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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情人相逢对面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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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事情办妥了。”阿全回来了,递过一些银子,说:“刚才给的银子多出这些来。”

“你留着,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帮我跑跑庙里。”

“好。小姐,我还要不要瞒着老爷夫人去?”

“不用,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了。我爹娘对笑笑子神医感激不尽呢,怎么会反对你去庙里帮我添香钱?他们反对的是我自己现在去做这事。”

“哦,我明白了。”

阿全从若萱房里出来时,在院里正好被唐夫人瞧见了,她觉得纳闷,便叫住了阿全问道:“小姐叫你去是有什么事吗?”

“回夫人,小姐让我去庙里给神医笑笑子前辈供长生牌位。”

“是现在去办,还是已经办好了?”

“已经办好了,才回到。”

“好,没事了,你去做事吧。”

阿全俯身退去。

“这孩子心思真不是一般的细腻!”唐夫人叹道:“我们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并且已经做好了。”

一天,阿全刚从外面采购回来,就被若萱叫住了:“阿全,你陪我出门走走。”

他看见若萱往马棚那走去,问:“小姐,我们是要骑马去吗?”

“对啊。”

“这怎么行呢?夫人一定不允许的。”

“我要去的地方,路窄,马车过不去。”

“小姐,这是要去哪?”

“燕子巷。”

“哦,”阿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小姐是要去阎王庙。”

“嘘!”若萱示意他小声,她指了指她爹娘的房间,低声说:“别让他们听见了。”

阿全也低声说:“小姐,这事我可不敢,万一被老爷知道了,我这屁股要开花的。你这身子情况也不合适去那种地方,出了事,我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不去不去。”

“阿全,我也是习武之人,身体没那么脆弱。我拜托你好不好?就这一次。”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们是绝不敢拿小姐的安危儿戏的。上次你让我去庙里立长生牌,夫人知道了也没责怪我。”

“我们悄悄的去,快去快回,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

“小姐,你不懂,这事,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我都逃不了一顿打。打一顿还是小事哦,万一你真有事,那我……”

若萱还想争取一下,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放弃了。

“萱儿啊,”唐夫人走了出来,朝阿全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你想去哪?跟娘说说。”

“娘,我见闷得慌,想外出走走,没想去哪。”

“你跟娘说实话。你说实话,娘陪你去。”

“真的?”

“真的。”

“那我可真说了。娘,我是想去一趟阎王庙。”若萱刚把‘阎王庙’三个字说出口,又怕她娘忌讳,忙解释道:“娘,我是想去还个愿。之前爹病重的时候,我去阎王庙里许了愿,现在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理当去还愿的。我知道您怕我有闪失。可我想,等我生产完再以还愿的话,我担心人家冥王气我说话不算数。”

“好吧,娘陪你去。”唐夫人从袖口掏出个符,说:“今儿我去寺里为你求了个签,是上上签,大师还给了个护身符,你随身带着,有了它,哪都去的了,百无禁忌。咱过2天再去,娘亲手作些糕点当供品。”

若萱喜出望外:“好。”

“你安心在家养着,去的时候,娘叫你。”

“知道了。”

若萱欢天喜地的回了房。

“夫人,你怎么答应了若萱呢?”

“你也听到了?老爷。”

“嗯。我还指望你会说服她不去的。”

“老爷,我想过了,师太的事不能瞒太久,按此情形看,我们不说,若萱终有一天会自己发现的。她发现了牌位,还是会来问我们。还不如我们自己告诉她,比我们瞒着她,她自己发现了,对她的打击会小得多。我们能瞒得这么久已经完成任务了。”

“好吧,你明天注意点说话分寸,别刺激到她了。”

“你放心吧,我想好了怎么跟她说了。”

次日,唐夫人和若萱坐马车出门。

“若萱,我之前就想问你,如果你爹那次病重不治,你怎么办?”

“娘,是您劝我的,尽人事,听天命,我相信生死有命。不是有句话说,阎王要你一更死,不会留你到三更。人是无力回天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再次来到阎王庙,虽然还是灰墙灰瓦,整体还是冷冷清清萧瑟的感觉,但是,庙里的冥王像被人一丝不苟清理过了,大人的双眼还是那么的凌厉有神。若萱一进庙门,先是朝冥王俯身3拜,便往角落里的老鼠洞口倒了一鞠炒米,而后才慢慢观察起来。这次来阎王庙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眼望去整整齐齐在后面立了3行长长的牌位,面前的供品还很新鲜。

“娘,这里有个叫张蓉烈的牌位,张……张蓉烈?这不是我师傅的俗家本名吗?娘,这人跟我师傅重名了,真是缘份。”

若萱又仔细的往下看去,惊现‘绝情门’三个字,嘴上念叨着:“怎么是绝情门?”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牌位,看着唐夫人不可置信的说:“这……这牌位上,写着……绝情门?娘,您快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有没有看错啊?”

