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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婚礼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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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夜骤起不测之风云,前些日子唐老刀押镖回来,路上先是感染了风寒,请了大夫看非但没有治愈,反而病情越发的重,咳血,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请遍了潼关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若萱已无心力再想她的爱情,每天过得都是焦头烂额的日子,尤其在大夫隐晦的暗示唐老刀时日无多,她便决定顺了她爹的心意,让他安心的离去。

决定已下,若萱对古汉阳说:“汉阳,黄湘来找过我了,我也知道你和她两情相悦。对于我和你的婚约,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如果你想退婚,你可以去找两方的长辈提出来。我是不会提的,我有我的苦衷。”

“若萱,你的意思是说,我提退婚,你同意。我不提,你也同意成亲。是这样吗?”

“是的。”

“即使你爱萧廷,你也愿意履行婚约?”

“是的。”

“我不明白。”

“我说了,我有我的苦衷,但我不勉强你。”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一些家事而已。”

古汉阳等若萱走了后,找来了大丸子,嘱咐他道:“大丸子,你帮我去唐家厨房外守着,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回来告诉我。”

“师兄,你去唐家直接问不是更方便吗?”

“若萱妹妹不直接说,肯定是有她的考虑,我不想为难她。”

“你呀你,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了。行吧,我就为你跑一趟吧。”

“多谢多谢。”

大丸子次日清早便来到了唐家厨房外墙蹲守。早饭时间刚过没多久,他闻到一股药汤味,光是那股草药的刺鼻味,便能想象出这药汤是多么的难以下咽,他不太懂草药,只闻出一味鱼腥草。午饭后也传出了药汤味。大丸子便回去交差。

“师兄,唐家应该是有人生病了,她的厨房从早饭后便煎药汤,午饭后也是。”

“你知道是谁生病了吗?”

“我没问,我是在她家厨房外墙蹲守的。不过,回来的路上,我顺便拐道了唐家镖局,没看见唐家老爷,可是,镖局当时正在封镖箱,看着是要押镖,他不在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这么看来,生病的人,不是唐伯父,就是唐伯母,大概率是唐伯父。我懂了,难怪若萱会这样说了。”

“师兄,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履行婚约吗?真成了亲就不是你说的那么轻易的事了,你就是有妇之夫,黄湘能容你?”

“你再让我好好想想。”

“对了,我悄悄偷了一包药渣出来,你可以拿去找黄湘问问这是治什么病吃的。”

“真是机智如你。”

古汉阳对着大丸子竖起大姆指。两人火急火燎的来找黄湘。

“湘儿,你帮我看看这包药渣,是治什么病用的。”

黄湘疑惑不解的走上前,捡了根小木棍扒着药渣,仔细的看着,脸色愈发的凝重,问道:“这是谁的药?”

“是大丸子从若萱妹妹厨房里拿的,能看出什么吗?”

“这病不轻哪。又鱼腥草,又黄芪,还有名贵药材犀牛角和冰片。这是一次的药还是多次的药?这是谁的药?”

古汉阳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还是要去一趟唐家了。”

与黄湘分手后,古汉阳让大丸子先回客栈,他自己独自敲响了唐府的大铁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老仆,他脸上没了往时的轻松,皱紧的眉头:“是古少侠啊,你请进。”

“唐伯父回来了吗?”

“老爷在房里,几天没出来了。”

古汉阳路过正厅时,看见没人在,便直接往厢房这边来。在小院,正好遇上了从房里出来,神色匆匆的若萱。

“若萱,你急着去哪里?”

“汉阳,你怎么来了?”

“我见多日未见伯父伯母,来看看。”

“我要去请倪大夫。”

“我随你一起去,我先进去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你稍等我片刻。”

“伯父是得了什么病?”

“暂时还没查清,高烧几天不退。”

“你前几天去哪了?”

“我去找笑笑子前辈,可惜没找着,估计是我们走后他搬家了。”

“这就是你同意履行婚约的原因?”

