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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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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太宰治懒洋洋地对敞开的大门内喊了一声。

威廉站在太宰治轮椅身后,默不作声地将轮椅推到这个特地没有设置门槛,也没有铺就难以滚动的地毯的大厅里。

这间别墅之所以被莫里亚蒂伯爵一家人看中,不仅仅是因为这处靠近威廉即将就任的达勒姆大学,也不止是它清幽的环境和低廉的价格,更多的是,这间别墅是难得的为了前任年迈的主人生活便利而特意建造的。

它的前门固然是有台阶,但是在另一侧有着减缓坡度方便轮椅上去的道路,甚至于这栋别墅内的所有房门下都是不设置门槛,也没有铺就一般贵族家中必然会有,以彰显身份地位的名贵地毯,更多的是为了方便轮椅行进方便,且不打滑而特意勾勒出花纹的地砖。

同时并不像寻常贵族那样卧室都在二层以上,一楼几乎用于待客。

这间住宅,一楼占地极广,不仅涵括了主卧侧卧还有书房,就连寻常用的待客室,餐厅也在此处。

相较而言,二楼乃至三楼的作用无外乎是客卧以及休闲复建区。

至于地下室,那也是分隔开了几处,除开用于酿酒储存名酒的地窖,还有一个加固后的类似于阅览室的地方。

太宰治对于吃住并不上心,所以在全家四口人,有三个已经表示同意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怎么细看这处房产,只是翻看着手中由他经手操办的报社出版的报纸和一些书籍。

对于现在才算第一次见到新家的太宰治来说,冲击力度完全比不上套着围裙上下打理浮尘的阿尔伯特兄长。

“噗哧——”

太宰治抬眼就看见那过于冲击的颜色套在阿尔伯特坚.挺板正的正装外面,本该是严肃正经的军官以及最年长的长兄,此时却像极了一个操心的麻麻。

不过还是旁边的路易斯更像妈妈一点。

一侧刻意留长的头发,让本该和威廉极其相似的外貌分隔开来,无度数的眼镜戴在路易斯的脸上,中和了他比威廉更加富有冲击力的长相。

乍一看,只剩儒雅随和,以及莫名的靠谱。

威廉同样看见了阿尔伯特兄长的打扮,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许无奈地揉了揉幼弟的头发,继续接上太宰一开始说得话,“我们回来了。”

“抱歉回来晚了,少有的迷路了……”

继而威廉看着路易斯手中的书籍,还有阿尔伯特身上准备脱下来的围裙,“这是,扫除已经结束了吗?”

阿尔伯特将脱下的围裙,搭在一侧的小臂上,听闻太宰的笑声也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褐发,“欢迎回来,威廉、阿治。”

“基本上算是整理好了,路易斯也帮了不少忙。”

不等兄长继续夸下去,路易斯接上,“……本来也不脏……”

“不过……”阿尔伯特垂眸,上前屈膝半蹲在撇头哼哧哼哧偷笑的太宰治面前,“威廉一个人迷路就算了,为什么阿治也在,你们两个人还会迷路啊?”

听闻此话,有两个人开始不满。

一个是被说算了的威廉:“阿尔伯特哥哥…再怎么也要在阿治面前给我留个兄长的形象吧。”

一个是被肯定了又莫名被否定了的太宰治:“啊啊,本来也不会迷路的。可是——”

这两个字被太宰治拖得又轻又长,像是不自觉在撒娇一般。

太宰治随后又从口袋里祭出了那张小小一张的纸,不满地捏着一角上下晃了晃纸张,“究竟是谁啊,在这么小的纸上复刻了地图,太详细了以至于完全看不清楚啊!”

“咳。”担心自己弟弟容易走丢,不知不觉同比复刻了超详细地图的阿尔伯特尴尬地撇开了脸。

知道原委的路易斯沉默注视着那张小小一张地图,后又撇开头:绝对不会和太宰说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

[——时至大英帝国最繁荣的时期。]

[英国占有全世界四分之一的领土,人们被明确分为支配者与奴隶…]

[优者与劣者、强者与弱者、贤者与恶者…]

[富豪与贫民、贵族与平民…]

[双方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没有憧憬的光芒。]

[矛盾中存在纠葛,摩擦中产生差别…]

【我今天也痛恨这个国家——】

【但是我也曾爱过那样一个虚幻而美丽的世界——】

那个世界一切都很好,除去扩张太大,以至于威望过重的港口黑.手党,其余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

本该执笔写作之人,依旧坐在干净的环境里,面朝着蓝色的大海,在阳光下,一笔笔写下诸多平淡的文字,勾勒出他所期待的世界。

黑兽依旧会被白色的大猫惹怒,只是这次黑兽学会了收敛,学会了思考,他们依旧打闹,仿佛为天生的宿敌却又有不容忽视的默契,这一次这两个孩子都在阳光下活着。

漆黑的首领室也早早被新上任的首领拉开遮挡的帘子,窗外的艳阳透过一整面落地的窗映射进来,仿佛为新主人的上任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

那些陈旧的,早就死于犄角旮旯的黑暗和淤泥无人会想起。

一切都该如同这般,各自命运归位,没有太宰治的世界依旧运转,运转……

无人死在那漆黑的绝望之中。

只是——

“太宰——!”

