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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衡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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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沥地打在前挡玻璃上,雨刮器规律地工作着。光头司机开着车,黑色奔驰骄车在雨夜靠近一处湖边独栋别墅。透过后视镜,司机看着后座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孩,嘴角微扬不知是不是笑意,眼神中却带着莫名的冷酷。光头按一下遥控器,大门打开,关掉大灯,汽车缓缓驶进。在尾灯的红光中,大门自动关闭。

光头领着女孩走进一楼的大厅,大厅亮着灯,却没有人。此时他的手机亮起,收到一条信息:“让她直接到二楼来。”

光头也不回复,对女孩说:“你上楼吧,好好表现。”

女孩走上楼,有一间房门虚掩,里面透出灯光,她推开门,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抽烟。看到女孩进来,周森吐出一口烟,上下打量着她,心里冷笑着:“强子的眼光真是TMD。”

他对女孩说:“把门关上,去洗个澡。”

光头司机,也是强子,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静静地等待着。约莫半个小时后,楼上传来轻微的哭喊。强子嘴角抽了一下,他知道周老板又发疯了,心里祈祷着别把人弄坏了,到时候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两个小时后,强子看到女孩走下了楼梯,一瘸一拐,强子走上前扶她,她顿时瘫软在强子怀里,她不敢大声,压抑着哭声:“哥,快送我回去吧。”

女孩的嘴唇红肿,嘴角有血丝,露出的手臂满是青紫的痕迹。

强子领她上了车,回头递给她一个帆布包:“拿着,里面有五万,如果你觉得不够跟我说,我再给你补。”

女孩摇摇头:“够了,谢谢。”

周森站立窗前,看着汽车远去,手机上收到强子发来的信息:“安全。”

他笑笑,女孩不想找事,忍下了他的暴虐对待,心说:“女人就该这样。”

想到了云歌,他恨恨地咬牙,云歌是他得不到的女人。又想到现在陪着云歌的孟启,他猛吸一口烟:“死丫头,给我等着。”

周森在父母亲朋眼中,是一个优秀杰出的青年,循规蹈矩,阳光开朗。但是其实他有着严重的心理缺陷,但凡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他会不择手段。有时候明明知道代价很大,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得不到,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就是一把利剑,会刺得他发疯。跟云歌的分手导致他陷入了严重的心理失衡状态,他把之前戒掉的烟重拾,频繁地玩弄女人。这些事都没有让亮仔插手,他的公司有两路人在帮他做事,亮仔负责明面,而强子则负责暗面。亮仔团队搞不定的,通常会让强子去做,而这些亮仔也有所察觉。

亮仔劝过他解散暗面的队伍,但是他没有采纳,他说:“你真的以为你的工作这么顺风顺水,都是咱们运气好实力强?呵呵。”

周森从英国回来后,亮仔问他事情的进展。他明确告诉亮仔,这件事以后不用他管了。

亮仔着急地说:“你不会让强子参与吧?!”

周森吸着烟,思考着:“强子?确实可以试试。”

他拿起手机,给强子打电话:“送到了吗?你回来一趟。”

看一下时间,已经凌晨,周森等不到天亮,反正睡也睡不好。

将近一个小时,强子再次返回别墅。

周森给他发去一张照片:“一周内,我要她出现在这里。”

强子看了看照片,点点头说:“行,怎么联系她?”

周森好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你请不动她,你要想办法绑她过来。她不是花钱能搞定的。”

强子低头思考着,周森又开口道:“给你半小时,你想几个方案告诉我。我把她的身份地址发给你。”

不一会儿,强子手机收到了信息:“姓名:孟启;工作地址:江城大学;住址:……”

在强子离开前,周森再次叮嘱:“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她身边另一个女人。”

正在沉睡的孟启,没来由地一激灵,身体摔倒一般突然一动。云歌知道她又做恶梦了,紧紧拥她入怀,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别怕,我在这儿。”

连续几天,云歌孟启形影不离。强子第一眼看到云歌,就认出来了,那是老板给他们不止一次炫耀过的未婚妻。他有点懵,不过执行命令是他的使命,跟亮仔不同的是,他不会多问一句。

快到下班时间,孟启收到云歌发来的信息:“我下班了,十分钟后到你楼下。”

云歌走到停车场,上车启动,仪表盘上发出警报声,胎压不足。她下车查看,发现右前轮扁扁的,显然是没气了。检查一番,发现轮胎上扎了一个很长的钉子,应该是早上就扎上了。她看看时间,打算自己换上备胎。

孟启看好时间后下楼,远远看到云歌的车,她开心地迎上去,走近才看到车相同,车牌不一样,开车的人也不是云歌。车子停下来,司机打开车窗,笑着打招呼:“同学你好,请问一下某某楼怎么走?”

