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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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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的门牌号泛着金属的光泽,云竹又站到了那块柔软的地毯上,走廊的灯光打到他的头顶,云竹垂着眼睛,睫毛留下一片阴影。

他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

等了一晚上的纵青生就守在门口,云竹并没回他的微信消息,他设想过云竹根本不会来,还好有李子通风报信,他的心才揣回了肚子里。

“不愿意来可以不来的,”纵青生喝了口红酒,侧身示意他进来,“想跟我上床的大有人在。”

云竹站在门口不肯进来,他侧过头不让纵青生看他的脸,“为什么是我,你想报复我。”

“什么?”纵青生喉咙微微滚动,“你怎么了?”

他俯下身子想看清云竹的表情,云竹却抬起袖子擦了把脸,接着仰起下巴亲了上来。

他双手环住纵青生的脖子,舌尖尝试着触碰纵青生温热的嘴唇,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上面似乎沾染了雾气,他的动作青涩又笨拙,勾的人心痒。

纵青生双眼微迷,手抬起来抚上了他的腰,没等纵青生加重这个吻,他便抽离了嘴唇,开口说道:“不是要做吗?”

纵青生瞳孔一缩,揽着他腰的手用力,将他整个人朝身边提了提,两个人的身体骤然贴近。

云竹耳边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接着他整个人被抱起扔到了床上。

纵青生喝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拉着云竹接了一个红酒味的吻。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双方的五官都有些模糊不清,纵青生带着酒气的呼吸缠绕在云竹的鼻尖,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盛夏夜晚。

那年他刚十七岁,高二,风华正茂的年纪,姑姑生病了,脑癌,不是立马毙命的病,但是要化疗放疗,云竹没钱。

他去打工,白天要上学,只能下午逃掉两节课,去饭店后厨刷盘子,凌晨两三点回家的路上,经常路过一家酒吧。

夜景诡谲,昏暗的街道上显眼的闪烁灯牌,荒凉的路边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引诱着人们忘掉现实去那里无尽放纵。

又是一个凌晨,云竹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路过这家酒吧,与往日音响放出的烦嚣声音不同,这次是从未听过的少年音,清晰磁性,有一种青涩的魅力。

鬼使神差间,云竹第一次踏进了名为“Fling”的酒吧。

踏进这扇破门,里面仿佛另一个世界,灯光昏暗绚丽,人们到处寻找着乐子和猎物,随处弥漫着酒精跟尼古丁的味道。

紫蓝霓虹灯光下,调酒师西装革履,捏着调酒杯一晃,将琥珀色液体倒进玻璃杯,递给了等待的客人。

云竹刚坐到卡座上,便有人跟他抛媚眼,路过的时候还趁机摸了下云竹的手。

他用力搓了下自己被摸的手背,通红的手指着写满各种酒精饮品的菜单犹豫。

留着寸头的调酒师点燃了一根烟,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弟弟,第一次来?”

云竹点点头,选了一个最便宜的酒,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台上唱歌的少年。

那少年穿的叛逆极了,头发是极短的板寸,离得远看不清五官,霓虹灯下,云竹只能看见他左耳上的一排耳钉闪着光,在舞台上抱着把吉他唱歌,张扬又肆意。

调酒师可能看他年纪不大,递给了他一杯温水,他推了回去,坚持要那杯酒,调酒师笑着摇摇头,熟练地调了杯莫斯卡托递给他。

云竹喝了一口,诧异地抬头看向调酒师,“你给我调错了,这个我付不起钱。”

“我送你的,这个酒甜甜的,很配你。”年轻英俊的调酒师擦了擦手,走出吧台坐在云竹身边。

云竹一点点地喝着酒,越品越觉得这酒好喝,他肯定道:“你会被扣工资。”

“哈哈,在这没人敢扣我工资。”调酒师爽朗地笑声,吸引了台上少年的视线,他的目光投向这边,云竹仿佛被烫到的收回视线。

“那孩子唱的不错吧,多亏我慧眼如炬,茫茫人海发现了这个天才,哎,说来你就是被他歌声吸引来的吧,店里很多客人都是为他来的,你看那边那个男的,那是什么传媒的经纪人,想签这孩子当明星呢!”

