思路走偏,心想那帮卧底爱在自己面前擦边就擦边吧,你个绝命毒师怎么也跑来出卖色相,难道绫里麦尔丝口中法的黑暗时代其实是这么个意思?那好像也不是非要结束(喂)?不过转念一想,猜到牙琉雾人应该是被排挤了。已知上次负责高菱屋相关案件辩护的律师是成步堂龙一,对面的检察官是歌德,至少松本俊一的口味被养的很刁,觉得如果不是非要成步堂龙一这种水平的天才不败律师来辩护的话,那一败律师可以,两败凑合,而牙琉雾人现在实在是太不出名了。——甚至于,甚至于松本俊一很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律师前来自荐,下头的人就自作主张地做出处理了。

和牙琉雾人恰恰相反,拉娜唯此行的目的只有她自己和松本俊一知道,他手下的员工大多不很清楚,然而敬畏是面对未知的本能,最起码的,拉娜唯的身份非常不一般,这点总归得能看出来吧。那帮损得出奇的老登平时未必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害起人来倒是非常有创造力。把房卡塞到牙琉雾人手里,把这文件袋交给他,然后等着拉娜唯问责的电话打过去就是了。他们好顺理成章地退掉牙琉雾人。

就是叫拉娜唯来说,何必呢?你们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直接说有别的打算,难道非常拿不出手?能够高高在上地拨动别人的命运,就那样令人快乐?这并不是个好习惯。拉娜唯心想,你们平时摧残那些刚刚出了学校的大学生,或者有一家子等着养活的社畜,你们这样做,没人能够反抗。但终归会撞见属于你的钉子,会碰见我,会碰见牙琉雾人。上一回是或真敷扎克面对牙琉雾人时,没有直说,非要用一场扑克鉴定他的可信,最后招致了报复。你觉得你们的公司又会得到怎样的结局呢?

她想到这里,牙琉雾人却好似还不明白,坚持道:“或许只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什么时候来都不合适。”拉娜唯打断了他,“尤其是现在。”关于牙琉雾人的战绩,她当然了解,所以不得不防备这货随身携带指甲油然后往哪个地方给她毒一下,“如果我现在打电话给松本俊一,后面的你自己想。所以现在,出去。卡留下。”

非得拉娜唯把手机掏出来,牙琉雾人才好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也是。即便,即便我走的快,您看到多了份文件也会意识到有人来过。人们遇上这种事,总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您是那些人中之一吗?”

牙琉雾人的头微微地侧过来,任凭他的长金发遮住一边的眼睛。疯狂,而且冷静。并且露出一点隐秘的得意的神色:像一条蛇有力又成功地收缩肌肉,包住了它的猎物。背后的廊灯散发出有害的逆光,错误地提前揭露了他的本性。在此之前,牙琉雾人的失误不过是装的过分笨了些……本该。他不知道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其实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给我跳晚安大小姐”,没关系,都不重要。她想什么都不重要……因为这对他的判断来说都无伤大雅。

牙琉雾人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您认为您是那诸多普通人之一吗?”

拉娜唯反问他:“何以见得?”

每一处都见得。牙琉雾人盯着拉娜唯。他想,这个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其实是非常烫手的。自己走入这个房间时就知大事不妙,由于不熟悉这里休息室的构造被摆了一道,提心吊胆地转过来,看见空荡荡的浴池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直接撞上。把文件放下时刚要走,淋浴间的门就打开了。灼热的水蒸气扑了他一头一脸,那种温度令他意外,哪怕是离得这么远也能让他感到充足的热量……这人洗澡的水温得接近五十度了吧。他困惑地转过脸来,忽然感到心慌。一个相当高挑的女人身上裹着轻薄柔软的丝绸织物,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散发着他没有闻过的皂香气。蒸汽持续地笼罩在拉娜唯的身边,在她走过来的途中就散尽了。但牙琉雾人却觉得她的体温正从真丝的衣服下透出来。不需要伸手摸一摸,就能感觉到的温度,像太阳辐射一般透了出来。

然后拉娜唯干脆利落地问他是谁。全程没有慌乱,没有害怕,也没有应激。水雾散尽了。露出她一双泛着金色的眼睛。非常尖锐。

何以见得?

一开始就见得。

“您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抱着或许能从您身上收获我追寻的一切的心,说出了这样的话。”即便心里想过这么多,牙琉雾人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滴水不漏,重复声明。掷地有声。

好老土的恭维。拉娜唯听了有点难受,感觉浑身像是有东西在爬,丝丝缕缕,想起一个女作家,晚年总是声称皮肤不舒服,身上有臭虫在爬;后来却有人说她其实是神经衰弱,精神恍惚。莫非牙琉雾人的神经毒素已经下了下来。

“是吗。”拉娜唯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你叫牙琉雾人?”

“是。”

“你和牙琉波乐队的主场兼吉他手什么关系?”

“——血缘关系。他是我的弟弟。”

“你们长得很像。你还养狗?”

“是的。抱歉,是有什么气味……?”

