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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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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的,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又哪里会认错呢?”

她没有说谎。

夏盈初眉头微蹙,看着锦娘皱眉焦灼的模样,心中不由好奇。

锦娘的确收到了鸢娘的信,那月娘为什么将信偷走,再伪造一封将嫌疑引向吴鑫?

“锦娘,你当真不认得吴鑫?”

锦娘摇头,这两日她日思夜想。与其她们几个没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倒不如告诉夏盈初实情。

鸢娘失踪,不知道与张海生被杀一案是否有关?她如今是否还安全?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吴鑫,这几日来,我总是想起鸢娘那日写给我的信。自从鸢娘嫁给张海生,我们不敢去打扰她,她也没有再联系过我们。”

“那日她忽然写信,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尤其是在张海生死了之后,我日日自责,倘若那日我没有害怕,是不是,就会另有玄机?”

看着她双眼通红地捂着脸,夏盈初也无法回答她。

“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遭。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轻言放弃。”

夏盈初现在自然是不能告诉她鸢娘还活着的消息,只能这样安慰一番。

见锦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夏温二人对视了一眼悄声离开房间。

离开春香楼之后,夏温二人沿着锦娘说的小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你说,鸢娘要让锦娘到张家,会有什么目的?”

鸢娘那时还被张海生困在房中,又怎么会给锦娘写信让她过去?而且这信,还是由张海生自己送过来的。

如此,张海生必定是知道的信中的内容。又或许,这鸢娘所写的话,本就是张海生的意思。

那么张海生为何要让锦娘到张家?

温玉卿摇头,她也猜不出来是为何。如今他们能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反而谜团一个跟着一个的越来越多。

比如月娘的身世,再比如,她在这案子中,是个什么角色?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月娘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就好像,她知道幕后之人的一举一动。又或是,她便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二人沿着小路只觉得周围果然寂静,荷香混着鱼腥味萦绕鼻尖,脚下的路虽然平坦,却杂草丛生,显然鲜少有人经过。

从春香楼出来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远远便能看到城隍庙的房顶。

这望月湖从城西到南山,覆盖甚广。的确如同锦娘所说,要到城南,走这小道要省时的多。

“斯妍你看。”

站在望月湖边,便能清楚的看到,上游接壤南山。陡峭的山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望月湖。沿着水流往下走,最后会到城西。

电光火石间,夏盈初忽然想到了那位溺水身亡的张夫人。

按照更夫老刘所说,那日清晨他到湖边挖莲藕,远远便看到张夫人的尸首飘在岸边。

那周围可没有什么阻拦之物,而且南山脚下地势高,若是从山上失足落水,必定会被激流冲下,为何张夫人的尸首会在岸边?

况且那个时候天还未大亮,也就是说,张夫人大半夜地上山。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打猎,怎么会在夜里上山?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

“若不是失足,便是被人所害。”

张家不过是普通人家,又没有什么仇家,是什么人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此恩怨?

想到山上枯木上的抓痕,二人心中都是一凌。

有挣扎,并定有吵闹。可是这南山周围并无人居住,也就无人发现那场谋杀。

二人站在湖边看了良久,纵然当年这湖边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如今已过了十年之久,什么也瞧不出了。

夏盈初看向不远处的城隍庙,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

这城隍庙依旧是那日他们离开时的样子,石门依旧打开,里面的被褥碗筷还是之前的样子。

想到鸢娘逃出张家意欲寻死,却被躲在这里的阿青所救。只是鸢娘已有死志,阿青便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到城中买药。

夏盈初心中颇为感慨,坐在床边随意地打量着周围。

这石室看起来应当是当年修建城隍庙的时候留下的密室,这种密室并不少见,大多是为了在紧急之时避难用的。

所以石室多是很大,可以同时容纳近百人。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米面,以及锅碗瓢勺。

视线落在筷篓里,夏盈初不由得一顿。这里的筷子虽有两双,可有一双明显是新的,很显然这里之前只有一双。而那双筷子,看起来不像是这一两年的。

想到段老夫人说起的这里有女子生产的声音,想必,那女子怀孕期间,应当就是住在这里了。

只是这密室如此隐蔽,又会是什么人发现的?

