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谢市大楼的下面,温镯刚打开车门,就看见谢绪朝着自己递来一瓶酸奶。是薄荷青提口味的,温镯不知道谢绪为什么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口味的酸奶,或许是随便买的,但还是很礼貌的道谢。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这个酸奶你先拿着吧,还用我在这里等你吗?”
温镯刚想拒绝,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稍有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温镯关上车门,拢了拢外面的大衣接通了电话。谢息站在这座大楼的最高处,站在落地窗面前,俯视着这个外面的黑色轿车,和站在外面的温镯。
好似有些生气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善,还有点逼问的意味:“把你身边的野男人带上来,给我看看。”
“啊。”温镯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你确定吗?老板。”温镯试问道。
“怎么,我见不得?”
“你上次说,不要让谢绪来公司,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温镯觉得莫名其妙的皱了一下眉,反复咀嚼刚才谢息的话,偷偷摸摸的捂着手机小声说到。
谢息默默的抿了一下唇,确实有这一回事,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只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值钱的哥哥跟温镯真的那么快搞到一块了,都是不值钱的货色,不禁咋舌。
“那算了,你赶紧把东西给我送上来。”
温镯听到后,默默的应了声,纤细的手轻轻的将耳边的头发抚到耳后,深深的呼了口气,轻敲车窗:“你先等我一下吧,我一会就会下来,我请你吃饭。”
温镯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当老板的的确有发火的权利,但是也没必要人身攻击吧。果然人穷是非多,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刚走过去,谢息的文件就全打自己身上了。
现在温镯心情也不怎么好了,她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温镯在等电梯的空隙中,拿出镜子补妆,直到电梯门打开,温镯与两名女子对视两眼,温镯离开想起了她的身份,但是这不是她的工作时间,自然没有必要阿谀奉承,只不过这个陈家大小姐身边的这个女生有些面生。
“歪,你是干嘛的,怎么没有穿的这样花枝招展,这是工作的地方。”是那个温镯不太熟悉的人在说话。
“有的人,一天天的只知道往老板办公室跑,简直是山鸡站在枝头也想当凤凰啊。”
温镯有些不悦,被人这样说,她直直的盯着这个女生的眼睛,没有一丝怯弱。
“我只是例行公事,来给谢总送东西,而且我也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这位小姐也没必要拿我开涮吧。”
“呵呵,你知道谢总可是马上要有家事的人吗?”
“我身边的陈小姐可是谢总的未婚妻,我劝你还是不要不知好歹的去勾引谢总。”那个女生颐指气使,好不得意。
“那敢问这位小姐是谁?”温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就这般咄咄逼人,就连说话都莫名有底气。
“说出来害怕吓到你,我可是谢息哥哥的表妹。”女子的表情骄傲极了。
温镯面无表情,“哦,那可以让一下了吗?楼下还有人等我。”
“谁知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啊,底下又是你什么人?公司可不是你这人就能随意进出的。”
温镯其实也不是很喜欢穿裙子,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谢息买的,以前的衣服都太旧了。加上那个娱乐会所要求女员工穿的好看,温镯也没有办法。
“底下是我男朋友,我只是来送东西,你可以放心了吗?”温镯并不想招惹这些有的是钱,又骄傲蛮横的千金大小姐。这样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舍雨看见温镯态度软下来,看着温镯的脸,还是嘴贱的想要嘲讽两句:“像你这样的老女人,肯定入不了谢息哥哥的眼。”
“妍妍,我们走。”说完舍雨就拉着一旁的陈跃妍想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撇了温镯一眼。
谁叫温镯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呢,她倒是还希望那个女生能拿出一张支票让她滚多远就滚多远,没有钱还喜欢汪汪叫,温镯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太怂了,谁都想上去踩两脚。
等上了电梯,温镯就觉得很不对劲,陈跃妍可以说确实是深爱自己的白月光的,但是竟然回来找谢息,而且还纵容别人说自己是谢息的白月光。
她还是老实的和谢绪会和吧,早点结束她与谢息的合同,她也好早点离这些神经远一点。
等温镯上了车,谢绪可以察觉到温镯的不高兴,但是觉得温镯可能不愿意说,只好岔开话题道:“你想吃什么?”
“上次是我说的,这会该我问你,你想吃什么?”