“嗯。”

“我懂了。”

“对不起。”

“你应该跟自己说‘对不起’,而不是我。我的决定,是我自己做出的,该我自己负责。萧大哥呢?他知道吗?”

“他走了。”

古汉阳无言。

“汉阳,你放心。如果你跟我爹提出退婚,我是同意的。如果如期成亲,你也放心,我打算好了,到时我们搬出唐府,另住一小院,我住东厢房,你住西厢房,等我爹过世后,你再写份休书,你就自由了。”

“过世?倪大夫说得这么严重吗?”

“这是最坏的结果,他让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倪大夫到底怎么说的?你刚才不是说还没确诊吗?”

“汉阳,你刚才在房里也见过我爹,他现在瘦得脱了相,持续高烧不退,还咳血。不是重病是什么?虽然我不懂医学,轻疾重症还是能分一点的。而且,我爹已经在找人安排后事了。”

“真是没想到,几日没见,伯父就病重了。真是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到。”

“汉阳,你要尽快考虑清楚,我爹已经让人操办婚事了。”

“行吧。”

若萱刚跨进唐家大铁,看见唐夫人收拾一番正好出门去。

“娘,您又去庙里求神拜佛?”

“是啊,前几日在街上无意间听人说,离这有几里地有一家挺灵验的小庙,我去拜拜。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总会去求助神佛。”

“娘,咱家远近大小的寺庙,您都拜了个遍了,您多休息吧,这事让我来做,您可千万不要也累倒了。”

“这段时间,你爹突然病重,娘都没能认真和你说说话。”唐夫人上前拉着若萱的手,认真打量一番,大惊失色的说:“萱儿,你怎么瘦了一圈?”她扶着若萱坐下,劝道:“家里的活,伙计能做的,你不要亲力亲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抓主要的就行了。”

“我知道了。”

“汉阳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娘,我和汉阳的婚事可能……可能不能按期了。”

“为什么这么说?”

“娘,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只是想您有个思想准备。”

“汉阳的师傅并没有这个说法啊。这是古汉阳自己的意思?”

“嗯。”

“那我就明白了。娘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他古汉阳有了二心。”唐夫人看着若萱,问:“萱儿,你的意思是怎样?”

“娘,对于这桩婚事,我也不喜欢。只是现在爹身体病重,我也无心再打算什么,要解除也好,履行也好,我现在一切都以爹为重。”

“强扭的婚姻不会幸福的,你们这种情况连最基本的相敬如宾都做不到。如果让你就这么嫁了,太委屈你。”

“娘,你放心,我和汉阳已经粗略的交换过意见。爹病重,我们婚事按期,等爹身体好了,或者……到时,我俩再解除婚姻,他给我写休书,我还他自由。”

“若萱,如果你爹知道了,会不原谅自己的。”

“娘,请你别透露给爹,他受不了打击。”

唐夫人眼里噙满泪,抚着若萱的脸,哽咽的说了一句:“你这傻姑娘啊。”她慌乱的抹去眼泪,低头说:“若萱,我去了。”

“娘,路上小心。”

你这傻姑娘啊。曾经有个男人也曾这么疼惜的对她说过,只是,当时她并未体会他的一片心意。如今,他和她要彻底分道扬镳了。廷哥!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是吧?

古汉阳心事重重的回了客栈,跟黄湘把若萱的话原原本本的重述了一遍。

“汉阳,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你想了了唐伯父的遗愿,唐若萱的话我也明白了。你想要我同意也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湘儿,什么条件?”

“既然你们并不是真的要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那么,你写好休书让若萱签上名,然后,你们再拜堂成亲。这样我才有安全感,否则,我只当你是真心要娶唐若萱为妻。”

“这不是在挟廹若萱妹妹吗?”

