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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锦绣坊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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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齐沉默,夏盈初一拍惊堂木呵道。

“来啊,将段周氏、段思齐收监,待本官一并上报知府大人!”

“大人!民妇冤枉啊!!”

“退堂!”

——————————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十年如一日地热闹着。

“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段思齐母子?”

孟昭明也没想到此案竟与段思齐母子有关,夏盈初侧身避开挑着担子的货郎随口说道。

“自然是按从犯论处。”

随后笑吟吟地看向一旁的男子,笑着问道。

“孟捕头可找到什么证据了?”

孟昭明面皮一红,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属下还未找到。”

“那你可要快些了,从澄州骑快马到这儿,也不过两日。待知府的批文下来,那可就晚咯。”

夏盈初说着抬头,不远处正是锦绣坊。

“大人,您怎么来了?可是要瞧瞧衣裙?”

柳春烟老远就看到了夏盈初三人,见他们朝着锦绣坊走来,喜上眉梢地迎了上去。

“柳老板这锦绣坊果然气派,我听闻柳老板还做京城的生意呢?”

“害,让大人见笑了,不过是挣些小钱,见笑了见笑了。”

柳春烟嘿嘿一笑,虽然年近三十,却依旧带着如少女般的朝气。夏盈初笑着四下看了看摆着的衣裙绣品,果然是时兴的花样。

“大人,民女多嘴,想问问段夫人她,可会……”

柳春烟摸了摸脖子,夏盈初失笑说道。

“她不过是从犯,也就关一段时间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

见她松了一口气,夏盈初好奇地问道。

“听闻柳老板很喜欢段夫人的绣品,还曾想邀段夫人来锦绣坊?”

“可不是,要不说民女惦记了十几年呢?”

夏盈初微微点头,面露不解地问道。

“那段夫人为何不愿?我瞧着柳老板这锦绣坊好生气派,又恰好做得是绣品生意,段夫人怎会拒绝了呢?”

“这我也想不通啊,我这锦绣坊的顶尖绣娘月钱都有三两银子了!我给段夫人开的可是六两!只是,她还是拒绝了我。”

夏盈初微微思索,猜测道。

“大约是段夫人的香囊卖得好吧,这香囊一两银子一个呢。”

“呦,大人有所不知。这一两银子也是近来提的价,十几年前哪有这么贵?”

柳春烟摆了摆手,指了指雪梅腰间的香囊。

“十几年前段夫人做得香囊可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都是最普通的麻布。”

“一个香囊也就十几文罢了,一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够半吊钱。”

“哪怕是在冯记布庄做活,一个月也不过一吊三钱,我真是想不明白,我这锦绣坊到底哪里不好了?”

夏盈初笑着摇头,见她连连叹息,随后宽慰着。

“也许,段夫人有自己的打算。闲聊了这么久耽误柳老板做生意了,我们这便告辞了。”

“诶,大人慢走。”

……

“大人怀疑什么?”

孟昭明终于问出口,憋了半路,到底没忍住。

“没怀疑什么,只是闲聊罢了。”

女子轻笑着说道,孟昭明刚要开口,就见她脚步一转进入了冯记布庄。

“大人,草民见过大人。”

韩世荣一抬头就看到夏盈初站在门口四下打量着,连忙从柜台后转出来拱手行礼。

“韩掌柜不必拘礼,我们也是随便转转,你忙,不必管我们。”

韩世荣陪笑着连连称是,只是却没有再回去算账,亦步亦趋地跟在三人身后。

夏盈初也随他去了,手指拂过架子上的绸缎,笑着扭头夸赞道。

“冯记布庄的手艺果然不错,韩掌柜,不知这样一匹缠枝牡丹花萝需得多少钱?”

“大人好眼力,这匹花萝是近日新上的,做工细腻,料子轻薄舒适,最适合夏日了。这价格是有些贵,一匹要一两六钱。”

韩世荣陪着笑,见她没有说什么继续说道。

“大人若是喜欢,这匹花萝便赠与大人。”

“韩掌柜说笑了,既到了贵店,自然是客人,哪里用得到赠字?”

韩世荣心头一紧,忙低下头告罪。

“雪梅,你可喜欢?”

夏盈初扭头询问雪梅,雪梅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奴婢月钱才一两银子,哪里买得起这花萝?唉,我都羡慕冯记的工人了,一月都有三四两了,主子,你什么时候也给奴婢涨涨工钱呗。”

“雪梅姑娘说笑了,冯记普通的工人一月不过五百文,也就绣娘们月钱会多些,也只十二钱罢了,肯定是比不上姑娘的。”

韩世荣笑着说道,孟昭明眼睛一动,问道。

“绣娘们月钱是十二钱?”

