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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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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跟吴初霖的故事,得从大学毕业那年的家庭变故开始说起。大四那年,我拿到了英国某音乐学院硕士学位的录取函,满怀希望地准备着毕业和出国深造的事宜。在毕业个人独奏音乐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父亲因生意破产、无力偿还欠下的巨额债务而跳江自杀的电话,父亲在临走前,还让人在学校安排了十里鲜花海报的音乐会排面,但是音乐会的前一天他告诉我临时要出差,来不了了。父亲没了,留下巨额的债务,我的家道中落,母亲也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中风瘫痪、一病不起。自此,照顾生病的母亲、独自拉扯年幼的弟弟就成为我这一生不变的命题。

家变的那一晚,我打了很多个电话给李之烜,可是他都处在关机的状态。像无根的浮萍,我想问问他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我想让他陪我回海城看看,陪我面对所有的事。可是,跌落神坛的陆庭欢,怎么还有脸把原本就家境困难却一直在不懈努力改变命运的李之烜拉入地狱呢?我不能那么做。在经过反复挣扎后,我狠心跟李之烜提出了分手。而他大概是在我家变5天后,才收到我提分手的那条信息,但那时于我来说,世间人事早已沧海桑田,我已换了号码,匿了行踪。

那时我父亲刚出事,上门要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我很害怕地抱着妈妈和弟弟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孤儿寡母,无处可依。那些要债的人甚至放话,如果规定时间内不还钱,就要把我和弟弟抓去顶数,我母亲就是那时候不堪打击,中风倒地。

几乎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吴初霖向我伸出了手。有一天家门口突然来了几辆黑车,从黑车上下来十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他们把堵在我家门口要债的那群人赶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父亲年轻时与吴初霖的父亲是生死之交的关系,我父亲曾经救过吴初霖的父亲,差点送上性命。虽然吴初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在得知我父亲破产的消息后还是从国外飞回来,没想到终究晚了一步。吴初霖出面派专人料理我父亲公司破产后的事宜,在财产清算后,他个人还额外帮我父亲还了300万的债务。与此同时,他还帮我母亲转了院,找了行业内顶尖的医生帮我母亲看病;他还妥善解决了我弟弟读书和住宿的问题......

他救我们家于水火,我无以为报,仍然每天活在焦虑不安的抑郁情绪里,担心眼前暂时的平静只是镜花水月,所以只能用最俗气却最真诚的报恩方式——以身相许。但是吴初霖却跟我说:“欢儿,你应该继续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把未来断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我黯然神伤地答道:“我还会有未来吗?”

我记得当时他扶起蜷缩在角落的我,说:“我给你找心理医生,我们慢慢来。”

从那以后,他给我找了一份在海城某小学乐团当大提琴老师的工作,闲暇时就让我陪着他去运动和散心,带我参加亲密朋友的聚会,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更像是兄妹,所以我们始终没有越过男女之间那条线,其实,他也只是比我大十二岁而已。

再后来,吴初霖在他爷爷弥留之际,带我去见了他爷爷,在他爷爷面前向我求了婚,我成了有名无实的吴夫人。

我们没有举办婚礼,爷爷走后,他的工作越来越忙,有时十天半个月才能跟我见上一面,就在我快可以放下过去想重新开始时,吴初霖生病了,被他的弟弟送到国外去医治。他的弟媳以我们还没有领证为由,把我和母亲还有弟弟赶出了海城,我知道,他弟媳是怕吴初霖会把财产分给我。我发了疯似地探寻他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于是我只能带着从母亲和弟弟,辗转到了婺城,找到昔日大学的闺蜜林嘉仪,一边跑场子演出赚钱,一边托人打听吴初霖的现状。有时,人生充斥着太多的戏剧的色彩,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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