“挟廹?你还怕伤害她?古汉阳,现在是你们以爱之名来伤害我,你自己弄清楚点好不好!我是看在她爹人将要死的份上,把自己的夫婿借给她撑个脸面。我都拱手把你借给她了,提点小小要求都不可以?我已经委屈成这样,她不能受点伤害吗?万一她言而无信,我又无凭无据,拿什么来保障我的权益?什么都她得了去,我就不能为自己考虑那么一点点吗?她若对你是无心的,自然会乐意的,不乐意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而不能怪我过份。”

“嘭”,门被人推开,来者竟是若萱。

“汉阳,麻烦你取来笔墨,我们当场写下休书。”

“若萱妹妹,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大木头,写就写,正好。”黄湘朝里屋喊道:“珠儿,快拿笔墨纸来。”

“好哩,”珠儿高兴应道:“来了。”

“大木头,我给你研墨。”黄湘把醮好了墨水的毛笔递给古汉阳。

古汉阳犹豫着接过毛笔,看了一眼黄湘,又望着若萱半天没动。

“写啊。”黄湘催促道。

古汉阳见没有了退路,只好随意在纸上写好了休书。

“到你签名了。”黄湘对若萱说。

若萱干脆的提笔写下名字,抛下一句:“谢谢。”走了。

黄湘满脸笑容的拿着古汉阳的休书走出房,坐在院里阶梯上的血凤凰却是放心不下。

“湘妹妹,你都同意了?”

“不然怎么办呢?”

“你不怕他反悔?”

“我有休书在手,他不敢。”

“根据我的经验,男人都讨厌被人握着把柄。”

“他是那个例外。我这个大木头,只会觉得我很爱他,他说过,这是爱情甜蜜的烦恼。”

“哈哈哈,我也是遇见了古汉阳才知道,男人也有为爱情上头的。我先前以为,男人嘛,要不是萧帅哥那类极其自恋的,要不就是青楼里那些浪荡的。没想到,原来,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视爱情大过天的。”

“幸好我们姐妹仨遇到的都是柔情的男人。我有古汉阳,珠儿有大丸子,你有蓝愁。”

“湘妹妹,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蓝愁。并且,我认为现在的蓝愁并不爱我。”

“好了,血姐姐,别任性了。”

“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呢。”

“血姐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们才来这边多久?以前在总舵时,蓝哥哥就是爱你的呀,这是全教上下都知道的事。”

“若萱,你去哪了?”唐夫人问。

“娘,您不是去寺庙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我去了,看是间阎王庙,就回来了,阎王又不主这个。你呢?”

若萱抚了抚发鬓,面露些许疲倦,说:“我没去哪,刚从汉阳那回来。娘,你刚才说的阎王庙在哪?”

“你想去?”

“都去了那么多家寺庙,多它一个不多,不跑这一趟,我心里放不下,总觉得是自己没尽力。”

“你去吧,我刚回来,累了。在三元坊梧桐街燕子巷,那地不太好找,我也是费了老大脚力才找到,不然我也跟你一起去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了。对了,你要去的话,趁现在天色还早,带上阿全,骑马去吧,巷子里马车进不去。”

若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这个阎王庙。很不显眼,这是个挺破败的小庙,灰色的瓦,灰色的墙,墙角堆满枯黄的落叶,唯独那大门是暗红色,显得很是触目惊心。走进庙里,抬头看去,灰灰的房梁,挂着道道蜘蛛网,正中摆着一尊阎王像,头戴五佛冠,身披袈裟,手持生死簿和勾魂笔,只是浑身全布满了灰尘,只有那双炯炯大眼分外的凌厉。若萱摆上供品,俯身下拜了又拜,三拜过后,起身在小庙里走动,看见不少垃圾,估计是老鼠偷食留下的残渣。她在门边看到了扫帚,也没多想,便拿来清扫。

“小姐,这些脏活,让我来吧。”阿全说。

“不了,我自己来求愿的,应当亲力亲为。”

先是拂去阎王像上的蜘蛛网,再扫去灰尘,最后清除地面的垃圾。做完这一切,若萱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她环顾一番,笑着松了一口气,说:“终于好了。”