调酒师很是健谈,哪怕对方不回应一个人说话也很开心,云竹听那少年唱完歌,把喝完的酒杯放下,掏了钱也不管调酒师在说什么,抬脚出了酒吧。

调酒师看他走了便住了嘴,将他喝过的酒杯冲洗干净,数了数桌上的钱,发现正好是菜单上莫斯卡托的钱。

从此以后,云竹有时间便来Fling坐半小时,喝杯调酒师特调的酒,听少年唱两首歌便离开。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那天云竹再次走进酒吧,却没有听到熟悉的歌声,调酒师倒是还在。

“喏,人在那呢。”

云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少年躲在黑暗的角落,不知道喝了多少,醉的不省人事。

调酒师给他随意地调了杯酒,这些天来他发现云竹看起来柔弱地像娇花,酒量可一点不输他。

“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他心情挺不好,坐在那一个人喝闷酒,昨天他请假回家了,估计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好好的不上学,非跑来搞什么艺术什么的,家长都会这样说。”

“唔,可以理解,”云竹接过酒,了然的点点头,“那要找人送他回家吗?家长……朋友什么的。”

“他没朋友,”迎上云竹惊讶的目光,调酒师继续说道,“反正我没见他跟谁走的近,一直独来独往的,没人接只能在我这沙发上将就一晚了,反正夏天不会冻感冒。”

调酒师又拿出烟点燃,烟嘴还没放进嘴里便被藏到了背后,云竹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从包间出来,穿着高跟鞋走着猫步,几步就到了调酒师身边。

“春哥,你怎么答应人家的?”女人抬起手轻轻地锤了下春哥的胸口,手便放着不再拿开,手腕软的跟调情似的。

春哥将闪着火光的烟头按在吧台的黑色大理石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坏笑着看着女人扑入他的怀里,汹涌的雪白波涛贴近他的西服外套。

他揽着女人细软的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吧台,“小弟弟,哥哥我先走了,今天的酒哥也请你了。”

云竹喝完了酒,盯着空了的酒杯发呆,他怀疑春哥给他调的度数太高,他喝醉了,不然他怎么这么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呢。

他站起身,绕过来来往往搭讪的人,目标准确的走向了那个角落,坐到了那个少年的对面。

坐下来云竹才感到冒昧,他有些尴尬的搓着手指,思索着说着要什么才好。

好在少年先看到了他,他扬起下巴,有些攻略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云竹。

“我记得你,你经常来,为了看我。”

少年沙哑的嗓音在云竹耳边响起,云竹有些头皮发紧,自己仿佛是被蛇盯上的猎物,挣脱不得只能为他宰割。

“我、我喜欢听你唱歌,很好听,你很有天赋,你是天生的歌手……”云竹越说声音越小,他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发出一声轻笑,他摇晃着酒杯,往嘴里含了一块冰块,“怎么,你也有家娱乐公司?”

“我、我没有公司,”云竹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说话,“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少年嚼碎了嘴里冰块,他拿起酒瓶给云竹也倒了杯酒,“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可以给你一个和偶像喝酒的机会。”

“哦,谢谢偶像。”

云竹乖乖的端起酒杯跟他碰杯,不知道什么情况,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喝完了桌上的六瓶酒。

“喂…你喝醉了吗?”云竹拍了两下脑袋,发昏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我没钱结账,你掏钱了吧?”

“别吵,你带我走,我想睡觉。”少年抬起他通红的脸,用手指着云竹的鼻子,行为和说出的话很一致,都不太礼貌。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云竹想了想,又说道:“太远的话就不送了,打车很贵。”

少年踉跄着走出阴影,露出他精致的脸,云竹这次才看清了他锐利五官,结合着寸头整个人充满着攻击力。

“我有钱,不回家,随便去哪都行。”少年一步一响,身上的挂件、耳朵上的耳环,无一不在彰显存在感。

云竹怀疑他挂了一个地摊的货在身上。

“那你结账……喂?不是吧?”云竹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看向酒保,“我先赊账行吗?”

