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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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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铃声把孟启从沉沉的梦境中唤醒,孟启睁开眼,眼皮沉重,旋即又闭上,轻声说:“帮我把手机开免提。”

电话接通,传来孟启妈妈有些焦急的声音:“小启,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孟启和云歌同时内心一惊,云歌看向孟启,而孟启一下子清醒了,坐起来,问:

“妈,发生什么事了?”

孟母:“你爸爸突然晕倒,现在我们在医院,初步检查下来,结果不是很好。”

孟启答应了妈妈,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挂断电话,她看向云歌:“我得回去一趟。”

云歌听了她们的对话,也很是担心,点头道:“应该回去,你妈现在需要你。我们马上回江城,你现在订机票。”

孟启抱住云歌:“我舍不得你。”

云歌:“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是虚惊一场。孟叔叔平时身体很好,他也没什么不好的生活习惯。所以,过几天你又可以回来了,何况你还有工作。”

二人迅速赶回江城,孟启跟学院请了假。云歌很想陪同,但是签证很难也很慢,而且假期很快结束,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

第二天,孟启飞离江城,看着头顶的飞机渐渐远去,云歌的心一下子空了。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云歌捂着胸口,意料之中,但还是震惊,这是她所学的所有的科学知识加起来,都无法解释的非常规状况。

孟启同样心口巨震,默默忍受着,闭上眼睛,希望能入睡,睡着了就好了。

云歌回到她们自己的小家,开门听不到到孟启快乐的跑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她的身影,巨大的失落感袭来,顿时红了眼圈。回到房间,叹息一声,抱起孟启的枕头,上面有她淡淡的香气。云歌把脸埋进枕头,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孟启,早点回来。”

十多个小时后,云歌反复看手机,期待收到孟启安全到达的消息。在忐忑不安中,枯等一个多小时后,收到了孟启发来的消息:“宝贝我到了,你乖乖吃饭睡觉。”

云歌如释重负:“恕难从命,吃不下。”默默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倒头睡去。

因为时差的原因,云歌没有过多的联系。

第二天,云歌提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快一些。临近中午,她接到了周师母的电话,叫她去家里吃饭。云歌没找理由拒绝,打算去看看二老。

云歌提着水果出现在周森父母家楼下,她默默祈祷着,不要看到周森,不要看到周森。一般情况下中午他是不会回家的。然而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的周森,云歌想退出门外已经来不及了。

周师母热情地招呼:“小云来啦!快吃块西瓜,外面热的吧。”

云歌的笑带着一丝尴尬,笑道:“师母好,好久不见。”

周师母嗔怪道:“你还晓得好久不见,我不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来我们家了。”

周森端着装着西瓜的盆走过来,递给云歌一块西瓜,云歌摇头:“不用,谢谢。”

周森自己吃起那块西瓜,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没错是他提议他妈妈打电话给云歌的。

周师母拉着云歌的手,让她坐下:“你坐会儿,还有个两个菜,炒好就开饭。”

云歌拉住师母:“等一下师母,我想跟你聊聊。”说完看向周森,眼神中有一丝冷意。周森很意外,他没料到云歌这么直接,一点情面也不留,一时呆滞住。

“师母,我们去书房谈。”

到了书房,云歌把师母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对着周师母深深鞠了一躬,说:“师母对不起,我让您和老师失望了。”

周师母见她如此郑重,隐隐猜到了什么,说:“怎么了孩子,有话你就直说吧,我不怪你。”

云歌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意:“您和周教授对我那么好,还有周森,但是因为我单方面的原因,我要让您失望了,我不能跟周森结婚。”

周师母:“你们两个很合适,丫头你不仔细考虑考虑吗?”

云歌摇头:“对不起,师母,周森哥值得更好的女孩。我有很多不足,如果跟他结婚,对他不公平。”

周师母:“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你喜欢别人了?”

云歌一呆,随即说:“不管有没有别人,我跟周森都不合适,对不起。”

她再次鞠躬,然后说:“师母,如果您不怪我,我以后还来看您和老师。今天这顿饭我就不吃了。”

不等周师母说话,她转身打开书房门,周森站在门口,一脸铁青。云歌冷冷看他一眼,往门外走去。走到楼下,防备卸下,她蹲在地上,心脏怦怦狂跳,张大嘴大口呼吸。

“该死的,又发作了,孟启你还好吗?”

