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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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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嘈杂的音乐声中,云歌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片悬挂着的白色布条。拨开眼前的布条,她艰难地坐起来,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厅。扭头看向后方,看到一个大大的奠字。这是谁死了?低头看向自己以及躺着的长台,她惊呆了:“我死了?”

云歌跳下地,音乐声戛然而止,跪拜在地的人、站立两旁的人、吹揍乐器的人哄然散开,嘴里惊呼着:

“不好啦!有鬼啊!”

“快跑啊,炸尸啦!”

发音有点奇怪,但是能听懂。云歌缓缓走着,她在找孟启。孟启呢?她记得周森的车撞过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抬起手,看到扳指还在,低头看看自己,一袭红色长袍。她头有点疼,胃里有种灼烧感,刚走两步,她低下头呕吐起来,吐出一大滩黑黄色液体,味道极其刺鼻。

“哇!”

听到声音,云歌转身看到孟启,她也身穿一袭红衣,正弯腰痛苦地呕吐着。

原来跟云歌并排躺着的孟启先醒过来,不敢仔细看身边的“死人”,更怕惊动屋里的人群,她偷偷下地,却不想头一晕,又跌坐在地。

后来听到云歌吐了,她一发不可收拾地吐了起来。

云歌跑过来,拉起孟启,急切地问道:“孟启,你怎么样,有没有撞伤?”

孟启抬头,对视间,两个人都惊呆了。

云歌看到孟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样子,梳着古人的发型,妆容略浓,但是五官确实是孟启的样子,身上的红裙有点像古装剧里的嫁衣。

孟启看到的云歌也亦然,不同的是,云歌穿的是男装,正惊叹于云歌古装扮相的英俊异常,猛然她扭过头去,又吐了一阵,云歌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吐完,云歌拉着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人群吓得四散逃离,瞬间走得精光,云歌孟启也很无语,找不到人来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孟启有些痴迷地看着云歌,抬手抚摸她的脸,从眉眼滑到下巴,突然停在她的喉间,那里微微突起。

云歌问:“怎么了,身体感觉如何?”

孟启:“吐完了好多了,云歌,是你吗?”

云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问题,低沉了一些,她摸向自己的喉咙,惊呆了。

孟启抱着她:“是你吗?”

云歌点头:“当然是我,我刚一醒过来就找你,还好还好,我们都没事。”

孟启抬头看她:“有点不对劲。”

云歌拉着她往外走:“先不管这些,我们出去看看,找个人问问。”

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两个老人相互掺扶着一路小跑过来,跑到云歌孟启面前站定,老太太脸上狂喜,抓住云歌的手,激动地说:“龙儿!龙儿你活过来了!我的好孙儿啊,啊……”

旁边老头也急忙问:“你们没死啊,老天有眼啊!”

云歌一脸迷茫,她指指自己,问:“龙儿,我?”

老太太止住哭声,连忙说:“是啊,你是我孙子龙儿啊!”

老头疑惑:“龙儿,你口音怎么变了?”

云歌胃里又一阵翻腾,转头吐了几口难闻的液体。

孟启发问:“请问我是谁?”

老头呆住,他好像听不懂。

孟启又问:“那我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死的?”

云歌拉住她,摇摇头,在她耳边说:“先别着急,我来慢慢问。”

云歌连比带划地对二老说:“我们想休息一下。”

孟启听出来了,云歌说的很像粤语,但又不完全是。

二老领着她们进了一间宽敞的屋子,老太太说:“龙儿,这是你的房间,你们先休息休息,小五!小五!”

一个绿衣小女孩走进来:“奴婢在,老夫人。”

老太太说:“你在这里侍候着。”

小五行礼,答应着:“是。”

花了很长的时间,云歌和孟启确定了,她们不是到了拍古装剧的剧组,而是穿越了。她们的身体也许不是自己的,但是记忆还是她们自己。

据小五说,云歌名叫崔云龙,孟启叫李绮。由于崔氏一族不能跟李氏通婚,所以二人服毒殉情。已经死了一天一夜,没想到在第二天二人又醒来。

二人服毒后,崔云龙的父母痛不欲生,给二人举行了婚礼丧礼,二礼合并。但是被族长知道后震怒,现在关押在祠堂。

云歌望向孟启:“我该叫你什么?”

孟启也是一脸懵:“到底怎么回事?”

由于孟启听不懂这个时代的语言,还好云歌很幸运,她研究过。

云歌肯定地说道:“我们应该是到了唐朝,具体年代不知道,小丫头知道的太少,还得我们自己来发现。我们现在是夫妻,你可以叫我郎君,或者卿。”

孟启:“亲?”

