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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孟子的孟,启发的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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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国际机场,孟启随人潮走出大厅,出口处围了许多接机的人。看来是,跟哪位明星坐了同一班飞机,兴奋的少男少女举着偶像的名牌翘首以盼。穿过人群,听到粉丝们大声交流着:

“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不是也是明星,她好美啊。”

“你专心点啊,不要哥哥出来了你又没拍到!啊!啊!哥哥出来了!快快快拍”

听到哥哥两个字,一身白色裙装的孟启停了脚步,向后望去,一个炫酷的男星被一众安保人员拱卫而出,戴着墨镜,面无表情。

孟启不禁自嘲:“怎么可能是云歌,她会从事的职业很多,但绝不可能是进军娱乐圈。”一年前听同学说起云歌就在本城上大学,并未离开江城,她甚至没有离开她读了六年的大学,留校了。近乡情怯的孟启,推着行李,拦下出租车。

孟启上车,对司机说了江城大学附近一个酒店的地址,心道:“云歌同学,我回来了。”飞机进入江城上空的那一秒开始,本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回到了它该有的位置。

汽车在车流中缓缓奔驰,孟启看着窗外有些陌生的建筑、风景,想到云歌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禁微笑。第一次见云歌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身姿笔直、穿着校服的光头,站在隔壁队伍的最后,歪头看她,她看过去与“他”对视,哈哈,不对啊,这是女孩子,很漂亮的女孩子,嗯?为什么是光头?!对方脸红的瞬间,孟启知道自己的眼神不礼貌,赶紧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云歌那个唇语“你,好”她没有看到。

孟启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看向前方蜿蜒几里的红色汽车尾灯。听着出租车电台里发出的一句句乡音,感到很亲切。想到要见到云歌,心中微微一动,默默念了一个手机号码。那是高中时期她们一起办的手机号,连号。很想现在就找司机师傅借用手机,拨号试试,欲言又止。算了,还是到酒店再说吧。

到达酒店,办好入住,孟启拿起房间的座机按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摒住呼吸等待,嘀的一声后听到听筒传来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她失望又庆幸,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

“我该怎么找她呢?”

静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心跳比在英国强劲,规律,自己终于正常了。在云歌陷入沉睡的三个小时后,孟启也沉沉睡去,困倦得连衣服也来不及换。

连续沉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孟启才悠悠醒来,看看手机,没电了。“糟了,忘了跟妈妈报平安。”手机充上电,刚开机,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

电话一接通,孟启赶紧道歉:“对不起妈妈,我昨天太困了,一到酒店就睡着了。”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小启啊,爸爸妈妈快担心死了,你爸都要订机票去找你了。老孟!女儿电话接通了!”

孟启心里充满歉意,自责万分,听到电话里爸妈的声音,笑着说:“我这么大人,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这是凤凰归巢,别提多安全了。”

孟母:“你怎么住酒店啊,不去爷爷的房子里住吗?”

孟启回答道:“再过一周我要去学校报到,住在这边方便,爷爷那边多少年没有人住了,要住可能要重新修整。”

孟母:“你爷爷走后重新装修过,只是家俱没有买,你直接请保洁打扫,买点家俱就可以住了。”

孟母又是一番嘱咐,挂电话前又叮嘱她:“小启,那个特效药你快吃完的时候要告诉妈妈,我再给你寄过去。”

孟启自然是各种答应,挂了电话,她起身洗澡换衣服,第一件事,出门再买个手机,买个江城本地的号码。

营业厅,孟启拿出身份证对营业员说:“我要申请一个号码,我能不能指定一个号。”报出自己以前用的手机号,营业员回复:“对不起女士,您报的号码有人在用,您还是选其它的号吧。”看来看去,选了一个尾号是1008的号码。把卡装进新手机,在店里给新手机充了一会儿电,孟启往江城大学走去。

这是一所全国闻名的大学,莘莘学子向往的圣地,校园太大了,孟启从正门进入,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真好。张伟杰说云歌留校任教,但是诺大的校园,该怎么才能找到她呢。网络上找不到她的信息,大学官网只能看到她名字,但是具体院系不得而知。现在放暑假了,云歌还会在学校里吗?

云歌确实在,她还在办公室忙碌着,带着几个暑期留校的学生整理资料。云歌在办公室忙了三天,孟启就在校园里游荡了三天,她走遍每一处教学楼,场馆。

第三天傍晚,云歌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准备休个长假。她下楼,一眼就看到孟启。孟启背对着她,好像在观赏植物或者建筑,走走停停。不用她回头,云歌知道这是孟启,她几乎没有变样,一点儿也没有长胖,甚至比高三时还清瘦一些,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发尾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这一刻,云歌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愉悦与安宁。

她向孟启走云,也许是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刚想回头,孟启突然定住脚步,也没有回头,内心激荡:“是云歌!”

