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常:“争什么，这是老员工和新员工的问题？”
老大一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言常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步，道:“回去好好过一遍员工表，陆尽，你来监督。”
“为什么啊老大。”
陈步人懵了，不应该是罚那几个挑事的吗，怎么罚到他头上了。
陆尽白了一眼懵逼的陈步，“真是SB。”
言常不动声色，走向大厅的高台上，而其他两个管理员则在高台上的一侧，听候发落。
言常自带天生的领导力，就算是不说话，也让人无法抗拒，只会跟随着他的步伐，刚伤了和气的两波人不得不打住，唯一的抗拒就是人员割裂。
老员工集中在第一排，新员工集中在第三排，新员工内又有割裂，非瑜等二小组员工坐在最左边，而另外一批新人坐在最右边。
非瑜倒不全是因为刚才的吵闹才选择坐在第三排，加入新员工的团体，纯粹是因为第一排离高台太近，俯仰视角太过压抑，很不自在。
如果这个大厅有第十排，他一定会坐在第十排的位置，无论旁边是什么人。
“大家都知道这次仪式，多余的话就不多说。”言常干脆道:“由于新人第二小组遭遇系统损坏事故，无法即时获取奖励信息，现在由我公布，系统修复之后，奖励会自动发放。”
“田昇，通关副剧情，获得10副本生命值。完善主线剧情百分之四十，获得10副本生命值。完成最终清理任务，获得30副本生命值。破坏副本设备，扣除10副本生命值，破坏系统，扣除50副本生命值。伤害同伴，扣除50副本生命值，累积获得-70副本生命值，排名第四。”
田昇的奖励处罚出来后，很多人都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副本生命值为负数的缘故，更多地是他居然敢破坏系统。
“这什么人，这么屌，敢破坏系统，更屌的是扣了这么多，居然还完成了清理任务！”
“不是我们小组的，那就是那边小组的吧。”
“我就说，他们那小组看上去都挺不好惹的，一个暴力女娃，一个可怕小孩，还有那个置身事外的冰块脸，那个冰块脸就是这个什么什么田昇吧。”
“不对啊，这田昇是第四名，按理说有四个人啊，他们那边三个，少了一个。”
“你没听到后面吗，这个人伤害同伴，这种人肯定不在这啊，要是在这，还不得打起来。”
……
叽叽喳喳的议论全数落入非瑜的耳朵内，怎么说，他现在对这些随意给别人取外号的人挺无语的，但是也很形象，他知道他们在说谁。
言常:“物五，剧情完成度百分之七十，获得20副本生命值，通关副剧情，获得20副本生命值，完成最终清理任务，获得30副本生命值，累积获得70生命值，排名第三。”
物五往非瑜身上靠去，道:“我估算着也是这个成绩，就看你和雪姐，谁是第一了。”
非瑜没回答，物五又去烦独蒙雪，“雪姐，你觉得你和我哥，谁是第一？”
独蒙雪环抱手臂，故作镇静道:“无所谓。”
言常继续宣布:“独蒙雪，通关副剧情，获得10副本生命值，剧情完成度百分之七十，获得20副本生命值，完善主线剧情，获得20副本生命值，完成最终清理任务，获得30副本生命值，累积获得80生命值，排名第二。”
独蒙雪听到这个名次后，眼神微动，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满意，但随后调节好之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以第三者的视角去看并不明显，但非瑜就是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从真真把洋娃娃的道具递给独蒙雪的时候，非瑜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起初他只是以为那是女人之间的怜惜，但后续的变化又让他依稀感受到独蒙雪与副本间也有共振的变化。
独蒙雪身上有着与活在刻板中的女人不一样的气质，而这种打破刻板的独一性除了独特的基因使然，还有后天经历塑造。
非瑜不确定是哪个，但他更偏向后者。
“怎么了？”独蒙雪察觉到非瑜的视线。
非瑜:“没事。”
确认没事后，独蒙雪主动移开了视线，可过后却时不时看向非瑜，似乎想对非瑜说些什么，但碍于场面，她憋住了，什么都没问。
“非瑜。”
言常突然叫了这个名字，在高台上，他墨绿的视线不加掩饰，坦坦荡荡地落在非瑜身上。
又来了，这种糟糕的感觉。
非瑜闭了闭眼，干脆双手交叉，仰躺着，什么都不看，装打瞌睡。
谁知，领导毫不留情。
“第三排的新员工，请不要在这种重要场合上打瞌睡。”
……
察觉到周围打量的目光，非瑜的心都死了。
他不耐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厌恶地看着高台上西装革履的领导。