云歌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孟启皱眉道:“你还笑得出来,我们怎么办,我想回家。”

云歌揽她入怀,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别担心,我预感我们在这里一定是暂时的。会回去的。”

当务之急,是把身体里的毒素清除,中毒24小时,毒素只怕已经进了一些到五脏六腑。

环顾四周,这是个殷实的富人之家,但也不是大富大贵。否则,崔云龙的父母不可能会被关押。

既然做了人家儿子,云歌认为自己得救他们出来。

云歌去祠堂跪了整一天,族长终于答应放父母出来,条件是李绮必须改姓换名。陪在云歌身边的孟启当即答应,改名为“孟启”。

族长点头笑道:“如果你们早点有这份担当,也不至于闹到今天的田地。”

孟启无语,不就是个姓和名吗,能代表什么,改了也就改了。

云歌问:“族长,要不我也改个名字吧。”

族长脸色沉下来:“我崔家人岂可改名换姓,做那数典忘宗的肖小之辈!”

这下轮到云歌无语,还好孟启听不懂,刚还夸孟启名字改得好,现在又这样骂人。

孟启听懂一半,但觉得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想的是怎么尽快回家。

族长把云歌叫到一边,问:“李家姑娘来路不明,你要仔细提防,你确定她不是皇家人吗?”

云歌毫无关于李绮的记忆,暂时只能肯定地回答:“我保证她不是皇族。”

一个月后,她们才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了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抽水马桶和淋浴的生活。云歌遇到的大麻烦是,孟启不允许她亲近自己。

“对不起云歌,我始终觉得你的身体不是你的,我做不到……”

云歌抗议:“你看看我的脸,我就是我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会变成男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还是我。”

孟启:“你是崔云龙。”

云歌:“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体也不是孟启,而崔云龙的妻子李绮。”

孟启呆住:“这么说,你很想跟别人的妻子亲热了?”

云歌气闷不已,拥紧孟启热烈地亲吻。

云歌的嘴唇还是那么柔软,但是她的拥抱却变得更有力量,云歌逐渐迷乱,浑身发烫,恨不能将孟启融化。

亲热到最后,都以孟启的原因无法完成最后的攻城掠地。孟启内疚异常,云歌轻抚孟启的后背:“没关系的,你就当我还是那个云歌,我爱你……”

崔宅堂屋,郎中收回诊脉的手,沉吟片刻说到:“请崔老爷放心,公子和少夫人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毒素已经清除干净。”

崔老爷点头致谢:“老夫多谢郑郎中了。”一边示意管家奉上诊金。

郎中又开了一方,用以调理身体,崔老爷在旁边对郎中说:“还请郑郎中另外开一副利于生养的调理方子。”

云歌听了一呆,看向孟启,孟启一知半解,但也有些明白,脸上一热,随后又感到一阵懊恼,瞪了云歌一眼。

二人回房后,孟启有些生气地问:“云歌,你是不是做这个大公子做得特别来劲?”

云歌不知她怒从何起:“怎么了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孟启扭头不想看她:“我看你一点都不想回家!是不是还想我在这里生孩子?”

云歌握住她的手:“我跟你一样,也很想回家,想我妈。但是这个谜题暂时还没有解开的头绪。我不知道从哪方面入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我们灵魂过来了,扳指和你的吊坠一起过来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跟未来是有联系的!一定可以回去的!”

孟启是真的非常想回家,虽然云歌一直陪着她,但是她总觉得不是完整的云歌。她不像云歌,适应得那么好,最主要,她的唯一是云歌,而云歌有新的身份——崔云龙,被家人围绕着。孟启常常看着崔云龙,内心感到的是孤独,和对云歌的思念。

心里这么想着,她有点泪意了,尽量忍耐着,说:“我不想知道我从哪儿来,我对李绮毫无兴趣,而你,做崔云龙做得满心欢喜。”

云歌心疼地抱住她,解释道:“老婆,你别误会我好吗?不是我满心欢喜,是我觉得无论什么时间和空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啊。”

孟启委屈地呢喃:“可我真的好想回家,不想待在这里。”

云歌:“振作一点,孟启,我们应该走出去,寻找回家的方法。你也要开始适应现在的环境,明天我们出去逛逛。”

孟启泪眼婆娑:“你说,我们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死了……”

常老师看着病床上的云歌,与她并排床位上的孟启,两个人还在昏迷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办理了退休,专心照顾女儿。孟家是孟母留下来照顾,孟父已经回去工作。医院组织了多次会诊,但都束手无策,两个人都没有苏醒的的征兆。心跳在继续,呼吸平稳,就是醒不过来。

两位母亲面对现实,眼泪已经流干,每天给女儿按摩擦洗,两人的关系也从互相埋怨,变成了守望相助的战友。

周森经常过来探望云歌,孟母对此颇有微辞,在她的心里,女儿苏醒过来就好。只要她们苏醒,那么她一定会给孟启想要的一切,哪怕她想办婚礼都行。因此,对周森,孟母就有些看不顺眼。她不止一次找常老师确认,周森是不是云歌的未婚夫,常老师都否认了,只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拒绝他的探望。

云歌拉着孟启的手,走在石板铺就的街面上,街两边有吆喝买卖的商贩,人来人往,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云歌低头对孟启说道:“没想到,我能实地考察在书中学过的历史,真的太神奇了,叹为观止!”

