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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产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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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没想到自己的预测来得这样之快,转头看向张夫人,见后者眉头紧锁,嘴唇抽动,急得额头渗出一层汗珠。

“张夫人快些回去吧,莫要让小人占了便宜。”温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张夫人说道。

张夫人急走两步,到了门口又停下了,回头看向温凉,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道:“温老板,家中族亲实在狂妄,我一人难以应对,刚刚温老板说愿意帮我,此刻不知温老板肯不肯与我一同前去,如果让那些人占了厂子,恐怕刚刚我与温老板达成的协议会随之灰飞烟灭。”

“好。”温凉不假思索爽快答应。

温凉本就想要随之同去,只怕张夫人觉得自己插手人家家务事,现在张夫人开口,正中了温凉的心思。

温凉没有带过多的随行人员,毕竟不是去打架,身边只有吴川和刚刚归家的徐叔二人。

一行人的马车跟随在张夫人的车后,时隔几日,温凉等人再次来到了那扇双开的棕褐色大门前。

不等下车,众人隔着院墙就能听到里面乌泱泱的吵闹声…

“这刘张氏跑哪去了?”

“是啊,夫家刚定了罪,这女人就不见了。

“是啊,要我说,这厂子落在那张氏手中,早晚得倒闭。”

“可不么,就是就是,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男声女声吵吵嚷嚷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扑面而来的大网,闷得让人窒息。

张夫人转头望了温凉一眼。在得到后者点头示意后,她深吸口气,昂首大步推门而入。

随着大门打开,吵闹的厅堂瞬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只见每个人面色各异,门口几位小厮眼神滴溜乱转,手扯袖子半遮着嘴,但眼角眉梢能看出嘲弄和幸灾乐祸之色。

温凉视线继续向内,或坐或站,几位与张夫人年纪相仿的人,通过神色衣着,应该可以推断出是刘老板的族亲。

张夫人快走两步上前,在厅堂正中间站定,恭恭敬敬施礼:“晚辈张氏,见过叔公。”

这时,围在厅堂中的人退至两侧,温凉这才看清端坐于正中的一位老者。

两鬓花白,长须垂臂,瘦削的背脊明显弓驼,手握着虎头拐杖,虽然口中说着让张氏不必多礼,但始终闭目养神,不曾睁开。

温凉不以为意,别说古代,21世纪也常常论资排辈,她随处寻了一个角落坐定,正打算看看张夫人如何应变时,角落中一人引起她的注意。

那人个头不高,一身青色长衫,算不上富贵,但也有几分讲究,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双如豆子般大小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温凉只觉得熟悉,在脑中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人她确实没有见过,不过原身可见过,记忆中,这是富盛商行富有盛的心腹,也是他的幼弟——富有荣!

他怎么在这儿?

温凉在心里泛起嘀咕,可再抬头再看去,哪里还见得富有荣的踪影。

“吴川!”温凉稍作思索,侧头低唤耳语道:“你即刻去找齐大人,让他派两名身手好,信得过的官兵……”

厅堂没喧哗,众人你争我夺面红耳赤,没有人注意到悄悄离开的吴川,更没有人注意到温凉逐渐上翘,不怀好意的嘴角。

“张氏!”一名着棕色锦缎长衫的白面中年人喝道:“刘耀已经被官府定了罪,这建材厂子总要有人继承,但他刘耀不仅没有兄弟,更没有儿子,是实打实地断了香火。”

顿了顿,白面中年人高高昂起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继续道:“我,刘光,我和你不一样,我姓刘,虽然是刘耀的堂弟,那也是一家人,这建材厂子由我继承合情合理,你这个外人就不要瞎掺和了。”

“刘光。”张夫人上前两步,虽极力控制但仍是情绪激动,双眼猩红,努声道:“我是刘耀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我是外人?要说外人,我看你才是外人,我与刘耀成婚二十载,也没见过你来访几次,就算是来也都是要钱还赌债!”

“就,就算这样,可,可我听说知府大人已经准了你与刘耀和离,既然和离,你就不是刘家人,根本,根本就没资格继承厂子。”刘光虽然被说得心虚,但被身边人指引总算找到了攻击张夫人的办法,和离,在古代与现代不同,当真是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张夫人突然转身,眼角带泪但眼神坚毅,声音正色:“叔公,官府只是准了我与刘耀和离,但我并未应允,那齐知府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官,想必我不愿意,齐大人绝不会强求,更何况…”

张夫人眼神冰冷,一点一点转向一侧虎视眈眈的刘光:“难道我的女儿就是刘家的人了吗,她身上流淌着刘家人的血,她不能继承她爹留下的厂子吗?”

闻听此言,刘光急了,脸色急红,双眼瞪的溜圆,手臂颤抖地指着张夫人,嘴巴颤抖,“那个丫头也算……”

“够了!”砰!

