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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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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华真理发给江户川柯南的资料无外乎是自己当年演戏的全过程,只是把赤井秀一的参与全删,她还没准备这样草率地将这位银色子弹以这种方式爆出来。虽然了解到自己的阵营有这样一张底牌令人欣喜,但卡在手里不出,只用卡背示人,看对手面露难色也有它的妙处。他到底与星野季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立刻表演出来。这一段并不准备一剪没,而是在稍后的剧情中以回忆演出。问就是拍MV,花哨但唬人。

不管弹幕里怎么抓耳挠腮地猜他说了什么,汐华真理告诉江户川柯南可以回来了。有这位c全场他就不用管了,去一旁坐着挂机,实则是意识半收不收,准备先听歌差不多就切到拉娜唯那儿偷看安室透输出身松本俊一。两相对照,打打信息差没问题。

江户川柯南一进来,先是察觉到星野季沙换了套衣服。她方才还穿着那套表演的演出服,闪着碎光的金饰荡漾如夕阳下的水波,紫色的衣摆像将尽的日暮。然而现在则全不是了,星野季沙不知为什么换了一套运动服,海藻一样的黑发也扎了起来。接着弹幕也发现了这点,讨论变得多起来。

江户川柯南立刻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汐华真理。汐华真理双手投降:“她不是在我面前换的。她去的更衣室。”

……谁问你这个了。江户川柯南立刻翻了个白眼。但好歹在方才的合作里,江户川柯南算是已经信任了汐华真理的能力,于是决定相信他是故意引开话题,真正的原因,并不适合现在说。

星野季沙向江户川柯南打了个手势。

“坐。”

她的态度不太一样了。星野季沙看出江户川柯南的疑惑,轻轻地摆手:“你问吧。”

“你会诚实地回答我吗?”

“我或许正在诚实地回答你。”星野季沙说,“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是久住亮太过火了。星野季沙慢慢地回忆起来。是他当年的敲诈太过火,一度将我的职业生涯逼上绝路。但我发誓,我从没有故意去谋害谁。

您可以把今天自己怎么来到案发现场的全部经过再说一遍吗?以及您声称的,自己推断出的真相。

好。

星野季沙接到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经过了变音,但明确地指出要她去哪里见面。在先前的几天中,她已经遭到过久住亮无数次的骚扰与恐吓。她认为这一次也是久住亮的威胁。假如要钱的话,她还可以给。但假如要别的呢?她给不起的,她舍不得的,她从未拥有过的一切呢?

星野季沙走进了房间。与此同时野田宗生正龟缩在房屋的一角,卫生间里的窗户则被打开了一条缝。野田宗生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的。他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等久住亮进来,然后,出去——打晕星野季沙,杀死久住亮。

完美的犯罪已然构成,他不需要拿走这些钱因为活下来的是星野季沙。是被敲诈者。他把刀塞进星野季沙的手中,确保即便刀脱手也存有她的指纹。野田宗生正戴着手套所以不会留下指纹。当他结束了自己的犯罪,听见门外汐华真理的敲门声时,他只需要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出去。当然,这样一来,窗户是关不上的。需要一个人从房内关。

那个人是谁?

星野季沙慢慢地指向汐华真理:

“是你。只有你。”

汐华真理平静地看着她指向自己的手指:“证据?”

“没有证据。这是排除法。”

“没有证据,我不承认。除非野田宗生能够出现对峙。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星野季沙女士,您不能虚构一个没有出现过的人来让他担下所有的杀人罪责。”

“他当然不会出现!”星野季沙却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他不在,不正好说明他已经逃跑了?”

“这是大海。”

“因为这是大海。大海也是路。”

江户川柯南心念一动:“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们在船上找不到野田宗生的存在的话,不妨去清点一下船上的救生艇的数量。我认为他逃跑了。而且他作为船上的工作人员,任何可以证明他上过船的证据都在松本俊一的手中。只要他需要,这证据就可以被修改,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一万个人,都只会长着一条舌头。”

“这听起来像是一切都和星野小姐无关。”

“难道不是吗?”

“但是,您忽视了一件事啊。”江户川柯南轻轻地,抱歉地笑了一下,然后才解释,“如果今天的事有第三个人,也就是有野田宗生的出现,那么当年舟桥警官如何死去就必须被拿到台面上来说。”

星野季沙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动机不足。久住亮死了,如果凶手是您,那么这件案子的结论是您被敲诈而反杀。但如果凶手是野田宗生,那么动机不足,只能从他的过去涉及到的一切,他的人生履历里去找缘由。比方说,他为了致舟桥警官于死地,曾经在他死后在他的账户伪造了虚假的巨额汇款;比方说,舟桥警官并非畏罪自杀,而是死于他人之手;比方说……其实久住亮一开始敲诈的不是您,而是野田宗生,通过他,去敲诈松本俊一。”

“怎么会动机不足!”星野季沙几乎是失态地大吼,“我和野田宗生至少保持着明面上的情侣关系,就当他是为了我……”

“那他在敲诈什么呢?敲诈一对自由恋爱的恋人?这里是平成年代的日本,而不是黑暗的欧洲中世纪。”江户川柯南步步紧逼,这时倒真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工藤新一的影子……只是要更尖锐一点。汐华真理忽然想,这孩子现在是不是还没见过麻生成实?

