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完东西,祁韫带着舒予斓回到自己的别墅。舒予斓对这个别墅了如指掌,但是在习惯性找拖鞋的动作发出前,他停住了。对祁韫来说,他只是一个来过第二次的客人,第一次还是在不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来访的。他可不能对祁韫精心设计的隐形鞋柜随便有动作。
祁韫在他前面换鞋,顺手递给他一双小黄鸭拖鞋。
舒予斓对这双拖鞋不满很久了,他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双鞋?
结合上一世了解的情报,舒予斓敢肯定,因为明尼喜欢小黄鸭,祁韫才会时刻准备着这么一双幼稚的拖鞋。
不过舒予斓还是接过来了,他一边穿一边问:“祁总喜欢小黄鸭?”
祁韫回头皱着眉看他:“我像是喜欢小黄鸭的人吗?”
舒予斓眨巴两下眼睛,“那为什么家里有这个?”
祁韫挑眉,很是自信地确定舒予斓吃醋了,凑近舒予斓,“你猜猜?”
舒予斓直接躲开,拎着东西往一楼的超大厨房跑去。
祁韫是有请阿姨做饭打扫的,所以厨房里各类厨具应有尽有。
现在已经快下午6点了,舒予斓可没心情和祁韫玩暧昧游戏。
祁韫帮忙把舒予斓没来得及拿的东西拿进厨房,顺手就从舒予斓背后搂住他,低头在他耳边亲了亲,“小黄鸭是专门给你买的,我家里可没有第二个能穿这个码的人。”
舒予斓手上动作一顿。
祁韫知道舒予斓一定是感动了,兴致勃勃地等待舒予斓主动献吻。
结果舒予斓转头就把他推出厨房,“别打扰我做饭。”
祁韫被舒予斓这反应给钓得心口又闷又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偌大的别墅陷入沉静,很快,祁韫耳边只剩下舒予斓摆弄厨具的声音。
舒予斓手脚麻利地把鸭子剔骨,八宝和银耳羹所需的材料全部浸泡待用。趁着等干货泡发的时间,舒予斓把牛肉焯水后扔进高压锅炖,又马不停蹄地把罗宋汤的素菜切好码好。
祁韫被舒予斓娴熟的动作给震惊了,他以为舒予斓会做饭就只是会而已。
祁韫看着舒予斓忙碌的身影,心口鼓起莫名的酸涩感,他倒了杯温水还插了根吸管送到舒予斓嘴边。
“先喝点水。”祁韫说着,按住舒予斓的手,“我不知道这些菜做起来这么麻烦,要不,我让阿姨过来一趟?”
舒予斓抬头望向祁韫,祁韫的眼睛是很标准的凤眼,炯炯有神又凛冽迫人,被这样的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任谁都会沦陷的。何况这个男人还那么黏人,像条大型宠物犬一样,动不动就眼巴巴看着你,谁能不心动呢?
舒予斓觉得自己上辈子会倒贴不完全是他自己的错,祁韫至少要承担七成的责任。
舒予斓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在祁韫眼里,舒予斓咬住吸管喝水的样子乖顺可爱极了,软软的唇瓣被吸管顶起,肉嘟嘟的唇珠沾上水像果冻一样光滑软弹。
祁韫搂住舒予斓的细腰,“你累了,不做了。”
舒予斓立刻松开吸管,“不做吃什么?”
“让阿姨过来。”祁韫理所当然地说。
舒予斓无奈,“算了,等阿姨过来,我的牛肉就老了。没必要辛苦阿姨跑这一趟。”
舒予斓给的两个理由在祁韫这里都不算什么,牛肉老了重新买,阿姨领了薪水,过来做饭也分内职责,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可是你累了。”祁韫拍拍舒予斓的后背,帮他撑着身子,很认真地在帮他减轻负担。
舒予斓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岛台,仰起头用最无辜的眼神仰视他:“那你能帮帮我吗?”
祁韫想起偶然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上目线,被这么漂亮的人用这个角度仰望,祁韫极度膨胀,低头咬他的唇,“当然可以。”
祁韫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别说做饭,就是油瓶倒了也不会扶,舒予斓故意指挥他端菜刷碗。公子哥很没出息地红了脸,自己从小就是人上人,天资聪颖能力超群,哪里遇到过干不来的事情?
最后舒予斓忍着笑意把这尊大神请出厨房。
“不许笑!”
公子哥不服气地捏打工仔的脸。
舒予斓更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以前怎么没想过折腾祁韫呢,这人折腾起来不要太好玩!
以后还玩!
结果和舒予斓预估的一样,两个人差不多8点钟才吃上饭。舒予斓在吃饭前把银耳莲子放入炖盅,等他们吃完饭甜品也就炖好了。
祁韫尝了一口罗宋汤,舒予斓发现他眼睛都睁大了,舒予斓被吓到了,“不好吃?”
舒予斓是第一次做这个菜,但以他的厨艺也不至于做出黑暗料理吧?!
祁韫皱着眉不说话。
舒予斓不自信了,“难道番茄酱放多了?”舒予斓赶忙自己也尝一口。
舒予斓的味蕾被醇厚浓郁的牛肉番茄香气炸开,这分明味道好极了!
舒予斓立刻瞪了祁韫一眼,祁韫笑了起来:“你真的好可爱。”
舒予斓咬牙,很想开口回怼,但是他得忍住,这个贱贱的家伙是金主,他得忍住!
这顿饭吃得很悠闲,两个人吃完之后,祁韫为了找回面子,主动去清理桌面,这一回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祁韫回到厨房发现舒予斓不用他提醒就找到了隐藏的洗碗机,祁韫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生了一些疑问。
舒予斓忙得忘了分寸,回过头看到祁韫在岛台喝水,“银耳羹应该炖好了,喝银耳羹吧。”
片刻后,祁韫拉着舒予斓上二楼,二楼超大的卧室外有一个玻璃房露台,舒予斓以前很喜欢在这个玻璃房呆着,他往玻璃房里加很多自己喜欢的设计,而眼前的玻璃房没有经过他的改造,很冷清很不近人情,和祁韫骨子里的冷漠非常契合。
祁韫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他,他一目十行看完,这是一份包养协议。
显然祁韫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一份包养合同。也许在他之前还有无数的年轻男孩签过这个,这一份不过是只是剩下的。
舒予斓找了支笔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有印泥吗……”
他的话被祁韫粗暴的吻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