缓过来一些,云歌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看时间,下午两点,伦敦应该是早上六点。又等了一个小时,云歌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云歌心想,应该是还没有起床,手机静音了,她醒来应该可以看到未接来电,等她打回来就行了。

专心工作,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云歌猛然抬头,时钟指向下午四点,仍旧没有任何消息。隐约有些担心,云歌再找打电话,却是短促的嘟嘟嘟,没有接通。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云歌陷入深深的担忧,手足无措。

下飞机看到孟母那一刹那,孟启从思念云歌的情绪走出来,欢快地投向母亲的怀抱:“妈妈,见到你我太开心了!我好想你。”

孟母一脸慈爱,摸摸她的脸:“我也想你啊,天天想,你好像长胖了一点。还是国内的水土养人啊。”

坐上车,孟启问:“妈,我爸还在医院吗,我们是直接去医院吗?”

孟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爸在家,还有一些报告没出来,后续怎么治疗看情况再说。”

孟启:“我爸他哪方面的问题。”

孟母:“我们先回家,你爸在等我们。”

孟启点头答应,拿出手机给云歌报平安。孟母用余光偷偷打量,内心一阵不安。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孟母说:“太晚了你爸应该睡了,明天早上再看他。”

孟启回到房间,疲倦加心脏的异常跳动,虚弱地倒在床上,介于沉睡和昏迷之间,睡着了。

清晨,孟母唤醒孟启:“你爸要见你,快起来吧。”

孟启疑惑,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才六点三十分。

洗漱后,她来到书房,推开门,看到自己的父亲孟宪君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正低头看着一个摊开的文件夹。

她敲敲门,示意自己的到来,孟宪君抬头,看到女儿在门口,合上文件夹,招招手。

孟启小跑过去,搂住父亲:“爸,我想你了。”

孟宪君摸摸她的头:“丫头,你坐下。”

孟启看着父亲有点严肃的表情,慢慢坐下:“爸爸,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孟宪君递给她一份文件,孟启接过,看到第一行标题,顿时泪如雨下:“爸,你……”

孟宪君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爸爸立这份遗嘱,把所有的都给你。江城那边的工作,你辞了吧。”

孟启百感交集,听到这里她摇头:“爸,我想在国内工作,你不是也要把公司都搬回国内吗?”

孟宪君:“情况有变,你的叔叔伯伯们都盯着我们家,而且,我认为你在英国发展会更好。”

孟启摇头:“爸,我回来主要是看看你,如果检查报告出来没有什么事,我就要回国,我签了协议,必须要回去工作……”

孟宪君用不容置疑地语气打断她:“你的违约责任,我会替你承担!”

孟启恳切地道:“爸!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们商量好的,我先回国,你们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跟我一起回国内生活,为什么现在都变了。你身体到底怎么了?”

孟宪君不作解释,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我这里还有一份协议,你看一下。”

孟启接过文件,几行简单的字映入眼帘:“本人承诺与孟宪君断绝父女关系,放弃所有的财产继承权……”

孟启震惊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这是为什么?”

此时,电话响起,孟启看了一眼手机,是云歌打来的,她没有接,打算过会儿回过去。

孟宪君:“先别问为什么,你要自己选择。”

孟启愤怒:“您在强迫我,第一份我不同意,第二份我也不会签!请您告诉我,为什么?”

孟宪君沉默不语。

孟启有些明白了:“所以说爸,你是骗我回来做这个可笑的选择题,你根本没有生病对吗?”

孟宪君:“我是晕倒了,是气晕的,但是没有什么大毛病。我不想骗你留在我身边。”

孟启点点头,缓缓道:“我想我知道你晕倒的原因了,我没有犯罪,您不必生气。既然您不想要我这个女儿,那我签了这份承诺书。”

她拿起桌上的笔,往纸上写去。

孟宪君猛地站起来,抢过那份承诺书,撕得粉碎,胸口因为失望和愤怒剧烈起伏,指着孟启:“你这个逆子!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孟启冷笑:“莫名其妙,您把我骗回来,什么都不说就让我选择。我有自己的工作,您的公司就给堂哥堂弟吧,我不是您的逆子,我只是您的女儿。”

孟宪君:“女儿?你好意思说你是我女儿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他甩过一叠照片。

孟启拿起来一张一张地看,照片里是她和云歌,除了上次看过的亲吻照,还有一张两人在自家阳台的拥吻照。孟启明白了,是周森。

孟启略带轻蔑地说:“爸,我没想到你的愤怒来自我恋爱了,而不是因为有人跟踪偷拍您的女儿。”

孟宪君痛心疾首:“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啊,你恋爱对象你觉得合适吗?能给家族生继承人吗?”