“……只不过是它留下的一根毛发,沾在你的领子上。不必找了,不是什么大事。我有个同事,金发,皮肤颜色深,也很喜欢狗。”

“您视力不错。”

“谢谢。让我看看……你弟弟从忒弥斯法律学院检察官班毕业。你呢?律师班?我看到他有留学经历,虽然暂且没有审理经验,但法律界对他的评价还不错。那作为哥哥的你呢?响也现在还不到十七岁,在国内还是上学的年纪,但哥哥已经二十五岁了。成步堂龙一二十一岁时就独当一面了。”

拉娜唯步步紧逼。她一直上前,直到不能再靠前。想到这时假使在法庭上,牙琉雾人大概已经豹变了,然而现在却还能保持体面,不得不说他年轻时心理承受能力不错,难道年纪大了反而退步了。她听出牙琉雾人有些含糊暧昧的意见,说的好像要和她合作,然而拉娜唯清楚和这个人合作的下场,连自己也得斟酌。而她暂时还不想把锁血用在牙琉雾人身上。牙琉雾人被她机关枪一样地问了一通,与公事无关,全是他个人的履历,却依旧冷静,甚至还有余力抛出问题:您为什么一直在问属于我的私事呢。

“因为比起所谓的公务,我的确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

拉娜唯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彻头彻尾的真话。——她真的太困惑了。她很难明白牙琉雾人的行事准则,或者说猜到了,却不能理解。牙琉雾人可以为这个目标下手坑害任何人,也可以在事情没有抵达心中预定的时机之前维持不明不白的友谊。试想一个人活在这样的人生,每一次聊天的下一秒都可能是彼此刺伤,下一次也一样。一直这样。没有真心待人的能力。和成步堂龙一各怀鬼胎的七年相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段友谊。拉娜唯没有说的是,她没有看见牙琉雾人的狗的毛发,却看见了他藏在袖子底下暗色的伤口。牙琉雾人,连你的狗都咬你啊。

而这一切——你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正义”?“邪恶”?驱动你的是什么?我非常想要知道。也想知道你究竟还能付出什么。

而后,在拉娜唯承认她对牙琉雾人感兴趣的时候——

她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散发出了热情和隐秘的狂热。这种狂热彻底盖过了方才的愤恨。她明白了。

牙琉雾人寻求自己。一种非常隐晦的潜藏在他行事轨迹下的自己的尊严,其实目的地里有什么都不重要。他从这里面寻找自己。或真敷扎克临时更换律师对他来说是羞辱,他就要拿回自己的尊严;松本俊一为了拜托他于是算计了他,他也要从对方那里夺回自己的尊严。从无差别的攻击中找到自己,不光攻击始作俑者,也攻击路过的旁人。不光攻击或真敷扎克和松本俊一,也攻击成步堂龙一;甚至他会攻击自己,因为他正在对刚才毫不客气地羞辱了他的拉娜唯献上热情。他的尊严与其说是全部被外人夺走,还不如说是被自己出卖了。他的每一步都需要本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出卖自己。为了得到自己,必须舍弃自己。

前据而后恭不外乎如此。牙琉雾人在就差一点就要爆了的情况下,拉娜唯有效地抛出了令他镇定的冷却剂。然而却不意味着她的脸色会变好,甚至更加无礼:“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高兴?”

牙琉雾人回答说:“得到您的赏识,难道不该高兴吗?”

拉娜唯不正面回答他,说:“看见自己的前路被用不落下的光照耀着,感觉很好吧。”

“是的。沐浴在您的阳光下。”

“我的?”拉娜唯似笑非笑,直言不讳,“你的光的确来自于别人——但来自于别人比你更亮的一部分,来源于你的嫉妒。谁更亮你就会去到谁那里。”然后扑灭它。

“那又如何。”

“嫉妒是原罪。”

牙琉雾人好像被雷劈过头顶,浑身战栗起来。眼睛睁大,瞳孔缩小,低下头,却突然无比放肆地、洪亮地放声大笑——以至于他说出下一句话时嗓子里似哭非笑,悲喜交加:

“——如果人生来平等,嫉妒何以是原罪?”

我太喜欢牙65人了不知道为啥,感觉他跟大料似的啥人放进去和他炒一炒做点对手戏都是一顿饭,成步堂放进去能炒饭,千奈美放进去能炒饭,他弟放进去也能炒,御剑放进去还能炒,王泥喜也能炒

他弟也这个体质感觉,王泥喜美贯响也仨人实在是三口之家

关于他寻求的是什么,我从逆转的继承者里那句我的对手只有法律,没有无聊的家伙立足的余地这句,还有响也说的司法系统不需要止步不前的哥哥,感觉到他应该是一个相当自信甚至相当傲慢的人。他鄙视其他所有人,称陪审团是无知的市民,是不能用逻辑思考的人。那这种人所追寻的一切有且只有自己的尊严。和千奈美那种人不同,千奈美为了复仇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一开始是报复父亲,后来死了都要回来报复千寻,发现千寻死了就要报复真宵。千奈美是serial killer,只是杀了一路不小心杀到成步堂;牙琉雾人并不是这样,他硬控成步堂七年,就控成步堂。如果是千奈美,杀完扎克应该去杀美贯因为美贯是扎克的女儿,成步堂只是扎克的律师;但雾人非要搞成步堂。他身上简直集中了最平庸的恶,但有着最崇高的目标。

章节末尾的那句话里,牙琉雾人的意思是,如果人人生来平等,嫉妒就不会是原罪了——原罪是人与生俱来的罪过。而嫉妒是出于不平衡。如果人人生来平等,为什么人与生俱来就会嫉妒?人生来就不平等。

牙琉雾人不会去令人人都平等。他只会把那个比他更高的人拉下来,然后自己站上去。

第41章 我将燃烧你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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