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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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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我已经和带课老师打过招呼了,你有什么问题随时问她就行。”刘主任苦口婆心:“这里也许不比你们那边,你有什么学习上的想法或者要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满足,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你自己。”

老刘看了看眼桌面贴的待办事项,“下下周就是省联考了,你自己定一个保底目标吧。”

办公室墙上钟表的指针吧嗒吧嗒地走着,风扇也吹不散夏天的热,燥热的空气好似一张绵密的网,困住了焦灼的气氛,让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前一百吧。”在办公室所有老师惊愕的目光中,应琰眉头紧锁,显得颇为为难:“考进前一百,我留在实验班。”

“你这学生真逗。”其他老师笑着打趣。

刘主任气得血压回升:“……实验班一共就五十个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考进至少前五十才有机会进入实验班。

“那就五十吧。”应琰无所谓道。

“你已经复读过一年了。”老刘捏了捏眉心:“邢湛,你觉得他这个目标怎么样?”

“低了。”邢湛忽略旁边那道想刀人的视线,张口就说:“年级前十。”

应琰:“……”

我可去你的!

实验班的前十意味着什么,相当于就是全年级的前十,已经是朝着国内顶尖学府稳步前行的人了。在所有老师看来,这已经不是保底目标了,而是冲刺目标。

“我考不了。”应琰理直气壮,大有有种撂摊子走人的感觉:“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普通班。”

刘主任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身为一个老师,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况且下下周就是联考了,尽管应琰已经学过一年,但他还是不放心。

“那就年级前二十,我相信他可以。”邢湛看出了老师的纠结,退让一步“这段时间,我来督促他,给他补课。”

“我又不是你!”

“好!”

应琰和刘主任的话音一起落下,两人态度却截然相反。

“老师相信你们,你不是邢湛,但你有邢湛。”刘主任十分满意,但又不敢把目标设置的太绝,于是宽泛道:“不说年级前二十,前二十五就行。”

应琰:“……”

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

谁不知道联中突然来了复读生,还是刚来就进了实验班。总以为来的是发挥失常的顶级学霸,顶着莫大的压力和遗憾前来复读,谁知道是个三天迟到两次,染着金毛,据说家里还很有钱的小少爷。

一时之间,办公室门口多了许多看戏的人。

“有钱就是好啊!”

“不用学习就能进实验班。”

“进就进,连累我们的年级第一补课干什么!”

“别说了,他出来了。”

应琰耳朵自动过滤掉那些声音,说他学习不行,说他靠关系,无所谓,他本来也没必要证明给每个人看,但凭什么说他连累了邢湛,他巴不得跟邢湛一点关系都没有。

应琰推开教室门,扯开凳子,憋着气攥着拳,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焰山。

内心涌动的憋屈就像岩浆,一股逼着一股,藏在内心,无人靠近又无人知晓。

邢湛一回来,应琰故意曲着胳膊架在桌子上,脑袋自然贴靠,隔绝两人之间的视线,立起一道假象屏障,用另一只手摸进桌框掏出一张试卷,强迫自己投入当下,忽视掉身边的人,但周围有个人的存在感太强,尤其当你心里都是他的时候。

应琰憋的烦躁,刚想叫邢湛出去私了,上课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老刘拿着上节课的数学试卷在上面讲,三块黑板被写得密密麻麻,一道导数答题就能占用两块黑板,繁杂的公式,一眼看过去都是f(x)的求导,一个函数图像,被用不同颜色的粉笔描了一遍又一遍,每重新讲一次就拿粉笔描画一次,谁还分的清是函数还是美术。

应琰视线不经意瞥向同桌的桌子,果不其然,邢湛的试卷上只有简易的图像、公式和答案。

趁着老刘第二遍讲题的时候,他放轻动作悄悄撕下草稿纸的四分之一角,手里书写的动作不停,目光紧紧跟着讲题的老刘,显得格外认真。

老刘心里也颇感欣慰,看着讲台下拿着笔写个不停的应琰,想着自己的教育总算起了作用,殊不知,某知名好学的同学实则在悄悄给同桌下战书。

趁老刘转身之时,应琰挪着自己的凳子朝邢湛靠近了一点,邢湛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写题的手顿了片刻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隔了一会儿,凳子又朝他移了一点。