孟启回答他:“你沿这条路一直开,到第一个路口右转……”还没等她说完,身体已经被人拽进了车子。原来知道什么时候,车后门轻轻开启,一双有力的手牢牢控制住了她,把她拉进了车子。司机迅速上车,发动车子逃离。

孟启的嘴被贴上了胶布,双手绑在身后,她愤怒地挣扎着,但是徒劳无功。强子戴着帽子口罩并不理会她。经过停车场,孟启看到了正在换轮胎的云歌,她刚想踢车门,但是马上想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不能让这些歹徒给云歌也带来危险。

强子中途换了一辆商务车,亲自驾车向湖边别墅开去。一个小时的车程,孟启没有继续挣扎,她要保存体力,等云歌发现她不见了,她一定会报警,并想办法找到她!她在心里喊着:“云歌你感应到我吗?我需要你!”

云歌换好车胎,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她开车来到孟启楼下。原本以为她会等在楼下,但是没看到她,打电话无人应答。她疑惑地上楼,才得知孟启十多分钟前已经下班了。云歌内心一震,匆忙下楼,开着车在附近兜了一圈,始终看不到孟启的身影。

云歌感到极度恐慌,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对方在得知失踪才几分钟,并且是个成年人后,笑着安慰云歌:“你再联系一下你的朋友,如果确实联系不上你再报警。”

商务车开进湖边别墅,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将孟启拖下车,架进屋子扔到沙发上,然后离开。孟启四处张望,这个地方很陌生。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传进耳朵,孟启抬头看向楼梯,一个人从楼梯上拍着手走下来。孟启愤怒地喊叫,但是都化成了呜呜声音。

周森走到她面前,撕掉胶带,孟启大叫:“周森!你竟敢绑架我!”

周森笑得放肆:“哈哈哈哈!绑架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绑架你?我叫了个外卖,谁知道是你啊!”

孟启:“快放开我,我不懂你说什么!”孟启确实不懂“外卖”的含义。

周森:“一会儿我享用你的时候自然会放开你,现在我带你去洗个澡。”说完过来抱她,孟启吓得肝胆具裂。

“啊!”一声惨叫从周森口中冒出,他疼得发出“嘶”的一声。孟启胸口的白光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的手。

周森后退几步,疑惑地看向孟启:“你身上戴的什么?!”

孟启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胸前一阵温热,吊坠发出的白光慢慢暗下去。

周森又试着靠近,但是当他的手快要触及孟启身体的时候,白光又亮起。如果不是他退得快,又要被电击。

云歌急得团团转,打算回家看看,也许孟启因为什么紧急原因自已回去了。云歌打开门,冲进屋里,喊着孟启的名字,但是无人回应。她走进卧室,内心焦急万分。再次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突然床头柜上的扳指发出一道亮光,照得昏暗的房间如果开了灯般。云歌拿起扳指,戴到手指上,如有神灵指示,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脑海里听到了孟启的呼唤:“云歌,我需要你,快来找我!”

睁开眼,云歌急速下楼,开车急驰出了小区。每到一个路口,扳指上的光亮会给她指名方向。她不去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找到孟启!

周森看着眼前的孟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碰她一丝一毫。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强子可以把她绑过来而不被电击。

他打电话给强子:“把你的行动过程说给我听!”

听完强子的叙述,他放下电话,看着孟启若有所思,慢慢地他笑了。

他再次打电话给强子:“你让你妹妹过来一趟,马上!”

强子有点怕了:“老板,一个你还不够?我妹妹还小,才十六……”

周森骂道:“你脑子里有屎吗?马上送她过来!我让她帮我做一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强子家住在不远处,半小时后,带着妹妹走进大厅。

周森指着孟启对小女孩说:“你去把这个姐姐脖子上戴的项链给我拿下来。”紧接着又说:“慢,你去试试。”

强子指指自己,周森点头。强子走到孟启跟前,看着孟启漂亮的脸,心里不可避免地起了不一样的念头。周森紧张地看着他伸手,快要触碰到孟启身体时,果然白光亮起,强子被电得闷哼一声!

周森冷笑:“你之前是怎么把她绑上车的!?”