“是啊,她们自然是与纺织的工人不同的,月钱自然要高些。”

韩世荣没有发现他眼神里的古怪,只当是他随口问的。

“可是在布庄也有好处嘛,平日里制衣剩下的布料想必也是分给工人吧?毕竟这料子这么好,扔了岂不可惜?”

雪梅指了指另一边挂着的成衣说着,韩世荣笑着点头。

“不错,我们老爷也体谅大家,那些碎布都可自行带走,做个香囊之类的拿去贴补家用都行。”

韩世荣说着又不免叹息,咬着牙脸上愤愤不怠。

“那段周氏着实可恶!老爷素日待她不薄,她竟还放火烧了库房!当真可恨!!”

“这倒是,我这香囊便是买的她的呢,要一两银子呢。”

雪梅用手晃了晃香囊,韩世荣咬牙,愤愤道。

“平日里做工用不完的好料子都让她带走了,否则,她哪里那么多布料去缝制?真是狼心狗肺!”

“大人,你怎在此?”

楚怀信惊讶地看向站在布庄里的女子,夏盈初扭头,笑着点头。

“楚相公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劳大人记挂,已经好多了。”

楚怀信微顿,随后靠近夏盈初说道。

“大人,段兄不会伤害婉琪的,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还请大人费心查探。”

“哦?楚相公何以这样说?”

夏盈初微微挑眉,笑着询问道。楚怀信顿了顿,看了眼低着头的韩世荣小声说道。

“段兄他,与婉琪两情相悦,他绝不可能伤害婉琪。”

夏盈初微微惊讶地抬头,见他眼中闪过难过,轻声说道。

“楚相公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期间除了段思齐与段夫人接触过,再无第二人。倘若不是他,又是何人将那件陷害楚相公的衣袍交给赵天赐?”

楚怀信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夏盈初又笑了笑。

“楚相公的话我会记下的,只是,若无其他证据证明还有第三人牵扯其中,段思齐怕是难逃怀疑。”

“学生明白。”

楚怀信叹息一声拱手告辞,夏盈初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扭头让韩掌柜将那匹花萝包起。

三人离开冯记布庄往县衙方向走,路过巷口的时候雪梅敏锐地听到里面痛苦的呻吟。

快步冲进巷子,只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仰躺在地面,身下已经见红,见到雪梅后痛苦地恳求道。

“姑娘,姑娘救我……”

孟昭明先是一愣,迅速扭头往外跑。夏盈初看她面白如纸,血腥味越发浓郁,连忙让雪梅将人抱到房中。

不过片刻孟昭明便拉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妇人回来,雪梅留在屋内帮忙换水,夏盈初和孟昭明坐在门外等着。

女子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手指不停地攥着膝盖上的布料。

孟昭明诧异地看着她微微发抖,不由得开口劝道。

“大人不必担心,王婆她做了几十年的稳婆,定然会母子平安的。”

夏盈初胡乱地点着头,低下头恍惚地盯着裙子上的纹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夏盈初听到里面婴儿的啼哭,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

“如何?”

“托大人的福,母子平安哩。”

王婆笑吟吟地掀开帘子出来,夏盈初放松下来,也跟着轻笑。

“孟家小子,下次你可不要再拉着我老太婆飞来飞去了,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王婆用力拍了拍孟昭明的手臂,孟昭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连连道歉。

“这不是人命关天吗?除了您我可不相信旁人,我可是头都没转就直奔您老的家了。”

“呦,现在这张嘴倒是会说话。你倒是想找其他人来,放眼整个青阳,还有除了我王婆之外的第二个稳婆吗?”

王婆翻了个白眼,孟昭明又是一笑,扶着絮絮叨叨的老妇人往外走。

夏盈初在门口站了会儿,雪梅才推门而出。

“主子,你还好吧?”

“没事。”

女子的脸色依旧很差,雪梅握着她发冷的手心下叹息。默默地将内力输进夏盈初身体,良久她才收回手。

“回吧。”

……

“大人,属下告退。”

孟昭明将花萝放在桌子上匆匆离开,雪梅看了眼他的背影,笑着说道。

“孟捕头果然干劲十足,相信他不久便会带回好消息的。诶,主子你去哪?”

“户房。”

夏盈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雪梅挠了挠头,不由得跺了跺脚。

“整日里就是泡在那户房里,也不知道歇歇。”

随后叹了口气到厨房准备些吃食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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