孟启一听又想埋怨她,想想还是忍了,最近抱怨她太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抑郁了,别再影响了云歌的情绪。孟启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陪云歌慢慢往前走。

丫鬟小五和厮阿吉跟在二人身后,小五手里提着皮制的包袱,里面装着铜钱随时准备付钱。

闲逛间,来到一家店铺,是一家古玩字画店,云歌看着墙上字画,心中一动。她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是贞观十六年,而此时大诗人李白还未出生。可惜啊,自己会背的诗太少,要不然倒可以成为一代名家。这些只是逗自己一笑的念头,肯定不能让孟启知道。想到这里,她看一眼孟启,看到她木然的表情,感到一阵心疼,握紧孟启的手。

准备跨出门去,迎面进来两个年轻人,作书生打扮。其中一人看到云歌,惊喜道:“云龙兄,身体可无恙了?”

云歌一脸疑惑,问道:“请问你是?”

对面那人看看阿吉,也是一脸惊讶,问道:“阿吉,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阿吉一脸苦笑回道:“回四爷,我家公子身体还没有恢复。”

对面的书生对着云歌一拱手:“崔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王正山啊。”

云歌不苟言笑,淡淡点头道:“王兄。”

王正山一扶额,笑道:“崔兄叫我弟即可。”

看着二人寒暄,孟启无语至极,她先提步离店而出,云歌赶紧跟上,顾不上跟王正山再多说一句。

从此,清河读书人圈子里流传开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崔云龙变成了傻子。”

云歌追上孟启:“怎么走这么急,我还想打听一些事情。”

孟启不以为然:“你知道崔云龙再多的过去,又怎么样,你也变不成他。”

云歌不这么认为:“那你说为什么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而你和李绮也是同一张脸。”

孟启停下脚步,云歌说得不无道理,她突然想起来,她还见过一张脸跟自己一模一样,那是在自己的梦境里,她曾提醒过自己当心自己的父母长辈。

孟启缓缓说:“你说有没有可能,现在的我们,是我们的前世。”

云歌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我们’的事情。”

孟启:“那我们回去找他?”

云歌想着王正山看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摇头:“算了,我们接着逛,后面自然还能遇到熟人。”

逛穿了整条街,再也没有遇到一个熟人,什么也没买着,失望的两人坐上回家的马车。听着车窗外马蹄哒哒声,云歌心里涌起一个念头,她想骑马。

“阿吉!停车!”

阿吉让车夫停车,来到车前问:“公子,您有何吩咐?”

云歌掀开帘子,走出车厢,指指阿吉坐的马说:“你下来,坐车前,马给我骑。”

孟启连忙拦住她:“危险,你没骑过马。”

云歌转头笑道:“那我就骑给你看看。”

阿吉跳下马,把缰绳递到云歌手里,云歌接过缰,纵身一跃,跨于马上,一抖手里的缰绳,嘴里呼啸一声:“驾!”

只见马儿纵开四蹄,向前方奔去。

孟启呆住了,这一刻,在她眼里,马上身影是云歌,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不一会儿,云歌骑着马又跑了回来,她跳下马,把马儿还给阿吉。

她钻进车厢,得意地问:“怎么样,我说我会吧!”

孟启看她一脸的笑容,不禁也笑道:“你看你得意的,你学过马术?”

云歌摇头:“我云歌没学过,但是我相信我的前世们学过。我还会拉弓射箭!”说到这里,她猛然看着自己戴的扳指:“孟启,可惜那个布袋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老人说我用得着,也许在这里,真的用得着。”

孟启:“我们可以去买,小五拿的袋子,跟你那个布袋很相似,不是吗?”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因为多了一个线索,她们感到有一些兴奋。

不顾小五在身旁,云歌拥孟启入怀,吻了一下她的唇,用小五听不懂的语言说:“老婆,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小五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听公子在说什么,反正听不懂,更不敢看公子和少夫人时不时的亲亲抱抱。

清脆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轱辘的吱嘎声音,缓缓回到了崔宅。

堂屋里,一个找崔云龙的客人,正襟危坐,他已经喝了两盏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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