强子咧着嘴甩着手面部表情痛苦:“我也不知道,我从背后拽住她的手拖进车里的。”

孟启看着他们的表演,听到强子的说话,她紧紧贴向沙发椅背,防止自己后背暴露。

周森再次命小女孩去拿下吊坠。小女孩一步步上前,伸手,轻轻地拿到了孟启的吊坠。孟启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

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拿着吊坠,呆呆地看着孟启。

周森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如此!死丫头,你这个吊坠只对有邪念的人有作用!”

说完转头对强子说:“你绑她的时候没有邪念,而且是在背后,所以没有电到你。那么你刚才有邪念了?”

强子惊出一头汗,心里直骂:“妈的,就允许你有,不许别人有,我又不是木头!”

周森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让小女孩把吊坠放到一旁的桌上。

孟启手脚都被绑着,无法行动,看着自己的吊坠,她恨不能抢夺过来。

强子开着车从别墅出来,一辆车从对面急驶而至,就在快撞上时,对方急速打方向漂移着横过车身。

车子停下,云歌跳下车冲进快要关闭的别墅大门。强子赶紧下车折返,跟云歌一前一后冲进了大厅。

一楼空无一人,云歌冲上楼梯,强子拦住她,云歌戴着扳指的手一拳打到他的面门,重重的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滚下楼梯。楼上传来孟启的叫喊:“你别过来!滚开,啊!”

云歌冲上楼去,一脚踢开房门,只见孟启手脚被绑蜷缩在床上,周森赤裸着上身,手上拿着一根皮鞭。看到云歌,周森一脸震惊。云歌一脚将他踢得撞到墙上,跌坐在地。

云歌转身抱住孟启:“别怕,我来了!”

云歌随即又走到周森面前,冷声问:“你把她怎么了?”

周森站起来,一脸邪恶:“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怎么了,要一起吗?”

云歌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周森觉得云歌的拳头比上次打自己的重上千斤,还没来得及继续刺激她,他就晕厥过去,倒在了地上。

云歌抱起孟启,到楼下找到了剪刀剪开孟启手脚上的塑料扣。孟启抱住云歌带着哭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云歌安慰她:“没事了,我们走,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周森手下肯定不止一个。”

孟启拿回自己的吊坠戴好,二人向门外走去。

周森悠悠醒来,他知道自己和云歌彻底没戏了,云歌一定会报警抓他。他摇晃着站起身,慢慢穿上衣服,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云歌开着车飞速离开,她对孟启说:“你把这里的位置发给我,我们去警局报警!”

她不怕周森逃跑,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他的家在江城,他的一切都有迹可查。她不知道的是,周森已经开着车在追赶她们。

由于平常保养疏忽了检查备胎的气压,备胎本身气压就不足,终于警报声响起。云歌无奈降低车速,突然转头看到旁边靠过来一辆车,车窗开着,周森在大叫着什么。

云歌厌恶地看他一眼,转过头看前方。

周森占用的是对向车道,他大喊着:“停车,我有话对你说!”对面有大灯照射过来,周森避让已经来不及,他下意识的往右打方向盘避让对面的车,车重重撞击在云歌的车身左侧,发出巨大的响声。

交警赶过来时,看到的是两辆车气囊弹出,男司机满头是血,昏迷,另一台车里女司机和女乘客都呈昏迷状态,身上没有血迹。

警方根据三人手机信息,分别联系到了家属。

三天后,云歌的妈妈、孟启的父母焦急地等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常老师身边,是已经醒来的周森,头上缠着绷带。她是当天接到警方电话,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孟启的父母是第三天才到达。没想到双方长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孟母哭泣着,孟宪君黑着脸。

周森在一旁安慰:“阿姨,云歌一定会醒过来的,我都醒了,是不是?”

七天后,云歌和孟启依旧没有醒过来,医生给出诊断是没有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她们没有明显的外伤,脑部扫描没有发现淤血,随时会醒来,家属放心。”

常老师和孟母商量:“两个孩子就在一个病房吧,她们肯定不想分开。”

不顾孟宪君反对的表情,孟母点头答应,她对丈夫是责怪的,她打定主意不再被他左右,女儿健康就好,开心就好。

周森偷偷瞄向孟启胸口的位置,吊坠已经不见了,他希望云歌快点醒来,又怕她会醒。警方找他做笔录时,有问过他,是否清楚云歌之前报警朋友失踪一事。他掩饰得很好,自称是云歌未婚夫,云歌确实找过他,可能是请他帮忙找她朋友,不过没来得及说,就撞车了。

“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主要是因为我避让不当,撞到了我未婚妻的车,我愿意担全责。现在就是希望她们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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