言常满意地笑了笑，道:“别嫌烦，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在保护中心，信息极其重要，要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可能会给自身带来不可逆转的损失。”
要不是公开场合，非瑜指定揭开他冠冕堂皇的面具。
“非瑜，也就是刚才那位打瞌睡的员工，恭喜你是光明小区副本中的第一名，你的剧情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获得65副本生命值，通关副剧情，获得10副本生命值，完成最终垃圾清理任务，获得30副本生命值……”
说到这，言常惋惜了一下，“分数很高，累计获得105，但很遗憾的是，这位第一名犯了不少错。”
非瑜在台下听得气血有些翻滚。
“调戏npc，扣掉5副本生命值，毁坏副本工具，扣掉15副本生命值，累计获得85副本生命值。”
调戏那个词出来后，非瑜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越发尖锐，连物五都忍不住偷偷问他调戏哪个npc？连是不是很美很帅的问题都来了！
调戏个鬼啊，全都是上位者胡说八道，这纯粹是造谣。
保护中心有没有举报领导的途径，他想报警。
然而，言常却没觉得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他还是领导的样子，一本正经。
“以上获得的副本生命值按照2:1的汇率转化为正常使用的生命值，相当于人类世界的工资，你们可以进入系统的商店，用生命值购买一切道具，当然也可以实现愿望。”
“请注意副本生命值和生命值的含义不一样，副本生命值适用于副本，而生命值适用于现实，两者相互独立，员工可以用生命值去购买自己在副本之外地球之内任何想要的东西，相当于就是人类世界里的工资。”
他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脸上表情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欢迎仪式。”
话音刚落，侯在一旁的陆尽和陈步走下高台，给每一个新人分发了一本员工必读手册。
非瑜拿到手里的时候，入目就看到必读手册上明晃晃的宣言。
保护地球，人人有责。
“手册记录了地球保护中心内和副本所有的规则，员工必须熟读牢记，否则后果自负。”
言常说话比较平和，不会让人产生很强的紧迫感，但这一次他用上了不可否定的语气，足以见得手册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翻开手册，非瑜先看到的是目录，目录分保护中心守则和副本守则，两个守则内又有很多小标题，在那些小标题里，非瑜一眼看到了异能开发守则，对应的是24页。
翻到24页，非瑜只看到了一句话。
顺其自然。
……
这是正经手册吗？
“员工每月都有清理任务达成数量，系统会自动记录，可随时查看任务数量。”
“注意，必须按时按量完成，否则系统会自动启动反哺程序。”
言常收紧声音，道:“大家都知道反哺程序是什么吧？”
提到反哺程序，下面的人皮都绷紧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反哺程序，什么哺育地球，其实就是死亡程序，死在地球。
“当然，如果有超量完成，系统也会放在绩效考核中。等到月底结算，将会获得更丰厚的生命值奖励。但注意，当月超量完成的任务量不会补充到下一月。”
有些严肃了，言常笑了笑，道:“规则太多，我不一一赘述，就请大家自己阅读，有任何疑问都可找管理员。”
“下面是员工分组。”
“为组织内部资源，让员工更高效地完成任务，保护中心会随机分配小组。”
“其实大家早就分好组，今天带领大家来的老员工就是你们要加入的所在小组，结束之后，请各位新员工找到老员工，由老员工带领去小组。”
非瑜:……
他的组员都被气走了，上哪去找。
“太好了！”物五一拍大腿，他激动地看着非瑜，道:“我和飞哥是一组的，你和飞哥一组，那不就是我和哥你也是一组！”
非瑜:……
不用找了，就在旁边。
“最后，颁发保护中心的勋章。”
言常看向高台下的新员工，道:“请新员工上台。”
……
非瑜觉得这真的太像个正经公司了，毕竟只有正经公司才会搞这么尬的。
没办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非瑜不想鹤立鸡群，只随着七八个新员工上台去了。
他本来是想站在最边缘的位置，可物五爱出风头，爱出风头就算了，还拉着他一起出风头。
真是奇怪，明明物五不是新员工。
所以，他被迫站在了正中间。
陆尽和陈步两人是从两边开始颁发勋章，所以到最后他会是最后一个被授予勋章。
真是，煎熬。
所幸的是下面没多少人，他可以看着空荡荡的位置……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影突然挡住了他的视线。
比他高了一点，非瑜略微抬了抬眼，看到了来人的面目。
湛蓝的眸色撞入墨绿色中，形成了保护中心新的生命力。