这时,从供桌底下传来几声细微的‘吱吱’,若萱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原来是只小老鼠。

“小姐,别怕,我打死它。”阿全举起扫帚便要拍去。

“阿全,不要伤它。”若萱掏出一把炒米撒在老鼠洞口,小声的说:“也许,这是它的地盘,是我们惊扰到它了。小老鼠,对不起打扰你了,这炒米吃了,不会留下垃圾。”

天色将暗,若萱拖着疲惫的身子骑上马离去。

这天,到了婚期。

唐家挂上了红绸,大门上贴上大红喜字,摆上了红烛,铺好了红毯,院里摆了十来桌酒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古汉阳正要扶着若萱进房,忽然对面的屋顶上响起一句:“行了!过家家结束了,该干嘛干嘛吧。”

是血凤凰和黄湘。

若萱一把扯下头上的大红盖头,又羞又怒,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古汉阳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屋顶上的黄湘,骂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们作戏啊,好提醒你们注意分寸。”血凤凰说:“你可别当真了。”

“若萱,他们是谁?”

“爹,是……是汉阳的朋友。”

“既是朋友,为何不请入席喝喜酒啊?”

若萱跃上屋顶,压低了声音:“黄湘,这事我们说好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还不懂吗?我湘妹妹信不过你啊。”

“哈哈哈,”若萱一阵苦笑,“那你当时为何又要答应。”

“当时答应,现在不答应,不冲突。”

“你!”若萱很想上前揍她,可眼下,院里满是观礼的客人,病中的父亲也在场,她只能生生隐忍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不能入洞房,在外边陪酒就好。”

“你们不要咄咄逼人!”

“下面那位躺着的是你的爹,可不是我们的爹,他就算是死了,对我们也没有影响,谁在乎谁让步啰。”

“若萱,快下来,把礼行完再说,别误了吉时。”

“爹,我就来。”若萱准备回身。

“你不能!”黄湘出手扯住若萱的衣袖阻止道。

若萱进退两难,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时,一道黑影飞来,两只手掐住了黄湘和血凤凰的脖子掠过,消失不见。院里的人一阵骚动,惶惶不安的躲在桌底瑟瑟发抖。唐老刀眼看着婚宴要糟踏了,他又气又急,一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若萱忙跃下,急急跑到唐老刀身边,为他抚胸顺气,安慰道:“爹,没事了,没事了,您放心。”她朝惶恐不安的宾客们喊话:“各位亲朋长辈们,一切如常,请各位安心继续喝酒吃席。”还是有不少的宾客陆续离席了。

这时,萧廷领着笑笑子父女进来。

“原来,你是去找前辈了。谢谢你,廷哥。”

“先给唐伯父治病吧。”

若萱抹着泪,破涕为笑,一手牵着小浮萍,一手扶着笑笑子进了大厅。

唐老刀侧身躺着,弓着单薄的身子,捂着嘴咳个不停。

“爹,神医笑笑子来了。”

笑笑子刚踏进门槛,又转身吩咐道:“你们都不要进去了,只专门安排一个负责照顾他,他人不要接触,他的碗筷用品一律专用,放在他房门外,煎好了药就让人倒在碗里,由照顾他的人端进去,洗好后放出来。房间每日固定时间通风两次,这时间里其他人先撤去,等他回了房,他们再回来。”

“神医,老爷这是不是传染病?”

“我觉得是,先隔离吧,半个月再作调整。”

“娘,你放心,前辈是神医,一定会尽力救爹的,我们按他说的做便是。”

“若萱,你在外边安排好客人,我进去照顾你爹。”

“娘,还是我去吧,您不要太劳累了。”

“萱儿啊,为了你爹,你已经被折腾的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娘怎么忍心再让你受累?夫妻本该同甘共苦,这是娘的本份,你别和娘争了,替我好好谢谢萧大侠。”说罢,唐夫人便要向萧廷行礼。

萧廷忙拦下,自己向唐夫人作揖行礼。

古汉阳见这时没人分心搭理他,又记挂着那消失不见的黄湘的安危,也顾不上找若萱打声招呼,悄悄带上大丸子溜了出来。终于,客栈里找到了她和血凤凰。

“湘儿,发生了什么事?偷袭你们的人是谁?”

