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在五人中年龄最大,平日里自诩老大哥,对每个师弟都很照拂,之前有些话在恩师面前不好问出来,他家世虽然比符臻差一些,但这个世界里能比符臻家世还好的估计也就皇室了,京中消息家中自然是月月都会往他手中递一递,所以也算对京中发生大事略知一二。
不过这话在这里不好问,只能道:“这小子害师兄我日日夜夜担心不已,还晒成这样,必须要请师兄一顿,不然我可不依!”
其他三个师弟,庞季青年龄最小,性子也最活泼跳脱,闻言立马起哄道:“符师兄可不能小气,李师兄那么重视容貌之人,为了师兄脸都快脱层皮了。”
阮林和廖羽书相视一笑,对此一言不发,看起好戏来。
符臻无奈,这小镇上又有什么好东西,“请请请,必须请,不过这镇上酒楼最好的也差上不少,不如待到过些日子回京请各位师兄弟去醉仙楼。”
李承满意点点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过醉仙楼一顿不行,就三顿吧。”
符臻自然答应。
经过这一闹,五人有说有笑的回了监舍,舍中一学子看到几人顿时拘谨,除符臻外几人脸上笑意也淡了。
“见过诸位师兄。”陈黎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五个也一一打了招呼。
不是他们几个孤立人,反而是这个恩师刚收没多久的弟子对他们避之不及,搞得几个人郁闷不已。
陈黎出身寒门,真正的寒门,祖上一直都是种田的平民,之所以能被许老收为弟子也是机缘巧合,再加上他确实机敏聪慧,许老就收了这个关门弟子。
不过许老收这个弟子时,符臻正准备回京,与这位小师弟算算一天都没相处过。
今日一见,看来他们相处的不算很好,也就是面子情。
“唉,就算恩师放了假,在这镇上又有什么可消遣,还不如读书去。”季庞青道。
阮林为人最是端庄方正,“多读些书还是好的,科举也快了,咱们苦读多年也就看这次。”
廖羽书性情温和,想法与阮林一致,就算放假他也打算温书。
季庞青闻言看向另外两个师兄,他可不想温书,天天读书,几乎没有闲暇,可把他给憋坏了。
李承想了想,“恩师给我们师兄弟一日假应该也不想让我们继续读死书,临近科试一味埋头苦读也是不可取,不如我们放松一日,踏青打猎,放松一番。”
季庞青眼睛一亮,师兄这话深得他心,第一个就跳出来应承,“师兄这主意好,我赞同。”说完眼巴巴看向其他人。
争取让其他几位师兄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能心软一次。
心软其他几个人是不可能滴,但他们也明白李承所言极有道理,他们师兄弟几个除了符臻外,都在恩师书院中苦读多时,恩师也是看他们太过紧绷,才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松弛一番。
几个人都同意,季庞青脸上笑容就没下去过。
一旁温书的陈黎心中一动,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按住手中书本最后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们几人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李承做事稳妥,也很果断,定好章程立马找人去安排。
等五人在监舍用完午餐,就一起结伴到了念仙山下。
念经山因为仙人故事很出名,每天来到这里踏青的人还不在少数,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真正有才名的学子。
符臻他们一行人在一些人眼中自然也属于这一种。
念仙山风景秀丽,一峰连着一峰,他们五人站在念仙山第一峰的峰顶上,影影倬倬还能看到远处的奇峰险石,可惜那边非人之力可到达。
“呼,呼……”阮林身子骨较其他人稍弱些,因此其余几人尚有余力,他却气喘如牛。
符臻见此皱眉,“师兄,你这身子也不能光埋头读书,不然那一关关要怎么闯过去。”
阮林苦笑,“这身子骨从小到大就是这般,父母亲也为我请了不少名医,都是让静养着。”说完还叹了一声气。
阮林情况,时日久了他们也了解几分,但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人居然让名医断定静养。
他们想劝,但思及阮家情况,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承看气氛沉默,立马组织赏景吟诗。
说起吟诗作对,他们都是大才子,对这种状况很是熟练,都是参加过不少诗会之人,虽然以前年岁小,都不是主要之人,但也有很多经验了。
一个个都开始抒发自己的情感,诗做得都还不错。
阮林也忘记了那些忧愁,和师兄弟一起赏景。
“好!”这诗做得真好。
“是啊,这些少年还真不一般。”
在第一峰歇脚的人不少,距离他们几个近的都听见了他们几人吟的诗,纷纷为他们叫起好。
几个少年谦虚又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叫一些人看到感觉好笑。
“许兄,这几位都是你的弟子吧?真是人中龙凤!”
在师兄弟五人没看到的一角,他们的恩师与友人正在谈起他们几人。
许廷玉面色淡定捋了捋胡须,“他们几个还差的远。”
对面友人知道他性子,这就是一个凡事都往心里搁的人,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可不是一回事。
“你呀……”
“你这四弟子在京中之事可知晓?”
许廷玉自然知晓,虽然不悦但都是个人选择,他无可厚非。
况且他的弟子这般优秀,自然不差青睐。
“也不知老国公泉下有知该如何想。”
许廷玉白他一眼,怎么想的管你啥事?
“哈哈,我这倒有不错人选,跟你那弟子可堪良配!”说来说去对面那人还是说到了重点。
“哦?原来如此啊,我说你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约我游山。”原来另有所图。
“咳咳,这只是顺带之事,当然咱们兄弟二人同游才是重中之重。”友人忙道。
“姑且信你一次。”
“不过弟子婚事自当有家中操心,你找错人了。”许廷玉淡然道。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这么说,许廷玉也当他随意一提。
念仙山越往后爬越难走,他们两个自诩老骨头,只在一旁喝茶赏景。
符臻他们几个由始至终都没发现自己恩师也在这里,等阮林休息差不多就继续向前出发。
他们五个可是立志要爬到最顶峰,然后欣赏一下日落西山的壮景。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不如人意,最后除了符臻没一个能打。
要不是这次爬山带了小厮,符臻估摸着这几个师兄下山都是问题。
符臻这边稳定下来。
京中,国公府。
郑氏和老夫人正商量他的婚事。
“母亲,吴家那姑娘媳妇见过几次,是个好姑娘。”郑氏对吴家姑娘很满意,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反而主动暗示婚事,她对这个未来儿媳满意不能再满意。
老太君颔首,吴家家风清正,教养出来的女儿她虽然没见过,但也不会差,更别提能让她这个儿媳大力夸赞。
她之前思量着,若是找不到什么合适贵女,就和自己娘家结一个秦晋之好。
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既然你看上了,那就不差,等臻哥儿科举有成你就安排吧。”
得到老太君首肯郑氏脸上露出笑意,“母亲,过不了两年,您就能抱重孙子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也没忍住笑容,人老了就期盼着儿孙满堂,符臻还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她更希望他能过得好。
没了时晴,几家慢慢走上正轨。
当然了,时晴本人是不想就这般龟缩在老家,然后嫁一个庸人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