一声沉闷的抨击声响彻厅堂,这时,闭目养神的老叔公终于睁开双眼,让温凉惊讶的是,这样垂暮的老人竟然有如此精亮逼人的双目,仿佛能洞察一切,不敢让人直视。

老叔公抬起拐杖,指着刘光,语气平稳却不容人质疑:“张氏是你的堂嫂,莫要不知礼节。”

刘光再有胆子也只敢在张夫人面前耍耍威风,此刻气焰全无,缩着脖子退后两步,唯唯诺诺答道:“是,叔公。”

“还有你。”叔公拐杖转了个方向,指向了张夫人:“张氏,刘姐儿,是刘耀的闺女,是我们刘家的人,以后莫言再说那种话。”

“是。”张夫人低低应了一声。

温凉本以为有这位老者出现,事态总算能平息少许,至少能支撑到吴川回来,正在她暗自盘算时,没想到那把虎头拐杖竟缓缓挪动,指向了自己!

温凉心中诧异,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老大爷无缘无故点自己干吗。

温凉心中诧异但面色依旧如常,不紧不慢起身,迎着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上前两步,拱手一礼,嘴角依旧挂着淡笑,“晚辈良人商行老板,温凉,见过老人家。”

“良人商行,温良!”那老者字正腔圆:“我听说过你,年轻有为,才貌双绝。”

“多谢老人家夸奖。”谁不喜欢被恭维呢,温凉也不例外,不过老叔公接下来的话反让她眉头深皱。

“听说刘耀就是因为你才被官府抓起来的?今日乃是我们刘家内部的家事,不知温老板为何到此啊?是来看笑话的吗?”

“叔公,温老板是我……”张夫人急忙说话,却被老叔公厉声打断。

“张氏,我在问温老板的话!你无须插嘴!”

老叔公双目寒光四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温凉,温凉清楚,这老爷子是来兴师问罪了,想自己从来都是质问指责别人,如今倒好,正反过来了。

温凉不怒反笑,冷哼一声,从一侧拉来一把椅子,在老叔公略带怒气的注视下稳稳坐定:“老爷子,您年岁大,我敬您一分,不过倚老卖老不是个好习惯。”

说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温凉不知道,可在场人都清楚这位老叔公在家中的分量。

“老爷子,刘耀倒地是因何被官府捉拿,因何被官府定罪想必您老人家和在场的众人都清楚,非要我把话挑明么,还是说您认为刘耀没错,是官府判错了案,定错了罪?”

此言一出那老叔公沉稳如死水的脸上也露出几分讶异,少顷,老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不仅头脑灵光,嘴巴也这般厉害。”

温凉附和着笑了两声,“老爷子过奖了,我今日前来并非要掺和刘家的家务事,而是应张夫人的邀请来购买建材,老爷子应该也听说了,我良人商行承接了官府修建堤坝的工程,所需建材数量巨大,今日我与张夫人所谈甚欢,想要与张夫人长期合作,不知老爷子意下如何啊?”

温凉这话问的就等同于在说,如果你老爷子同意让张夫人继承商行我就跟你们合作,如果商行换了他人,那将会永久失去我这个大客户。

明白温凉意思的张夫人感激地向温凉点点头,不等后者说话,一旁的刘光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叔公,一个女人当家的商行能有什么出息,我也能拉到大客户,那富盛商……”

不等刘光说完,厅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喝:“刘家家主何在?”

温凉回头一看,笑了!

她等的人终于到了,只见为首的人年岁不大,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健硕,手中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富有盛,身后紧跟着的正是吴川。

“在下秦枭,青州城防营统领,我等在寻街时发现可疑人员从贵府跳墙而出,怀疑是盗贼。特此前来,敢问贵府可丢了东西?”

见此情景旁人都是一脸茫然,只有刘光和温凉心中有数,只不过前者是面白如纸,而后者,则是欣喜得意。

之前,温凉无意间看到富有荣,心生怀疑,生出警惕,便让吴川去找齐洵,带两名身手好的官兵在院外守株待兔,如果无事发生最好,如果那富有荣狗急跳墙,正应了他心中有鬼,方可以偷盗罪名拿下。

不过温凉没想到齐洵竟然把亲信统领派来了,总觉得有些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

此刻的富有荣哪里还有平日里嚣张的模样,趴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不是小偷,我没偷东西,我哥是富有盛,富盛商行大老板,我怎么会偷东西呢。”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竟然跳墙而逃?”秦枭的长刀横在富有盛脖颈处,锃亮的刀刃寒光逼人,娇生惯养的富有荣哪受得了这个,毫不费力地全盘托出。

原来今日刘光来争夺刘耀留下的厂子是受了富有盛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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