“那就,那就当他一心单恋着我……”

“那也不成立。”

汐华真理终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轻轻地弯腰,直视着星野季沙的脸。但出乎意料的,他脸上并非是痛快或者看好戏般的表情,而是混合着悲伤,厌弃又几乎要笑出来的奇艺神态,师出无名。甚至微微地刺痛了人。星野季沙迟钝地意识到,汐华真理的眼睛并不是彻头彻尾的血红色,更像是天将要黑之前,云层最漂亮的水红色。

因为我在这儿。因为我在这儿。

这是一重双关。

意思既是,野田宗生的行动想要成功,在星野季沙为自己的辩驳中,必须有汐华真理的存在。因为我在现场,在这儿。这是您亲口说的。而一旦认定她的辩解,则必要传唤汐华真理去作证。

第二层意思是:

“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失去了父母。父亲去世,母亲失踪。”汐华真理说,“我有房子,有母亲留下的钱,的确可以自己活。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舟桥警官是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唯一能接触到的大人。”

“因为我在这儿。因为我在这儿。”汐华真理缓慢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所以舟桥警官的死变成了我不能忽视的事。您猜猜……”他指着自己。

“按照您说的,法庭相信了您,叫我出庭作证。您猜我会说什么?会一遍遍地说,我没有参与,没有参与,还是铤而走险——把当年的事公之于众?星野季沙小姐,您决不能让我开口,决不能。”

【啊?】

【啊?】

【拉Excel的那个呢……出来】

【三条原因,真理全踩中了】

【所以这位是——】

【小提琴版麻生成实?】

【不对不对!麻生成实手上毕竟不干净了,但真理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足以被定罪的事还不确定】

【好像真的没有……】

【……不是,他到底有没有帮野田宗生跑啊?】

【到底有没有野田宗生这个男的啊!】

【坏了,全都没看明白】

【真理真的没干什么事吧。感觉要定罪的话,只能强词夺理给他盖一个知情不报】

星野季沙怔愣着,活像是在沙漠里干渴了三四天的人,拼命地想要说出她的最后一句话:“……你说是你找到了野田宗生,你说过,你说过……所以我这副样子也是你所一手炮制的吗?”

她好像要哭了。

但太晚了,她几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汐华真理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主动联系过野田宗生,只不过是向他确认自己能不能登上这艘船,像每一个乘客一样。每一个,普通的乘客。”

星野季沙很不冷静地挥起手来想打汐华真理,汐华真理防了一下,没有回手,转头看见江户川柯南手表盖子都掀开了。他本以为自己马上也要挨一针做沉睡的某某某,估算了一下角度才发现那针是冲着星野季沙去的。

我算是被保护了吗?

他不知道。汐华真理不知道,拉娜唯更不知道。人心难测。一厢情愿是可怜的,还是谨慎些为好。汐华真理转回头去:冷静了吗?

星野季沙蹒跚地挣脱他,不再反抗,不再攻击,漫无目的地向后退,摸到那把刀。不用回头,汐华真理就猜到江户川柯南又架起了他的麻醉针,防备星野季沙爆发。杀人,或者自杀。但星野季沙没有,她只是用左手用力握住了刀刃,鲜血汩汩留下,那双价值不知道多少亿的手大概收到了它此生最苛烈的伤害,但这反而像教堂的苦修与鞭挞一样让星野季沙的精神集中了起来。

她抬起头,惨烈地一笑:

“我承认。承认久住亮是我杀的。没有野田宗生,没有你,汐华真理。只是我的恋爱关系被他当成敲诈的源头,所以我起了杀心罢了。这都是我一人所为。”

“您真勇敢。”

这不是真相。这不是。江户川柯南转头望向汐华真理,但他却好像在发呆。过了很久,他才回神。汐华真理非常——非常不忍?——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星野季沙。

“这值得吗?”

“这没有什么不值得。这是真相,听着,这是彻头彻尾的真相。”

“可松本俊一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汐华真理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表。时间正滑到七点整。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当然,这艘游轮上当然存在野田宗生这个人。您不要否认,否认没有意义。久住亮到底是谁杀的,我想星野小姐很清楚。您刚才也听到我们说的,只有野田宗生一个人犯案的话他是不能伪造这样一个完美密室的,一定要一个人去帮助他——你告诉我,这个人首先不会是我,那会是谁?”

“您说不出来。因为这艘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这样做,而您的指认将没有用处因为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汐华真理的语速飞快,“只有一个人能这样做。是谁呢?”

“是松本俊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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