孟启:“我这一代孟家有三个男孩两个女孩,还不够吗?!”

孟宪君摇头:“你的堂哥堂弟,毕竟不是我的儿子。”

孟启轻笑:“真是可笑,爸,你在英国是白待了这么多年。”

她站起身,对着父亲深深鞠躬。“对不起爸爸,我要走了。您和妈妈多保重。如果你们还接受我这个女儿,我在国内等二老。”

打开门,孟母满脸是泪,站在门口,抱住孟启:“小启,你就答应爸爸,留下来吧!”

孟启回抱母亲:“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必须回去,那里有我爱的人。”

轻轻推开妈妈,想回房间收拾行李,刚迈开一步,被两个高壮的保镖拦住了去路。孟启怒视他们,喝道:“让开!”

其中一个保镖上来控制住她的双手,另一个保镖夺过她的手机,向书房里走去,紧接着听到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孟启大惊,那是跟云歌联系的国内用的手机。转念一想,云歌的号码她背得很熟,用另一部手机联系就是了。她挣扎,控制住她的保镖却纹丝不动。夺手机的保镖走回来,朝她这边一点头,控制住她的保镖直接把孟启扛了起来,向孟启的房间走去。

孟启气得大叫,不停地挣扎,她才发现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房门外多了一道铁门。她被关进了自己房间,她扑向房门,打开门,外面是锁得死死的铁门。

“放我出去,妈妈,我求你了,妈妈!”听着女儿的哭喊,孟母站在房间门外,流着泪,一脸不忍。

喊累了,声嘶力竭,孟启颓然坐在地上,眼睛在房间内游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拿走,包括她的另一部手机。窗户也装上了防护栏,昨晚回来竟然没有发现。

“云歌,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间,听到门响,孟母走进房间,孟启看她一眼,转过头去不理。

孟母擦擦眼泪,坐到床边:“小启,你爸正在气头上,过两天妈妈去跟他说,让你回国。”

孟启不动,她知道这是妈妈的缓兵之计,能劝的话,她就不会配合孟宪君把她骗回来了。想到云歌联系不到她,会有多难过,孟启坐起身开口道:“妈,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

孟母摇头:“你爸把我的手机也收去了,过几天才会给我,他那个犟脾气,你先忍两天。”

孟启怒火直冲头顶,咬牙说道:“他这是犯法,囚禁我,限制我的自由!”随着怒气,心脏一阵猛烈的疼痛,让她脸色雪白,整个身体颤抖着倒了下去。

孟母吓坏了,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片,一手托起孟启的肩,想喂到她嘴里。孟启倔强地偏过头,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死也,不会吃!”闭上眼睛,泪珠滴下,用沉默对抗着孟母的焦急。

孟母急忙去找孟宪君,孟启想过要冲出房间,但是想到门口两个保镖,她放弃了。

“我必须想办法出去,到了外面,就能联系云歌。”

不一会儿,孟宪君步履慌张地走进房间,看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女儿,他急忙对保镖说:“赶紧送医!”

孟启听不到父亲的话,因为她真的已经陷入了昏迷。

又看到了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头发比自己长很多,女孩摇摇头,怜惜地对她说:“愚蠢啊,我提醒过你,睡吧……”

水儿收回意识,她不敢让意识联系孟启过久,联系这十几秒,已经有让帝君发现的危险。她闭上眼睛,双手合什,默默念颂着经文。

云歌在办公室心神不宁,手机打不通,英国那个号码也同样打不通。夜幕降临,路灯亮起温暖的光芒。云歌的内心却是漆黑一片,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家里也是一片漆黑。

“孟启,为什么打不通你的电话,早上明明是打通的啊!”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冲出门,开车去找常老师。

常老师看到云歌的样子,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云歌急切地说:“先别问,妈,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用妈妈的手机拨打了那两个电话,还是打不通,不是把她加入联系人黑名单,是真的打不通。孟启不可能拉黑常老师的电话,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号码。

常老师看到呆滞的云歌,担心地问:“到底怎么了,你给谁打的电话?”

云歌:“妈,孟启好像出事了,我联系不到她,怎么……”话没说完,一阵剧痛仿佛把她撕裂,云歌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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