两人神色不安,却噤口不言。

“湘儿啊,要论这事的确是你过份了。”

黄湘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与别的女人行礼本已很不悦,见古汉阳此时过来似乎是为唐若萱鸣不平,更扯火了:“过份?你是在批评我?是你负我!”

“我怎么负你了?你要我写休书,我不是已经按你的要求写了吗?”

“按我的要求?是不是你内心根本就不想写?”

“湘儿,我们讲讲道理可不可以?”

“好,你想跟我讲道理嘛,你讲,我听,看看你要讲什么道理。”

“原本这场婚礼,你知我知,我们都心知肚明是为了唐伯父演戏一场,是征得你同意的。你为什么到头又反悔,让若萱妹妹下不了台?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刚才唐伯父因此出了什么事,我难辞其咎!你让我们好好演完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我原本是同意了,可是,一听到‘入洞房’我就没忍住。你俩都光明正大行礼了,人人都知道你古汉阳是她唐若萱的夫婿,到时就算你休了她,他们只会认为是我抢了她的丈夫,不会记得今日我的成全。”

“实际上,就是我俩有负若萱妹妹啊,是我和她先有婚约在身的,别人有这种想法也没错。”

“可你有为我想过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光明正大、明正言顺、干干净净的和你在一起。”

“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干净。没认识你之前,我和若萱便是未婚夫妻,自小就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事我从没隐瞒你半点,你以前都不介意,为何现在却要揪着这个不放?”

“虽然我是你们武林正道嘴上的‘妖女’,可我也想要一个爱情上的清白名声。”

“你这是自己为难自己,我们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还能相亲相爱携手一生,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我已负了若萱,只不过是想在她那减轻一点点我的罪孽而已。你不懂,唐伯父和我师傅一样,是我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

“你这么说来,你是觉得,你选择了我,是你犯下的罪孽?”

“湘儿,我是在和你讲道理。算了,你现在情绪激动,是听不下我的话的,你先冷静冷静,我们晚点再谈。”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谈的。反正你们礼也没有完成,这场婚礼就不能算数。”黄湘上下打量着古汉阳那身大红的喜服,心想,你来我还要穿着你的喜服吗?你就这么舍不得换下?她脸上是凄凉的苦笑。

“湘儿,任何人痛骂我都行,我可以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可是,你不能一直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是我爱的人,我可以无限的包容你的坏情绪。因为我知道你从小孤儿,无父母在身旁,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没有安全感,你需要把你最坏最糟的一面发泄出来给我看,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打不散骂不掉,你才有安全感。这些我都明了,我也纵容你。难道这些还不够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吗?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

“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一段好的爱情应该让两个人都变得更好。我们不应该像两只要取暖的刺猥,得弄明白,我们要什么。你要的难道不是我吗?你不就是因为我俩之间的不确定性才如此任性妄为吗?现在我的行动告诉你了,我爱你,所以我包容你的好与不好。歇歇吧,别再作了,再这样下去,再好的感情也会没的。你说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对若萱的感情,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现在我坚定的选择了你和我们,这就足够了。我不是铜墙铁壁,难道你真的想看我是如何被凿穿吗?”

“汉阳,我承认,这段时间是我太作了,你以为我想的吗?我也想好好的,做回往常那个正常的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了,每次我一想到你的心里有个角落藏着另一个女人,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位置,我都心有不甘。为什么我可以全身心的爱你,而你却想着两个女人?”

“湘儿,放过自己吧,世事不过是各人得各人的情罢了,结果难道不比过程更重要吗?”

“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见你看若萱跳舞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看见,我一定是陷在爱情里的傻女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又傻又清醒的我!”

