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沉和封月，岁朝几人在寒山城多留了两天，直到碧云山来的人带着林芸这些招收的新弟子都走了。
封月坐在内院水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水里扔手边的石头，“哗”地一声，周围聚集的鱼儿尽数散开。
“他们还要多久？”封月问道。
“还有一会儿吧。”岁朝也从封月手边捡起一块小石头，他掂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用手在上面仔细地又扣又捻，不一会就弄得干干净净，“其实这卵石擦拭一下是很漂亮一块石头，而且……”
“噗通”一声，岁朝将石头扔到了池子中央，激起一圈浪花，“越好看的啊，它的浪花越大。”
“什么歪道理。”封月拍了拍手上的灰，“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啊。”
她只知道在学院内门测试中岁朝基本上也是很前面的，不过很多人都对岁朝的成绩嗤之以鼻，封月倒是不那么想，虽然这孩子看着平常挺贪玩的，但她看过岁朝的某一次测试，那次明明涉及到了学员间的实战，但是岁朝却轻而易举地赢了，那个学员可是跟她差不多实力的。
但是奇怪的是她测试偶尔都能进前三，但岁朝好像每次都只是在前五左右徘徊。
岁朝一挑眉，从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试试?”
“好啊。”封月也起身，正巧她这两天闲得很，对岁朝的修为也是好奇得紧，正好切磋一下。
……
“这样就可以了吗?”封一沉看着面前盘腿而坐的玉还岫，满脸疑惑。按理说像解决他这种关于体质修为什么的问题，不应该很严谨吗，至少要收集什么灵药灵丹甚至准备好其他各种很高档的东西的吗，怎么感觉玉还岫看起来很轻松容易的样子。
“你觉得简单?”玉还岫问道，一指点在封一沉额前一寸的地方，而后一缕极为细微的灵气便顺着指尖涌入封一沉的体内。“这只是第一步，之后还得慢慢唤醒它的潜力。”
封一沉正疑惑间，玉还岫忽然一喝：“凝神。”
闻言，封一沉乖乖把眼睛闭上凝神聚气。
那一缕细微的灵气就自自封一沉头部渐渐分散，流于四肢百骸，带着一种极为温润的气息。
就在封一沉正感叹这种极为特殊的灵力属性时，一阵刺痛从浑身上下传来，“嘶——”
玉还岫只是极为小心地操纵着灵力进行梳理，这么好的灵脉可不能废了。
“唔。”封一沉咬住嘴唇，这种痛感实在奇怪，像是一条条的线将刺痛的感觉串联起来，而灵气散布的筋脉又有微微的痒麻的感觉，封一沉不由怀疑若如不是玉还岫的灵力属性温和的话估计他得痛死。
这灵脉倒是生得完美，只是……
玉还岫仍然想不通，就和那次探知的情况一样，这灵脉感知上好像是废了，甚至影响了其本身正常的修炼，但是他的灵力一触动却又有了一丝丝微弱的反应，就像，是“假死”一样。
“破。”玉还岫嘴唇微动，原本沉寂的灵脉瞬间被精纯的灵力贯穿其中。
“马上要突破了。”
感受着体内突然极为顺畅流动的灵力，封一沉还没来得及狂喜就突然听到玉还岫提醒自己要突破，立即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沉下心来。
周遭的灵气快速涌进封一沉体内，循着玉还岫灵气运行的轨迹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灵力循环。
“直接突破筑灵期吗……”玉还岫喃喃道，有对封不沉说道：“筑灵期是打好基础的阶段，虽然体内基础的灵力质量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还是精纯的能量比较好。”
如果是在宗内，用灵石摆一个小阵法就完事，不过以封一沉的修为还用不上上等灵石。
释放出一缕精纯的灵力在周围，玉还岫便收回了手，不是他不愿意多释放灵力，而是他的修为过于高就连这一缕他都怀疑封一沉能不能顺利吸收完。
玉还岫起身做到了椅子上，从左手的扳指上就取出一串蒙着一层冰的冰糖葫芦，仍是如那天一样嫣红的果实，要是多带点回去插在殿内的花瓶里，镜子应该挺喜欢的……
不过可惜它没有身体不能吃。
上次镜子吸收了自己这么多灵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倒不是担心，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水池对面，寒山学院院长站在走廊内捋着胡子，笑盈盈看着远处岁朝和封月你来我往，虽然两人看着旗鼓相当的样子，但是他看得出来好几次岁朝都有对封月留手，不过即便如此封月还是十分不错了，不愧是内院考核成绩能进前三的学员。
当然，如若岁朝真的只是年纪小贪玩或者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放心，应该说从小到大这孩子做事看着像没常理，但其实从没有真正让他操心过。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看向对面那个房间，即便隔着老远，他都能感觉到里面翻涌的灵气，这是……要突破了?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封一沉面色沉静地走出来，此时封月和岁朝两人正好切磋完，只是封月看起来气喘吁吁似乎费了很大劲的样子，而岁朝却是轻轻松松站在旁边，化解了手上的灵力。
“一沉你出来……”话还未说完，封月就感受到了封一沉周身抑止不住的灵力，不由瞳孔微缩，这是……
“你，你，突破了?”封月震惊说道。
“嗯。”封一沉也不由露出浅浅一个微笑。
猛地封月便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封一沉：“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封一沉不由苦笑，伸手轻轻抚这封月的背，岁朝也对封一沉微微点头。
而不远处的院长却是不由疑惑，封一沉的修为，现在怎会到了筑灵期三阶?不应该啊，就算有跨越多阶的突破，但是他一下跨了四个阶段……
岁院长不由对屋里那人好奇起来，就在此时，玉还岫走到门口，仍是一袭不显眼灰色衣衫，只是让他穿着就这么一站都显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来。
玉还岫往对面的长廊投去一眼，岁院长浑身一僵，一股巨大的压迫从看不见的地方袭来，仿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他不由想大口呼吸。
这种巨大的压迫他在碧云宗宗主身上也未曾感受到的，心神巨震间他微微低下视线，向玉还岫行了个礼。
感受到压迫的感觉消失，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对其身份更加好奇了，当然，也得压制住这份好奇，不过这种前辈怎会到这种地方来。虽然玉还岫看着年轻，不过他心里已经是将他列为了那种修为高深年龄也大但是外表年轻的老前辈了。
封月擦了下有些红的眼睛，整理了一下仪表，看到封一沉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将手放在手边咳了一声。
“那位，那位前辈……”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好称其为前辈。
此时见到玉还岫出来，却一下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说感谢，是一万句都不够，但是，自己却并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或者能够帮到什么的，再说，人家还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己拿得出的东西。
“不用道谢，应该的。”玉还岫不在意地挥挥手，坐到一边的石凳上。
“师尊~”岁朝走到玉还岫身前，笑眯眯地看着他，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嗯。”这孩子乖巧可爱，就算不收徒弟带回去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封一沉斜眼看着岁朝，叫得可真快。
玉还岫正要说什么，忽然他腰间挂着的一枚混圆的珠子和旁边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还岫“咦”了一声一把扯下那珠子，一手握紧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他睁开眼睛，道：“宗内有事，我要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