唐夫人还在一丝不苟的摆着供品,朝她说道:“你要是看不清楚,你再看看边上其他的牌位。”

若萱听了,一个牌位接一个牌位的看下去,她看到‘丁琳’、‘小茹’、‘张茗儿’……这些都她绝情门里的师姐妹的名字!

绝情门全在这冥王庙里了!

“娘,怎么会有这些牌位?我师傅她怎么了?姐妹们都怎么了?”

“若萱,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就是我今天肯让你来阎王庙的原因。我要告诉你,你师傅平静师太她死了,死在了江南,你的师姐妹们也都死了,绝情门没了。今天,你来是来给她们上香祭拜的,送她们最后一程。”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弄不明白呢?”

“若萱,事情很简单。你师傅她们是在与仙水宫的斗争中牺牲的,她们用自己鲜活的生命,和众多的武林正义之士共同为百姓除去了一大祸害,让更多无辜的孩子们得以生存下来。不止绝情门,青城派,古汉阳的师傅也死了,还有很多的门派,很多的人。他们都是为了正义殉身,他们的大义值得世人称颂,而我们今天就是来祭奠和缅怀他们。若萱,无论现在你有多悲伤,多愤慨,只要想想和你的师姐妹一起共有的时光,你就知道,她们并不希望你悲伤,而是替她们好好的活着,替她们多看看这些她们还来不及欣赏的属于姑娘们自己的世界,而不是谁谁谁的弟子,只为了她们自己。所以,请你平复好情绪,不要失了态,惊了他们的灵魂,扰了他们的安宁,只做我们要做的事。”

若萱本已经瘫倒在牌位前,看着眼前的牌位仍不敢相信是真的,听了唐夫人这番话,努力的收复着情绪,掏出手帕擦拭着每一位姐妹的牌位,她小心翼翼的、轻轻的、细致的,仿佛在为她们擦拭脸上的血渍和污垢。这一瞬间,她似乎恍惚了,分不清是心境还是灵魂出壳,她仿佛在尸横遍野的空地上走着,神情呆滞木讷,好像不知‘我是谁’,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只看见只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看不见硝烟,看不见哀嚎,满地的残肢断臂,却只是峥狞的白骨,触目惊心。却惊不动她的心,仿佛她被抽去了魂,她悲怆的张望着,想分辩出哪个遗骸是师傅的,哪些是姐妹们的,可是,找不着,真的找不着,白骨看着都是一样的,她分不出来。一股悲凉从心底涌上来,她这才回了神,终于可以看清这天色了,淡紫红的天空,怕是也不忍看这惨绝人寰的惨状,天空也哭红了眼,这是天上神灵的默哀吧。忽然,她的耳畔隐隐响起一阵回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或者在天上,或者从地下:走吧,回去吧。若萱一时错愕,这声音,竟然……像是萧廷!

难道真的有另一个时空?

“若萱,你醒醒,你怎么了?”是唐夫人焦急不安的声音。

她感觉到了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抚在她的额头,她忽然很想抓住这只手,于是伸手去握,抓空了!她一下子醒来了,睁眼看见的是满脸泪水的她娘慌乱无措的脸。

“娘,我怎么了?”若萱虚弱的问。

“你醒了?太好了!谢冥王保佑。”唐夫人这才顾得上擦去脸上的泪水,绷紧的心弦放松了些:“你刚才突然心神不宁,浑浑噩噩般像失了魂。”

“没事了,我刚才好像走进了一个梦境里。”

“若萱,我扶你坐起来,你小心点,先缓缓,差不多就回去吧。来,吃颗糖。”

也许是低血糖?反正有点玄乎,若萱含着糖,身体慢慢缓过来了。歇息了大约半时辰,唐夫人才敢扶着若萱走出庙去,马车还在巷子外候着,这里走到巷外估莫有50米。

“若萱,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歇歇脚?”

