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向清以前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没想到顾林也这么恶趣味。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就是一些怪诞？”陈正问。

“不知道。”向清很诚恳，他每天就是在学校横行霸道，顺手整理顾林，然后和男朋友亲热。如果非要说什么怪诞，可能在一些学生心里，他也能排上名。

陈正也不说信不信就是单纯“哦”一声，就去组织讨论今天应该做什么。向清这才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个棍子，好像就是被顾林那个垃圾顺走了。

明明就是个成绩问题，要其他的他也能补偿，顾林就是不肯，还害的他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越想越生气，心里问候了顾林祖宗十八代。

陈正他们讨论了十几分钟，决定分三波人，一波去食堂，一波去体育馆，一波继续教学楼。剩下老奶奶和萧小两个人，一个走不了，一个陷入了自己的梦魇，大家非常统一的选择视而不见她们。

在自己都有可能活不下去的日子，谁还会当个圣母，怜悯众生？他们不去落井下石，也是出于人类最高的道德了。

陈正依旧与向清一路，他们这次也就五个人加上向原六个。向清明白他们的目标是顾林，思索了很久，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顾林，想了很久，脑子就蹦出来个天台。顾林喜欢在天台看书。有时候找不到顾林，他就会来天台抓人，一抓一个准，所以天台也是顾林挨打最多的地方。

向清于是就跟陈正说了这事，陈正一言难尽的看着向清，他心里是知道向清是霸凌者，天台那地方，去了说不定顾林就狂暴了。但是也不好拒绝，至少向原人设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昨天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位置，下面还是有很多没发现，先看一下下面。”陈正小心翼翼的说，向清也没反对。因为他也不清楚哪里找得到顾林，但是跟着这群人，遇见的几率大。他们不是说自己是什么游戏的玩家么，玩家撞boss多正常。

其他四人也没反对，就先去看了音乐室，音乐室的门是大开的，里面的钢琴还在演奏。向清极少来这里，他本身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会欣赏，听什么都觉得是噪音。所以他非常快速的给钢琴一巴掌，听到声音停下来了就感觉舒服多了。

陈正几人被向原的动作吓一跳，发现没什么事情就各自去翻有没有什么线索。向清是觉得这里没什么线索的，顾林看上去就不是个喜欢音乐的样子，哦，他看着陈正翻出来的一张乐谱，看样子顾林略有涉及。

“有没有人会弹琴啊？或者看得懂乐谱？”陈正举着手上的乐谱，线索是有了，但是没这方面的能手也相当于没有。

四人面面相觑，五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陈正只好拿回去问其他人。

音乐室是没线索了，教室也去了，其他地方也被锁上，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似乎就只有天台了。顾林想他们上天台，为什么要他们上去，就不得而知了。

陈正望着楼下，至少现在是跑不出去了。天台门是被用一把生锈的大锁锁住的，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危险地方，禁止进入！”。

陈正五个人又恰好没有会开锁的，陈正差点骂出声，刚刚不是说什么都会其实就是会吹牛吧！

向清甩甩手，然后用力一脚踢过去“哐当”一声，门就踢开了。门因为年久失修，早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只要有点力气都能踢开。

陈正几人没有被吓到，他们看见天台边沿处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手上捧着一本书再读。男孩发觉有人到来就抬起了头，并没有被门被踢开的声音吓到。

男孩笑眯眯的说，“呀，被发现了呢。”顾林关上书，“这么多人，真可怕呀——居然还有个熟人。见到我，大家都很高兴吧！”

陈正几人不敢言语，向清先观察一下顾林，发现昨晚的伤口全愈合了，真的是一个怪物。

顾林张开双手，歪着头卖萌，“不抱抱我吗，向清。”

向清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顾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嘴角都快裂到了耳后根。向清没有抱住顾林，而是掏出小刀捅进顾林肚子。

“捅这里是不会死人的——”顾林抓住向清的手，拔出去又插入自己的胸口，“心脏在这里的，笨蛋。”

向清被恶心到，想收手，发现顾林的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而顾林的身体缓慢往后仰。向清被吓到了，死亡的既视感，让他迫切想收回手。但也就几秒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顾林带着跳下楼。他们是在十三楼跳下去的。

