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妮雅”完美复刻了芙妮雅本人的能力，但终归是数据组合起来的模拟人物。使出招数来毫不留情，几乎一出手就是杀招。陈洛伊的猛然突袭不但没有起到效果，还被对方找出了破绽压了一头。

勉力支撑一会儿，方才积攒的疲惫忽然一股脑地找上来，令陈洛伊连连后退。就在她无法再抵挡“芙妮雅”的攻击时，一把与虚拟人物同样的剑横档在她面前。

……

“还不说！？你们吸血鬼首领有什么弱点！？”

位于钢制椅子上的吸血鬼皮肤煞白，全身是破开来的血肉。猩红的双眼彰显他的狼狈。

“我……我真的不知道。”

说一句话就咳血不止。胡青楠走进审讯室，挑起他的下巴，端详：“芙妮雅下面的血族都是这么硬骨头的么？”

拿着电鞭的男人点了下头：“胡首脑。”

“嗯。”

胡青楠洗去手上沾染的血污：“别审了，实验还有用。”

“是。”

来到上层的大厅，一个身着淡灰西装连衣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眉头微蹙。看起来比较紧张。时不时端起小杯茶，抿一口。

“老杨。”

胡青楠笑着打招呼。杨曳立马如惊弓之鸟直起身，讪笑：“老胡。”

“坐，”胡青楠看她如此拘谨地立在那儿，做出“请”的手势，“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是实验有进展了？”

杨曳听此，冷汗差点逼出来。她清清喉咙，正想豁出去，骤然看见他眼底的寒意，心下一激灵：“怡国我们还要再攻打吗？”

“当然，”胡青楠嗤笑，仿佛对方问了个蠢问题，“杨首脑想退缩了？”

“没有，只是……”

只是她不喜欢战争。

胡青楠放下茶杯，没问她“只是”后面的未尽之意，道：“我知晓杨首脑钟爱和平。但是这血族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知道的，她们以人类血液为食。上次跨海是我们思虑不周，而这次——”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我们势在必得。”

……

陈洛伊看清身前人，一时间没有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脑袋晕晕乎乎就要昏过去。芙妮雅托住她的头部和腰部，之前的怨气瞬间消散，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朝上喊一句：“特训中止，请传送我们回去。”

?正在为您开启。?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后，似是漩涡的大门向她们敞开。芙妮雅把人打横抱出，对她的情况进行查看。

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芙妮雅略微松口气，不敢放松名为“理智”的弦。空气中女孩甜美血液的气息弥漫，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她的神经。近乎屏住呼吸地走路，快步步入古堡内，看着还在喝水的戈沃克说道：“快去拿医药箱。”

戈沃克应声，没再多看看起来受了重伤的陈洛伊，迅速取了医药箱过来打开。

真的好香的血液味道，之前我怎么没有发现。

芙妮雅动作麻利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为陈洛伊包扎好所有伤口。见戈沃克接近迷醉的模样一肘子击过去。戈沃克惊醒，恢复神智。

“我去她房间照看她，非必要不要来找我们。”

戈沃克木讷地点头。芙妮雅把人安稳放在床上后取了自己的电脑过来，接着办公。

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可能在她看来是发泄情绪的好方式吧。

芙妮雅将所有的文件放进一个地方，传输给汤云意。

心疼与责怪并存。上百年没有过这种复杂的情绪了，难免会觉得不习惯。

芙妮雅关闭界面，仰靠在座椅上。

一个时辰过去，陈洛伊才转醒。动动堪称酸软的身体，靠在枕头上。手上传来若隐若现的痒意。看向趴在自己手边已然睡着的芙妮雅，心里一阵欢喜。

还有一丝的心疼。

检查自己的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休息两小时就恢复得这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芙妮雅运用一些高科技让自己没有副作用地治好皮外伤，然后……

“醒了？”

清冷的嗓音在刚睡醒的加持下夹杂着慵懒。陈洛伊的右手被芙妮雅握住：“别动。”紧接着开始把脉。陈洛伊不敢乱动，静静等待。她凝眉思虑片刻道；“差不多好了，这几天就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伤。”

“我这些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

陈洛伊急切地反驳，想要给自己争取自由练习的机会。芙妮雅干脆地摇头，捉住她欲收回的手亲吻：“听话。”

“……”

面颊微红地被她亲着，陈洛伊有点不自在，却见她变本加厉，顺延手心来到了手臂。遇到包扎好的伤口拆去纱布后，舔舐。

“嗯。”