“不用了,廷哥让我回去。”

唉!还是没完全恢复好。唐夫人叹道。“肚子没事吧?”

“还好。”

能眼见巷子的尽头了,唐夫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阿全,快来扶小姐。”

阿全正在打盹呢,被人这么一声嘶吼,好像有人用力推了一把他似的,他的头垂下来磕在了马车的轿厢上,一下子惊醒。他回头望去,远远看见唐夫人扶着若萱小姐走得很艰难,便赶紧跳下马车,一溜烟的跑去,使出洪荒之力抱起了身怀六甲的若萱。

“阿全,小心别碰着若萱了。”

好容易才回到唐府,唐夫人立刻让人去请大夫。

“萧廷回来了吗?”

“夫人,萧廷前不久不是才走吗?你糊涂了?”

“我没糊涂,是若萱糊涂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估计是她伤心过度,心里希望萧廷在她身边吧。好好养几日就好了。”

“夫人,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再去那阎王庙了,毕竟不是普通供佛的寺庙,不够正气。”

“我知道了,我先去泡点西洋参茶。”

唐老刀看着唐夫人走远了,才唤来阿全,喝斥道:“你小子,也忒乱来了,差点出大事!以后,不准再私自去阎王庙,听到没有?不止你不准去,小姐也不准,你给我盯好了,若再有,我定不饶你!”

唬得阿全不敢吭气,像小鸡啄米一样只有点头的份。

回来之后的若萱好像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只得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休养。足足七天后,才能稍微下床到院里坐坐,再走远点便会疲乏。每天早起,唐夫人准时亲自送来一杯西洋参茶。

“娘,我能天天吃这么大补的参茶吗?”

“这西洋参温补而不燥,最适合不宜大补时用。一日一次,量也不多就是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

“还好。”

“若萱你可吓死我们了,倪大夫把我好一顿批评。”

“让你们担心了,是若萱的不对。”

“这事不论对错。是我操之过急了,你这段时间不安分,小心思多,我怕你自己悄悄去了阎王庙发现了牌位,对你的打击更大。爹娘是不想你怪爹娘瞒着你,所以,才决定带你去的。唉,早去晚去都会有风险,绝情门对你不是普通的存在,伤心过度是必然的。幸好,现在没事了。”

话说,古汉阳跌跌撞撞走到一处荒凉之地,这里几乎没有人烟,但风景独好,从这望去,天边底下,似乎有个小院,不知道是海市蜃楼,还是真有,他往身后看看,那边更荒凉,只有往前,还有一线生机。顶上烈日,耳边全是婵叫,听着有种兴灾乐祸的感觉,好似道催命符,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不知走了多久,他已感觉不到他的脚,累麻木了,这会儿的他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似倒未倒,拖着没了知觉的双脚,形似个鬼似的。终于,好不容易走到了,运气还不是最坏的,真是个小院。但愿有人吧。古汉阳也没有力气敲门,一头栽在门上,便没了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被自己饿得咕咕的叫声惊醒的,他看看四周,这不是户外!他正躺在床上。不知道这户主是谁呢?这时又是一阵咕咕叫,他不由的揉揉肚子,打量着四周想找点能吃的东西。

“你醒了?”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肯定是错乱了!古汉阳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你是?”

“啊啊啊。”

看上去是个女子,随意扎着发髻,蒙着脸,说不出话,估计是个哑巴。她见古汉阳不解的看着她,便作出吃东西的手势。很奇怪,她的手藏在衣袖里。

“哦。”古汉阳会意,点点头。

女子坐下,勺起碗里的小米粥喂给他吃。古汉阳也顾不得男女授授不亲,张口便吃,是饿极了,才吃了几口下肚,便伸手捧过碗往嘴里倒。

女子眼里满是疼惜。

又吃完了2碗,古汉阳才抿着嘴,递过碗给女子。女子伸手要接过碗时,不慎露出了衣袖下面的手。他看见上面有不少被剜去了肉的洞,依稀可见白骨。‘哐当’,古汉阳一惊,手里的碗掉落在地。女子嗖的一下收回了手,两只手快速的拉扯着袖子,忽然情绪失控冲出门去。这时,古汉阳才留意到这女子的脚也不灵便,他也无力做什么,只是又躺下了身闭上眼休息。这些日子,古汉阳一直昏昏沉沉,他的精力都耗在了这一路上,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似睡似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给他的伤口上药。按理说,休养了这几日,他的精神应该好转才是,怎么还是这般睁不开眼呢?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喂饭、上药。半个月后,古汉阳身上的伤痊愈了,他的精神才恢复。