酒保很讲道理,不但同意了他的赊账要求,还帮忙把酒鬼扶到了他的背上。

“你不告诉我地址,我只能把你带到我家了,要不是钱记在你账上,我早就……你好重。”

云竹背着酒鬼,艰难的爬上楼梯,他有些累得喘不过气,“还好我家在二楼,不然,我就把你丢到马路边。”

云竹将他放下来,低着头从衣服兜里掏钥匙,本来靠着墙的酒鬼突然贴近了他的耳边,甜腻的酒气顺着呼吸充斥了云竹的鼻腔。

他说,我不想被丢下。

“你在走神?”纵青生额头上的汗滴,顺着他的脸庞划到下颚,凝聚成一滴水滴落在云竹的脸上。

云竹的神思从回忆里抽出,他感觉脸痒痒的,便抬起手擦了擦脸。

“哭了?哪里不舒服吗?”纵青生停了下来。

感受到手指湿热,云竹才意识到,脸上的不止是汗滴,还有自己的泪水。

他摇头嘟囔了一句,带着鼻音的声音模糊不清,但是纵青生还是听清楚了。

他说,哥,你是不是不行。

云竹的那句话仿佛戳到了纵青生的自尊心,他将云竹翻身摁在床上,大手扣住云竹的细腰,胯用力往前挺进。

这个姿势时间长了,跪在床上的膝盖会被磨得生疼,云竹忍不住的扭动着腰肢往前爬去,想要挣脱出身后人的桎梏。

纵青生抚在他腰间的手一紧,将他拽回了原位,他的手掌往下移动,稍微用力地拍了一下云竹的臀部,沙哑着嗓子说道:“别骚。”

云竹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着羞愤难当,纵青生看着他湿润通红的眼睛,着迷地低下头与他接吻,氛围灯昏黄的光线下,气氛温柔又色情。

缠绵悱恻的亲吻中,云竹的眼睛慢慢失焦,身体不自觉的小幅度痉挛起来,大脑欢愉之后开始放空,纵青生搂着他的腰躺在他的身侧。

“为什么说我报复你,我报复你七年前甩了我吗?”纵青生侧眼看向他怀里缩着的人,“在你心里,我那么小心眼吗?”

云竹摇摇头,略长的头发蹭在他的肌肤上,痒的厉害,过了会,云竹才低声问道,“为什么找我,你身边的伴不是有很多吗?”

听他这样问,纵青生才收回视线,懒懒地倚靠在枕头上,从云竹的视角,只能看到他轻佻的眼神和微抬的下巴。

“可能因为你好约,人又好看,性子也软,觉得少睡几次会吃亏吧。”

云竹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躺到了旁边的枕头上,他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纵青生眼中,上面点缀着斑驳的红痕。

背对着他的云竹眼底渐渐湿润,说出的话带着难以掩饰的鼻音,“你技术差劲到约不到人吗,那下次我也不来。”

“那你怎么每次都来,”纵青生听到他的哭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后脑勺,追问道:“是对我念念不忘?”

云竹紧咬着嘴唇,努力闭眼将眼泪收了回去,他压下自己内心的酸楚,带着几分挖苦说道:“不到三个月而已,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念念不忘?”

“那真是,”纵青生咽下苦涩,唇间挂上笑意,“太好了,不如我们当个长期炮友?”

云竹滑进被子里,半张脸都藏了起来,“你不是要离开盛安了吗?”

他瘦得很匀称,规矩地占据半边床,小小的缩成一团,像朵阴暗环境中顽强生长的小蘑菇。

纵青生彻底收回视线,声音寡淡凉薄,“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云竹认命的点点头,他同意了。他可耻的想,恋人或是情人,什么都好,也算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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