谁的声音穿透梦境的迷雾,直直地落到太宰治的心头。

瞬间面前的一片岁月静好,都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碎裂。

从那一点开始,裂纹不断攀爬。

割裂了小说家的手,和纸稿,只留下一片红色和空掉的陈旧的手..枪…

割裂了黑兽的头,还有白色大猫的躯干,只余下面目模糊不清的,不知是谁的尸骸…

割裂了阳光下的首领室,不见那个本该在其中的人……

黑色的,带着英伦绅士风格的帽子轻轻地落在太宰治的跟前。

那上面带着点点红色,粘稠的,鲜艳的是如此熟悉。

熟悉到他片刻就清楚这是谁的鲜血。

谁的手在颤抖着,却依旧执拗地往前探去,试图捡起那顶品味低劣的帽子。

苍白纤细的手指向前探着,宛如骷髅暂时披上人皮的形态,不熟练,带着些许不自然地触及到那点残留的温热。

本该只有零星几点的红色,却在触及那刻攀爬而上,打湿了缠绕在手腕上的绷带。

在太宰治想要抽离的时候,那些温热的红色如五指一般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太宰治的视线垂落,那红色的痕迹瞬间转黑,曾经年幼的最高干部的手出现在惨白的绷带之上,牢牢地抓住了那抹白色…

牢牢地抓住了名为太宰治的人……

他那看不清五官的脸上,仿佛带着势在必得,又或许是其他,太宰治看不清楚。

却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嘴巴在张合,仿佛在说着什么——

【抓到你了!】

*

再一次被梦见的场景惊醒,太宰治觉得自己怎么也睡不下去了。

看了看摆放在卧室内的时钟——

三点四十五。

怎么也不是一个好时间。

不上不下,再睡下去或许还会被惊醒,又或许会错过那个时间;

但是不睡下去,现在还是太早了。

没有啤酒或者任何酒精的存在,无法继续麻痹他那隐隐作痛的大脑啊……

太宰治有些苦恼地看向他自己的手腕。

那上面的绷带早就被家人拆下,说是晚上睡觉应该让身体休息一下,透透气,所以每次沐浴后他们不会提供任何绷带给太宰治。

不过,太宰治是谁。

天生反骨的孩子,自然试探过兄长们的底线。

只是偷偷藏起的绷带即便晚上在身体四肢缠上了,也会被突如其来名为查房防止他踢被子的三位兄长轮流给拆下那些缠绕地整整齐齐的绷带。

为了不继续浪费他自己的绷带库存,太宰决定晚上不缠就不缠吧。

太宰治:fine,人生看淡:)

现在那本该只有他丑陋伤疤存在的地方,却莫名出现了指印,或者说狗狗的爪印……

太宰治:嫌弃.jpg

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抓到他什么的。

单说跨越时空壁垒什么的,就算到了这里,他可不在本该在的地方啊……

更何况这么多人。

怎么可能……

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自己,还是在说服谁。

太宰治断然否定了这个异常。

再度看了眼时间。

三点五十一。

很早,不如说超早。

在被按着不管真睡假睡也要躺够八个小时以上的太宰治看来,这个时间真是久违了。

不过也还好。

足够他思考昨天碰到的,以及打听到的事情。

……这个镇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有同样的阴霾。无论是在米歇尔女士的眼里,还是在那家小酒馆的人眼里。他们的不满,他们的不忿,全都要溢出来了啊…

这么一来,以前此处的贵族对这些人做过些什么,完全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啊,毕竟——

那是奴隶的眼神,是长久生活在擂钵街都不一定会有的懦弱屈服于现状的眼神啊。

什么会造就这样的眼神?

毋庸置疑,是那片土地啊。

或许又是什么扮演好人,以施舍的嘴脸给予他们一些甜头,然后缓缓,缓缓地收紧不知不觉套在他们脖颈的绳子。

让他们难以喘息,只能屈服,无法反抗,无力反抗。

现在既然控制此地的,不知死活的老贵族只剩一个,那么需要应对的自然只有他了。

等天亮再去看看吧。

那些所谓的贵族嘴脸,已经够了。

*

ooc小剧场:

查房前:

宰躺下装乖:嗯嗯,哥哥们晚安~

路易斯/威廉/阿尔伯特:晚安。

三人离开。

宰喵跃起:啊哈,谁会听话啊!

缠绷带ing

阿尔伯特:咳哼!

宰:QAQ欸,我错了(装乖x2)

阿尔伯特收走绷带,关灯:晚安。

宰二度跃起:啊哈,没想到吧!

缠绷带ing

威廉:阿治(温柔中带着些许威胁),交出来。

宰:欸……QAQ

威廉收走绷带X2,关灯:晚安哦,阿治。

宰不信这个邪:来了一次两次难道还有第三次吗?!我不信。

拿出绷带还没开始绕。

路易斯&威廉&阿尔伯特:我都看到了,交出来。

宰:欸……(抽泣音)好歹留一卷吧……

大家长们:不可以哦!

第10章 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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