这天,古汉阳闲来无事,这院里只有他一人,卧床得太久了,腿有点发软,便想四处走走。他往屋后的山坡走去,才拐了道弯,赫然看见一块墓牌,上面竟然写着秦凰之墓。那个哑巴女子就在一旁整理着杂草,一回身,看见了呆若木鸡的古汉阳。

“她是谁?”古汉阳指着墓牌问。

“秦凰,就是血凤凰。”

原来这女子并不是哑巴,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像是声带受损严重,每说一句话,像撕裂般。

“血月神教的血凤凰吗?”

“嗯。”女子顿了顿,又一字一句的说:“这里,埋着3个人,我只认得其中一个叫血凤凰,另外2个不认识,但她们好像是一起的。”

“一个是不是长得跟我差不多身高,穿着淡黄的纱裙,大红的纱夹背心,鹅蛋脸,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另一个个头要稍矮些,瘦些,穿着缝了好多珠片的裙子的小姑娘?”

“大概吧。我见着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不会笑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形容的那个模样。衣服倒是相符的。”

“啊!我的湘儿呀,小珠儿呀。”古汉阳崩溃大喊:“大丸子,你的珠儿在这呢,你在哪?她们怎么都死了呢?我们找了你们一年啊!呜呜呜。”

女子没有理会他,独自走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你是在为她们守墓吗?”

“这里叫‘羊屎窝’。我只是一个无儿无女无家人的老妪,祖辈都生活在这里。呵呵!我为她们守墓?这是我自己的墓,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老……妪?”古汉阳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她。

“对啊,这驼了的背,瘸了的腿,皱了的脸皮,白了的头发,不是老妪是什么?”

哦,是的,这的确是个老妇人。

“你身体恢复了,尽快离开这吧,我无力照顾你。”

“前辈,我会走的,但麻烦您帮个忙,如果您要离开此地,请您保留下这里的一切,我要回去找我的师弟,再一起回到这里。您的付出,我会答谢你的。”古汉阳在身上摸了一阵,找出了一个玉佩,那是他家曾经送给唐家的订亲玉佩。“这个是我家最贵重的东西,有它在,我必定信守承诺。现在先交给您保管,等我们回来后,我再用银子跟您赎回。”

女子迟疑着接过玉佩,手竟然有些颤抖。

古汉阳拱手作揖:“前辈,告辞。”

“你等等。”

“前辈,您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呃……没有,你们尽快,我时间不多了,我怕不能当面交还你的玉佩。”

“没事,前辈,如果您急着要走,您就把玉佩埋在这墓牌下便可。”

“好。”这女子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隐隐泛着点点泪光,“你一路小心。”

古汉阳飞身跃起,急急而去。

“大木头啊,再见了。”

身后的女子早已泪痕满面,她缓缓解去面巾,露出了只剩半张瘫着的脸,她的手细细的抚摸着玉佩,心底越发凄凉。

“姑娘,近日可好啊?”远远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有人骑在马背上远远走来。

这人竟是曾杜!

女子忙抹去泪痕,戴上了面巾,笑吟吟的说:“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是过来看看黑泥鳅有没有找过来。你还好吧?是不是阳光太猛刺得眼睛不舒服?哎呀,我跟你交代过,要避着点阳光,这对你的伤不友好。”

“知道了,谢大哥的关心。黑骑灵没来过。”

“这家伙真没心!我以为他会念旧情来找我叙旧呢。看来,还是我把他想得太好了。”

“大哥错怪他了,黑骑灵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他一直很冷淡,但他心里都记着呢。他会来的。”

“唉,其实,我是怕他没命来,我也知道,混江湖饭吃的,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

黄湘无言。见气氛有点尴尬,黄湘又说:“那天,你也是因为担心他出事,才又折返回来?”

