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最后一次大考终究还是来了。

一次对整个高一所学的知识的整体性考试，而不是只考这学期学的内容。

这也是第一次，余梦真正和一中来的刘星雨同台竞争。

这不仅仅是一次关于奖学金的考试，更是关于余梦人生的考试。和一中的孩子差距在哪里，自己高二是否能继续读书，一切的一切，都由这一场考试说的算。

期中考试遥遥领先的刘星雨已经给大家立了一道栏杆，就像去年班主任还笑余梦说差一分就超过隔壁班的刘傲兰，就是第一了。这会子不是，这会子大家和刘星雨差了一大截。

原来中考的一分之差，会随着时间慢慢放大成这样子。

她很难不想，和李星辰中考的差距，未来又会放大到什么程度？

她和他的人生轨迹，或许就像两条开角只有15°的角的两条边，从最开始分离的那一刻，到最后延展进无穷的时空里，两条射线串联成的点越隔越远，一直到无穷远……

高一这一年学了什么呢？

语文：现代诗词，现代散文，名人演讲稿，小说序言，诸子百家散文；短篇小说，杂文，记叙文，议论文，古代散文。

其中，诗词和文言文方面是她掌握得比较牢固的，现代诗词她背了不少，《劝学》《秋水》她背得极熟。这学期学的《过秦论》《兰亭集序》《归去来兮辞》《师说》《阿房宫赋》也是她初中时候就已经背过的。

语文，她最担心的其实是作文，她不爱写那种起个好看的头，结个好看的尾，中间分三段写的那种文章，她觉得那种和八股文没啥区别，要说就叫“五股文”好了。那是董倩倩擅长的，她不用那个风格。

数学学了啥呢：集合与简易逻辑，函数，数列，三角函数，平面向量。

说实话，平面向量她有些担心，倒不是说她掌握得不牢固，而是习惯于用矢量的思维去看点线面，就对这种向量的概念觉得有点鸡肋。

向量最初是一个物理概念，她记得以前初中时候学物理的受力方向、作用力的方向，重力、推力、阻力这些每次做受力分析，就要画个带箭头的线。因此在学向量之处，其实也很好容易理解向量这个概念，有大小，又有方向的量叫做向量。但余梦在做向量相关的题目时，在字母头顶画多了小箭头，就容易混淆。

在学数学上，她从没有一种概念，或者说一种做题心理跟做向量一样，那些小箭头就像倒刺欠在指甲缝，你拔或者不拔，它都很令人难受。

好在，数学的最真诚之处在于，它的结果的唯一性。她就很喜欢这种很真诚很唯一的学科，中间不管多少复杂的过程，不管给多少个干预的内容，它的答案永远是确定的。

所以，不用担心……

余梦在心底安慰自己。

至于说英语……

余梦看见英语书的时候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两册一共学了22个单元，什么荒岛求生呀，什么新西兰岛屿呀，什么毛利人草裙舞呀，什么励志的霍金呀……

如果光看图片，她尚觉得英语书上的那些图片画得颇费了一番精神的。但是要去把那些弯弯曲曲的虫子似的英语学透，她额头上不觉出了一层细汗……

在单词表的前面，是一些简单的语法知识，主谓一致原则，it作形式主语时的用法，还有一些派生词的构词法……

她实在想多看一看英语语法和单词呀，奈何头痛欲裂，且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