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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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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给我出去做点你们应该做的,不要老是觉得莫里亚蒂家的大少爷心善,就这么懒散!和你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感觉肮脏!”

“……是。”

面对莫里亚蒂家的西蒙管家,路易斯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

即便他们三兄弟是以伯爵收养的名义,从赈济院接过来,但是……在这里他们同仆役是差不多的,甚至是要比仆役的地位还要低。

至少在这位世代为莫里亚蒂家做管家的人是如此认为的。

太宰治随同兄弟们一起被接过来的时候,就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与这座豪华绚烂的虚荣的城堡一般无二,这个腐朽的家庭傲慢且虚无。让太宰治不由得想起他那本该留于津轻的家,一样的傲慢虚无,空气中都充斥着令人厌恶的气味,但是又令身处其中的人不自觉地沉陷于泥淖之中,无法挣脱。

偌大的华丽的城堡里,充斥着的是女仆低声的抽泣,还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管家呵斥。

只不过这里不会有人性的善在其中——

下位者被上位者欺压,层层递进到最后,弱者的手只会伸向更弱者。

一年前,他们来的那天,仅仅停留在伯爵书房的门口,听着门内的争吵透过隔音不算好的房门向他们袭来。

都是充斥着对贫民窟里下等贫民的厌恶及不满。

在他们看来,他们这群外来者犹如不知廉耻的吸血虫,带着身上不知几何的病菌进入他们这高贵干净的地界,同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就是莫大的荣幸。

是以,他们可以随意欺压,即便对外的名号是收养的养子。

但是当那名为真相的大门被掩上的时候,他们三人就是这里,这个小型病态社会里的最弱者。

人人都可以将不满宣泄在他们身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那位社交界上心善的公爵夫人,莫里亚蒂家的真正掌权者碍于颜面花费了重金治疗好了路易斯的心脏病。

至于太宰治的双腿,医生大多都是留下一些建议,对于如何治疗他们并无头绪,除非常年花费重金去调养,才会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而本身就不是很乐意花钱继续治疗不相干贫民的莫里亚蒂伯爵本人,到最后也只是喝着红茶对那些汇报的医生表示不用再继续了。

不能站起来对于寻常人来说,特别是贫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负担。

但是……

如果这个人是太宰治,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双腿于他来说,或者说他这个人本身对于自己来说,永远都是那么可有可无。

只要有尚在转动的大脑在就好了。

反正他也不擅长体术……

太宰治因为双腿的原因很少出房门,这避免了很多麻烦,也让很多人对其的感情复杂。

有的人对于他的情况表示怜悯,然后比对自身,又为自己的健全感到庆幸;有的人对他感到不满,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要照顾身份阶级比他低得多的人,对于高傲自满的人也就是西蒙管家来说,这是一种落魄。

但是,无论他们对于太宰治的感情如何,太宰治全部照收,毕竟人的情感也是一种弱点,可以被激怒,可以被掌控。

到处都是弱点,到处都是贪婪。

人,就是天然的眼线啊。

是以即便很少出门,太宰治也将伯爵府里大大小小的龌龊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譬如,这里的伯爵夫人就是一个很好利用的工具人。

她出身高贵,却没有接收过相应的知识,盲目虚荣,依存丈夫以及儿子而活。本身没有主见,却继承了贵族的傲慢,鄙视低于她阶级的人,追捧高于她阶级的人。

对于大儿子阿尔伯特,她并没有表现出母亲的慈爱,而是一种疏远的敬畏;更亲近于小儿子,但是容易被语言挑拨,由于她的性格,伯爵也就是她丈夫更乐意,也更沉迷于身份低微的女性,这使得她更偏激。

啊啊,这是何等优秀——

作为一个愚昧之人的代表。

更何况这个家中,似乎到处都是污泥。

太宰治斜眼看向窗外的花丛,那里一对男女遮遮掩掩。

【不过,这服饰,还有这种装扮和时间。】

【有意思。】

太宰治避开任何可能被察觉到的位置,拿起纸笔,画下了窗外的景色。

乌云密布的天空,黑白灰的树木,到处都是暗淡无光,但唯有在画笔落于角落处的树木间,可以隐约从单调的黑白灰中看到有两抹人影相互交缠的痕迹。

*

“路易斯哥哥,你回来了?”

太宰治早在房门响动之前就转向房门的方向,由于太过熟悉,以至于不等人靠近,只听脚步声就清楚来者是谁。

路易斯一手打开房门,一手将一包干面包好好的藏在身前。

“太宰,今天做什么了吗?”

路易斯点了点头,询问幼弟今天的日常。

由于太宰治腿脚不便,以及莫里亚蒂伯爵家的佣人大多都是仗势欺人之辈,路易斯和伊塞亚都坚持让太宰留在房间内,免受外面人的磋磨。

但又担心太宰治会太过无聊,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带一些纸笔或者书籍让幼弟打发时间。

伊塞亚晚上也会在睡前,给两个弟弟讲今天的趣事作为睡前故事。

太宰治歪着头,眨巴了几下眼睛,“今天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路易斯把面包放下,顺手揉了揉太宰治的脑袋,温柔道:“是吗?”

“嗯。”太宰治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转而问路易斯,“哥哥,今天那个西蒙管家又找你麻烦了?”