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知道你回来了,没想到,过了三天你才找我。”

孟启转身,笑道:“因为我找了你三天。”

云歌骤然看到孟启熟悉的笑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气或者说委屈。她不说话,定定看着孟启。云歌眼中的情绪,孟启看得懂,这正是她胆怯的原因啊。眼圈微红,也定定看着云歌。

云歌心软了,叹息一声:“回来就好,走吧,请你吃饭。”

云歌领着孟启慢慢散着步,朝校园里一家餐厅走去,两人都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对面而坐,云歌让孟启点菜:“看看,想吃什么。”孟启拿过菜单,说:“我八年没好好吃饭了,英国是美食荒漠,江城什么都好吃,但是我中午一个人吃了很多,还不饿。”云歌淡淡一笑:“那我们先喝点茶,你喝什么?咖啡?”

孟启连连摇头:“NO NO NO 我从来不喝咖啡也不喝任何茶。”

云歌:“为什么呢?”

孟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说:“我出去的八年,除了没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云歌听了一怔,看着孟启:“为什么?”

孟启笑了起来:“哥哥,你只会说为什么吗?”

一声哥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云歌伸手要揉她头发,快摸到头时又定住,孟启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调皮地问道:“哥哥,你看我老了吗?”

云歌不说话,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原来就比一般人更黑的眼眸更加深遂,随即她感到手心一阵温热,孟启的眼泪流到了她的手上。云歌给她擦掉眼泪,轻声说:“怎么还哭了,你没有老,还跟以前一样,我才老了,白头发都有好几根了。”

孟启真想坐到她身旁,抱着她好好哭一场,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情绪会失控。如果说有委屈,那也是云歌,当年是她不告而别,云歌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从餐厅出来,天已经黑了,两个人一直聊以前的事情,很默契对离别的八年,只字不提。开车出校园,先送孟启回酒店。孟启拉住云歌的手:“到房间里坐会儿吧。”

房间很大,一面墙是落地玻璃窗,云歌在沙发坐下,看着窗外渺小的汽车穿梭,城市灯光流转。

云歌突然说:“在几年前,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孟启内心一震,略带惊慌问道:“啊?什么秘密?”

云歌淡淡一笑,说:“其实,我爸已经离开我们了,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家,我知道他走了。”

孟启无比心疼,走到她身旁坐下,安慰道:“你妈妈告诉你的?”

云歌摇摇头:“我自己发现的,五年前,我妈出去过一段时间,回来像老了十岁。她怕我难过瞒着我,但是我知道,我父亲,已经牺牲了。现在,经常还要陪她演戏,真的好累啊。”长叹一声,她把自己靠进沙发里。

“五年前特别想跟你说这件事,但是我找不到你。唉!这几年啊,我经常叹气,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

孟启:“对不起,我也常叹气,不叹气,心里有堵得慌。”

云歌眼神突然犀利:“就只有堵得慌吗?”孟启一时慌张不知道怎么接话,想转换话题,电话铃声响起,是常老师来电:“姑娘,你几时回来?”

云歌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一会儿就回去啦,常老师你先睡。”

“妈妈晓得了,那你跟周森多待一会儿,回来开车慢点。”

房间里很安静,常老师的话孟启也听到了,她自语:“周森?”云歌又是淡淡一笑:“我男朋友。”孟启点点头说:“嗯,我们这个年龄也该有个男朋友或者丈夫了。”在她问出更具体的事情之前,云歌抢先问道:“你呢,是有男朋友,还是丈夫?”

孟启调皮一笑:“我男朋友跟别人好了,把我甩啦。”

云歌瞪眼:“什么?!什么猪头还敢甩你!?”

两人笑起来,孟启偷偷转头抹一下眼角,云歌玩味地看着她说:“小乞儿,我发现你从国外回来,怎么更爱哭了。这都第二次哭了。”孟启像小时候那样掐她一下:“我从小就这样啊,爱哭,我被甩了还不能哭吗?”

云歌说:“能哭能哭,哭一下下就好了,什么臭男人,值得你为他哭。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孟启:“你希望我待多久?”

云歌:“想听真话吗?”

孟启:“除了废话和谎话,你说的我都听。”

云歌认真道:“我希望你别再走了,就留在江城,哪儿也不要去。”

孟启扑进她怀里,尽情哭了起来。云歌哄道:“唉唉,怎么又哭了,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孟启哭着在心里说:“我不知道哭什么,我就是想哭啊。”

云歌任由她哭,轻拍她后背低声劝慰:“好啦,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结婚了吗?”

孟启吸吸鼻子:“真的没有什么,谈过一次恋爱,三观不合,无疾而终。我是再次回到家乡,又看到你,心里特别高兴,也特别后悔当年走的时候没有跟你打招呼,没有和你保持联系,所以,一时情绪有点失控。”

云歌翻白眼:“算了,原谅你了。那你们全家都移民过去了?”

孟启:“没有没有,只是在那边住,我是中国人不移民。”

云歌竖个大拇指:“孟启同志,好样的!那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孟启笑说:“你猜猜看?”

云歌:“切,我猜迷最不擅长了,别卖关了,快说吧。”

孟启:“我要你就猜一次。”

云歌笑笑:“非要我猜,你是太想我了,想得受不了,快想死了,所以回来陪我,对不对?”