谢绪的生活比较简单,几乎不太挑剔吃食,当时出车祸的时候,他和林秀差点喝西北风,所以他什么都不挑。
“我听说你们警察应该还挺注重身材管理吧,喜欢吃重油重辣的的东西吗?”一提到吃的,温镯也不觉的很生气了,都过去了,何必同自己置气呢。
“都行,每天也都会锻炼的。”
“我不知道吃什么,你要是有想吃的,我们就去吃什么。”谢绪提议道。
“行吧,我们去吃烧烤吧。”
等温镯吃上羊肉串的时候,还是很满足的,她有时候也会注意身材管理,奈何自己身体不好,想吃什么也吃不到,表示很可惜。
谢绪则是吃了一根玉米串,因为不太能吃辣,脸一下子还有些红,温镯知道,所以没让老板放辣椒,因为南方的湿气要比北方重,所以这里普遍都喜欢吃辣。
温镯好笑的给他递了张纸巾,笑盈盈的道:“小心一点,我去买杯饮料。”
因为有些宫寒,温镯一般喜欢喝热的,她买了两杯奶茶。给谢绪的是三分甜的,自己的则是正常糖,在这个小摊贩上,温镯像是回到了两人刚认识那段时间,市井小侩,一条街的夜市。
温镯提议走走,两人在这里逛了一大圈,就看见一个小摊贩面前,有人找事。
有一名女子穿的衣服都是大牌,她跪在一个男人面前,痛哭流涕,身后是一个花甲老人。
那个男生还骂骂咧咧的,叫嚣着要钱,温镯有些恍惚,,当时张行山的双亲都不在了,欠下的账只能让姐姐去偿还,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有一个大花臂的男生让父母把自己赔给他。
他们闯进房间,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霎时间家里一团乱。那时候,温镯祈求他们能够宽限一些时间,让家里的人去筹钱。这样的回忆不免涌上心头,谢绪很明显的查觉得到了温镯的惊慌,眼中流露出来的无助与害怕。
这个摊位上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施予援手。确实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你的善心就可以让自己赔的倾家荡产所以乐于助人的人越来越少。
温镯虽然被讹过,但是还是想去帮忙,就算她不行,但是她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她身边还有谢绪,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
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大步上前。因为谢绪已经下班了,没有证件。
但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和相关法律规定,警察的职责是保护人民安全和维护社会秩序,这种责任并不因下班而结束 。
眼看那个男子带着一般人骂骂咧咧的,温镯将跪在地上的女生扶起来。
“我是警察。”谢绪站到温镯面前,看着眼前聚众的人,厉声呵斥。
工作时间的谢绪,眉目锋利,眼神凛冽,对待事情也是一丝不苟,一瞬间便有了威慑力。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那些男生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话来,只有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黄毛站出来。
“这是我的家事,而且我没有报警,你这个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
“聚众闹事,恃强凌弱这是你说的家事吗?”谢绪的深情冰冷。
“你们面对妇孺,老人就是这般行事的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只是来要我们的钱。”为首的黄毛道。
温镯看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心生怜惜,安慰道:“姑娘,可否说一下,这是什么事情?”
那个衣衫整洁的姑娘,收住自己的泪水,随意的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她直直的看着眼前那些男人。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这位婆婆收留了我,而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婆婆的儿子。”
“婆婆从来都不亏欠于他,我也未曾亏欠过他们家,如今,我被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亲生父母也给了一大笔赡养费,我也会尽我所能去照抚婆婆,这位哥哥因欠下债便用婆婆来威胁我,让我从家里偷钱。”
女子说到动情处还潸然泪下,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生的水灵。
周围的群众顿时群情激愤,看着这几个不成器的小黄毛,也不由叹息。
叽叽喳喳的嚷道:“小伙子,这么年轻,怎么能让小姑娘偷钱养你呢?”
“人家老太也不容易,姑娘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别把人家家给搞散了。”
“大家都不容易,都生活一起这么久了。”
最后不欢而散,小伙子眼看众人这么激动,只能默默退场,徒留在场的所有人。
后来一呼隆全散了,只留下温镯四人。
温镯和谢绪帮助两人将摊位重新整好,那位婆婆一直嘴中絮絮叨叨的感谢。
“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啊,我这一打老骨头了。”
“婆婆,我回去求求家里,我可以去找他们借钱。”那姑娘还在哭,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禁互相拭泪。
温镯看此场景,不禁动容的去包里拿钱,谢绪也拿出了手机。
郑欲开口时却被眼前这名年轻女子拦下。
“我叫陈芙,是南城陈家的亲女儿,因从小与父母走失被婆婆收养。”
“就不劳两位好心人挂心了,这件事情我会同父母说的。”
最后温镯好说歹说的往里面塞了200块钱。
看着少女望过来的表情,温镯大概猜到了少女怀春,被自以为的真命天子所救后的悸动,爱慕流转。
在两人回去的路上,温镯打趣道:“小绪同志,还是这么受欢迎呀?”
谢绪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温镯又神神叨叨的说道:“所以说陈家那位是假千金咯。”
“如果这回是真的的话。”
众所周知陈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如今的陈跃妍。
“陈家那个小姐,虽说是要与你们家联姻的,今天下楼的时候遇见她了,怪不得他开始承认他是谢谢息的未婚妻。”
“原来是有了危险感。”
温镯顿时觉得自己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气舒展开来,没憋住,笑了出来。
抬头就看见谢绪上仍有温存的眼睛,温柔又虔诚。
温镯愣住了,谢绪的样貌确实挺让人怀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