“……”路易斯沉默着,不过这沉默也代表了他的默认。

只是不想让幼弟再担心,他转而说了其他的话题,“太宰很厉害,让我之前手术后装病获得了比较多的修养时间。现在的这些,都还算不上麻烦。”

太宰治沉默不语,手指却在轮椅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

“呐,哥哥。明天陪我看一场好戏吧。”

“嗯?可以哦。”路易斯答应的毫无迟疑。

虽然不清楚太宰治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是他的弟弟,他的家人,绝不会害他就对了。

他拿过一个面包,递给太宰治,顺带从一旁破旧的水壶中倒出干净的清水放在一旁。

太宰治瞥了眼那被油纸裹住的面包,看着那些数量,若有所思。

“哥哥,我们或许要再多一个家人了。”

“是吗。”

路易斯掰开干涩的面包,又开始日常的投食。

“路易斯哥哥,我自己可以……”太宰治看着再度被递到嘴边的食物,试图挣扎一下,却又被一句话镇压。

“今天的午饭……”

太宰治:他……没吃。

不是不想吃,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忘了进食,这种需求对于太宰治来说不算必要,自然也不必在意。

而且没什么运动量的他对于食物的需求低到令人害怕的程度。

所以往往是中餐放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凉了,直到晚上被两个哥哥抓包。

太宰治无奈地张开嘴,接受投食。

说真的,就算是他记忆里除了工作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吃把黑咖啡当饭的首领宰也不会被这么投食,还是日常性质的。

到他这里,没有横滨,没有异能力,没有太宰治那一成不变的宛如被诅咒后的经历以及使命。

只有病态的社会,温情的家人,还有不曾体会过的爱。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

当天下午临近傍晚,伊塞亚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刚回来的阿尔伯特也愧疚地站在一旁,看着这由他的母亲和兄弟对无辜的孩子造成的伤口。

“对不起,我没能去救你。”

阿尔伯特紧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以往也有一扫而过那些手上流着血哭泣着跑过的女仆,但他真的没想到他的母亲也是和他的弟弟一样,对于地位不平等之人肆意打骂。

伊塞亚依旧是那副笑脸,安抚着阿尔伯特不要往心里去。

路易斯是背对着阿尔伯特,焦心地处理伊塞亚身上的伤口,不止是胳膊上被马鞭划出的一道道伤口,更是那脸上被打红肿的屈辱。

阿尔伯特对着太宰治的方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惭愧地转身应伊赛亚的要求离去。

路易斯包扎完伤口有些愤懑,也有些不解的询问:“哥哥,阿尔伯特少爷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个家来呢……*”

“是出于贵族的义务吗?还是出于对我的病还有对太宰的双腿的同情呢?*”

“他确实帮了我们,但是……他想从我们这里得到的正当报酬究竟是什么呢……*”

伊塞亚无奈地看向为他打抱不平的弟弟,还有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看就在生气的太宰治,刚刚阿尔伯特分明还想和太宰治说声抱歉,可看太宰的模样,话到嘴边都开不了口。

“路易斯,还有太宰,不要生气了。”他轻笑着用没有受伤的手臂分别揉了揉两个弟弟的脑袋,“……无论是谁都会利用他人,这是互相帮助,我不觉得是什么坏事。*”

“错了,伊塞亚哥哥。”太宰治的目光撇过那胳膊上的伤口,现已被层层叠叠的绷带覆盖,就像他一样,他们无比的相似,就连动机都是如此,“我不是为此生气。你知道的……”

太宰治知道这些伤口,以伊塞亚对这些人的认知和了解,还有行动逻辑的推算都是可以避免的伤口,那么为什么会受伤?

或者说,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就和太宰治用自己的伤势去换取情报一样,伊塞亚的伤也是为了进一步的向阿尔伯特示弱,催动阿尔伯特和他家庭中本就存在的矛盾。

最后让阿尔伯特获得他所想要的,从这个地方开始,从这个污浊腐朽到令人呕吐的家庭开始,将这个社会,这个英国的病态燃烧殆尽。

“……太宰,我错了。”被自家聪颖的幼弟差点戳穿自己行动的伊塞亚,双手合十向太宰治讨饶。

太宰治有些无言。

就凭一句道歉,一句撒娇就可以翻开这一页吗?

……可以。

隐隐约约朝隐形兄控发展的太宰治毫无自觉性的发言:“算了,下次我来。”

因为一直被保护在室内,所以在这里倒没有怎么涉险的太宰治也有点想要作一下死,当然对于聪明人来说,这只是换取一些利益的手段罢了。

“啊……这完全不可能答应你吧。”

“那我和路易斯哥哥说了。”

“下次,下次会告诉你的太宰!”

明明就在现场,却被迫被踢出聊天群的路易斯表示:哥哥和弟弟用聪明人的话打哑谜,他能怎么办,只能微笑了:)

不过,太宰治想了想还是和伊塞亚说了一下,“哥哥,留意一下明天,好戏要开幕了。”

“真期待呢。”

“是啊,期待已久的戏剧,终于要开幕了。”

*

ooc小剧场:

太宰:尼桑,不可以作死哦~

小教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路易斯(假如听得懂加密聊天对话的话):太宰,你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啊……

太宰: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x2

*

首先*是漫画中的原话,当然有一点改编。

其次,太宰看到的那幕是XXX[你们猜吧]的偷情,而隐晦的画可以用作第二天拉开戏剧序幕的重要道具。

而所谓的下次试险,快了,快到小兔宰治作死的时候了。

也快到大火燃起的时候了。

提一嘴文里出现的,看了面包的数量就判断会有新的家人加入的事情。

由于油纸包裹的面包是作为谢礼送到伊赛亚手中,而且按照那家店一般的售卖情况几乎都是双数卖出。那么现在是单数,意味着有人拿走了。

而且路易斯回来的太早了,肯定是在后门遇见了伊赛亚,还有人也就是阿尔伯特打掩护,才能回来。也就是说,那个人替他们打掩护的,拿走的是同一人,为什么这么做,估计是为了防止食物被收走,才故意成为‘共犯’,即新的家人。

第7章 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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