“会不会,是当年建造这城隍庙的工匠后人?”

温玉卿猜测道,夏盈初点头。

“这种可能性极大。”

这城隍庙自青阳立县以来便修建完成,直到四十年前才废弃。

两人有了眉目之后便动身回去,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待回到县衙已经午时。

阿青已经准备好了午膳,看到夏温二人回来,忙招呼她们过来吃饭。

“阿青掌厨之后,这饭点也准时了。”

夏盈初擦着手打趣,雨秋耸了耸肩,见阿青羞涩一笑,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阿青眉眼极美,想必没有脸上这伤疤,定是位美人。

少女眼中满是可惜,阿青抚了抚脸颊,笑着摇头。

“没有什么可惜的,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生的是美是丑,都不重要。”

“也许,长得丑些,倒少了那许多是非。如今,承蒙大人收留,让阿青有了安身之所,这伤疤倒更显得不足挂齿了。”

雨秋奇异地看着满脸笑意的女子,却也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四人各自吃完饭,雨秋已经离开去忙,夏盈初叫住了收拾碗筷的阿青。

“阿青,你在住进城隍庙之时,那里面可有什么器物?”

“我刚进去的时候,那里虽然布满灰尘,却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刚离开没几年。”

夏温二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按照她们的推测,生活在那里的应该是那不知名的女子,且在二十年前。

可是依照阿青所言,这些年间竟另有其人住在那城隍庙中。

“被褥碗筷都在,那个人应该是匆匆离开的。”

“为何这么断定?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夏盈初奇道,阿青点了点头。

“因为那里还有未吃完的饭菜,已经腐烂发霉的不成样子了。看样子,那个人离开应当只有半载数月。”

会是什么人?是躲在那里避难?还是说同那女子一样是被人关起来的?

夏盈初毫无头绪,打发阿青离开之后,二人便钻进户房分头搜查。

……

刚过午时,雪梅便兴冲冲地回来。

“主子,我查到了,买牛的正是城北的丘正。此人与吴鑫都是城北出了名的地头蛇,不但开设了赌坊,还放贷给没钱下注的赌徒。”

雪梅灌了好几杯水,这才继续说道。

“在他那里欠债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张海生与王耀祖。他们一个月前欠了丘正整整五十两,丘正直言,倘若不能定期偿还,便要砸断他们的腿。”

“直到十八日,丘正得了那头牛,便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

夏盈初不由得挑眉,一头牛,顶了天去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这丘正便这么算了?

而且,张海生与王耀祖欠的赌债可不止丘正一个,他们又是哪里来的钱还了赌债?

起初夏盈初以为,是他们卖了那头牛,这才偿还了那些赌坊的赌债。如今看来,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

“大人,我到城北去查吴鑫。证实了他的确往春香楼送过一封信,不过,是在十五日夜里,而且,收信的人并不是锦娘,而是那位云娘。”

“是谁让他送的?”

孟昭明喘匀了气,眉头微皱地说道。

“他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是个男子。”

夏盈初皱眉,这案子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就好像许多毫无关联的绳子,却又纠缠在一起,让人无从下手。

她与温玉卿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当年修建城隍庙的工人。只是当年的人走的走死的死,最后竟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

“大人,你说那废弃的城隍庙?”

孟昭明惊讶,见她点头,便开口说道。

“王胜祖上便是当年的工匠之一,王家发达也是因为建庙有功。只不过后来王家没落了,便无人再提起当年的那些事。”

“那为何这卷录上并无记载?”

夏盈初惊讶,她并未见到上面提起王胜祖上。甚至当年的工匠就没有姓王的。

“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当年还有出了一件事。原本建庙的那位工匠是王家家主的妻弟,这是那位妻弟年纪轻轻便意外离世,家中也没有其他人,所以当年的知县便将赏金交给了王家人。”

王家说到底也是踩着外戚富起来的,王家人嫌弃不好听,便鲜少再提及那位妻弟。久而久之,众人也就将那件往事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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