“嗯。”

“结果却救了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糟心货。”

“嘿嘿,有一天过是一天嘛,别扫兴。”

“我谢你了。”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没让你跟你姐妹一起死了,让你一个人痛苦的苟且的活着。可那时你的求生本能很强烈,我不能见死不救。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和黑泥鳅是一伙的,我真可能不会救你。”

“其实救不救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晚一点死罢了。”

“多活一天就是嫌到的。你这样想会不会好些?你别再瞎想了,想多了对你的情形更糟。哦,对了,我要出远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若黑泥鳅来了,你让他中秋再来。”

“大哥再见。”

跃上马背的曾杜,回头望着落漠的黄湘,心里叹道:希望你还在坚持。

曾杜扬起马鞭,不再回头,绝尘而去。

“大木头,你要快点来。”

古汉阳几番波折终于在一条路上找到了大丸子留下的记号,沿着记号七拐八弯才找着醉成一滩烂泥的他。

“大丸子!”

古汉阳见着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使力拍着他的脸。

大丸子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古汉阳打来一盆水,一盆从头浇到底,大丸子终于打了个激棱,有了反应。

“你谁呀?”

“我,古汉阳!你快醒醒,有大事。”

“古汉阳?他早死了,死不见尸!师兄啊,你死得太惨了。”大丸子倒是嚎哭上了。

“你嚎哭个屁呀!小珠儿!”

这下大丸子清醒了,他嗖的一下站起身。

“师兄!你来了?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个人活着。”

没有办法,古汉阳咬咬牙给大丸子打了一记耳光。

痛!原来还是痛的!脸上热辣辣的。

“师兄,你没死!”

“你彻底醒了吧?”

“醒了醒了。师兄,见到你真好。”

“废话少说,快跟我走。”说罢,古汉阳扯着大丸子便上马。

“去哪?”

“去见我的湘儿和你的珠儿。”

“真的?”大丸子喜笑颜开:“太好了!你在哪找着了她们?”

古汉阳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凝重。两人归心似箭,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任由马儿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划穿黑夜的深沉,踏着清晨的雨露,终于,到了。古汉阳先是进了小院看了看,桌面上已有浅浅灰尘,屋前屋后都没看见那位老妪前辈。

“师兄,你在找什么?珠儿呢?”

“找一位恩人,她可能已经走了。可惜,我没来得及向她道谢。”古汉阳环视了一下屋内,目光落在那张他曾经养伤的木床,叹了叹气,回身对大丸子说:“走吧,我带你去找她们。”

“好哩。”

走到屋后,古汉阳止住脚步,朝前面指了指,说:“你自己去吧。”

大丸子疑惑不解的边看着他,边往前走去。

一个坟!

“这是什么?”

大丸子俯身看仔细了:秦凰。他回头对古汉阳说:“师兄,这不是血姐姐的名字吗?为什么是个坟?只有血姐姐的名字?黄湘和珠儿呢?”他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是都死了吗?”

古汉阳慢慢盘腿坐在坟墓的旁边,生无可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像个笑话,是吧?”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你让我往后怎么活?没有看见她们的坟,我还能骗骗我自己,她们还活得好好的。她们不是出任务去了吗?我们说着说着不都已经信以为真了吗?你干嘛要戳破它!你是天底下最操.蛋的师兄!”大丸子说着扑倒古汉阳抬手便揍,两人毫不手软的互欧了一顿,鼻青脸肿,最后都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师兄,对不起!”

“没事,打一顿舒服多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有些暗了。

“师兄,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想留在这里。”

“好吧,我也留下吧,我们几人一起作伴。”

“师兄,黄湘以前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回答她了。”

“什么问题?”

“你到底爱不爱唐若萱?”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我相信,她一定也是想知道的,我听人说过,人死了,心里有太多杂念,是不得超生的。这个问题,黄湘一直都在纠结答案。”

古汉阳先是沉默着,而后似下了决心般,说出了他的答案:“有爱。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过来,从小我一直叫她‘若萱妹妹’,潜意识里在告诉自己:只能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如果对她有半分爱意,那就是亵渎了我们俩小无猜的情份。所以,我一直无法自视。可我一直坚定的选择了湘儿,她应该……”

“师兄,你看,着火了!”

火势顺着风向很快蔓开来,顷刻间,吞没了小院,往这边烧来。

大丸子和古汉阳一边扑打着火,一边嘀咕着:“这天气怎么会无端起火呢?昨晚才下过雨。”

眼看火势失控了,古汉阳拉着大丸子跃上马往另一方向靠近小院那边。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端倪:原来,火是从一具白骨上起的。阳光聚焦在白骨上,冒起一个个火花来。

“走吧,师兄,这火是灭不了了,这里也留不得了。”

“我的玉佩!”古汉阳惊呼道,“算了,让它陪着湘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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