结痂不久的伤口泛起熟悉又无法抵御的痒意。陈洛伊抬起左手，下一秒就被攥住，十指交扣。她偏过头，掩饰自己愈发红润的双颊，不再挣扎。

温柔快速地席卷手臂上凝固的血液，在芙妮雅高精神力的控制下没有一点尖牙露出。她有节奏地舔舐吸吮，在手臂的主人即将承受不住时松手。

“唔……”

你欺负我。

不知为何分明只是手臂上的简单触碰而已陈洛伊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湿润了眼眶。深棕的眸子荡漾着水光，显得更加晶莹。芙妮雅注视这一幕，只觉得心痒痒，稍微定定神，阻止自身这种想法后，抚摸过她的手臂，伤口愈合。

陈洛伊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用灵力给我治疗……

芙妮雅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抚摸一下她的发丝，柔声问：“今天为什么要去魔兽世界？”

陈洛伊再度愣住，看向另一边的角落。芙妮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什么都没有。

她蹙起眉头，湛蓝的眼眸间隐隐透出些许失望。陈洛伊偷偷瞄她，想知道她是否理解了她的意思。下一刻，芙妮雅从座椅上起身，改为坐在她身前。随后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

陈洛伊心下一凛，忐忑由心而发。面上却是平静如水。芙妮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唇，眸色晦暗。

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两人仿若僵持住了般，陈洛伊不敢先开口。她犹记得当年她想阻止，结果反倒加快进程。由是她不吭声。

总比上次的情况要好。

芙妮雅凝视她的眉眼，沉静的外壳下是极力抑制的紧张。她笑了笑，凑近。

双唇相贴。

前摇过长，陈洛伊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一吻上来她还是一愣。然后木讷地不知道怎么做下一步，看起来懵懵的，有种别样的可爱。

芙妮雅引导着她的唇舌，一有动静就将对方紧紧缠绕，在弄得她喘不上气后又松懈些许，速度减缓，温柔地摩擦着。转瞬间回归原本的状态。

乐此不疲。

陈洛伊整个脸颊布满绯红，呼吸的不畅令她下意识地推拒。可还没做出行动，双臂转移阵地，改为攀上她的脊背。

这是她三年来心心念念的气息，是她贪恋的温暖。

漫长的一吻结束，芙妮雅看着眼前有些迷离的人，摸摸她的秀发，轻声：“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了，好吗？”

近乎恳求的语气。陈洛伊眸光微动，置于芙妮雅腰间的手收紧，脑袋埋进她的颈间。

声音闷闷的：“那你会接受吗？”

芙妮雅抱住她的脑袋，惊喜充斥她的胸腔。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

“什么？”

芙妮雅柔声问，搂着怀中香软的身子，亲了亲她的耳垂。

陈洛伊不语，没接她的话，转移话题：“在这里陪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工作可以稍后再做，你的事情优先。”

芙妮雅脱口而出，不带丝毫犹豫。陈洛伊抬眸看她，那湛蓝的眸子仿佛盛满一汪泉水，满是柔情。神使鬼差地，陈洛伊膜上那双眼眸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缓缓开合。下一秒，她的手被捉住，俯视她的芙妮雅语调上扬，眉眼间尽是笑意：“还想要？”

闻言陈洛伊和碰到火舌般收回手，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芙妮雅低低笑开，捏捏她的脸：“汤云意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面，好好休息。”

俄顷偌大的房间就剩下陈洛伊一人。她动动好的差不多但是提不上太多力气的手臂，思忖可能是之前在虚拟世界用力过度。

曾经从未有过如此恼人的情绪以及如此疯狂的发泄。

握握手掌，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

就现在而言，进度没有停滞不前。

内心的欢欣让她迅速钻进被窝，酣然入睡。

……

是夜，汤云意向芙妮雅汇报实验结果。得出“无法预测”的结论时，芙妮雅锐利的眸光扫来，令整个会议室仿佛下降了好几个度。

“上次和应国的战斗我们险胜，按理，我们应该熟知敌方各方面的力量。”

汤云意沉默，对于芙妮雅的陈述不置可否。过了一分钟才道：“是的。但是他们是跨海作战，难免实力被削弱。”

见芙妮雅沉着眸子没有说话，补充：“而且，他们的生化科技貌似远超我们。”

“不然，”顿了顿，“您上次也不会轻易中毒。”

一丝未知的不确定性突然降临在她的脑海，芙妮雅没再浪费时间，解散会议。汤云意待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盯着芙妮雅紧锁的眉头，眼中闪着亮光。

“大人，我有一个提议，不知您可有兴趣听下去。”

芙妮雅头都未抬：“嗯。”

“根据我的观察，您的血仆似乎对此有强烈的兴趣。”

“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让她试一下呢？”

主线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像风一样飘散了，可能没在大家心中留下痕迹。所以点一下，应该就明晰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