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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仇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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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方奥中心灯火通明。

一切几乎都是按照节目播出的规格准备,舞台下摄像机被端正架在正中间,黑洞洞的摄像头调制着将舞台尽收其中。

两天前,《戏里戏外》第三期以及各组导演拍摄出来的视频正式放送出来。

朱严一组屈冬季连有坚固粉丝基础在前,贺逐星抄袭一事又狠狠卖了一波惨,拉了不少观众同情票,一直到周四朱严出轨一事曝出来之前,他们组所拍摄的《秦君遥》以断层的优势遥遥领先。

除此之外,沈知遥组一直坠在末尾,贺逐星抄袭一事多多少少也影响了小组里其他学员的成绩,弹幕里都是各种安利抄袭事件的人,许多一时好奇点进来的路人偶尔发个言,也很快被季连等人的粉丝发出的评论刷退。

《戏里戏外》第三期线上投票渠道结果在周六中午十二点截止,沈知遥组和上一个组票数差距四十五万,和朱严一组更是直接差了近千万票,两者间差距如天堑,就算直播时胜出的第一名有加权,也很难追上。

前面落后太多,沈知遥私底下和贺逐星计算时,只希望能够借助这一次的直播,推波助澜,奋起直追到第三,直播结束,两个人再放其他大料,推热搜往上够一够。

朱严那件事爆出至今,工作室只给了一个希望大家冷静地等待结果,一切自在人心的含糊说辞,另一边小微虽然人证物证视频照片齐全,可是一直没能挖出和朱严在一起的工作人员具体身份。

在广大粉丝眼里,屈冬和季连完全就是无故被牵连,这也就意味着,沈知遥针对两人、贺逐星抄袭这件事压根没过去。

直播打开的前几分钟预热阶段,几乎弹幕上遮天盖地刷季连屈冬的名字。

对于沈知遥贺逐星,几乎全是一边倒的骂声,粉丝估计在微博也骂累了,察觉到舆论无法对厚脸皮的两个人造成任何影响,直接改变策略,扑灭一切关于两人的苗头,作为导师,出现在镜头时,竟然全部在刷其他人的名字。

这一场面落在大家眼里,是讽刺,也是两个人的罪有应得。

长期的舆论黑贴刷屏,已经为大众带来洗脑般的心理暗示——沈知遥没有演技,德不配位。是以,大家对于沈组的表演展示没报太多期待。

贺逐星在化妆间,门盖得严严实实,手中屏幕上俨然放着《戏里戏外》在某台的即时直播。

高清画面将大厅的动静清清楚楚放出来。

冷感灯为沈知遥的皮肤带来瓷釉的质感,他垂着眼,眉眼清隽如山水墨画,穿着干干净净的白T,紧紧立于一侧等待顺序抽签,从容而雅致,偶一抬眼,睫如蝶翼,眼眸黑亮,漆如点墨,平时不声不响,如今真正和所有人一起站在舞台上,即使是在最角落,竟然也像吸铁石一样将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住。

季连的粉丝不满道:【摄像师偏心的太明显了吧?这么多人不照,偏偏就对着沈知遥怼脸拍。】

然后,很快又被人反驳。

【……一堆人里,确实就沈最亮眼吧?】

【沈老师气质好好。】

【毕竟是影帝,和靠网络剧超粉滤镜捧红的小生就是不一样。】

现场主持人简略地将演员以及节目带过,介绍了一遍,在所有人以为即将开始抽签之际,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捧着纸箱出现在镜头面前。

镜头扫过众人的脸,年轻演员面色如常,所有导师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沈知遥更是仿佛被人定在原地般,瞳孔微缩,一错不错地盯着来人。

不过此时此刻,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位陌生的来路不明的老人所吸引,没有人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

镜头里,主持人在卖力地介绍这位长辈。

几乎是为华国电影开辟海外市场,争得一席之地的开山祖师,他的很多电影脍炙人口,至今仍被无数电影人奉为经典,反复观摩,其中台词更是每隔几年就被翻出来提一次。

毫不吹嘘地说,不一定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所有人都认识他的电影。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这位老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沈知遥曾经的老师。