向清下意识蜷缩着身体，眼泪也不自主落了下来，背后一个冰冷的身体靠了过来，将向清整个人拥入怀中。

向清啊向清，至少这一刻，你只属于我了。

向清感觉有个冰凉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他想挣扎，奈何被死死禁锢住，只能被迫接受。

就这样死去了也好，向清脑子突然冒出这句话，他很想活着，但是心里又极度渴望死去。

“咚！”向清和顾林一同坠落在地。顾林松开了抱着向清的手，向清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涣散，像一摊软泥摊在地上，整个人还陷在刚刚的坠楼感觉中。

顾林笑了，蹲下来轻柔地擦拭向清眼角的泪，最后仔细看着向清样子，高兴的在向清眼角落下一个吻。

“向清，你看看我，看着我。”顾林带着诱惑的声音在向清耳边响起，向清无意识的看着顾林。眼前的顾林模模糊糊，向清怎么也看不清，就好像做梦一样，那么近又那么远，耳边的声音都嘈杂了，什么都听不见。

顾林靠的很近，他的吻是冰冰凉凉的，但是却那么热，热得向清啪嗒啪嗒地落泪。

衣服被顾林一件件剥了下来，向清张张嘴，身体微微轻颤着，小声抽泣着说：“不要，求你，不要。”顾林也没说什么，只是舔舐着向清的泪水，将他抱了起来。

向清被风一吹冷到了，缩在顾林怀抱里，眼泪一直掉，怎么也停不了。

顾林抱着向清回了向清的房间，低头一看，发现向清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脸上全是泪。顾林给向清洗了澡，给他换了套宽T恤，抱上床放好，也躺下抱着向清睡了过去。

好梦，向清。

向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脑子里就回想起，昨天顾林抱着他跳楼，他还窝在顾林怀里哭。向清不明白，他其实很少哭，又或许本身就不是爱哭的，在小时候就经常是不怎么哭，就算被打也是，再疼也只是咬咬牙就过去了，像昨天一样的哭，是不可能的。

他感觉很丢脸，在一个讨厌的人面前哭真的拉面子。顾林真的就是个垃圾，跳楼还要拉上他，脑子果然是有病。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又乱七八糟，脑子却是他？

早上残局被顾林打扫了，顾林还贴心的煮了晚饭。向清并不是很想吃，但昨天到今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空空的难受。顾林手艺不错，向清不知不觉就吃完了饭，外面天色正好被一道橘黄色的晚霞劈开，一边是泛着温暖的天空，一边则是暗沉沉的。

现在的向清很迷茫了，他好像讨厌顾林，可是为什么对顾林又有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他是有男朋友的，他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呢？为什么记不得了。

陈正简直妈了个逼了，上了天台，看见副本boss，转头顾林带着向清就不见了，然后突然冒出来一群鬼，朝他们跑过来。他们五个人一直跑一直跑，那后面的鬼就像疯狗一样死追不舍，也不杀他们，就时不时抓几下。

陈正就郁闷了，早知道早点把向清的那根棍子骗到手，就不会这么手无寸铁，只能被迫逃跑了。好不容易看见个开着的门，大家想也没想就冲进去关上门。

“淦，这副本的鬼这么这么凶。”陆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充满不解的发文。

“鬼知道，倒大霉！”林痕翻了个白眼，整个人靠着墙壁就滑着坐下了。

“啊！你们快看！”没等大家抱怨多少，白冉惊呼一声，其他人连忙看过去。只见墙上挂满了人物画像，画像上只有一个人——向清，是各种各样的，神色不一的向清。

陈正一眼就发现是向清了，其他人还迷茫了很久，他就忍不住提醒到：“这人就是早上跟着我们的那个npc。”心中却暗暗吃惊，因为向清很有可能是杀害霸凌顾林的人，顾林却为他画了整整一面墙，这难道会是恨？

啊？！大家先是扣脑袋想了很久，才把向清的相貌七七八八的与画上的人对比，确实很像。

“顾林画他干嘛？有些角度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正规……”白冉疑惑的说，她是觉得很奇怪，究竟怪在哪里又说不上。

“这谁知道呢？boss的心理哪里是这么容易猜测的？”

顾林委委屈屈，电视上不是说一起跳楼只有互相深爱的人才能做的，为什么他都这样了，向清都不喜欢他。

向清不语，向清捏拳，向清冲击。

其他五人：哇，好漂亮的画啊，哇，好怪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