孟启说:“厚脸皮,猜错了。”在她内心里,是这样的:“你猜对了,云歌同学。”

她又说:“这次我回来是工作的。你在学校官网没看到什么吗?”

云歌摇摇头:“我从来不看,我只管我自己系里的事情,其它的很少关心。”

孟启说:“几天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云歌无语,还真是跟屁虫啊,不对,小时候自己是跟屁虫,千方百计都要跟她一个班的那种。

她问:“哦?在哪个部门?”

孟启说:“生命科学,讲师。”

云歌惊叹:“你可以啊,那要求很高,你是博士?”

孟启不以为然地说:“八年我除了读书就是做研究,吃饭时间少,睡觉时间少,比别人就多了很多学习的时间。”

云歌:“生命科学学院距离我办公区也非常近,小乞儿,你确定不是要追随我才回来的?”

孟启:“怎么,你不同意我来吗?”

云歌:“同意啊,我非常高兴。”

孟启:“我看你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

云歌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假笑:“这样呢,看出来我高兴了吗?”

孟启高兴地点头,随即电话响起,孟母来电:“喂,小启你怎么样?”

孟启看一眼云歌,拿起电话边讲边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妈妈,我很好,我找到云歌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记得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啊。”孟启应付着妈妈的叮嘱,就是怕云歌听到孟母说到吃药的事情,所以她听电话避开云歌。

云歌静静等着,拿出手机看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该回家了,她不到家,常老师也不会先睡。十几分钟后,孟启打完了电话,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我妈妈不放心我,问题多了些。”

云歌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能理解,我当年也很不放心,以为你家里出什么大事了,突然就消失不见。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她站起身,张开双臂:“欢迎你回来,孟启同学。”

孟启迎接她的拥抱,把头埋进她怀里:“谢谢你云歌,今天陪我好吗?”

云歌轻轻摇头:“今天太晚了,我答应常老师要回家,别让她担心,你先休息。”看到孟启眼圈又泛红,云歌赶紧说:“明天,你退房,到我家陪我。听到了吗,妞。”云歌又好像以前那个假小子般,在孟启额头啵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绽放在两个人的脸上,她们同时在心里说:“再也不会心疼了吧。”

云歌开着车,上了桥,她按下车窗,让风吹在脸上。车里还是那首歌,因为她只有这首歌,

只不过今天的歌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些振奋与愉悦。

云歌离开后,孟启站在窗边往下看,她知道有一团光芒属于云歌,目送那些灯光往远处驶去。话语太长,然而时间太短,有些话也只能放在心里,不可说。

她出生在上海,从小因为出众的颜值获得很多夸奖,是家里最宝贝的孩子。一直到她开始上幼儿园一周后,幼儿园老师充满担心地对孟母说:“小启妈妈,我认为小启这孩子好像有什么地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最好带她去医院看看。”那时孟母才知道,在幼儿园里,孟启不哭不闹不说话,也不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老师问她话,她充耳不闻。开始孟母没有相信,因为小启在家里很正常,会跟父母交流,会唱歌,会跟着电视跳舞。一个月后,家长开放日,孟母躲在远处,看到孟启一个人在教室角落,自己玩自己的积木,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那个开放日活动,需要跟别人合作的活动,孟启全部拒绝参加,除了跟妈妈说两句话,她不与人交流,对于提问也不回答。

孟母回家跟家人商量后,立刻带孟启就医,医生观察诊断结论是社交功能障碍。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多与人交流。

家里人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和别的小朋友玩,孟启回答:“为什么要和他们玩,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我自己玩很开心。”说完还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

随后换班级,换幼儿园,都没有用。随后进小学,前两年仍然是如此,孟母经常被老师找,非常婉转隐晦地建议家长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孟母有苦说不出,后来干脆无视,考试能考好就行。孟启不说话,不代表她不会学习,考试很少会扣分,老师也无话可说。

小学三年级,因孟父工作原因,搬家到江城。某一天放学回到家的孟启特别开心,兴奋地甚至语无伦次地对家里人说:“原来我也可以有好朋友啦,妈妈。我有好朋友了,妈妈,她叫云歌,是个光头。”孟家父母相对无言,什么哥?光头哥?看着笑着跳着的女儿,夫妻俩也开怀笑了。

云歌龇牙咧嘴坐到她身边那一刻,孟启仿佛看到一道光,照亮了她俩周围。从踏入这个小学开始,孟启心情就莫名特别好,与人交流也恢复正常。新学校的老师不知道她过去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新转来的孩子很优秀,懂礼貌,总是一抹笑挂在嘴边眼角。

孟启知道云歌喜欢粘着她,她何尝又不是。偶尔云歌请假没来,那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直到又在上学的路上等到她。

“以后你请假要先告诉我知道吗,我同意你才能请假。”

云歌乐呵呵笑:“我是晚上突然发烧,人都烧糊涂了,怎么告诉你。”

回想至此,孟启在心里骂自己:“别人请个假都要我同意,我出国却一点都不告诉她,唉。”

云歌啊,你对我有多重要,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一次用这个平台,很多还不会,如果有错别字,请见谅。

第3章 孟子的孟,启发的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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