在正式拍摄第一部电影之前,沈知遥其实早就悄悄在这位老师的教导下,学习了很久的表演。

众人以为的天赋,其实不过是他从小培养出来的习惯,日积月累的练习所堆砌出来的成果。

沈知遥淡然地从纸箱子里拿出纸团拆开,当着所有摄像头的面将顺序展示。

第三。

对于直播的观众而言,这实在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数字。

第一第二将大家的新鲜感磨灭,所有人的精力也逐渐消退,到了第三个节目,反响肯定大不如前,而第四个上场,作为最后一个节目,大家多少也能加深一点印象,在最后直播结束前的投票里,肯定也有一定的优势。

另外两个导师看到这个顺序,嘴上不说,眉毛却稍稍松懈,眉眼舒展下来。

沈知遥之后,老人拿着纸箱,与他擦肩,送给下一位导师抽签。

当全场摄像头集中在旁边导师手中的纸团时,一双遍布松弛皱纹的手借侧身遮挡,不着痕迹与沈知遥的手碰了碰。

他冰冷的目光中,一张餐巾纸送进他的手里。

最后一个号码揭晓,一片轻快的氛围中,沈知遥轻轻搭下眼皮,漫不经心将纸放进身侧的口袋里。

三三两两下台,他躲开旁人,在一个逼仄昏暗的拐角打开了口袋的纸巾。

老人的字端正笔挺,颇具老一辈傲然的风骨。

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的角落,他只能狼狈地借舞台一点灯光照明,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来辨认。

——你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他捻着字,翻来覆去读了几遍,闭上眼,轻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感情,以至于喉头酸涩,笑容比哭还难看。

“001,你说实话,这是十年后的他吗?”

【……是。】

001说:【按照时间线来计算,十年后的今天,他是弥留人世的最后一天。出于任务考虑,系统决定以梦的形式将他传送过来,时限:两小时。】

“也就是说,两小时之后,他就会”

沈知遥顿住,骨子里对于这个字的排斥让他放轻语气:“死。”

【是。】

001问:【你怎么猜到的?】

还能怎么猜到的?

沈知遥做了他小半辈子的徒弟,这老人心高气傲,在外人面前从不展露两人的关系,更不会特地来节目组看他,还有这句话。

在上辈子,沈知遥欠下高利贷,父母离世之际,老人气冲冲砸开了门,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沈知遥指着鼻子一顿臭骂,因为他接了部烂戏,也因为他竟然欠了高利贷。

老人失望的眼神像剑一眼刺穿沈知遥的心脏:“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学生!”

他麻木地看着地板,没应声。老人却一眼看到他手旁堆积的酒瓶。

气急之下,老人夺过沈知遥手里父母留下的最后一封信,当着他的面撕个彻底:“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去找人家借高利贷,为了演烂戏陪人家喝酒,都该被你活生生气死。”

麻木不堪的沈知遥闻言,恶狠狠抬头,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含着泪水的眼神冰冷,充满恨意。

“老师,我为什么借高利贷你不清楚吗?为什么我怎么打你的电话你都不接?”

“我只求了你这一次。”

他起身,含恨道:“演戏,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演戏!”

一直到师生决裂很久以后,沈知遥才知道老师在深山老林里拍摄,信号不好,那几个被错过的电话永远成了师生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

再后来,沈知遥决意要和当年的一切斩断联系,老师则自诩清高,不愿意低头,第一次主动,还没来得及出口解释,便不欢而散,成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仰头,靠着背后冰凉彻骨的墙壁,一滴泪从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又被他抬手抹去。

离开时,他的脚步很利落。

像带着与过去告别的勇气与决心,从黑暗的一角走向明亮的大厅。

直播到底和录制不同,数百万观众的眼睛雪亮,一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黑洞洞的镜头冰冷地审视着所有演员的脸,一次笑场就会将整个片段弄垮。