“曾经有人告诉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课题。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古汉阳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说,他默默转身离去,走出几米后他的脚步变坚定了,大踏步向前。

黄湘慌了,又矜持着,眼看着古汉阳走远去。

血凤凰从身后走了出来,望着古汉阳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湘妹妹,古汉阳说得不无道理啊,你是该收敛一下性子了,别到时弄得你们两人越走越远,后悔不迭。”

“血姐姐,连你也帮他说我?”

“湘妹妹,我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你想想看,他,古汉阳,为了你承下了他师傅多重的说法?就差把断绝师徒之情说出口了。就这,他也没说一句你的不好。为了你,得罪了所有人。这些天,我也在反思,我们是不是以爱的名义得寸进尺了?如果一段感情让人觉得累了,我估计,离结束也不远了。这样争执来争执去,难道你不累吗?还是为了可恶的胜负欲?怪只能怪你俩相遇得比人家唐若萱晚。你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在你身边的是你爱的人。有多少人爱而不得,比如我。湘妹妹,你真得好好思考一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黄湘闻言,陷入了沉思。血凤凰拍拍她的肩,离去。

古汉阳见无法说服彼此,只得悻悻而归。一进门,便察觉到了房里的气氛不对劲,他不安的抬眼看着师傅天道子。

此时的天道子脸色铁青。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天道子在他面前甩下一张纸,正是他写下的休书。“你还有什么解释?”

“师傅,这是从哪得来的?”

“是你唐伯父给我的。”

“唐伯父是怎么说?”

“他一字未说,放下便走了。”天道子狠狠拍着桌面:“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瞒着我自作主张?”

古汉阳慌忙跪倒在地,说:“师傅,若萱妹妹说,为了唐伯父的身体,她希望我们能相互配合着演一场假的婚礼。先按期举行婚礼,然后,我再给她写份休书,把这婚事解除了。”

“你为什么不同为师商量?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师傅,我跟您说过,我不想履行婚约,您不同意。正好,若萱也不愿意,我俩就各自商量好了。原本想着不会漏馅的,悄无声息的做了,不惊动两方长辈。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有人会耐不住,自己帮你们给抖了出来。就是这么一件双方说好的事,她都容不了,跋扈的要把余地做绝的女人,你确定她能做一个妻子的角色?汉阳啊,我们的一生中,不只有爱情,更有亲情、手足之情,你不要把爱情放在最高位了。你是不是要为了爱情,打算连师门之情也不要了?”

“徒儿不敢。”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唐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他已经退还了你们古家的订亲信物给我,这一个婚约失效了。以后,你们古家与唐家没有一分情份。”天道子将订亲玉佩放在桌上,又说:“幸好,唐老爷的身体在笑笑子的治疗下已经好转,倘若因此事发生不测,你如何收得了场!又对得起谁!堂堂六尺男儿堂而皇之的为了他所谓的爱情,竟让一个女子此等的蹬鼻子上脸!我也算开了眼长了见识。我明日回四川,你好自为之。”

经此一闹,病榻上的唐老刀闭门封院休养了2日,除了唐夫人外,谁都没见。若萱焦躁不安的过了2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等到唐老刀肯见她了。

“若萱,事情我都知道了,是爹错了,我不该执拗的将你和古汉阳绑在一起。我已经退了古家的订亲玉佩给天道子,咱们和古家没有瓜葛了。从此以后,你可以选择你爱的人,爹娘永远都支持你。”

“爹,你同意我和萧大哥了?”

唐老刀点点头。

“爹的这条命,多得他请来了神医,我再糊涂也分得清好与孬。经此一事,我也看明白了,萧廷才是那个值得我把你托付的人。”

“太好了,谢谢爹。”

若萱奔到萧廷的跟前,一把将他抱住,泣不成声的说:“廷哥,你听见没有?我爹他终于同意我俩了。”

萧廷满是爱意的抚着若萱的头,紧紧的搂紧了她,同样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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