后排同学吃瓜的视线拦都拦不住,简直比看黑板上的题还要积极。

三天之内不知道已经被老刘教育过多少次。所以,这次在老刘眼皮子底下传纸条,应琰更是小心又小心,他把纸条压在试卷下面,一点点朝邢湛移了过去。

谁知道那家伙根本不搭理,目不斜视地看着讲台。

应琰在心里直翻白眼,心想装什么,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用心。

同桌这两天,邢湛不是在写题就是在准备写题的路上,厚厚一沓试卷分门别类地分开,写完的也用蓝色的试卷夹整整齐齐地夹在一起。上课很少抬头看黑板,除非遇到自己不熟的知识点,才会在一本白色的网格笔记本上狠狠记一笔。

示意两次邢湛还是装作没看见,应琰磨了磨后槽牙,彻底被邢湛激到了。于是脑子一热光明正大地把纸条拍在他面前,恰好被转头看过来的老刘抓了个正着。

“应琰!”老刘当堂一声吼,手里的半截粉笔被扔在讲台上,内心自我平息了万遍之后开口:“写的什么,给大家念念,让我们都听听。”

应琰背着手站在座位上不吭声。

“念!”老刘带着压迫力开口。

怎么念?纸条上写的有种你就别走,放学给我等着。

他要是念出来,今天放学走不了的可能就是他。

“老师。”座位上的邢湛站起身,拿着应琰写的那张纸条,脸不红心不跳地念,“应琰说,让我放学别走,等他一起回家。”

“吼——”有几个最后排的男生大着胆子起哄。

这毕竟是老刘自己交代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赶巧放学铃声响起,老刘叹口气,摆了摆手让两人坐下。

豆不凡有自知之明地提前离开,留给新人一起回家的空间。

两人磨磨唧唧坐在座位上收拾,等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邢湛才拎起书包,朝教室门口走去。

第一排到教室门口不过几步的距离,应琰两步追上他,钳制住他的手腕,顷刻间把邢湛怼到墙上。

毫无防备的邢湛被怼的第一时间就去拽自己摇摇欲坠的书包带子,他垂下眸色,长睫下的眼波多出一层不明阴影,就那么淡淡地等着应琰开口。

“谁让他妈让你替我补课了?”身高的缘故再加上帽檐的遮挡,应琰脖子仰得高高的盯着他,一条腿微曲,膝盖擦着邢湛的裤腿边缘顶在墙上,自认为表情很凶地说:“怎么?年级前二十五都是你兄弟?还是你家亲戚?你说一声就能把名次让给我?考不进前二十五,老子就得滚蛋,你故意的是不是?还有纸条的事情,我都不想说了。”

“不会考不进,也不会滚蛋。纸条怎么了?”邢湛堪称是舒懒地靠在墙上,故意气他似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撞进他的眼球:“融会贯通,有什么问题吗?”

“屁,就你他妈会说!”应琰怼他更近了一点,缩短两人之间气息的巡回路径,有理有据地辩驳:“你那是融汇贯通吗?你那是扭曲事实!”

邢湛喉结小幅度滑动,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他扭过头别扭开口:“松开。”

“不松!”此时的应琰逆反心理正强,你让我松,我偏不松,有本事我俩就在教室打一架。

邢湛正眼看向他,离得近了才发现,应琰鼻尖位置有一颗小小的,淡淡的极其不容易发现的小痣。

要是豆不凡那一伙人在现场,绝对会被这个场面惊到双下巴,哪有别人压邢湛的道理,只有邢湛揍别人的份。

至于现在这个场面怎么解释,也许就是豆不凡说的,应琰是邢湛骄阳天下,十里公路,光明正大亲自接回来的人,是很重要的人。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下时,前门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刘夹着黑色的公文包冷着脸站在门口,糟心地捏了捏眉心:“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新理由。”

“我们没打架。”应琰嘴上着急解释,手上却不放人。

刘主任嘴角都抽了抽:“那你们在干什么?”