节目前期蓄势弄的太过,大家对所有片段内心期待值都很高,高低落差之下,难免对演出效果失望,因此第一个节目表演完,粉丝们在弹幕里的捧场都随之变得敷衍。

第二个节目是朱严组,朱严没再现场,所幸他们组的导师是个经验丰富的,大风大浪过来,心态稳如老狗,突发事件也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屈冬作为男二号,为了不辜负导师的期望,私底下没少努力。

他们选择的片段是警察与恶徒的对弈,屈冬作为警察,妻女都被恶徒的同伙绑架,心中焦急难耐,却迫于职业只能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恶徒的屡次挑衅中还是红着眼睛泄露了心中的情绪。

在最后一段里,他突如其来的爆发惊艳了很多人,食指抵着桌面,他红着眼睛,彻底推翻一直以来众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温驯无害形象,脖颈青筋尽显,眼中满是对妻女的担忧和对恶徒的憎恶。

第二个节目结束,现场所有人都为之鼓掌,季连和屈冬关系很好,直接在现场带头呐喊,惹得现场的导演工作员们哄堂失笑。

镜头扫过老人的脸,老人唇色浅的发白,眉眼柔和慈祥,也被年轻人之间的热血友谊所打动,跟着大家一起弯起唇,只是从头到尾,萦绕在他周身的情绪一直很淡。

他在等待什么。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时,心中都不约而同划过这一个念头。

可是,下一个节目是《溪水村》。

大众对于《溪水村》这一部电影,其实看法不一,对于这部影片,其实也多少有些复杂情绪。

当初饰演沈阿郎的演员,后来因为入戏太深难以出戏,拍完这部片之后选择走向幕后,彻底消失在观众眼前,当时这一部电影出来,更是引发了影院纸巾脱销的可观场面,由此可见,这一部电影的基调有多沉闷。

对于一档娱乐综艺而言,沉闷,其实也就意味着不讨喜。

更遑论已经有了一个朱严组在先,大家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一个点,刚刚爆发完,很难在短期之间内迅速进入另一个片段,为之共情。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轻喜剧片段,为大家松弛紧绷在脑中的弦,作为缓冲,松弛气氛,而不是再一次极限地绷紧情绪。

连续两个同样基调的题材,后者无论剧本多么出彩,观众已经消耗了情绪,很难配合他们给出反应。

因此,沈知遥还没演,弹幕里发言的人已经开始锐减,稀稀拉拉,反响平淡。

镜头之外的贺逐星自然深谙其中道理,他犹豫一下,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镜头面前,接到通知的主持人不得不在两个节目的中间重新拿起手中的麦克风,先是开个小玩笑调和气氛,借机打个软广插入品牌方广告,连连抛梗,拖延了几分钟,紧接着,又询问起老人对于刚才片段的看法。

老人细微地摇头,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遥遥指了指舞台,示意他下一个节目快开始了。

主持人拖延的时间的通知是节目组紧急通过耳麦下达的,老人和准备的演员们并不知情。

如果老人这个时候选择回答,那么势必会再次后延下一个节目的开始,几个演员一直在舞台上干等着,对心态、对状态都是不小的考验。

导演组终于发出了准备的命令。

主持人松了口气,快速报幕,镜头转播到《溪水村》片段,舞台一切就绪,如经典戏段一折的破旧办公室。

大家安静地等待着演员上场。

可是场上的一切仿佛静止卡顿,直播间的观众还以为直播卡了,发出疑问。

【怎么没人?】

【一分钟了,演员呢?】

【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主持人赶紧联系后台。

耳麦里突然传来工作人员慌乱的声音:“——方叙不见了!”

默默等待的老人听到通知,迅速看过来:“人不见了?!”

这一声不算大,可是主持人手里的麦还没关,老人惊异的话语顺着网线传播,又通过直播间所有观众的听筒放出。

可也就是声音播出的几秒里,镜头一晃,舞台搭建的办公室场景中,有人俯首案几,握着红笔批阅试卷,时不时抬手扶起鼻梁话落的眼镜——俨然一副支教老师的模样。

现场的大家顿时没了声。

支教老师……怎么变成了贺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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