“他——”应琰张口结舌

主任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

“你闭嘴!”应琰憋着嘴瞪着他,害怕邢湛又说出什么了不得还让人容易误会的话,他稍作思考,眼一闭,心一横:“他眼睛进东西了,让我帮他吹吹。”

刘主任:“……”

邢湛:“……”

“是嘛?”刘主任气的牙痒痒,这家伙每次编出来的理由虽说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但你又无从反驳它是假的,“那你现在吹,不行了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

为什么总是在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你蹲下点。”应琰紧拽着他的手腕给他使眼色,演戏就要演全套:“哪一只?”

这语气冷得就好像不是要吹那只眼睛,而是想挖那只眼睛。

邢湛靠在墙上不为所动,垂眼看着他,眼里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快点儿~”应琰小声催促,踮着脚去够他的眼睛,那灼热的气息不留缝隙地渗入邢湛的感官系统。

后者妥协似的向前一步,微微弯下腰,一点点靠近应琰,连同视线也紧逼着他:“右边。”

应琰吞了吞口水,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邢湛的手腕。他自我开解,不就吹个眼睛,紧张什么,看看邢湛,和没事人一般,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好像要杀要剐随他便似的。

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晃晃悠悠地踮着脚尖,倾身靠近邢湛的右眼睛,唇息近距离喷洒。

乌瞳长睫。靠近的瞬间,邢湛眼睫轻颤了颤。好在主任有先见之明地喊了停,“行了,我信了,没事干赶紧回去吧,和平有爱,和谐相处。”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夹着公文包走了。

应琰顿时松了口气,身体立马卸力,脚步落回地面,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感觉心惶惶的,就像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被老师当场抓包一样。

“还抓?”邢湛站直身子,低下头目光落在应琰抓着他的手腕上。

“你是金蛋,不能抓?”话虽如此,应琰还是跟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了他的手,退回自己的座位,一把抓回自己的书包就出了教室。

待他出去之后,邢湛才慢悠悠挪动脚步回到座位,他背上书包,浅浅活动了腕骨,等待手腕上的余温渐散时,他才拽下来校服袖子,完全遮挡起来。

*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应琰难得主动地来上今天的晚自习。

但上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按理说,邢湛是绝对不会逃课的,他回去的时候都听见邢湛在给邢锦做饭,怎么一溜烟的功夫,人不见了。

他没多想,毕竟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来了就要干点事,总不能真的摆烂,然后收拾书包滚蛋。

“应琰。”

“干嘛?”他皱眉转头看着自己后座的男生,这人他好像有点印象,叫张峥,下课问题跑的最快的一个,也是平时最积极的一个。

“你想换座位吗?”张峥脸上藏不住的激动:“老实说,我也不太喜欢邢湛,平时可装,坐在第一排,从来都不主动回答问题,开家长会家长也不来,每次都走特权,也不主动解释,而且我还停说他爸开麻将馆到处欠钱,你可以去找老师说,我在旁边帮你,老师同意的话,你也可以和我坐一起,我英语还行,平时可以帮你。”

应琰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什么奇葩玩意,还玩背后这一套,再说了,他爸开麻将馆关邢湛什么事?

“你英语还行?”应琰表情状似惊讶地问。

后座的张峥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还行也不行。”应琰尽量不让他难堪,但很显然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达到这个效果,“我同学年级第一,我干嘛要换!”

“你不是讨厌他吗?”张峥的笑有点僵在脸上,还不死心地挑拨离间。

“是啊!”应琰不犹豫地点点头,脸上满是嫌弃,嘴里却满是偏袒,“谁让他是年级第一!”

后面人的脸肉眼可见地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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